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梓音的回答倒是讓戚妄有些意外：“你想要帶著兩個弟弟回到渝州城去？”

　面對著似乎跟過去有些不太一樣的戚妄,孫梓音沒有選擇瞞，乖乖地點了點頭，悶聲悶氣地說道：“我其實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有多麼糟糕,就算我有什麼苦衷，但是對你們來說，的罪是實實在在的，我不指我的一句對不起能換來你們的原諒。”

　的一句對不起的分量真沒有那麼重，還沒臉大到覺得自己只要說一句對不起，或者誠摯地道歉之后,戚妄和戚風就能原諒。

　這其實沒什麼不對的,設地想一想,如果今天被得罪的人是,會因為戚風或者戚妄兩人說一句對不起就能原諒他們之前對自己的傷害嗎？孫梓音覺得自己做不到。

　更甚至于，孫梓音其實覺得柳惜雨對他們的報復還是放了水的，如果這件事換到自己上的話,可能對他們的報復還要更加猛烈一些,只有不斷折磨著他們，讓他們承著超過自己曾經承過的那些千倍百倍的痛苦,才能消解著的心頭之恨。

　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孫梓音要乖覺很多，知道現在自己和弟弟們的命運就掌握在戚家人的手中，表現的越乖巧，越配合,便越能早一點回到渝州城去。

　“你倒是看得明白，比你那個姐姐聰明多了。”

　孫梓音面上出討好的笑容來，連連點頭，順夸贊了戚妄一句。

　“謝謝戚爺夸獎。”

　戚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孫梓音,臉上出了些許恍惚之，他還記得不久之前這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在他面前是如何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這才過了多久，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或許是因為現在的已經認清楚了現實，知道自己沒有驕傲肆意的資本，所以才立馬轉變了的態度。

　戚妄并沒有什麼折磨小姑娘的興趣，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了起來，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做。

　然而每一下敲擊聲落在孫梓音的心口上，卻讓的也跟著不由得抖起來。

　未知才是更恐怖的，孫梓音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任何的籌碼，除了展現自己的乖順之外，沒有任何可以打戚妄的東西，但是面前的這個年心中在想些什麼，孫梓音完全猜測不到，此時的他變得神又強大，孫梓音看不他。

　“孫梓音，如果有一天你的姐姐突然飛上枝頭變了你所仰的存在，而那個時候又會回去找你們，你會不會原諒之前的所作所為？”

　就在孫梓音胡思想的時候，戚妄冷不丁地開口問了一句，聽到這句話之后，孫梓音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看向坐在那里的戚妄，張了張，想說些什麼。

　戚妄打斷了的話：“想清楚了再回答，我需要知道的是你心里面最真實的想法，不要找理由敷衍我或者欺騙我，我能看得出來你有沒有撒謊。”

　孫梓音沉默了下去，很快的臉上便出了濃濃的苦之意，接著抬頭向戚妄，輕聲開口說道。

　“戚爺，我這個人脾氣不好，格也不佳，而且很多時候為了能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經常會妥協，做一些連我自己都看不起的事來。”

　當著戚妄的面，孫梓音沒有任何瞞，將自己上的那些弱點一一說了出來，如果和孫梓云之間沒有隔著兩條人命的話，那麼在孫梓云發達了之后，自己可能真得會忘記從前的那些不愉快，恬不知恥地上去。

　“但是現在我做不到，孫梓云害死了我的兩個姐姐，那個時候我眼睜睜看著大姐二姐死在我的面前，們到死的時候都閉不上眼睛，那一幕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過去以為自己兩個姐姐的死亡都是戚風害的，所以明明戚風在努力賺錢照顧著他們，孫梓音對戚風也沒有一一毫的激之意，反而在不斷地想辦法折磨戚風，甚至于在發現孫梓云設法要讓戚風去賣為奴的時候，孫梓音還在不聲地添油加醋。

　這個人向來憎分明，就像是之前認為自己兩個姐姐是被戚風害的時候，會去憎恨戚風，而發現魁禍首是孫梓云的時候，就將這份憎恨轉移到了孫梓云的上。

　“我跟孫梓云之間已經恩斷義絕，不管以后是好是壞，都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就算我死，就算我被人折磨死，我也不會求到的上去。”

　孫梓音說得鏗鏘有力，很顯然，這番話是完全出自的心，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停頓，看向戚妄的眼神也十分堅韌，戚妄相信孫梓音是認真的。

　“其實孫梓云手中的那塊玉佩是屬于我姐姐的，而那塊玉佩是我姐姐救下的那個人替換掉的，當時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那個人沒有辦法跟我姐姐相認，以后他說不定會通過這塊玉佩來找我的姐姐。”

　戚妄突然開口和孫梓音說了這麼一番話，孫梓音聞言不由得愣在了那里，不過很快便明白了戚妄所說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孫梓云想要取代戚風？讓對方將錯就錯？”

　戚妄點了點頭：“你之前不是一直奇怪，為什麼孫梓云不愿意留在渝州城，明明當時那種況留在渝州城才是最佳的選擇，可非要跟著我們一起來到冀州城，那是因為知道，玉佩的主人會到冀州城來找我的姐姐。”

　孫梓音張大了，很多之前自己沒辦法確認的東西，現在突然間便融會貫通了，睜大眼睛看向戚妄，突然說道。

　“那個人的份地位是不是非常高？”

　戚妄搖了搖頭，并未將清河王的份告知孫梓音。

　“這一點我并不知道，或許孫梓云會清楚。”

　“當初你姐姐應該和你們說過，山匪之所以會滅了孫家，是因為山匪瞧上我姐姐的原因，是這麼說的吧？”

　孫梓音點了點頭，這一點沒什麼好瞞的，因為之前他們對戚風和戚妄二人的惡意毫不遮掩，這樣的話也曾經說過無數次。

　“當時是怎麼跟你們說的，而你們為什麼相信孫梓云？無憑無據說出來的話就那麼值得你們相信嗎？”

　孫梓音搖了搖頭，回答道：“不是無憑無據的。”

　接著孫梓音便告訴戚妄，當時那個渾是的孫家丫鬟找到戚風和孫梓云的時候，孫梓音也在暗看到了那一幕。

　“我聽到了那個丫鬟的話，所以才認定了是你的姐姐害死了我們戚家滿門。”

　“所以躲在暗的你其實并沒有看到那個丫鬟的真面目是不是？而你之所以認為是孫家的丫鬟，是因為孫梓云說是，我沒有說錯吧？”

　孫梓音愣了一下，仔細回想了當時發生的形，點了點頭說道。

　“確實是這個樣子。”

　當時那個丫鬟渾是的躺在那里，孫梓音隔著又有一段距離，本看不清楚那個丫鬟的模樣，因為孫梓云的話，先為主地認為那就是從孫家逃出來的丫鬟。

　“為什麼你會恰好出現在那個地方，又恰恰好目睹了這一切呢？你是無意之中走到那里去的嗎？還是說，其實是孫梓云約你在那里見面的。”

　孫梓音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

　當初自己之所以躲在暗，確實不是恰巧走到那里去的，而是因為之前孫梓云找自己一起玩捉迷藏，為了躲避孫梓云才藏到那一灌木叢后的。

　很多事本由不得人去深想，當初孫梓音滿心信任著孫梓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什麼，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卻發現都是心設計好的陷阱。

　如果說這一切也是孫梓云心算計過的結果，那這個人的心機到底深沉到了什麼樣的地步？簡直太可怕了。

　孫梓音的臉變得越發蒼白了起來，也跟著不停抖著。

　“當時孫家滅門是在頭一天夜里發生的，你們玩捉迷藏是在快到中午的時候，那個丫鬟的腳程該有多快才能逃過山匪的屠殺，然后趕到寺廟里，并且準確地找到我姐姐，只為了告訴我姐姐說，山匪之所以屠戮孫家滿門都是因為看上的緣故，而山匪很快也會找到寺廟里來找……”

　“孫梓音你是一個聰明人，用你的腦子想一想，你覺得你們孫家的丫鬟對我姐姐真得會這麼忠誠，甚至在重傷瀕死的況下都要越過重重艱難險阻，找到我的姐姐，然后對示警，讓可以趁著山匪沒有到來之前逃離……孫府的丫鬟會這麼做嗎？”

　孫梓音搖了搖頭，就算如何厚無恥也說不出孫府的丫鬟能為戚風做到這樣的地步，從之后他們遭了難，孫府的丫鬟下人們立馬就拋棄他們跑掉的事就可以看出來，別說對戚風這麼一個外人了，就算對他們這些從小伺候到大的主子，一旦有危險發生，那些下人們也會毫不猶豫地丟棄他們逃命。

　孫府發跡的時間太短了，本就沒有養育出幾個忠仆來，對著正經的主子尚且做不到忠心耿耿，更何況是外來的主子了。

　“剩下的話還需要我說嘛，這一切全都是孫梓云心算計的結果，孫家的事跟我姐姐沒有任何的關系，或許你應該去問問孫梓云，是不是為了可以功讓自己嫁給一個好人家，所以才會想法子滅了孫家。”

　這個猜測雖然有些荒謬，但戚妄卻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孫梓云是從其他的世界穿越進這個小世界的話，那麼對孫家的人可能并沒有什麼，他們的死活與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孫梓云是重生的話，依舊是孫梓云，而明明知道孫家會遭遇什麼，只是為了搶奪原本屬于戚風的幸福，所以才會眼睜睜看著孫家滅亡。

　不管是哪種可能，孫梓云心狠手辣這一點毋庸置疑。

　然而在戚妄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孫梓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的晃了晃，腳下一跌坐在了地上，看到這個模樣，戚妄的眼神一閃，突然開口問道。

　“你們姐弟四人比我們遲了兩天時間才到冀州城，我想問你一句，孫梓云是否又做了其他的什麼事？比如說，聯系水匪擊殺我跟我姐姐。”

　這句話一說出來，孫梓音的臉變得比之前更加蒼白了，惶然無措地看向了戚妄，臉上出了駭然的表來。

　“你怎麼知道的？”

　戚妄輕笑一聲，面上出了幾分嘲諷之。

　“我之前并不知道，不過你的回答讓我確認了自己的猜測，看來水匪確實和孫梓云有關系，一個十四歲的閨閣，手段倒是層出不窮。”

　說到這里，戚妄停頓了一下，接著問道：“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難不之前你就對孫梓云有所懷疑，開始對防備了起來。”

　孫梓音默然無語，作僵地移開了目，不敢與戚妄的眼神對上。

　一開始的時候孫梓音本沒有懷疑過孫梓云什麼，只是在戚妄和戚風他們二人離開漳州城的那天，孫梓云帶著他們到了碼頭上去，然后他們就那麼眼睜睜看著戚妄和戚風坐上了船。

　孫梓音那個時候還對孫梓云滿心的信任，見一不地站在那里，孫梓音便問自己的姐姐，他們要不要跟著一起上船。

　“云姐姐，我們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戚妄和戚風二人回到冀州城嗎？他們顯然已經恨毒了我們，如果就這麼讓他們回去的話，等之后我們到了戚家，姨父姨母相信了他們的挑撥離間，哪里還有我們的容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