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徒然認真思考起要不要裝失憶的時候,小人魚已經急切地開了口:“你怎麼也來了這兒?你也是因為那個……小區嗎?”
……?
徐徒然表一頓,下意識反問:“什麼?”
很快,就后悔了。
小人魚聽見反問,反而平靜下來,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什麼”,又坐回了床上,再次撿起了書本。
徐徒然卻被挑起了好奇心,主湊了過去,試圖再引說話。小人魚卻沒再開口,止不住搖頭,最后只道:“你不知道。那就不該讓你知道。這是說好的。”
和誰說好的?
徐徒然問不出來,最后只能和朱棠離開了病房。
朱棠還在嘆們之間的緣分,徐徒然的思緒早已飄遠,一回家就立刻上網搜索,順便將筆仙之筆也給拎了出來——先是查了金香樹學院的校區,又查了附近的小區,除了“這學校看著好貴”和“附近的房子看著也好貴”之外,什麼都沒查出來。
從筆仙之筆那兒也沒問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這筆堅稱是上的封印干擾了它的發揮,并再次開始書寫“解我封印,一本萬利”的廣告語,被徐徒然不耐煩地塞進了銀筆盒。
晗正在升級“閉關”中,屬于失聯狀態。再加上明天還要早起和朱棠們一起出任務,徐徒然無奈之下,只能作罷。
而等到這次任務之后,又去找了那個“奧黛麗”。徐徒然這次任務在外地,算上來往住宿一共耗去四天,回來時奧黛麗的神狀態已經好了很多,面對的打聽,卻還是那句話:
“不讓不該知道的人知道。這是我們說好的。”
別的一個字都打聽不出來。
徐徒然:……怎麼說,就很郁悶。
就像是看小說看到了一個懸念,結果作者直接擺爛坑了。那種抓心撓肺又無可奈何的覺,著實令人不太好。
……而更令郁悶的是,之后的郁悶還遠不止這一。
首先是任務。
在接下去的一段時間,徐徒然連著和朱棠們出了幾次任務。不得不說,因為組隊的關系,能接到的任務確實難度都高了不。面對的可憎都是燈級水平,還有一個是爟級——然而即使如此,徐徒然林林總總,一共也才撈到五百多點作死值。
明明還是那個風格,明明很努力,明明隊友也都很包容和配合……可實際拿到的點數,卻遠低于預期。
徐徒然痛定思痛,終于被迫認清了一個不太好的現實——這可能不是的問題,而是對手太弱了。
以前的,是以白丁或是螢級的份去挑爟級。現在的,是以燈級的份去挑爟級。這兩者的難度明顯不同,同一個作死行為,實際致死的可能自然也不同。
這就好比同一個副本,隨著等級的提高,能拿到的經驗值就越……嚴格說起來并不是誰的錯,只是和那些可憎,相遇在了錯誤的時間和地點。
按照這個邏輯來看,保持低等級,反而有助于徐徒然積攢作死值——問題是,已經被某些神強大的存在給“盯”上了。
為了自保,徐徒然肯定還是要盡可能去尋求升級的。
然而升級方面,卻又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郁悶——自打利用代行步數在“天災傾向”上一次升到燭級后,徐徒然后續的升級就一直不怎麼順。
不過這事嚴格來說,得怪自己。
徐徒然心里也清楚,要在天災傾向上再升一級,實際絕對比混容易。問題是……混之徑它給作死值,天災墓園不給啊。
又正好這段時間能從任務里獲得的作死值不多。徐徒然就鐵了心要從混之徑上多撈點,每晚睡覺都要拿出那面混鏡子,試圖去混之徑做日常。
不知是不是意念控制,只要是想進“混之徑”的夜晚,“天災墓園”就一定不會出現。然而現在也并非能夠次次都順利登“混之徑”,十次里面,大概只能功個三四次。
這讓徐徒然不由懷疑,之前自己登的那麼順利,實際和那面混鏡子沒什麼關系,主要是托了鬼屋71號的福。
而就算登“混之徑”,能做的也就只是走路而已——的斷早在推開“燈”區與“炬”區之間的大門后恢復,走路倒是不難。但新的團遲遲沒出現在眼前,怪的追趕與吵人的囈語,出現頻率卻明顯增高。這讓多有點煩。
唯一讓徐徒然到欣的是,每次登上混之徑,保底一兩百的作死值。很良心,也很穩定。
這段時間一共攢到了大概一千二,目前持有作死值差不多在九千八。奇怪的是卻再沒什麼獎勵功能掉落,這是讓徐徒然郁悶的第四點。
而最讓郁悶的,莫過于第五件事——A大要開學了。
A大開學屬于比較早的,八月二十號就要去報到。報到之后,就是軍訓。
理論上來說,大學報到提前個四五天也是可以的。徐徒然本打算死拖著準備到最后一天再去,不過朱棠在公眾號上報了個為期一周的觀測任務,時間正好和八月二十日撞上。
徐徒然沒參加過這種任務,極其好奇,不想缺席,只能選擇提前幾天去學校報到。
“謝謝你送我過來啊。”
報到當天,徐徒然坐在楊不棄的車上,神憂郁地著窗外倒退的景。
楊不棄奇怪地看一眼,顯是不太理解的憂郁。要說上學如上墳,他也不是不理解。但這未免也哭喪哭得太早點了。
他收回目,搖了搖頭:“沒事,順便。正好我也想去那里看看,再拍兩張照。”
而且徐徒然不住校,實際帶的東西很。他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拍照?”徐徒然微微挑眉,“你還有這好?”
“不是。是我一個朋友。”楊不棄解釋道,“他今年高三,也想考A大。我去拍點照發給他,就當做鼓勵了。”
徐徒然仍沉浸在馬上要上學的悲哀無助里,聞言下意識問了句“你還有那麼小的朋友啊”,說完才反應過來,可不是有嗎。
楊不棄的另一個馬甲楊愿,就是原文男主的老朋友。而原文男主,今年正好高三,明年將和友攜手上A大。
徐徒然在腦子里組織起所知不多的原文劇,另一邊楊不棄已經輕輕笑起來:
“他啊?我打游戲認識的。大學有一陣子打得瘋,打到了全服第一,他就是那個全服第二。”
徐徒然:“……?”
這回是真好奇了,微微坐直了:“真的假的?你也有那麼狂野的時候?”
“什麼狂野。那時候睡不著,只能打游戲。”楊不棄自嘲地笑了笑。
當時他十九,正好是剛接了詭異事件,稀里糊涂為了能力者的時候。那個時候慈濟院還在艱難的災后重建中,對新人的心理疏導和看護沒那麼到位,楊不棄神力太大,表面正常得不行,私底下愣是失了小半年的眠。
“那個時候也巧,屈眠……哦,就我那朋友,他家里出了點事,也是靠打游戲發泄。他看我這個全服第一不爽,天天找我打架,一來二去,兩人就悉了。”
再之后,兩人一個自我調整努力工作,一個重新振作好好學習,先后退游。聯系方式卻還彼此留著。只是當時楊不棄在慈濟院接培訓,已經有了開馬甲的念頭,就只給對方留了個“楊愿”的假名。
“哦……”徐徒然還是第一次知道“楊愿”和原文男主之間有這樣的集,嘆地點頭。忽見楊不棄一轉方向盤,A大的建筑群出現在眼簾。
楊不棄也是第一次開車進來,直接從正門開進去,卻不慎拐進了一條死路。旁邊有保安著口音在指揮倒車,他朝后看了看,無奈道:“糟糕,停車場好像離你報到點遠的。”
“那我先下去吧。”徐徒然拿上證件,準備開門,“我自己去報到,等等第三食堂門口匯合。”
“第三食堂?”楊不棄一怔,“你知道哪個是第三食堂?”
“不知道。但我看網上說了,第三食堂自制的山楂糕很好吃。”徐徒然一本正經地說著,徑自開門下車。
楊不棄似笑非笑地看一眼,搖了搖頭,繼續按照保安的指揮倒車。另一面,徐徒然走到路口,觀察了一會兒,很快就在好心人的指引下,找到了新生報到點。
因為是提前幾天來的,這個時候報到點的人還很。徐徒然走過去,見桌上滿是表格,有人問起的專業和名字,想也不想道:“金融,徐徒然。”
報到點的附近,一個正在刷手機的男生立刻抬起頭來,飛快地掃了徐徒然一眼,很快又收回目。
徐徒然似有所地抬頭,淡淡瞟他一眼,低頭依言填完表格,領好材料,轉離去。
那男生低頭刷著手機,見徐徒然走出一段后,方跟了上去,不遠不近地綴在后面。
徐徒然只當看不見,又按照流程去領取了一些材料,跟著便據手機地圖,朝第三食堂走去。
跟在后的男生卻像是終于沉不住氣了,深吸口氣,快步趕了上去。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他端起笑容,一下閃到徐徒然旁邊,“同學你好,我是A大校報的記者,正在做一期關于新生學的專題,介意耽誤你點時間嗎?”
徐徒然看他一眼,臉上掛起個同樣燦爛的笑容:“嗯,介意的。”
“……”男生似是沒料到回絕得那麼快,明顯一怔,跟著又趕了上去,“別別,同學,就問幾個小問題。比如你的專業姓名啊,考A大的原因啊,以前讀的高中啊什麼的……”
徐徒然腳步一頓,回頭打量著他:“有意思。我上個大學,你問我高中做什麼?”
“這個……”男生又是一怔,耳廓和臉頰明顯紅了起來。徐徒然不依不饒,繼續道:“而且專業和名字?當時報到點你不是都聽到了嗎?你從報到點就跟我到這兒,真就是為個什麼采訪?”
“……”男生噎了一下,孤注一擲地點點頭,“嗯。”
“就,同學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其實之前就聽說過你,而且知道,你是從‘金香樹學院’畢業的。”那男生一字一頓道,說到“金香樹學院”時,眼神明顯認真起來,“而金香樹,這確實是一個很吸引人的話題。畢竟它是非常見的貴族子學院,本也有很多異聞傳說啊、浪漫傳聞啊什麼的……”
“我只是希你從一個畢業生的角度,去談談這個學校。而且最好能公平、坦誠地去談論它——你懂我意思嗎?”
徐徒然:……坦白講,不是很懂。
不過男生的話,倒是吸引了的注意。抱起胳膊,饒有興趣地看向對方:“你為什麼要打聽這學校。”
“那什麼……我說了我是,嗯,小記者……”
“拉倒吧。”徐徒然毫不客氣,“你是記者,那你證和相機呢?”
男生:“……”
他一時沉默,俊朗的面目顯得愈發局促。
“所以你確實不是記者。”徐徒然觀察著他的神,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你找我只是為了打聽金香樹學院的事。有意思。”
抱著胳膊朝前走了一步,那男生高一頭,卻像是被唬到一般,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徐徒然仰視著他,微勾角:“告訴我,關于那學校,你都知道些什麼?”
男生:……
所以為什麼變你問我了啊?!
他看上去更無措了,眼神飄忽幾下,剛想說些什麼,后一只手忽然探了過來,一把抓住他肩膀。
“……屈眠?!”
楊不棄的臉從男生后出來,一臉的難以置信:“我剛剛只是看著像,居然還真是你……你搞什麼?”
“這個時候不好好學習,跑到這地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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