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熙中學是北城最好的私立中學,這也是為什麼姜漫依就算是拼死掙錢,要一定要姜雨進這所學校。
百分之百的升學率,實在太大了。就算是最頑劣的富二代,在這所學校里學習了三年,考上大學也不是難事。
雖然學校的師資力量和配套設施強大。但是,學校里的學生卻是兩個極端。
不是指績,而是品行。
這里匯聚了全城最優秀的頭部學生,同樣,也聚集了全城最有權有勢的紈绔公子小姐們。
這些人仗著有父母的寵溺和顯赫的家庭作為靠山,平日里最大的樂趣,就是在弱者上找存在。
譬如此時,校門外,一幫大姐頭將一個孩拉進了小巷子里——
“還跟老娘討價還價是吧!”
“讓你幫忙寫作業,是看得起你。”
“一窮酸氣,也不知道你是怎麼進聿熙的。”
姜雨經過巷口,恰恰看到孩可憐兮兮地瑟在墻角,被這幫大姐頭抓著頭發欺負。
回想起上一世,每天的放學后,都是噩夢的開始。
弱自卑的人,上仿佛散發著某種特定的氣息,總是能吸引這些喜歡欺負弱小的霸凌者。
上一世,姜雨也曾無數次被這些大姐頭推搡在墻角,扇耳、扯頭發是最輕松的,們甚至還會的服,拍照片辱...
自卑的人,就算被欺負了也不會聲張。因為,沒有人在意。
姜雨的手攥了拳頭,沒有多想,沖進小巷里,大喊了一聲:“住手!”
幾個大姐頭停下作,回頭,看到是姜雨,臉上都出了嘲諷的笑:“喲,我當時誰呢,這不是白天鵝嗎。”
為首的大姐頭名賀梓,過去沒欺負姜雨,知道學芭蕾,還編排了“白天鵝”的綽號,以此來嘲諷。
“這段時間,我還忘了問候你呢,今天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賀梓走上前來,準備連帶著姜雨一起收拾了,以消今天被老師到辦公室批評的怒氣。
然而,就在手要抓住姜雨領的一瞬間,姜雨后退一步,順勢握住的手腕,反將抵靠在墻邊,死死按住,順勢從包里出一個打火機。
咔嚓,打火機點燃。
姜雨將閃爍跳的火焰移到了賀梓妝容致的臉頰邊。
賀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面前的姜雨,眸兇狠,眉宇間定,和過去畏畏、楚楚可憐的模樣,判若兩人!
仿佛換了芯子似的。
“好玩嗎。”嗓音低沉,帶著威懾的力量:“欺負人,好玩嗎?”
將手里的打火機湊近了賀梓的臉頰,能到火焰高溫對皮的威脅。
一開始,賀梓不相信真的敢燙,直到火苗燎了耳鬢邊的一縷發,才真的開始畏懼起來。
“不、不好玩。”
“不好玩,為什麼總是樂此不疲?”姜雨冷聲道:“只有欺負別人能讓你滿足,緩解你在學業上、生活上的全方面失敗,對嗎。”
“你...你胡說,我才不是...”
火焰再度靠近,賀梓嚇得眼眶里淚花打轉:“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了!”
姜雨出了手機,將求饒的模樣拍了下來,用手機拍拍的臉:“哭得真難看,下次再欺負其他同學,這段視頻,我就發到校園論壇,讓所有人都看看,你是怎麼哭著跟我求饒的。”
說完,松開了賀梓。
后的幾個大姐頭見此形,三魂都去了兩魂半,不可置信地看著姜雨。
哪里還是過去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可憐,完完全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大姐頭們扶著的賀梓離開了。
姜雨也松了口氣,收回了打火機,偏頭卻看到小巷口,一個穿著干凈藍白校服的年,駐足著他。
年眸漆黑,眼角自然上挑,冷漠又不冷漠,溫又不溫。
正是裘厲。
看到他上的聿熙中學校服,姜雨愣了一下。
竟然是同學?!
然而還沒來得及多想,裘厲已然邁步離開,仿佛是不認識似的。
姜雨也懶得搭理他,蹲下,幫著角落里被欺負的孩,撿起地上散的作業和試卷。
孩名陳薇,是姜雨班上的同學。
家境也不太好,完全是憑借自己優秀的績,每學期都能拿到全額學費減免,而留在聿熙中學的。
而這樣優秀的績,這樣寒微的出,就使得為了像賀梓這種刁蠻跋扈大姐頭欺負的目標。
過去的姜雨,和陳薇兩人也算是同病相憐,很能夠聊到一會兒。
“走吧,我送你回家。”姜雨對陳薇說:“省得賀梓等會兒去而復返。”
陳薇點點頭,和姜雨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你今天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是變了。”姜雨踹開了腳下的碎石子:“我不會再被欺負了。”
過去自卑、怯懦、不敢惹事,能忍則忍。然而,事實證明,這就是個欺怕的世道。
一概忍讓,只會讓自己沉淪深淵。
“對了!”陳薇取下自己的書包,從里面出一張疊得皺的海報,送給了姜雨:“喏,你的偶像,那天我在報亭看到,順手給買了下來,送給你,當是謝你今天出手相助。”
姜雨打開了海報,海報呈黑白調,畫面中央是一個踮著腳尖翩然起舞的白天鵝人。
人單腳踮立,另一只抬了起來,仰著頭,頸部弧線優,宛如一只翩然起飛的優雅白天鵝。
步檀嫣。
是國就最高的芭蕾舞王,十八歲的時候便斬獲了國際一流大獎,而后幾年時間,掃全球芭蕾舞壇,至今仍舊是不可超越的神話。
只可惜,英年早逝,死于上世紀九十年代,生命永遠靜止在了最輝煌的26歲。
是姜雨的偶像,也是姜雨追求的目標。
癡迷地看著步檀嫣的海報,激地說:“謝謝你啊,陳薇,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陳薇拍著的肩膀,說道:“姜雨,你一定要加油,實現自己的夢想!為像步檀嫣那樣的芭蕾舞王!讓那些欺負我們的人好好看看,誰才是真正的Winner!”
姜雨用力點頭:“我會的。”
“不過,說起來,你和步檀嫣真的有點像呢。”陳薇看著海報上的孩子:“尤其是你們穿上芭蕾舞,翩翩起舞的樣子,你簡直就是步檀嫣翻版啊。”
“真的?”
姜雨笑了起來,這樣的話,是對最大的贊了。
“對啊,我去搜過步檀嫣的照片,你和真的好像好像,就跟親生兒似的。”
“可不能讓我媽聽到這話。”姜雨說道:“我媽特吃醋,總說,我繼承了的貌。”
“你媽可真逗。”陳薇小聲地說:“不過我之前在天涯上看過一個八卦,不是說步檀嫣死之前,曾經失蹤過一年麼,聽說是生了個孩子。”
“有孩子?怎麼沒有新聞報道呢?孩子是誰呀?”姜雨對偶像的八卦特別關心。
陳薇搖了搖頭:“不知道呢,就是一則八卦的小道消息,真假還不一定。”
“多半是謠傳。”姜雨拍拍的肩膀:“不信謠不傳謠。”
陳薇點點頭:“對了,前段時間還有一則新聞,步檀嫣的那款埃利塔芭蕾舞鞋,前段時間被拍賣,賣出了百萬金的天價。你知道是誰買的嗎?”
“誰啊?”
“范家,范丹溪不是你在舞蹈班的同學嗎?就是家買的!”
姜雨心里也升起羨慕之意,范家是北城數一數二的富商之家,而范丹溪,也是芭蕾舞班跳舞最好的孩子之一。
如果能穿著步檀嫣的埃利塔芭蕾舞鞋,鐵定如虎添翼。
“不過啊!”陳薇話鋒一轉:“聽說是假的!”
“什麼?”
“對啊!假的,已經有權威機構堅定過,們家高價拍回來的埃利塔芭蕾舞鞋,假的!真正的舞鞋,早在步檀嫣去世那年,就失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本來以為有眼福能見到范丹溪穿那雙鞋子參加下個月的比賽呢。
陳薇也惋惜地說:“自從步檀嫣去世之后,的那雙埃利塔舞鞋,連同天鵝舞服,全世界都在尋找,可是仍舊下落不明。”
“有生之年,真想親眼見見啊。”
倆姑娘一邊聊著們最興趣的話題,回了家。
姜雨將步檀嫣的海報在了客廳最顯眼的墻上,兀自欣賞了好一會兒,連母親姜漫依回家,都沒有發現。
姜漫依本來是想從后面嚇唬正在發呆的姜雨,卻沒想到,一進屋,就看到墻上步檀嫣的海報,嚇得靈魂險些出竅。
“誰讓你的照片!”驚出聲,險些嚨都破音了。
姜雨回頭,詫異地向姜漫依:“媽,你認識嗎?”
“我...”姜漫依心頭一慌:“我怎麼會認識!我不認識!”
“是我的偶像,步檀嫣。”姜雨給姜漫依介紹道:“十五歲那年,就拿下了全國芭蕾舞的金獎,厲害極了。”
姜漫依走過來,不滿地說:“拿不拿金獎,關你什麼事。你現在的任務是學習,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但是我想為像步檀嫣一樣的芭蕾舞王啊。”
“不可以!”姜漫依又激了起來:“你不可以跳舞!”
“憑什麼?”
“沒有憑什麼,就是不能!”
姜漫依意識到自己失態,緩和了語氣,說道:“跳舞會影響學習,再說,我給你掙學費已經夠辛苦了,哪還有錢給你繳芭蕾舞班的費用。”
姜雨撇撇,心說又不是主要求去念學費高昂的聿熙中學。
“算啦,不說了,我寫作業去了。”
不打算再和母親發生爭執,上一世,母倆一言不合就吵得不可開。
但是重生回來,姜雨決意要緩和與姜漫依的關系。畢竟,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反正現在有門路掙錢,不怕不了芭蕾舞班的學費,暫且瞞著姜漫依,也未嘗不可。
姜雨回了房間,而姜漫依愣愣地站在客廳里,看著墻上的黑白海報,海報中穿著白天鵝舞的人,昂首飛,得令人心。
姜漫依眼底滲了淚,走回房間,在柜子里翻出了一個盒子,盒子打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雙漂亮的帶芭蕾舞鞋。
將那雙埃利塔芭蕾舞鞋宛如珍寶般捧在懷中,忍著眼淚,哽咽地說:“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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