回到客棧后，賀正君已經醒了過來，蘇墨墨將飯菜端上樓，溫聲道：“賀爹，用晌飯了。”

　賀正君難以置信地看著，喃喃道：“墨兒，你的臉，為何變得這般……”

　蘇墨墨淡淡道：“賀爹，或許是府城水土養人，我這段時間吃好睡好，自然便好，隨之而來的容貌變化也很正常。”

　賀正君無條件信任自己的兒，聞言便點了點頭，拿過筷子，笑著道：“沒錯，我的墨兒可是秀才，你懂的多，是我孤陋寡聞了，墨兒本就如此貌，如今不過是明珠除塵罷了。”

　吃了幾口飯菜后，賀正君又抬起了頭，想起什麼，目擔憂道：“墨兒，你為何現在便回來？休沐日只有三天，來得及趕回府城嗎？你不必擔憂我們，我們在家過得很好。”

　蘇墨墨倒了杯茶水遞過去，平靜道：“賀爹，這是授假。再者你說過得很好，那我今晨看見的又是什麼？”

　賀正君角的笑容一僵，嘆息一聲，見直直地看著他，心中又浮現一欣，便將一切全盤托出。

　聽見只言片語后蘇墨墨早有猜測，賀正君的話只是驗證了的想法罷了。聽完后，看著賀正君，神認真道：“賀爹，關于此事，你有何想法？”

　賀正君怔了怔，垂下了頭，語氣格外平靜。

　“我能有何想法？這都是命中注定的劫難罷了，好在我有你這麼個兒，這輩子也是不愁了。”說到最后，他的聲音里又染上幾分欣。

　“賀爹，穆家村的人，必然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蘇墨墨平靜地陳述了這個事實。

　“不論是道歉，或是報，總不能就此罷休，除你以外，哥哥那里，我也會詢問一番，他才是最有資格說出此話的人。”

　灑進窗欞，站著窗邊的青衫子仿若修竹一般，渾散發著讓人信服的力量。眼看曾經那抱著自己的小孩長著如今的模樣，這一刻，賀正君心中突的涌上了一自豪。

　他讀過些許書籍，不是那不知變通之人，蘇墨墨本就是他心中的主心骨，無條件相信的對象，見心意已決，賀正君也迅速地改變了主意，點頭道：“那便等阿巖醒來，我們一家人好好商議一番。”

　用過飯后，賀正君不愿多花錢，便催著要去看穆巖，好將房間退掉。

　兩人來到醫館時，已經是申時，穆巖才醒不久。賀正君和他解釋了一番后，穆巖垂著頭，突然低聲道：“父親，妹妹，我被表姐過了。”

　“反正我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該如何置，都聽妹妹的。”

　賀正君大驚失，下意識道：“莫非是昨晚……？”

　穆巖無聲點頭，賀正君也一時無言。同為男子，他自然知曉名聲的重要，兒子被別的子過，說出去便是丑事一樁，倘若村里人知道，那兒子便真的嫁不出去了。

　蘇墨墨見穆家父子都沮喪地垂著頭，突然開口道：“你哪里了？”

　到此刻為止，蘇墨墨都以為那表姐是了穆巖的私部位，但下一秒，穆巖卻難堪道：“下、下。”

　蘇墨墨：……

　突然覺得，比起現代社會覺得拉手會懷孕的小孩子，穆巖的知識更加匱乏呢。

　賀正君猛地抬起了頭，看向穆巖，將他仔細打量了一遍后，這才松了口氣：“阿巖，脖子以上沒事的，你無需擔心，再者穆嘉是你表姐，有緣關系，不必擔憂。”

　“脖子以上……真的沒關系麼？”穆巖怔怔道，還是有些難以接。

　蘇墨墨直接上前一步，出手，挑起他的下，直視著他，語氣堅定道：“穆巖，現在我也了你的下，你看有關系嗎？”

　賀正君也在旁邊點頭道：“阿巖，墨兒是你妹妹，這樣沒有關系的，你不必太過擔憂。”

　著子微涼的手指，穆巖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他的目開始恍惚，所有消沉的緒，似乎都隨著心上人的煙消云散。

　有關系，如何會沒有關系？只是比起昨晚的恐懼厭惡，此刻，穆巖整個人開始發燙，好像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見穆巖好點了，蘇墨墨便收回了手。賀正君出門抓藥，坐在一側的木椅上，想起什麼，隨口問道：“穆巖，為何你見到我的容貌不曾驚訝？”

　穆巖雙手地抓著衫，整個人還于一種特殊的狀態，便下意識道：“在我心里，妹妹一直都是這樣啊。”

　說完后，一片寂靜。恍然意識到說了什麼，穆巖猛地抬起頭，看向蘇墨墨，結結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男子那琥珀的瞳孔里，盛著一片慌，便這麼直直地撞進了蘇墨墨眼底。

　看著男人緋紅的耳，這一刻，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