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個要求，」若白淡聲說，「分組對練的時候，我繼續做百草的搭檔。」

「希百草值得你為做的這些，」沈檸搖頭，「不過，你該怎麼跟解釋呢？的格，只怕不肯看到你為犧牲這麼多。」

若白回答：

「那是之後的事。」

過了片刻，見沈檸沒有對參加節目的事再說什麼，若白對行了個禮，默默出去了。

距離周日晚上的比賽，只有不到六天的時間，若白加了對百草的訓練。晨練提早一個小時，晚練增加一個小時。

「呀——喝——」

大亮的燈下，百草騰旋起，清喝響震房梁，氣流被的勢旋轉漩渦，高高擊在懸空的腳靶上！

「休息一下。」

看演練完一遍法，若白起，他從壺中倒出一杯涼茶，遞給大汗淋漓的。用巾了汗，百草咕咚幾口把涼茶喝下去。

涼茶很好喝。

口微苦，應該是有金銀花和竹葉，隨後清甜，好像加了甘草和蜂，又混合著清新的香氣，是白花的味道……

若白將的杯子又倒滿，說：

「今天就到這裏，喝完水就早點回去休息。」

百草急忙說：

「我不累，我還可以再練一會兒！」

「已經可以了，」若白將涼茶又遞到手中，「如果有時間，可以再多看一遍加藤銀百合比賽的錄像。」

百草一怔，看了看若白，說：

「你說『可以了』，是覺得……以我現在，打敗加藤銀百合，基本沒有問題嗎？」

「嗯，」若白讓坐下，為按放鬆肩膀和後背，「你能打敗。」

雖然很想剋制，但是百草還是登時出了笑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白師兄一向是很嚴厲的，還是第一次這樣肯定！

「真的嗎？」

喜悅的看著他。

「跟隨雲岳宗師封閉訓練一個月，你進步很大，」若白淡淡說，按到的手臂，「但這都是訓練時看到的況，希你比賽的時候，能表現得更好。」

「我會的！」

百草用力點頭，覺全的都被若白的這句話點燃了！忽然很想立刻就去比賽，讓若白看到那一個月每天在山裏辛苦練功的果！

「但是不要輕敵。」

靜靜按完的手指，若白半蹲下，為按放鬆雙。不知怎的，百草忽然面頰一紅，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挪了挪，嚅囁著說：

「我……我自己來……」

若白抬眼，淡淡的看了看。百草於是漲紅著臉重新坐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明明以往若白師兄訓練后幫做按放鬆是很經常的事，同是一組的搭檔，也經常為若白做……

「距離比賽還有兩天，你要調整好心態。」若白繼續專註的敲打放鬆的雙，「這場跟平時的比賽不同，它是一個節目，不要讓攝像機和閃燈影響到你。」

「……是！」

「好了，這裏還是由我來收拾，你回去吧，」

若白站起，踩到高凳上，他去解開懸吊在屋樑上的腳靶。過了一會兒，聽到走向門口的腳步聲，他遲疑了下，出聲說：

「百草……」

「若白師兄。」

腳步聲停下來，百草不解的轉看他。是錯覺嗎？聽到若白的聲音里有點僵重。

「把那壺涼茶帶走。」

燈投下來，若白背對著說。

「嗯？」

愣了下。

「那是初原給你泡的。」手指僵的放在腳靶上，若白的聲音還是淡然如常，「……不要讓初原，等你太久。」

百草愣愣地呆住。

那個彩霞滿天的傍晚，他從小路旁的樹林中走過——

看到了和初原。

緩慢地從房樑上解下腳靶，背對著，若白默默的向窗外，夜空中又一明月，還有寥寥的幾顆星星。有風吹進來，腔中湧上一陣咳意，不想讓聽到，若白努力調整呼吸，制下已快速涌至嚨的咳嗽。

初原可以給很多。

而他，什麼都給不了。

周五，不知曉螢用什麼說了若白，若白居然取消了晚上的訓練。曉螢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穿得漂亮一點，百草猶豫了一下，選擇穿上那條白棉質連，一路步行走到距離松柏道館三條街的那間「必勝」比薩管。

歡迎臨。

風鈴一響，穿綠圍，手捧餐單的比薩店的小姐，對微笑致意。臨窗的彩沙髮長椅里，曉螢正拚命向招手。

百草走過去。

怔了下。

他看到亦楓怔坐在曉螢的旁，懶洋洋的打著哈欠，邊翻著菜單。見過來了，亦楓漫不經心的對說：

「嗨，百草。」

「……亦楓師兄好。」

對亦楓恭敬地行禮。百草趕快看了一眼曉螢，以為曉螢神神的約出來見面，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哎呀，別他師兄」靠在亦楓的肩膀上，曉螢笑嘻嘻的說「他現在不是以師兄的份出現的，是我的男朋友，我喊你出來，就是跟你正式確認的份。」

沒大沒小！

亦楓反手敲曉螢一個栗。

百草目瞪口呆。

「喂！你敢在百草面前對我兇！小心百草以為你配不上我！我就不跟你往了！」住亦楓的耳朵，曉螢咬牙切齒的威脅他，「快！跟我道歉！否則我再多要一盤翅！」

百草趕忙低下頭，研究菜單。

就算再笨，也知道什麼是打罵俏，嘰嘰咕咕了半天。加了一盤翅，又加了一盤意大利麵，狀況才平靜下來。然後服務生開始上餐了

「你沒來我就先點了哦，反正你也不懂，」曉螢喜滋滋的看著餐桌上一道道的食，「這是提拉米蘇，這是黑森林，都很好吃的！一會兒還要上翅，那是我的最！比薩很不錯！

非常的甜點。

可是沒分只有小小一點，百草剛才已經在菜單上看到了價格，都在二十塊以上。

「放心啦，今天是亦楓請客！」曉螢得意地笑，「百草，咱們就打開殺戒吧！哈哈哈哈！」

百草認真打量兩人。

雖然亦楓一副似笑非笑，很不了曉螢的樣子，可是，他含笑的目幾乎從沒離開過曉螢的臉龐。

第一次，百草覺得自己是不是想錯了。

一直覺得，曉螢是為了讓心安，才故意找來亦楓，現實已經不再在意初原了。可是，一天天看著曉螢和亦楓的往，似乎事又不是他想像的那樣。

至曉螢和亦楓的甜舉手投足見，完全做不得假的。

「嗚，可惜還不能吃，還要再等一個人，」曉螢哀怨的看看店牆壁上的時鐘，「已經過了三分鐘了，居然遲到。」

正說著。

門口的風鈴一響。

「歡迎臨」

系著綠圍的服務生鞠躬行禮，笑容甜。

店有悠揚的音樂聲，周圍有客人們的刀叉聲，百草吃驚的著初原越走越近，忽然有種想逃的覺，然而，又彷彿被施了魔法，獃獃的在沙發里彈不得。

看到。

初原也明顯的怔了下。

他著。

著他。

百草獃獃的，記不得自己已經有又多長時間沒有見過初原，好像是很久很久，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看這裏！看這裏！」

曉螢揮舞著叉子，將兩人喊醒：

「一會你們有的是時間說話，現在先做好聽我說！」

初原在百草的邊坐下，他這才看到亦楓，微笑點頭說：

「亦楓。」

「嗨，初原。」

亦楓笑了笑，依舊顯得有點漫不經心。

「這次呢，把初原師兄和百草，」曉螢嚴肅的看著百草，「你們兩個喊出來，約在這裏，是有兩件事。」

百草凝神聽。

努力不讓自己到初原就在旁的氣息。

「第一件事，百草周日就要跟加藤銀百合比賽了，讓我們先預祝百草比賽勝利！」舉起冰紅茶，曉螢很豪邁的說，「必勝！」

初原，亦楓也舉起杯子。

百草臉紅了下，同們三人的杯子在一起，用力地說：

「我會加油的！」

「必勝！」

初原笑容溫和，他手中的玻璃杯同的在一起，「叮」的一聲脆響。

「第二件事呢，」曉螢咳嗽一聲，繼續擺出很嚴肅的態度，「是關於我的。初原師兄，你知道我曾經暗過你嗎？」

初原一愣。

「曉螢！」

百草急著喊，擔心的看一眼亦楓。

「沒關係啦，亦楓知道的，」曉螢一臉無所謂，然後鄭重的對初原說，「我暗過你，所以知道你喜歡的是百草，我心裏很難，罵了百草一頓。百草這個人，你也知道的，死心眼得很，為了不肯傷害我，堅決不肯再跟你往。」

「……」

初原扭頭，看向不知所措的百草。

「現在亦楓也知道了，他跟百草一樣，也不相信我，以為我是為了忘記初原師兄你，才跟他往，」幽怨的看了看亦楓，曉螢扁扁說，「為了這個，他昨天還跟我鬧分手。」

「曉螢……」

百草錯愕的瞪大眼睛。

「所以，」一副壯士斷腕的表，曉螢面凝重的說，「我要一次把事解決清楚！」

側過，曉螢雙手箍住亦楓的頭。

「百草，你看好——」

回頭又叮囑了一聲，確認百草看過來了，曉螢才猛地閉上眼睛，用力箍住亦楓的頭，不讓他掙扎，狠狠地吻了上去！

百草驚呆了！

流淌著音樂聲，客人滿座的比薩餐廳，服務生正在上熱氣騰騰的翅，曉螢抱住亦楓的腦袋，用力的吻著！

因為給出的是側面，所以百草可以清晰的看到——

曉螢吻住亦楓不放，有點笨拙，有點青，曉螢死死閉著眼睛，然而，睫劇烈的抖著，像小狗一樣用力去啃亦楓的，漸漸地，亦楓不再掙扎，也開始回應……

臉漲得通紅，百草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再看下去，慌張的側過頭，卻正好撞見初原的面容。

初原的眼底也有一點尷尬。

然而看到彷彿看到什麼兒不宜的畫面，面紅耳赤的模樣，笑了笑，將新上來的一碟抹茶蛋糕推至的手畔。

「嘗嘗看。」

他低聲說。

「好了，這下大家都看清楚了吧，」臉頰紅撲撲如同喝醉了就一般，曉螢瞪著百草說，「百草，你也看清楚了吧。我喜歡的是亦楓，我正在和亦楓往，請你不要在誤會我了，而且，拜託你，請你跟初原師兄往吧！」

「……」

百草傻住。

「你一天沒有跟初原師兄往，就是一天沒有信任我，你一天不信任我，亦楓也不會相信我，」曉螢嚴肅的說，「所以，為了你的幸福，為了我的幸福，為了亦楓的幸福，為了初原師兄的幸福，請你——」

一字一句的，曉螢視百草：

「跟，初、原、師、兄、、往、吧！」

風捲殘雲的吃完一整盤翅，三片比薩，兩塊蛋糕，半盤意大利麵，曉螢掏出兩張電影票放在餐桌上，再扔下一句——

「接下來的約會給你們了！」

然後就拖著亦楓，一陣風一樣的逃走了！

店裏流淌著音樂聲。

窗外的天已完全變暗，星星在夜空裏一閃一閃。

百草腦中蒙蒙的。

呆坐著，無法思索，也不敢去看旁的初原。這一切讓徹底失去了反應能力。只有一乾淨的不可思議的味道沁的呼吸間，他知道，那是屬於初原的味。

「原本也正要找你，」初原寧靜的聲音響起，一張銀行卡被他的手指從桌面推過來，「這裏面有五萬五千元，是醫院退回的當時你幫若白父親支付的醫藥費。」

「為什麼？」百草很吃驚。

初原解釋說每個醫院裏都有一筆經費，是幫助家庭困難的病人，醫院後來調查了一下，認為若白的況符合援助基金的發放條件，所以已將一部分返還了。」

百草還是搖頭不信：

怎麼可能？

他以前陪師傅也去過醫院好多次，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規定，應該是初原師兄怕他沒有錢，幫他墊上了，可是，他怎麼可以去那初原師兄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