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孟助理覺得老板最近幾天格外有干勁, 不僅與各分公司高層開會, 還親自去分公司視察, 還有正在研發中的新手游，老板不知道從哪兒花高薪挖了幾個人才過來, 整個策劃組的風氣頓時大變, 只差沒喊口號表達熱了。

　老板很有經商眼, 在商界也吃得開，但絕對算不上是工作狂, 現在突然變得勤起來，他多多有些不適應。

　“老板，這家公司資質確實不錯，但他們以前沒有做過這種項目, 我擔心他們做不好，”孟助理在某個合作項目里面, 看到十分陌生的公司名字, “要不我們還是換上次合作過的那家？”

　“那家私底下與宋朝接過多次，我信不過他們，至于這家……”原弈指著名為海的公司，“他們雖然以前沒有做過這種項目，但是我派人考察過這家公司，他們做事十分講究誠信，與他們合作過的公司，大都跟這家老板了朋友, 可見海公司老板是個十分有個人魅力的人。”

　更重要的是，宋朝能拿出來的利益，他同樣能給。溪為了維護他，連放在面前的利益都能拒絕，他又怎麼能讓溪吃虧。更何況他確實認真考察過，確保宋海公司能完這個任務以后，才定下了他們。

　“那我等下就讓律師準備簽約合同。”孟助理在海公司上面畫了一個圈，這家公司取個名字也有意思，什麼海，還不如沿海更有吸引力。

　“嗯，”原弈點頭應下，“讓宣傳部把手游的宣傳策略上來，我希看到有新意的容。”

　孟助理心想，看老板這態度，是下定決心要打手游市場了。

　海公司總書接到恩泰公司讓他們去簽合同的電話時，第一反應是他遇到電話詐騙了，不過直到電話結束，對方也沒有讓他費用，反而說好了簽合約的時間與地點，這讓他不得不相信，老板湊熱鬧投過去的合作意向書，竟然被這家公司看重了。

　恩泰公司在業算是有頭有臉的大公司，據傳大老板與原家大公子有關系，發展得也很快速，所以很多公司又是羨慕它的業績，又是想搭上這艘豪華版發財船。

　“啥？”宋海聽完書的匯報，懷疑地看著書，“是誰在跟我們開玩笑吧？”

　“這是恩泰那邊傳過來的合同，您看看。”書把打印好的合同放到宋海面前，這個餡餅太大，他也不敢相信餅子會砸到他們頭上。

　宋海接過合同大致看了一眼，恩泰這麼大的公司，對他們這種上趕著做買賣的公司，應該是能就的，沒想到合同條約還這麼厚道，他疑心更重，恩泰公司決策層這麼善良？

　無商不的定律，都快要被他們打破了。

　“老板，我們怎麼回復那邊？”

　“這還用想，當然是答應他們，”宋海把合同拍在桌子上，“算了，我親自打電話過去。”

　這樣或許會顯得有誠意一些？

　溪覺得，在《午間節目》上獨挑大梁，比跟張浩一起合作的時候更需要注意力，也更累。一檔節目下來，覺自己像是參加了一千二百米跑。

　節目助理遞給一杯茶：“老師辛苦了。”

　“大家都辛苦了，”溪捧著茶喝了一口，向助理道謝以后，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這幾天一邊要錄節目，一邊要外出拍素材，覺得自己國防級別的力，都有些耗不住了。

　靠在皮辦公椅上養了一會兒神，溪拿出手機刷微博，徐橋生又在曬自拍，微博是半個小時前發的，評論就已經有七八千條了，真不愧是最當紅的小鮮。

　這孩子也真多虧爹媽給了張好臉跟好背景，不然這種自又單純的格，在娛樂圈肯定混不下去。

　的微博下還有在問與徐橋生是什麼關系，措辭小心翼翼，萌萌的姿態，似乎很擔心言行不得會給自家偶像招黑。

　偶像雖然有點蠢，但還是可的。

　沒有回答們的問題，像徐橋生這樣的當紅小生，隨便說句與他有關的話，都有可能被曲解出無數個意思，到時候反而給徐橋生惹出麻煩。

　手機響起，爸給打電話過來，說今天要簽一個很重要的合同，晚上要跟對方公司負責人出去吃飯，讓不要等。

　“記得不要喝太多酒，”溪在手機里叮囑道，“知不知道？”

　宋海連忙應了下來，掛斷電話對恩泰負責人笑道：“家里閨就這點不好，嘮叨又管事，我這個做老子的，在面前竟然也抬不起來。”

　“令千金擔心你的那是孝順，宋總可不要嫌棄管閑事，哪像我家那個臭小子，在國外一年到頭也打不了幾次電話回來。”

　“年輕人在外面工作不容易，累起來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還有時間打電話，咱們這些做父母的也要多諒諒，”宋海轉頭勸負責人要放寬心，兩人后跟著助理書一堆人，卻歡快地聊起兒經來。

　聊了一路，兩人頓覺相見恨晚，還沒到吃飯的桌子前，已經以兄弟相稱了。

　事實證明，有時候炫耀兒也能起到一種神奇的效果。

　飯菜還沒上桌，負責人忽然收到孟特助的電話，電話容與工作無關，而是讓他們吃飯的時候不要飲酒過量，以免影響健康，并且還特意說明，這個電話是老板讓打的。

　掛了電話，負責人笑著對宋海道：“我們老板人雖然年輕，不過對我們職員還是很關心的，還特意打電話過來，讓我們不要喝太多酒影響健康。”

　宋海就沒見到恩泰公司的老板，聽負責人這麼說，順口便吹捧了這位老板幾句，不過很識趣的沒有打聽這位老板其他私事。

　能關心員工的老板，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老板，我已經告訴邢經理了，”孟助理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八點，您該下班回去休息了。”

　“我知道了，”原弈停下筆，看了眼窗外無邊的夜，“辛苦你了，你也早點回去。”

　“不辛苦，不辛苦，”孟助理笑著把放在一邊的外套遞給原弈，“只要你把加班費算給我就行。”反正他現在了單狗，加不加班都那麼回事。

　原弈下樓坐進車里，司機知道他只要不特意開口，就是打算回家休息，所以問也沒問，便直接發汽車，往原弈的新別墅方向開去。

　天氣雖然越來越冷，但是街道上的車輛卻不見，一眼不頭的車流，還有路邊來往的人群，都是這座繁華都市里為生活奔波的人。

　堵車幾乎是帝都的特，車子開開停停，原弈打開窗戶，看著窗外千篇一律的路燈，有種想給溪打電話的沖。可是想到他沒有什麼事可以告訴，又把這種沖按捺下來。

　車子開進一條老街，道路兩邊有很多i胡同口，約約還保留著上個世紀的古韻。

　街尾胡同口，一男一靠在景觀樹下吃東西，男的還單手扛著臺攝像機，一邊吃一邊跟邊的年輕孩子說著話。

　這個孩子他一眼便認出是溪。

　“停車。”

　車剛停穩，原弈便拉開車門走了下去。離得兩人近了，他聽溪跟攝像師說餡兒餅好吃，老太太手藝真好云云。

　“東西再好吃，你們也不該站在馬路牙子旁吃，不怕粘上灰？”原弈見溪扎著丸子頭，看起來有些疲倦的樣子，眉頭微皺，“你怎麼在這兒？”

　“今天跟拍一位老太太，為了不影響拍攝效果，我們沒有跟老太太一起吃飯，現在正得前后背，”溪見到原弈眼前一亮，“能遇到你實在太好了，我都累了一下午了，你快讓我們到車上去坐坐。”

　“哼，也不知道是遇到我好，還是遇到我的車好，”原弈低聲嘀咕了一句，見溪腳上還穿著高跟鞋，想手替溪拿包，不過稍微猶豫后，他轉招手讓司機把車開過來，拉開車門后道，“上來。”

　趙鵬想跟著進去，原弈拉開了副駕駛車門，對他道：“請。”

　好在趙鵬也不挑，只要不讓他坐車頂，他坐哪兒都行。

　車門關上，原弈幫溪把背上的小背包取下來，“真不知道你們人怎麼想的，明知道要出門工作，偏偏還要穿高跟鞋，腳不累？”

　“為了拍攝效果好，穿高跟鞋算什麼，”溪吹了吹酸脹的，“我這敬業，對觀眾的審負責。”

　原弈從小冰箱里取出兩瓶水，遞給前座趙鵬一瓶，另外一瓶擰開瓶蓋后遞給溪，“喝點水，潤潤嗓子。”

　“謝謝。”溪接過瓶子喝了一大口，剛才吃了餡兒餅正好口干。

　原弈見大口喝水的樣子，不覺得作魯，反而有些心疼：“素材還沒拍完？”

　“這期節目會比較復雜，拍攝素材會花好幾天的時間，大概會分三期播出，”溪一口氣喝了小半瓶水，“明天還要拍一天。”

　“明天不是周六？《午間新聞》改版，周六中午已經不直播了，你怎麼還要上班？”原弈眉頭皺得更，“你好好一個富二代，做什麼不好，偏偏干這行，圖什麼？”

　“圖高興呀，”溪抱著瓶子，靠著座椅后背有些懶散，“我媽媽是個十分了不起的畫家，那時候很多人都覺得我應該繼承的才華，應該走上的道路，可是我沒有繪畫天份，畫出來的作品在那些藝家眼里，既沒有靈氣，畫功也不好。那時候我媽就跟我說，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做子的沒有必要為父母的理想與好犧牲自己，讓我不要在意外人那些閑言碎語。說什麼理想什麼藝，都不如自己高興值錢，做人應該為自己好堅持一點，才不枉活一輩子。”

　最開始在微博上連載漫畫段子，其實是為了哄在病中的媽媽開心，是微博的第一個，第一個互關的對象，第一個留言的人，第一個點贊轉發的人。

　“雖然你畫技不怎麼樣，不過喜歡你的人還是不，”原弈看不得溪出這種低落的表，他寧可對方欠來氣他，“勉強還能眼，你也不用太自卑。”

　“謝謝哦，”溪翻個白眼，這算是哪門子安，“對了，《午間新聞》改版公告昨天才公布出來，你怎麼就知道了？”

　“家里有個李姨是你鐵桿親媽，我還能有什麼不知道的，”原弈板著臉，語氣里帶著點嫌棄，“也不知道你的節目有什麼好看，害得這些老爺子老太太天天守著電視。”

　“因為我可呀。”溪捧臉給原弈做了個鬼臉。

　“小溪，你差不多要臉一點。”原弈移開視線干咳一聲，“你的朋友住在哪里，我讓司機先送他回去。”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趙鵬快速報了地址，只有在此刻，他才覺到自己是存在于這個車的。

　送完趙鵬，原弈轉頭對溪道：“平時就你跟他在一起拍外景？”

　“嗯，大多時候說這樣，臺里就這麼多人，召太多人進來也沒事可以給他們干，”溪打了個哈欠，“小電視臺都這樣。”

　“你又不缺錢，不知道給自己請個助理？”原弈挑眉，“你是不是傻？”

　“你懂什麼，”溪困倦的斜靠在座位上，“什麼地方都有叢林法則，我一個小電視臺的記者如果帶個私人助理在邊，在其他同事眼里，整個人就變味了。”臺里會因為有背景對客氣，如果因此而大搞特殊，那麼這份客氣就會變疏離與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