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明毓看著明晃晃帶著“值錢”倆字的鐲子,無語:“……”
還真的是……大方……
不過再是值錢的好東西,也不能大喇喇地直接收下,便一邊抬手制止,一邊為難地看向婆母。
謝夫人婉拒:“老夫人,不必如此客氣,我家大郎和尹氏婚時,您府上送過賀禮。”
忠國公夫人堅持,“誒~賀禮是賀禮,見面禮是見面禮,長者賜不可辭,收下。”
太過推拒,確實難看,謝夫人便沖尹明毓點點頭。
尹明毓拿開手,手腕子細,那鐲子一下子順暢地到小臂中間兒,手臂一垂下,鐲子便垂在手腕上。
而忠國公夫人一把鐲子套到尹明毓的手腕上,便看向柳夫人,“世家不最重禮數嗎?
你們都送了些什麼見面禮?”
尹明毓眉頭一,合著見面禮是假,作筏子膈應柳夫人是真,在這兒等著呢。
謝夫人和韓氏亦是皺眉,謝夫人形一便要出面,韓氏抓住的手腕,瞧了尹明毓一眼,靜觀其變。
柳夫人則是不止一次被忠國公夫人胡攪蠻纏了,方才便有些不好的預,此時忠國公夫人真的把矛頭指向,凝滯一瞬后,還有幾分“果然如此”的覺。
幾樣東西倒是不值當什麼,可被這不講理的老太太拿,當然不樂意。
于是柳夫人若無其事地笑道:“老夫人您這子,十年如一日的風風火火,我們年輕,哪里有您慈,考慮的周全,還給出嫁的婦人送見面禮。”
新婦除了婆家敬茶時收婆家長輩們的禮,外頭從來沒有這樣送見面禮的規矩。
柳夫人環顧眾人,道:“這也是突然,諸位夫人都沒準備,您莫要再苛責了,免得大家沒臉。”
“我送過見面禮了。”忽然,一道冷清的聲音響起。
柳夫人瞧過去,看著姜夫人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一堵。
而姜夫人隨即便轉向尹明毓,道:“我另送了一副頭面做見面禮,你可看到了?”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又全都轉到尹明毓上,等著回話。
尹明毓手指輕輕挲手腕上的金鑲玉鐲子,和眾位夫人皆是第一次見面,姜夫人也是,哪來的見面禮?
忠國公夫人與無親無故,自然不會在意,許是覺得送一只鐲子便可一筆勾銷了。
拳打死老師傅,姜夫人仗著肯定懂得遠近親疏的道理,會顧全姜家便出言相助,屆時柳夫人為了過忠國公夫人,定會送價值更高的件兒。
以為鷸蚌相爭,做個漁翁,收獲頗,就相安無事嗎?
尹明毓不耐煩地撥弄鐲子,躲在后邊兒安心看戲,未曾影響旁人,也不喜歡別人莫名其妙影響的心。
心念轉只在一瞬,尹明毓啟,半真半假道:“許是放在庫里了,回府我便去找出來。”
這話一出,算是肯定了姜夫人的“見面禮”,忠國公夫人笑道:“柳夫人,我是個沒見識的,你也教我瞧瞧柳家有什麼好件兒。”
柳夫人扯起個冷笑,道:“不過是一份見面禮罷了,既然老夫人急著見識,我讓人去取便是。”
便吩咐婢去取東西,其他夫人回去取著實不方便,便各自從手上、頭上、頸上取下些首飾,送給尹明毓作“見面禮”。
只是主送與被送不同,夫人們神皆有些不爽快。
尹明毓像看不懂人臉似的,笑盈盈讓金兒銀兒全都收了。
最后,柳夫人的婢帶過來一樽玉觀音,柳夫人看向忠國公夫人,“老夫人,如何?”
忠國公夫人滿意道:“到底是柳家,好。”
柳夫人嗤笑一聲,又轉向尹明毓,語帶嘲諷道:“謝夫人,這便是我送予你的見面禮了。”
尹明毓親手接過,沒脾氣地道謝。
柳夫人直接別開眼。
而尹明毓把玉佛給婢,忽然神一變,一臉的慚愧之,“說來我嫁給我家謝郎君,算是諸位娘子的嫂嫂,初次見面也沒送娘子們見面禮。”
眾眷莫名地看向。
韓氏平靜無波的臉上泛起一笑意。
謝夫人不明所以。
尹明毓自顧自地轉,從金兒手中拉一番,拿起方才姬夫人送的一塊玉佩,笑得憨厚,“七娘子,我便借花獻佛,你莫要嫌棄。”
說完,尹明毓一把抓起姜合的手,將玉佩塞到手里,另一只手手幫合上手指。
姜合:“……”
隨后,尹明毓又轉向柳三娘,拔下手腕上的金鑲玉鐲,像忠國公夫人給套鐲子一般,輕而易舉地套在柳韞腕子上。
柳韞沒想到有人會這般“借花獻佛”,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尹明毓已經去別的娘子那兒做散財子了。
只能對著鐲子不知所措。
而在場的夫人們并不是每一個都帶了孩兒來,尹明毓手里還剩下幾樣東西,其中就包括柳夫人那樽玉觀音。
但這時,舒坦了,又得了東西,才是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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