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不由自主地蹙眉，眸輕轉，“那種時間上的回，就是你所說的‘儀式’嗎？”

　“這是儀式的一部分。我們所經歷的一切時間，都是其中的一部分。”上校長道，“但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儀式為誰，不知道目的為何，不知道更詳細的容。

　“……”

　“那那些鐵線蟲呢？”徐徒然抿了抿，不太確定道，“它們也是儀式的一部分嗎？”

　“我不這麼認為。”上祈不假思索，“至從我獲得的信息里，那些東西，和‘儀式’，存在天然的對立，且指向不同的結局。”

　而結合其他報來看，鐵線蟲們的存在，明顯不利于人類。雖說無法憑此就斷定“儀式”就是有益的，但目前看來，還是鐵線蟲更值得防備。

　“而且我有一種直覺，強烈的直覺。”上祈眸轉，帶著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狼狽，眼神卻帶上了幾分堅定，“不管那些鐵線蟲要做什麼，絕對不能讓它們功。一旦讓它們得手，后果將不堪設想。”

　徐徒然不由又怔了下，頓了幾秒，半開玩笑地開口：“要這麼說的話，它們倒是盯著我打了好幾次。”

　“那我們就該保護你。”上祈半秒猶豫都沒有，“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

　徐徒然：……

　“那還是算了吧。”默了片刻，說了實話，“有點嚇人。”

　上祈笑了：“當然，那只是理想狀態。現在我們能調用的力量很……但說真的，有需要的話，起碼你可以隨時找我。”

　“你們幫著把匠臨和江臨收拾了。就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徐徒然嘆氣，“別的不說，匠臨真的很煩。”

　現在這種不出幻覺的病，真要算的話，鍋得扣到他頭上。

　說到這兒，徐徒然忍不住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上祈順著的目看去，主道：“這種符文我以前沒接過，效果可能也不太好。等你休息好了，最好自己再穩固下。”

　徐徒然點頭應了。上祈略一沉默，又忍不住道：“你這問題是怎麼來的？被可憎污染了嗎？”

　想想徐徒然擺怪如擺攤的架勢，似乎很說得過去。

　徐徒然卻是搖了搖頭，道：“原因我不清楚。但有人告訴我，這是穿過辰級大門導致的副作用。”

　這話一出，上祈卻是一愣：“辰級？混嗎？”

　“啊。”徐徒然理所當然地點頭，“我升得有些猛了。可能因為這個，副作用更強烈些。”

　……結合你的年齡，升得確實是猛的。

　上祈心微詫異，不過想到徐徒然在符文上的驚人天分，也沒多想，轉而輕輕點了點頭：“確實，能力者穿過辰級大門后，往往都到些副作用。”

　秩序是輝近辰，也曾有過類似驗。不過運氣比徐徒然好，秩序的副作用比較輕，只有嚴重強迫癥與無端夢游而已。

　會在睡夢中畫出古怪且古老的石頭宮殿、傷痕累累的大地與嚎的怪，還有灼目的流星。但這些癥狀并沒有糾纏很久，隨著在升級空間的行進，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至于預知，從未進過辰級大門，所以并不清楚。

　“真的假的？”徐徒然有些驚訝，“我以為你預知也快辰級。”

　“沒有。我遇到過辰級大門，但我放棄了，沒過去。”上祈道，“我當時一心想要在升級空間多找到一些線索。”

　與其他的升級空間不同。預知回廊的走廊是循環的，除非找到通過下個區域的門，不然就得在同一條走廊上反復來回。而那些藏著重要知識的石碑，很可能就在某扇門的后面。所以上校長選擇繼續留在輝級長廊上深度探索，而非升級。

　因此并不知道預知傾向的升級副作用是怎樣的。估計當今世上，可能也就過去的辰級預知那一人知道了。

　“我還憾的，以前一直著不升級。現在預知傾向都被封上，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升的了。”嘆了口氣，輕輕搖頭，“我也在反思，如果當時我能看那預知者行為背后的原因，主去找他分線索，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當時并沒能預見到這一切。”徐徒然抿，“而他……”

　“他很趕。”上校長接口，“雖然不清楚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我想，當時的能力者中，應該已經有被鐵線蟲寄生的了。他需要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這是在恢復記憶后才想明白的事。當時的只覺得瘋狂，甚至以為是自己獲得的信息出了錯，預知傾向并不是安全的——畢竟從當時行為來看，他更像是被怪附的那一個。

　“他盡自己所能，讓鐵線蟲的出現推遲了五年。”上祈嘆了口氣，“接下去的事，就得我們來做了。”

　看了看窗外，天已經完全暗了下去，又仔細看過徐徒然的狀態，確認無礙后，方起道別。臨走之前，忽似再次知到了什麼，原地停留片刻，轉要了紙筆，給徐徒然畫了一組復雜的符文圖案。

　徐徒然：“？這什麼？”

　“我在預知回廊里學到的，針對全知的符文。”上祈神也有點茫然，“別問我為什麼要留這個給你，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有種預，你以后肯定用得到。”

　徐徒然：……

　懂了，之后怕不是要跟全知干架。

　向上校長道過謝，一邊消化著從對方獲得的模糊報，一邊將往門口送去。就在上祈準備開門的瞬間，不知為何，徐徒然心中忽然浮起一種古怪的覺，不由自主地開口：“你當時，真的一點預都沒有嗎？”

　“？”上祈不解轉頭，“什麼？”

　“你是被他騙進香樟林里的。而且我聽蘇麥說，你是最后一個被關進去的。”徐徒然說著，不自覺地蹙起眉，“你在前往那個陷阱之前……真的，沒有預見到任何事嗎？”

　上祈：“……”

　轉頭盯著徐徒然看了片刻，出一抹和的笑。

　“如果我說有，會不會很奇怪？”偏了偏頭，“可如果說沒有，那又是騙人的。”

　“……也就是說，你知道你去了之后，就會被困住長達幾年？”徐徒然眉頭皺得更了些，“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不趕走，反而還要一腳踏進去？

　“誰知道呢？”上祈仍在和地笑著，如瀑的長發順著肩膀下，其中混著幾顯眼的白，眼角堆起些細細的紋路。

　縱使香樟林的時間流逝不明顯，但流走的歲月，依然會留下痕跡。

　“或許是因為，如果我不在的話，那個江臨的蟲子，很可能就抓不住吧。”

　說著，轉摁門把，往外走去，才剛出門，又驀地停下腳步。

　“對了，還有件事。”回頭看了眼泡在旁邊花壇里沖禮貌揮葉子的小花，“之前就想和你說了。大概再過兩個小時，你可以下樓看看。樓下花壇里，說不定能撿到個男朋友……”

　徐徒然：“……？”

　又見上祈往后的房間看了眼，目在的大床上停留片刻，飄向了旁邊的地板。

　“你晚上不要太使勁。他會很難的。”

　徐徒然：“……？？？”

　上祈說完，再次朝徐徒然笑了一下，轉離去，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剩下徐徒然一人，站在房間門口，一臉的莫名其妙。

　恰在此時，放在臥室里手機響起，徐徒然返回去一看，正見屏幕上晗的信息跳出來。

　【好消息。】

　【我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