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停房外，姬莉皺眉道：「斯卡爾，你陪史先生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

斯卡爾開門，徹骨的寒氣撲麵而來。史曉峰已經走了進去，斯卡爾等慢慢適應了，纔敢進去。

斯卡爾出冷庫中的一格，立即退後三步，才說：「這就是鮑伯的，你自己看吧。」

史曉峰有點鄙夷：你是個特工，軍六的特工！這麼沒用！

等他看清了，對斯卡爾的鄙夷稍稍減輕。

那已經不能算是一！如果不是靠天珠的力量，史曉峰恐怕連三天前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他竭力抑製住腸胃裡的翻江倒海，強迫自己再去看，並迅速形了第一個判斷：兇手不是韓仇，他沒有這麼兇殘，也沒有這麼變態。

斯卡爾見他看的時間不短了，忍不住問：「史先生，你看出什麼了？」

史曉峰招手：「你過來，我告訴你。」

斯卡爾下意識一，說：「我站在這裡，看得清楚。」

史曉峰笑道：「太遠了，看不清楚的。」——不由分說把他強行拽過來，說：「這個距離，纔看得清楚！」

斯卡爾隻看了一眼，就難以抑製，彎下腰大吐特吐。史曉峰拍拍他的背，笑道：「沒事，吐啊吐啊就習慣了。」

斯卡爾心裡咒罵。姬莉站在門口，著鼻子，手遞給他一張紙巾。

斯卡爾乾淨了，低聲道：「謝謝姬莉小姐。」然後沒好氣道：「史先生，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史曉峰說：「你來看，鮑伯的左肋骨幾乎全部折斷，而麵板卻沒有破損，這種況可能是練習中國武或泰國、印度某些神的技擊造的，而且練習者的級別很高。」

斯卡爾不敢走近，著鼻子說：「如果是遭到金屬鈍撞擊，也有可能造這樣的傷。」

史曉峰說：「當然，但金屬鈍無法解釋死者麵板上出現的紅斑點。」

斯卡爾聽他這麼說，勉強再看了兩眼，果然發現了幾極微小的、很難發現的紅斑點。

史曉峰繼續說：「鮑伯的右腔被撕開，臟幾乎被掏空——如果是在叢林中發現，我一定認為他遇到了野的襲擊！」

斯卡爾漸漸忘記了恐懼，說：「據監控視訊來看，鮑伯在進自己的寓所之前，絕對是個健康人。到他死亡期間的十幾個小時，隻有來自中東的軍火買家和一個看不清麵貌、型纖瘦的男子進過他的寓所。」

斯卡爾越說越快：「鮑伯在死亡前一個小時，視訊拍下他在寓所門外送別軍火買家——從畫麵看，他仍然沒有任何異常。那麼，他的死亡時間隻能是發生在最後一個小時，兇手隻能是最後進他寓所的纖瘦男子！」

史曉峰點點頭，說：「右腔的傷口應該是金屬銳造，但從傷口的平程度以及腔『被清空』的狀態來看，兇手有著驚人的速度、力量和確！」

斯卡爾出了一會神，問：「他殺死鮑伯後，為什麼要取走臟？」

史曉峰說：「他在現場留下我的名片顯然是為了栽贓，那麼他的目的就不是販賣人組織……我隻想到一種可能——兇手嗜，極其殘忍、變態！」

斯卡爾打了個寒噤，說不出話。

史曉峰繼續說：「你看死者的大，外側都出現了大麵積的灼傷——如果法醫鑒定不是在遇害前造的，又排除現場留了什麼軍火武之類的東西，那麼我也隻想到一種可能——這是一種神的武造的，我們中國人稱之為『功』！」

「功、功……」斯卡爾反覆唸叨。

史曉峰接著說：「我隻認識一個人能對敵人造這樣的傷害，但他在案發期間絕不可能來英國殺人，而且他是個年近八十的老翁，想必與視訊拍下的兇手不符吧？」

斯卡爾立即說：「不符！雖然兇手看不清麵貌，但以我十多年的職業經驗來看，他絕不會超過40歲！」

史曉峰點點頭，說：「最後，我們來看死者的頭部……」

他扭頭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吐出來，好一會才說：「首先，死者的眼睛……麻痹，我說不下去了。鮑伯雖然不是好東西，但也死得太特麼慘了！」

斯卡爾一愣，不理解「麻痹」和「特麼」的含意。

史曉峰嘆口氣，說：「以兇手的能力，殺死鮑伯可能隻需要一秒鐘，他卻對鮑伯進行了長時間、殘忍的折磨——如此兇殘變態，即使當年的韓老五也比不上！」

門外的姬莉聽他們講了半天，忍不住慢慢進來看了一眼——隻看過的照片，作為報組長不親自研究說不過去。

僅一眼，姬莉慘然變，尖一聲搖搖墜，史曉峰站得近，下意識手去扶。倒在史曉峰臂彎，順勢全一靠，幾乎抱住了史曉峰。

史曉峰聞到沁心脾的香水味，扶的左手正好到迷人的峰頂。他心裡又是一盪，隨即震懾心神，輕輕扶住。姬莉稍稍定神，勉強保持優雅：「抱歉，史先生，我剛才失態了。」

史曉峰微微一笑，心想：你不是失態，是職業習慣。可惜我不是你的獵，就算你有迪亞娜的材和妮娜的相貌，在我心裡也遠不及老婆小慧。

斯卡爾要替上司化解尷尬，說：「史先生，我們去看看監控視訊吧。」

史曉峰搖搖頭，說：「兇手的特點我已掌握，看不看無所謂了。」

斯卡爾想了一下說：「對了，兇手離開鮑伯寓所的時間，正是法醫推斷的鮑伯死亡時間！而且，兇手剛離開寓所，在極短的時間就消失在畫麵中。」

史曉峰說：「那說明兇手還是個輕功高手。」

斯卡爾茫然，顯然不理解「輕功」的含意。

史曉峰笑道：「輕功就是…好比蜘蛛俠，能克服地球的引力，在空中飛來飛去。」

斯卡爾半信半疑，但不信的分居多。

史曉峰沉思片刻，說：「兇手的功、功、輕功都練到了相當高的程度，這樣的人我隻見過一個——但作案手段不是他的風格，他絕沒有這樣殘忍！」

斯卡爾忍不住問：「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史曉峰道：「他和這個案子肯定沒有關係，不要擾思路了。現在，咱們靜等兇手現吧。」

姬莉眼中放，說：「史先生何以判斷兇手會再現？」

史曉峰道：「他的目標是我，現在我來到了英國，他栽贓不，一定會再現的！」

姬莉靜靜思索片刻，微笑道：「史先生的分析推理能力不遜於專業人士，看來我們請你協助是非常正確的決定。」

史曉峰笑道：「我對傷口的判斷源於對中國武的瞭解，但分析推理能力是向我的友學的，比我高明多了。」

姬莉出一個驚訝的表：「你說的是蔡小姐嗎？斯卡爾向我提過，但他顯然低估了蔡小姐。」

史曉峰笑道：「可惜斯卡爾不許蔡小姐參與案，不然在這裡一定能看出更多的線索——不過，也是人，這樣的絕不敢看第二眼。」

姬莉有些不好意思，蔡小慧是個十幾歲的孩，可是個資深報人員，剛才的失態實在是很low的。

史曉峰心裡嘚瑟：果然有了老婆小慧，鄙人的本格推理越來越牛，好比法醫秦明，又好似唐探宇宙，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