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湖》世紀演出在年之夜盛大開幕, 姜雨回到了北城。
天鵝王的最終角已經敲定了,由步希來擔當。雖然姜雨只是步希的替補,并且換替補的幾率小只又小, 不過仍然是這個場演出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裘厲進了考研最后的沖刺階段, 留在海城復習功課。
姜漫依用多年的積蓄, 在大學城外面的酒吧街, 買下了一個文藝清雅的小酒館。
給小酒館取名“漫步”。
平日里沒事的時候, 就在酒館里唱唱歌,消磨時。
雖然無法像程野那樣去追求自己音樂夢想, 但擁有自己的小酒館,每天有不同的聽眾來聽唱歌,或許也是另一種全自己的方式。
姜漫依真的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附近是大學城, 小酒館的生意特別好, 每天晚上都是賓客滿座。
謝淵的不生意合作伙伴、合作伙伴的朋友、朋友的朋友...也會時常來顧小酒館的生意, 這樣一來,“漫步”了這條街上最熱鬧、最歡迎的小酒館。
“漫步”這個名字,是姜漫依為了紀念和步檀嫣的友誼而取的。
大學時代, 姜漫依在酒吧駐唱,掙錢打工養活自己。有一次因為克扣工資的事,和酒吧經理發生了沖突。
步檀嫣正好撞上了,沖進店里替出頭, 據理力爭,最后還是沒有拿到被克扣的工資。
倆人走出酒吧,姜漫依氣得一路都在罵罵咧咧, 步檀嫣拍拍的肩膀, 對說:“以后我給你投資,我們合開一家酒吧, 你就在自己的酒吧唱歌,再也不用別人欺負了!”
夜風微涼,兩人買了啤酒鴨脖,坐在江邊堤壩上,設想著關于小酒館的種種種種,比如酒吧的陳設分區、帥氣的調酒小哥、酒吧的名字。
因為是倆人的合資,這間酒館自然屬于們倆人,步檀嫣提議,用倆人的名字來做酒吧名字,就“漫步”。
以后也要來“漫步”當駐唱歌手,就算唱歌跑調,也沒有關系,反正是自己的酒吧,想怎麼唱怎麼唱,想唱多首歌就唱多首歌。
姜漫依笑話:“有你這麼個‘跑調殺手’在,我這小酒館恐怕遲早會關門大吉,再也沒有客人顧。”
“我是老板,管別人呢,來不來。”
時如水,此刻姜漫依站在小酒館門前,看著閃亮熒綠的“漫步”兩個字,心無盡傷。
“阿嫣,我們酒館開起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高歌一曲啊。”
“就算跑調也沒有關系,只要你回來。”
就在這時,酒館里傳來了孩跑調跑到十萬八千里的嗓音,唱著一首beyong的《真的你》――
“春風化雨暖我的心一生眷顧無言地送贈。”
“是你多麼溫馨的目教我堅毅著前路。叮囑我跌倒不應放棄。”
“沒法解釋怎可報盡親恩,意寬大是無限請準我說聲,真的你。”
閉著眼睛聽都知道,這絕對是姜雨的聲音。
除了,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把旋律這麼簡單悅耳的歌曲,唱得跑調十萬八千里。
是步檀嫣的親生兒!這破鑼嗓子,也真是一脈相承。
酒吧里不客人都不了姜雨的歌聲了,紛紛離開。全場只有謝淵一個人,坐在第一排,用力地給鼓掌――
“乖乖,再來一首!”
“好聽!”
姜雨站在舞臺上,害地說:“那我再來一首?”
謝淵:“我們家乖乖是天籟之音,一首怎麼夠?”
“那我多來幾首!謝謝大家捧場!”
姜漫依扶額。
這父倆,真是一個敢唱一個敢夸啊。有他們在,“漫步”小酒館遲早關門大吉!
......
酒吧里不斷有客人離開,姜漫依站在門口沖姜雨喊道:“夠了!別唱了!生意還做不做了!”
謝淵財大氣地說:“在座所有聽我們家乖乖唱歌的客人,酒水我全包了,要吃什麼隨便點,不用客氣。”
姜漫依:“......”
極度無語地走出酒吧,向離開的客人連聲抱歉。
恰是這時,注意到有個人站在酒吧門口,抬頭著酒吧“漫步”的霓虹標牌。
這人年齡與相仿,可能還要年輕些,穿著一件慵懶的格子針織開衫,黑鉛筆勾勒著優的型。
姜漫依一眼就被的長吸引住了。
這纖細修長的,跟的摯友...很像啊。
除了步檀嫣,姜漫依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型。
不過人的面容卻很陌生,姜漫依確定不認識這位士,見一直盯著“漫步”的招牌看,索走上前去跟打招呼:“你好,要進去坐坐嗎?今晚我們酒吧全免單。”
人抬頭向姜漫依。
在兩人目接的剎那間,無比悉的覺涌上姜漫依心頭。
皺起眉,認真地端詳著面前的人。
五嫻靜而秀氣,皮很白,幾乎沒有毫皺紋,看著很年輕。
姜漫依確定不認識,但那種悉的覺,卻從的眼神中溢出來了。
“我們以前認識嗎?”這話是人先開口詢問。
姜漫依不可置信地想,難道也有這種悉的覺嗎?
“應該不認識吧,除非你來我們會所做過按。”笑著對說:“原木道浴足會所,有來過嗎?”
人搖了搖頭:“我很做這些。”
“那可能...上輩子認識吧。”姜漫依笑著對出了手:“你好,我姜漫依。”
“柳葉。”
“柳葉?你名字真好聽呢。”
柳葉低頭含蓄笑了笑,笑容格外清澈。而這樣的微笑,越發讓姜漫依覺...和步檀嫣好像啊。
步檀嫣笑的時候,也喜歡下意識的低頭,笑容也是這樣清澈。
這時,酒吧里又有孩稚的歌聲傳來――
“沒法解釋怎可報盡親恩,意寬大是無限,請準我說聲...真的你。”
“媽媽,媽媽你在哪里!”姜雨跟喝高了似的,在舞臺上又蹦又跳,拿著話筒激告白:“謝謝你照顧我這麼多年,我永遠你!”
姜漫依氣憤地沖店喊了聲:“別發瘋了,快下來啊丟死人了!”
柳葉好奇地問道:“這是你請的駐唱嗎?”
姜漫依捂了捂臉,無奈地說:“這是我兒。”
柳葉走到落地窗邊,朝著里面了,眼底生了芒:“好可啊。”
“是吧。”姜漫依很驕傲地說:“別看歌唱的爛,在北城大學念書呢,而且還會跳芭蕾。”
“真羨慕,我也想有這樣一個兒。”
姜漫依打量著的五,猜測年齡應該和自己不相上下,問道:“難不你生的是兒子嗎?”
柳葉目不轉睛地盯著玻璃窗的孩:“啊,我是有個孩子,好像是個小男孩,但記不太清楚了。”
“記不清楚?”
“嗯,我患有間歇失憶癥,對過去很多事都記不太清楚,零零碎碎的。”
姜漫依有些同地著:“怎麼會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記得呢,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不知道,我不記得了,也找不到。”柳葉仍舊著舞臺上唱歌的孩:“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呢。”
姜漫依嘆了口氣,看著那雙悉的大長,只覺得和步檀嫣真像。
“個朋友嗎?”對說:“我請你喝一杯。”
“行啊,不過我明天要上班,不能喝酒。”
“這沒問題,我給你一杯橙,進去坐坐。”
柳葉跟著姜漫依進了小酒館,在吧臺邊坐了下來,姜漫依給了一杯橙,讓調酒小哥用最剛到的臍橙鮮榨。
“這件酒吧是你一個人開的嗎?”柳葉羨慕地說:“裝修的環境很清新雅致呢。”
“我哪有這本事,是我們家房子前不久拆遷了嘛,給我兒換了套新房,拆遷款還有剩余,加上我這些年攢的錢,開了這麼一家小酒吧,也算是圓了年輕時候的夢想。”
“真好。”
姜漫依問柳葉:“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我在兒興趣班當老師。”柳葉笑著說:“教小孩子跳芭蕾。”
“芭蕾?”
點點頭:“嗯,剛剛聽你說,你兒也學芭蕾。”
“是啊,在斯梅拉,很厲害的。”
“斯梅拉...”柳葉皺起了眉,似乎覺得這四個字,很悉:“是興趣班嗎?”
“你會跳芭蕾竟不知道斯梅拉?”姜漫依也很詫異:“這里可是全中國所有芭蕾舞者心向往之的地方呢。”
“我有間歇失憶癥。”柳葉無奈地說:“所以對一些事,可能記得不太清楚。”
“對哦。”姜漫依點點頭:“那你現在有先生麼?”
柳葉搖了搖頭:“我現在是一個人生活。”
“哦,這樣...那你可以經常來我們‘漫步’小酒館玩啊,沒有家庭沒有孩子,多自由呢。”
“是啊。”柳葉看著門邊的招牌,問道:“‘漫步’這個名字,是有特別的含義吧。”
“咦,你怎麼知道?”
柳葉神一笑:“直覺。”
“那你的直覺很準哦,這名字是我和我最好的閨一起取的,我們約好了以后如果分開了,走在路上,看到一家名‘漫步’的酒吧,一定要停下來,進去坐坐。”
柳葉聽著這番話,好像似曾相識、又仿若隔世。
“你們...真浪漫。”
“只有死亡才會將浪漫永遠定格。”姜漫依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希下輩子,我還能遇到。”
就在這時,姜雨終于唱累了,從臺上跳下來。
小酒館里的其他客人,都跟著松了一口氣,謝淵拿著保溫杯給到了溫開水:“辛苦乖乖了,休息一下。”
“小雨,快過來。”姜漫依沖遠的姜雨揮了揮手:“過來見見媽媽的新朋友。”
姜雨朝著吧臺邊走過來,不滿地說:“我特意給你獻歌,你居然不聽!還嫌我唱的不好。”
“求求你了,好好跳你的舞,別來禍害我這小酒吧了行嗎,媽媽做點生意不容易。”
“啊,爸說我唱的很好呢!”
“你就算想殺人他都會給你遞刀子。”姜漫依無可奈何地說:“沒見過這麼寵孩子的,遲早寵壞。”
“誒,這位漂亮姐姐,是媽媽新認識的朋友嗎?”姜雨打量著柳葉:“姐姐真有氣質呀。”
柳葉看著姜雨,不知道為什麼,心下一片,手了小姑娘的腦袋:“你...好乖。”
“嘿嘿。”
上帶著一種的氣質,讓姜雨也覺得很親切。
這時,謝淵也走了過來,對姜漫依道:“我覺得小雨很有唱歌的天賦,也喜歡唱歌,我決定培養這方面的興趣,給立一個唱片公司。”
姜漫依:......
給你跪下了,我你爸爸行不!
柳葉看到謝淵的時候,手里的杯子忽然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退后一步,臉上浮現一困。
“呀,我再給你換一杯,小心別踩到了。”姜漫依趕招呼服務生過來收拾。
謝淵也注意到了面前的人,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的五,然后視線下移,落到了的上。
忽然間似心有所,他驚慌地抬起頭,眼神扣著深褐的眸子。
“你...什麼名字?”
“柳葉,你呢?”
“謝淵,我們是不是見過?”
“應該沒有。”
謝淵皺起了眉頭,眼神很復雜。
這個人給他的覺,和阿檀太像了,五雖截然不同,但是眼里眉間的神,太像了...
姜漫依走回來,重新給柳葉了一杯橙。
“你的先生很英俊。”柳葉對姜漫依道:“也很年輕,不像是有孩子的人。”
“哎呀,誤會了,他不是我先生。”姜漫依笑著說:“我男朋友比他更帥、更年輕呢。”
“啊,他不是你兒的父親嗎?”
姜漫依攬著小姑娘的肩膀:“這丫頭是我從垃圾堆里撿回來的養。”
柳葉點了點頭,看了眼手表的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嗯,那我不留你了,下次再來玩。”
“好。”
柳葉轉走出小酒館,謝淵的目一直目送的背影。
的態,走路的背影...和他記憶里的姑娘完全重合了,以至于他覺自己仿佛置夢中。
姜漫依見謝淵直勾勾盯著人家,說道:“你干嘛?”
“沒什麼。”
“很像阿嫣。”
“你也覺到了。”
“怎麼會覺不到,那麼漂亮的一雙...這麼多年,我就沒見第二個人有過。”
謝淵心忽然沉郁了下來,將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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