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葉緋前,黎羨南今后的日子無非也就是照舊過,就算以后聯姻也是一眼見底。
但黎羨南也突然開始思考以后了,這條路不能按照既定的方向走了。
還能往哪里走?
這有點兒像是黎羨南遲來的叛逆,比以往更猛烈又無畏的叛逆。
他也突然想這樣叛逆一次,葉緋便是原因。
這條沒深霧的不歸路,黎羨南忽而是真的想看葉緋在盡頭。
來路無可眷也不可尋,唯念去時值得期待。
葉緋看著黎羨南,他好像在想事——他不說,忽而也有種奇怪地直覺,是不是在想的事?
黎羨南問謝什麼呢,葉緋也沒有給出答案。
謝謝他讓覺到了自己也是被人放在心里的。
不管這話是否是真心、又是否是真的有個以后,都會永遠記得這些時刻,這些被溫暖填滿的時刻。
往后再也不會有人超越黎羨南在心中的位置,因為黎羨南在心中遠遠超越了所有的期許,關于與溫暖的所有期許。
繡球花是個很氣的品種,尤其是本就是在六月才開的,對溫度也有很高的要求,當時是港城的溫度高,有些溫房培育室人工培育的,所以才弄到了這些繡球。
燕京的冬天多冷啊,輒就零下。
所以那些繡球花帶過來攏共沒兩天就蔫了,葉緋覺得太浪費了,大盆大盆多錢?
黎羨南不甚在意,葉緋說像曇花一現,看著頗為傷。
明明是這樣好看的花,葉緋也是真的覺得惋惜。
結果第二天葉緋就后悔了,早早起來的時候,院子里就有人來來回回進出,葉緋趴在臺上看,黎羨南穿著睡往墻邊兒指。
外面停著一輛卡車,上面寫著什麼花卉培育基地,工人大盆大盆的往下搬繡球花,大團大團的淺藍深藍的濃的堆了半面墻。
這常常蒙著一層灰的冬天,就這樣變的艷麗起來。
黎羨南說,沒事,敗了我讓人再送,一直送到六月院子里的繡球花開。
他說的不像在糊弄。
院子里的繡球花六月才開,現在才一月,繡球花氣,畢竟也不是開放的季節,是因為鮮花培育基地的溫房才開的,幾天就得換一撥,換下這些月份來,葉緋都不敢細算。
葉緋坐在他旁邊打了個寒噤。
“怎麼?”黎羨南難得在家看看投資文件,長搭在茶幾上。
“哪天你煩我了,我是不是要查無此人了?”
“我哪兒敢,”黎羨南把手里的文件翻了一頁,“頂天晚點哄你。”
“……”
黎羨南偏偏還要繼續說,“那怎麼辦呢,我就這麼一個緋緋。”
“你是真的敗家,”葉緋繼續補一句,“還興師眾。”
黎羨南把文件一扔,把撈過來,跟捋貓似的,“這不無價之寶麼。”
說完,黎羨南還補一句,“人古有周幽王為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現有黎羨南為緋緋開心,讓繡球花從冬開到夏,你怎麼不說這也是佳話呢。”
“……”佳話都建立在燒錢的基礎上麼。
葉緋不想理他了,可這些興師眾,也真的讓從心底——那都是他從每一件小事上給遠超滿分的在意。
黎羨南煞有介事,非得跟繼續說,“還有順治呢,為董鄂妃冊封皇后大赦天下,這不都千古流傳。”
“你上哪兒千古流傳?”葉緋被他磨著。
黎羨南低笑,拉著手湊邊一親,眼底有笑意,說,“在我們緋緋心里千古流傳。”
黎羨南在這兒,遠遠不止用“有溫度”去形容,他一度是在把往溺慣的方向上寵的。
就像,原本只是要一點溫度,黎羨南偏偏要給滾燙和沸騰。
時至第二天的時候,黎羨南下午帶葉緋出門,葉緋問他去哪,黎羨南不說,含含糊糊說去了就知道了。
葉緋還當是黎羨南帶出去吃飯,結果上了車,后座上有個看著就就漂亮的禮盒,像是伴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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