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選進了錢恒的團隊,瑤一度被其余新人羨慕,畢竟錢恒團隊的案子標的大分多、案重量級更大更有代表,以后就算跳槽,經辦案件里一寫,這履歷也非常漂亮,而錢恒雖然老板病嚴重,但專業能力過,能跟著他一起工作,得到的鍛煉和長也更多。
然而這都只是外表看起來的鮮,瑤從文印室出來,看著其余正在埋頭工作的新人,嘆了一口氣,自己雖然跟了錢恒,但錢恒至今卻一個案子也沒分配給,倒是包銳分了點活兒給,但讓做的,也盡是些打印文件、裝訂卷宗這類沒任何技含量的事。反而還不如分給其他合伙人的新人,瑤看他們有的在修改婚前協議,有的已經參與離婚案件了……
配合著瑤的心般,今天外面的天氣,狂風暴雨,臺風竟然就這麼改道來了a市,幸好瑤今天出門早,九點上班,八點半就到了所里,功躲過了一場暴雨。
可惜其余同事就沒這麼幸運了。九點半,陸陸續續還有人沒到。
“瑤,來我辦公室。”
瑤昨晚看了一晚案卷,本想找包銳探討探討,可惜沒等來包銳,卻等來了錢恒。
*****
瑤一進辦公室,就決定破釜沉舟先發制人。
“老板,我想參與之前討論的那個案子,我不要分,我就想有個機會能跟著你們學習。”
“好。”
錢恒坐在辦公桌后面,一邊看卷宗,一邊頭也沒抬。
就這樣?!預想中的阻撓呢?這麼容易?
“我、我也能參與嗎?”終于不用坐冷板凳可以實戰了,瑤相當驚喜,“謝謝老板!我知道我的努力一定會被你看見的!我會更積極……”
“我真沒看見。”
“哎?”
錢恒終于抬起頭,掃了瑤一眼,他慢條斯理道:“我讓你參與,你不要自我覺良好,你的基礎在所里算是比較差的,工作經驗又,之前只在別的律所實習了一年,本沒獨立承辦過案件,就只昨晚看了一會兒案卷,別給自己臉上金說自己努力了,行嗎?”
只要能參與案件,錢恒讓自己他爸爸都行,被損幾句,完全沒問題!!
“好了,出去吧。”
“等等,那您剛才我來是什麼事啊?”
“哦,就是讓你一起參與這個案子。”
瑤:!!!
原來自己不提,錢恒也準備主讓自己參與案子,那是不是,連犀利如他,也一眼看出了自己的潛力?覺得自己是個可塑之才?!
“收收你臉上自我陶醉的表,讓你參與是因為包銳今早來上班的路上了一跤,扭傷了。”
雖然如此,瑤還是心很激:“沒關系,能為包銳的備胎,我也心甘愿!”
“不,包銳沒有退出這個案子,他只能不能來上班,但通過郵件電話,還會繼續跟進。”
“所以我……”
“所以你不要強行給自己加戲,你撐死只能算個千斤頂。”
“……”
“他因為傷沒辦法去工商局查閱的企業檔案、權況,都由你來代勞。”錢恒把手握在前,“另外,我替包銳謝你。”
瑤抓了抓腦袋,正想說,同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就聽錢恒一臉老狐貍般笑著道——
“謝你主放棄了分,包銳不用把自己的錢再分一部分給你了。”錢恒挑了挑眉,“不是你剛才信誓旦旦說的?只要能參與這個案子,分一分不要?”
“……”
“所以就按照你自己的強烈要求,就這麼定了,你出去吧。”
*****
瑤在錢恒這邊吃了癟,但能參與案件的激還在。回座位收到錢恒發來的案子信息和材料后,就埋頭研究起來。
這次詳盡的材料就不單單是之前案討論時那寥寥幾句了,錢恒的客戶李艷,李艷這樣普通的名字瑤自然不認識,但李艷的這位前夫,就如雷貫耳了,竟然是知名文學和視頻網站團團在線的創始人徐俊。
瑤平日里沒在團團在線上看搞笑視頻和小說,然而對徐俊更多的了解,并非來自財經版,而是來自娛樂版。
他曾和自己最近最的星,就是飾演靈瑤的白星萌傳過很長時間的緋聞,那段時間正是白星萌紅、最炙手可熱的時候,結果很快狗仔就料了白星萌和徐俊的。
團團在線當年還是個小網站,也一路被這段緋聞帶到了大眾眼前,刷足了存在,而白星萌和徐俊這兩個人,不斷被拍到一起牽手逛街、一起做泥塑、一起旅行……最終兩人也半推半就地默認了。
不過這段鬧騰了半年以后,兩人的互減,幾乎沒有同框機會,白星萌也和當紅男團小鮮傳出了新緋聞,和徐俊的那些花邊新聞才終于逐漸被人們淡忘。
瑤把錢恒用郵件發給自己的材料全部打印了出來,然后靜下心來細細翻閱,這一翻,才發現,徐俊原來早在三年前就和這位李艷結婚了,在一年多前,都已經離婚了!按照這個時間推測,他和白星萌曖昧的時候,本就是已婚份!他瞞了啊!
靠!渣男!瑤作為白星萌的,第一時間義憤填膺,翻著材料,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幫這個被劈的前妻李艷拿回自己應得的!
*****
然而理想很滿,現實很骨。一個婚姻案件,就算只維系了一年不到,但涉及到的各種細碎資料卻猶如能把人吞沒的浩瀚大海一般,錢恒發來的材料,外加包銳針對徐俊幾家企業的調查,打印出來,洋洋灑灑竟然有三百多頁,還只是初步資料。瑤翻著這些材料,越看越覺得頭腦一片混。
從沒有接過涉及事實如此多的案件,李艷并非法律專業人士,因此提供的材料并沒有什麼重點可言,往往看完二十頁材料,里面只能提煉出一頁有用的信息,瑤也有一種掉進海里卻四找不到浮木的覺,想要好好辦這個案子,但要從這麼一堆材料里理清思路,卻把難倒了。
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個認知把瑤打擊的不輕,終于理解錢恒為什麼之前不讓參加案件了,因為的能力真的不夠格。
瑤只在之前的律所實習了一年,剛剛拿到律師證,就跳槽來了君恒,因此可以說是從沒有執業過,而包銳,單單在君恒,就已經工作四年了,這里面的差距,真的比瑤想象的還大。
最開始拿到材料時,瑤充滿了一展手的雄心大志,拒絕了所里其余同事一起外出午飯的邀約,堅持要先把材料看完再吃飯,因此此刻只能抱著沮喪的心,一個人外出覓食。
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的。
律師這條路,從來不是這麼輕松的。
花了那麼大的力氣通過了外號“天下第一考”的司法考試,付出了艱辛的心,可執業初期拿到的收或許只是別的行業從業同學的零頭。
大部分初職場的年輕律師,在執業前幾年,可能都拿著一個月千把塊微薄的基本工資,分不穩定,為案源發愁,工作強度大,沒有嚴格的上下班界限,心理力巨大,偏偏律師這個行業,又是高風險、高強度、競爭力強的行業。
就像養蠱一樣,每一個新律師,都像是蠱蟲一般被丟缸里,毒多的吃毒的,強大的吃弱小的,你要和那些與你同期的年輕律師競爭,也要和那些執業許久的律師競爭,最后能在這個行業里堅持下來的,都是經過千錘百煉心足夠堅韌的人。
而這個行業最殘酷的地方在于,并非你足夠努力,就一定能熬出頭。
瑤最終沒忍住,給秦沁發了一條微信。
“喪!覺熬不過執業一年轉行的魔咒了。”
緒實在低落,瑤發完這句后,還發了一連串痛哭流涕的表包。
*****
秦沁平日里也忙到飛起,自然不會那麼快回復。
瑤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走進了寫字樓下一家日式拉面店里。
點了份豚骨拉面,然后坐下埋頭就吃。
因為這一帶寫字樓多白領也多,就算這個點了,拉面店里生意還是十分好,瑤運氣還不錯,等了一分鐘,就有一桌四人座的座位空了出來。
只是坐下沒多久,桌子對面的空位上,就也坐上了人。
緒低落的瑤沒興趣抬頭,只繼續呼啦啦吃著拉面。
“有這麼好吃?”
直到錢恒冷颼颼的聲音響起,瑤才意識到自己對面坐著的,是自己那位難伺候的老板。
錢恒大約和客戶的會議剛結束,所以也這個點才來吃飯。
面對錢恒的問題,瑤下意識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同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瑤覺得自己應該再說點什麼避免尷尬,然而還沒等開口,就有人住了。
“瑤?”
“哎?吳晨?”瑤抬頭,才發現喊住的人是曾經的高中同學吳晨。
吳晨顯然也剛來吃飯:“正愁沒位置坐,你旁邊位置空嗎?空的話我正好拼個桌。”
瑤表示座位可以坐以后,吳晨就坐了下來,他的面還沒到,他很有聊天的興趣:“我在附近的民生銀行工作,你呢?”
“我在君恒律所上班。”
吳晨來了興趣:“你在做律師?”
瑤老老實實點了點頭:“恩。”
“太好了,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哎?”
“就是我銀行有個領導,他媽媽之前去做了個p2p理財,投了大概兩百多萬進去,結果現在那家p2p公司雷了,公司的高層都跑了,錢都卷跑了,這時候去翻當初簽的合同,才發現簽的不是什麼理財投資合同,而是保健品購買合同,這明顯就是騙人家老人家不懂合同沒仔細看啊!想問問能怎麼把錢要回來。你是做律師的,能不能給我講講他們應該怎麼維權?我領導的媽媽都氣住院了,我領導也是急的要死……”
面對這鋪天蓋地的問題,瑤十分尷尬,這是最怕遇到的景。
外行并不知道律師的工作模式,他們總覺得自己三言兩語隨便復述下轉了幾手的“案”,律師就能在十秒鐘給出專業的回答,他們更不知道,每個律師業有專攻,比如瑤,的婚姻法繼承法學的不錯,但對這種金融詐騙卻一頭霧水。
瑤決定實話實說:“我其實不太懂這個領域……我建議你讓你領導去咨詢從事金融詐騙的專業律師。”
“你這回答怎麼這麼‘方’啊?”吳晨笑笑,狀若開玩笑道,“我就想著你是老同學,相信你才問問你,你們律師是不是不收費的問題都不肯回答啊?其實也就兩三句話的事,你大致給我點意見就行了,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你如果胃不舒服去醫院的話掛什麼科?”
就在瑤斟酌著如何回復吳晨之際,剛才坐在對面不發一言的錢恒抬起了頭,伴隨著他的作,是他冷冰冰的聲音。
“當然掛消化科啊。”吳晨下意識回答完,才有些意外,“你是誰啊?”
錢恒的表嘲諷:“原來你知道胃不舒服要掛消化科。”
吳晨瞪著眼睛見鬼似的看著錢恒。
“都說了不從事金融詐騙領域的業務,你還著給你提法律意見,那你有胃病的時候,怎麼不去找腸科醫生給你看病呢?”
這話太毒了,吳晨一下子一張臉漲得通紅。
錢恒輕易不出手,出手必傷人,他不顧吳晨發青的臉,繼續道:“腸科醫生不會給胃病病人診斷,那是因為這是對職業和病人負責任,不同法律領域也是。何況,就算去看腸科醫生,也要掛號吧,你呢,一分錢不付,還著人家給你建議?”錢恒指了指瑤,“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欠了你什麼?”
對于錢恒的話,吳晨本沒有任何招架之力,他只能梗著脖子道:“你是誰啊你,我和我老同學聊天,你憑什麼多管什麼閑事。”
“憑我是老板。”錢恒十分冷酷,“憑我花了錢買了的時間。我不允許在你這樣的人上浪費時間。”
不知道為什麼,瑤這一刻幾乎要屏住呼吸,的心撲通撲通劇烈跳著,因為張、因為驚訝,也因為……暢快。
作為律師以來,吳晨這種事,不是第一次遇到,但瑤從沒有錢恒這樣拒絕的勇氣。
在中國,大部分民眾并不愿意為無形的東西付費,譬如知識產權,譬如律師、會計師的專業咨詢服務。很多人不認可這種服務的價值,總覺得既然認識,這種皮子的活兒,你看面子幫幫忙就行了,收什麼錢啊。
“免費咨詢?你也好意思開口?怎麼不直接大方點瑤去喝西北風?每個人都和你這樣想著免費咨詢,律師這個職業就滅絕了。”
“另外,的專業領域是家事法律,你要什麼時候離婚,可以找。我作為老板,允許給你打個折。”
吳晨這下對被懟的啞口無言,連點的面還沒上,就著頭皮尷尬地尋了個臨時開會的借口,灰溜溜地走了。
她的孩子還未出世便夭折在肚子裏!隻因她愛上的是惹下無數血債的神秘男人!傳聞,這個男人身份成謎,卻擁有滔天權勢,極其危險。傳聞,這個男人嗜他的小妻如命,已是妻奴晚期,無藥可治。他說:夏木希,這輩子你都別想從我身邊逃開!你永遠都是我的!她說:既然你不同意離婚,卻還想要個孩子,那就隨便到外麵找個女人生吧!我不會怪你。五年後她回來,發現那個男人真的那麼做了。麵對他已經五歲的孩子時,她冷冷地笑著:秋黎末,原來這就是你放棄我的原因?那時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已丟掉了一隻眼睛……而這個五歲的孩子,竟也滿身是謎!——那是夏與秋的間隔,夏的末端,是秋的開始。秋,撿到了失意孤寂地夏的尾巴。夏,許諾終生為伴,永不分離。經曆了離別與失去,到那時,秋,還能否依舊抓住夏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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