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宣布完畢之後,開始鑼鼓的賽前準備。要求一個小時所有人員就位,且第一批學生上山。
付教又給他們強調了一遍活規則,就不再管他們,匆匆過去號。畢竟這次他們是對手。
第二場實戰演慣用的是自願組隊的方式,選手找齊隊員後去統計點登記,然後按組別號。
連勝綁定了一個魯明遠,隊伍還有兩個位置空缺。倒是沒什麼特別的人選,於是就去問了鄭磊和沈喻。二人欣然同意。
小隊四人彙集在一起商討作戰計劃,有種悉又陌生的覺。互相對視幾眼,不知為何有點尷尬,傻笑著難以開口。連勝了鼻子,就讓他們重新做了遍自我介紹。
鄭磊和沈喻雖然跟連勝參與了最初的狩獵戰,但並沒有一起行。之後隨機組隊過一次,流也不深,最多混個眼。倒是魯明遠,跟連勝刷了一波大混戰,各自心裡都有底。
他們這個隊伍陣容有點迷。四個指揮系的學生,打醬油標配。
連勝代表小隊過去籤,手氣棚,直接到了三十一號。隨後又去問了孟江武的號碼。他們組這次運氣也還好,第八十組。臨近第一批的邊緣。
一次上場三百名學生,也就是七十五組。山上每下來四人,可以上一個小組。
趙卓犖看見連勝和孟江武說話,也能猜到肯定是問他們隊伍里的事,裝作沒看見。之後孟江武回來,他又把隊伍里的計劃親自重複了一遍。
孟江武在兩邊跑了一圈,再遲鈍也明白了他們這群人的意思。
想合作,但是還不確定,所以讓他搭個線。到時候看況決定。
趙卓犖或許有很多的選擇,畢竟他已經有一支非常完整的隊伍,就是缺了個狙擊手。如果把配置給他補齊,他們絕對四個人自己浪,還可以避免分散自己的得分。但是連勝沒有選擇,迫切需要高武力可信任的合作夥伴。
謝這個所謂的勝利者特權,給他們提供了談判的機會。
連勝認為,這條規則的本意,是讓他們互相間選擇對方的小隊員,這樣要麼削弱對方的實力,要麼為他們的後期合作打下基礎。悲劇的是,只有趙卓犖有固定的小隊,最後轉變了針對他一個人的剝削條款。
為了促進人民的大和諧,同時表示自己的誠意,連勝把自己隊伍的安排,也轉告給了孟江武。將兩隊外的重任給了他。
連勝四人穿上防彈護,他們選了兩把狙擊¨槍,一把輕便的手¨槍,還有一把衝鋒¨槍。
這次資點給他們每人配了一把木刀。
連勝在手裡掂了掂:「沒有子彈時候,也可以搏了。」
沈喻黑線道:「講真,有沒有子彈,都沒有搏的機會。」
有熱¨兵的況下,基本都會保持安全距離,誰跟你搏?何況真比搏,誰能打得過教?
早上七點整,夜間積蘊的涼氣被火熱的日碟機散,眾人穿著那套厚重的裝備,還沒開始運,已經悶出了一汗。
七十五個組的人員分開,跟著教從不同的方位上山。帶到半山腰,掐表,宣布正式開始。
魯明遠在前面帶路。
教們現在一般分散在大路四周,視野寬闊,人流量大的位置。連勝決定先不跟教起正面衝突,確定革命戰線才是首要任務。
旁邊的小隊來跟他們搭話,想邀請他們一起去狙擊教,被連勝婉拒了。他們中途和一起進山的幾支隊伍分開,去周邊埋伏。
幾支隊伍看他們離去,完全不能理解。顯然他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而且這個敵人很強大。首要應該是聯合起來,借著陣勢製造混殺上一波,刷到一分都是賺,為什麼要拒絕呢?
於是眾人雄赳赳氣昂昂的繼續往山上而去。
魯明遠選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眾人伏在草地里藏形,等趙卓犖等人前來會和。
他們才趴了沒一會兒,鄭磊就有些虛了,他問:「你確定他們會來?那可是趙卓犖啊,為什麼要和我們組隊?」
「因為有——」連勝指了指自己。
鄭磊與沈喻齊齊噓聲。
兩人將頭著地面,似乎能聽到遠的激戰。
鄭磊心裡焦躁不安,忍了忍沒忍住,還是偏頭說道:「機會錯過就不在啊,開場是最好刷分的時候,去年我們隊伍就趁刷了兩分!」
連勝淡淡道:「才兩分。」
鄭磊:「……」
不知道肯定猜不到是第一次參加演習。
鄭磊了自己的臉,驚道:「難道這是鐵皮做的?」
連勝扭頭看向他。
「你覺得開場好刷分,是因為它足夠混。對你們來說是,對教來說也是。」連勝說,「混是不穩定的狀態,沒有十足把握的況下,那不刷分撞大運。只有沒有把握的人,才會想著開場去湊運。」
沈喻說:「可是之前,你大部分的分數也是混戰里刷來的啊。」
他們就是因此認為連勝是個爽快刷分的人。
連勝不厭其煩的和他們解釋說:「當時是在晚上,每個人的視野都限。我的位置已經選好了,也知道對手所在的位置。雖然況混,但是整個戰局我心裡有數。這一次呢?正好是白天,對手的實力、人數,位置,通通都不知道。極有可能半途遇到危險,我們甚至連己方況都不明確。」
兩人沉默下來。
「最重要的是,學生的實力,和教的實力不能比對。實力不是簡單的人數加減的問題,不能認識到這一點的話,只會無謂擴大己方的傷亡。你自己想想,就算用十個人頭換到了教的一彈,教要中彈三次才會退場,而我們自己的隊伍可能已經被拆散了,後面又應該怎麼打?我們的損失絕對不只是簡單的一個員,甚至是整個走向。你知道有個詞潰不軍嗎?你知道散兵的戰鬥力,跟團隊戰鬥力的差距嗎?」連勝說著,就回憶起當年訓兵的場景,不加重語氣說:「你們如果開場就放棄自己的優勢,就意味著你們已經放棄了這場比賽。」
鄭磊和沈喻言又止。連勝說的他們都是知道的,也明白教的意圖。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波開場分,要用同等的風險去換取。
連勝這種計劃的前提,是建立在有自信可以靠自己的小隊,拿下教的人頭。可教也會結伴行,最有利的況,四對二,他們四個指揮系的學生,能從教手上拿到分數嗎?
歸究底,是他們……沒有自信。
連勝說:「而且別忘了,不止教可以淘汰你,其他的學生也可以。教之間才是絕對的戰線聯盟,我們之間不過是塑料花友誼。」
鄭磊:「對啊,教都有聯盟,我們才需要尋找更多的人結盟,不然怎麼才能應對教?」
他對上連勝嚴厲起來的眼神,聲音無意識的低沉下來,最後彷彿是含在裡,模糊的說完了:「單靠我們……不是更炮灰嗎?」
鄭磊推了沈喻一把,尋求戰友:「對吧?」
沈喻嗯嗯啊啊的說道:「咱們還是要認識到自己的實際況。我們三個槍法不準,你力不行,這是事實吧?」
連勝垂下眼,角微微繃。悉的人會知道有點不高興了。
妄自菲薄下的急於求,許多人的通病了。
他們只想著刷分,或者說他們想的只有眼前的一分兩分。更高更遠的地方,他們直接放棄了。
如果是小兵,那這樣已經足夠。能做好眼前的事,就非常不錯,連勝還要表揚一句他們,懂得抓住時機。可這兩人選的,不是指揮系嗎?為一名指揮,要謹慎,但也要足夠的狂妄。剛剛開場局勢未定,怎麼就知道不行了?
連勝不允許有自己在旁邊的時候,這群人還這麼乾脆的放棄。
連將軍的尊嚴呢?
連勝覺得這個團隊智商有點堪憂,急忙扭頭問道:「你聽明白了嗎?」
一直趴著默默旁聽的魯明遠抬了下頭,才回過神來說:「啊?哦。其實我都能理解。」
連勝:「我也能理解。」所以覺得他們錯了。
魯明遠頓了頓,措辭道:「如果是我的話,或者說是我原本的小隊,我也選擇現在過去刷分。」
鄭磊和沈喻彷彿找到了同盟,頓時激起來,拍著手道:「你看!你聽!」
連勝皺起眉頭。
「不過。」魯明遠一個大氣說,「如果,我是這場比賽的總指揮,我一定不會讓我的士兵去這樣做。」
鄭磊和沈喻被他的急轉折打得措手不及,表僵住,剩下的話被噎回肚子里。
沉默了兩秒,鄭磊試探的求證道:「學長,你的意思是你站在連勝那一邊?」
魯明遠點頭:「我站。」
連勝哼哼,換了個趴著的姿勢。
魯明遠說:「既然連勝有信心,我願意相信。一分和零分沒有太大的差距,但是全程參與和開場敗退之間的經驗差距,就太大了。」
二人仔細想了想,越發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實戰演習一年才一次,經驗遠比積分寶貴。如果連勝真的有自己的想法,不管最後有沒有功,都值得他們去嘗試。誰願意做一個漫無目的的馬前卒?他們讀指揮的初衷可不是這樣的。
沈喻抬手自己的臉,才想起來自己帶著防,於是又悻悻放下。
鄭磊虛心的低下頭:「請組織繼續教誨。」
連勝半側著,手點著他們,認真批評說:「什麼時候,都不要把人數作為你們最重要的籌碼。那樣損失會非常慘重。戰爭的本意不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保護。包括保護你們自己。過多的犧牲,哪怕勝利,也不值得驕傲。」
二人誠懇點頭。
不是人多就死得起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應該死的。他們犯下了為指揮最大的一個錯誤。
連勝:「我不希開場直接造損失。我不認同多換一的做法。就算是犧牲,我也會讓你們死得有價值。」
鄭磊沉道:「其實最好……還是不要犧牲了。」
連勝拍上他的肩膀:「那就努力吧。朋友,為了活到最後而鬥。」
鄭磊看向的手,深吸了口氣,點頭。
所有人都是從小兵起步的,經驗是用換來的。只能他們能認識這些,衝或無知都不是錯。重要的是有一天,他們可以自己沉下心去思考對錯,真正的長起來。
連勝最後總結一句:「年輕人,不要太心急。」
眾人:「……」
鄭磊和沈喻現在才發覺自己被一個新生,當作晚輩訓斥了半天。懵的回味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正想吐槽,就聽見後面一個人很是無語道:「你們說得這麼大聲,還用躲在這裡的嗎?」
幾人回頭去看,四個人就趴在他們後面。
趙卓犖來的好快,說明山上的替速度也很快。短時間已經死了不人。
不愧是教啊,這清掃速度可以的。
「喲,趙卓犖。」連勝開門見山的問道,「要合作嗎?」
趙卓犖沒有狙擊手,肯定是需要合作的。他既然聽孟江武的建議來了這邊,說明肯定也有心和他們合作的。只不過,方見塵現在在季方曉那邊,連勝猜測季方曉也有和他搭檔的意思。而他不能狠心放棄自己的兄弟。
果然,就聽趙卓犖說:「我們還有一個隊員,在季方曉那裡。他們暫時還沒上場,但是也問過我意思了。」
他說到這裡就斷了,意思很明確。想聽聽連勝的看法。
連勝幾人滾了一圈,把方向調回來,頭對頭和他們流。
連勝攤開手,大度說道:「沒關係,大家可以一起合作,先試試。」
最佳狀態當然是兩支隊伍,連勝覺得足夠了,人多隻會壞事,分割戰果。但和季方曉比起來,他們的隊伍不太有競爭優勢。連勝不能放過這個合作夥伴,只能暫時先退一步。
趙卓犖肯定是不喜歡和季方曉共事的,看他現在估計也有些搖。自己不表示一點誠意怎麼行?
「你們約好了在哪裡見面嗎?不如我們一起過去,商量一下對策。」連勝主道,「順便,在路上搶點子彈,好好準備準備。」
趙卓犖狐疑的看向。
總覺得這人諂的特別詭異。
後面的葉步青跟程澤對視一眼。就沖剛才聽到的那番話,如果不是方見塵在季方曉那裡,他們是更願意跟連勝合作的。
連勝的確夠得上一個指揮的素質。的分析保證了足夠的冷靜和客觀。重要的是的作戰理念,更合他們的心意。季方曉的方案里,總是會有許多的炮灰,跟他相,總是有種放不下的戒備心,讓他們有些不舒服。
既然願意,那麼可以先搭下。
葉步青率先出手說:「可以啊,合作愉快。」
連勝和他握。
「那現在就走吧,兩邊離得還遠,過去估計也差不多了。」程澤半撐起起說,「我先到前面探探況,你們待會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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