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在樓下，看見了很多記者，萬一上了新聞，影響可不太好。”

蘇芷憂心忡忡地說。

像這種跳樓事件，不管真相如何，一旦被報道出來，大家都會自然而然的同弱勢一方。

“放心吧，我已經讓甘甜甜去理了。”

江華安著妻子。

他心里雖然膈應，但是也沒把這件事，當多大的事兒，畢竟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他對楊加森都問心無愧。

在尸被運走之后，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逐漸散去。

“老薛，你一會兒讓公司清潔組的阿姨，把樓下好好洗洗，多沖洗幾遍。”

江華把妻子送回家回到公司后，對開車的薛山說。

他這人不信鬼神，也不信風水，但是只要一想起公司門口死過人，還是會忍不住的覺得晦氣。

“要不要請個道士先生過來，做一場法事？”

薛山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問。

他是農村出來的，鄉下人比較迷信，比較信這些東西。

“做你個頭，有本事讓他來找我，老子打的他連鬼都做不。”

江華氣呼呼地說。

他是真的很生氣，他都準備花錢消災了，偏偏楊加森那死鬼，故意給他添惡心，這人真的是太壞了，活著的時候，暗的搞謀，死了還不讓他消停。

正聊著呢，開車的薛山，突然一腳踩在剎車上，苦笑著說：“老板，麻煩上門了。”

“什麼麻煩？”

江華正心里煩著呢，語氣有些不好地問。

“咱們公司門口，那幾個披麻戴孝的，應該是楊加森家屬吧，這是上門鬧事來了。”

薛山用手指了指說。

他現在停車的位置，離公司差不多還有五十米，可以清楚看見那邊發生的事。

“這麼快？”

江華非常驚訝。

這楊加森的尸，才剛被拖走不久，家屬就跑上門來鬧，這未免也太快了些。

“老板，我勸你別面，這事兒有些不對勁，楊加森又不是省城人，他家屬來的也太快了，這事兒有蹊蹺。”

薛山啟車子，掉了個頭，打算不從正門進公司了。

“是有些古怪，不過話說回來，不是我瞧不起楊加森，要說他能用生命給我做局，他覺得太高看他了。”

江華也想不通，楊加森的家屬，為什麼會來的這麼快。

薛山把車子開到公司后門，這里是一個應急的消防通道，平時都是鎖著的，沒人從這里進出。

他走進公司后，沒理會前面的哭嚎聲，直接乘坐專用電梯，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甘書呢？讓過來一趟。”

他拿起桌上的線電話，對書說。

“甘書在樓下理事，江董，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喊。”

書新來的實習生，語氣張地說。

“不在就算了，你什麼名字，來一趟我辦公室。”

江華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沉了一下說。

“我，我何雨彤，是新來的實習生，我馬上過來。”

何雨彤結結，在電話里說。

來公司有一個多月了，還從來沒單獨向江華匯報過事，突然被大老板召見，要說心里不張，那絕對是假話。

沒過多久，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

“門沒鎖！”

江華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辦公室的門，語氣平淡地說。

從他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樓下鬧事的幾個人，雖然有保安盡力阻擋，但是這幾個披麻戴孝的人，還是一心想往辦公大樓里面沖。

“江董，是有什麼事需要辦嗎？”

何雨彤站在門口，語氣恭敬地問。

“聽你口音，是本地人？”

江華出一煙，叼在里點燃問。

“是的，我是省大文專業的應屆畢業生。”

何雨彤有些張地回答。

“家是哪里的？”

江華了口煙，用聊家常的語氣問。

“明區的，我父母以前都是省棉紡廠的職工。”

何雨彤不知道江華為什麼會問這個。

“你個任務，你換上便裝，去樓下裝路過的好心人，探探那幾個家伙的底，搞清楚這幾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江華轉過，打量了何雨彤幾眼說。

小姑娘長的蠻清秀，小臉帶一點嬰兒，眉眼和，看起來特別有親和力，裝路人套套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啊？”

何雨彤有些傻眼，沒想到老板會給這麼一個任務。

“啊什麼啊，我看樓下那老頭老太，年紀也不輕了，你買一瓶水，裝作路過，然后關心一下，借著送水的功夫，套套他們的話，有難度嗎？”

江華走到辦公桌旁，彈了彈煙灰問。

“沒，沒難度。”

何雨彤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江華代的這個事兒，確實沒什麼難度，就是擔心自己笨，套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楊加森是香江人，就算有親戚，那也是在香江，沒可能這麼快趕過來，所以樓下那幾個披麻戴孝的，很是蹊蹺，你先去探探底，投石問路，懂不懂？”

江華不介意再把話說一點。

其實這事兒，讓薛山去也能辦，不過老薛長的三大五，渾都是，瞧著就不像個善類，套話這種事兒，還得秀氣的小姑娘來辦，功率更高。

“我懂了，我這就去辦。”

何雨彤上穿的是上班的職業裝，得先去把服換下來。

“從后面消防通道出去。”

他叮囑了一句。

何雨彤離開之后，江華站在落地窗前煙，過了一會兒，他看到穿著運裝，扎著高馬尾的何雨彤，裝作跑步的樣子，從公司門口路過。

然后，似乎被披麻戴孝的幾個人吸引，小姑娘手里拿著礦泉水，好奇地走了過去。

江華居高臨下，看著何雨彤扶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老大娘，笑容親切地問著什麼，沒聊幾句，就扶著老大娘去一邊坐下，把手中沒開封的礦泉水，遞給滿頭大汗的老大娘。

“小姑娘不錯，有前途。”

江華角上翹。

想要套話，目標的選擇很重要，樓下幾個披麻戴孝的，年紀有老有，何雨彤選擇的這個老大娘，就是一個比較不錯的突破口。

這幾個人里面，似乎是以農民打扮的中年漢子為主，這人倒是蠻警覺，沒等何雨彤和老大娘聊多久，他就不耐煩地走過去揮手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