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提起這個話題反將一軍的瑞和有些后悔了，吃過飯他找樊駿理聊天，正式提起這事：“希你不覺得我管得太寬，可我看你對珍姐也是有的，為什麼不勇敢地面對呢？小胡說的話有一句很有道理，錯過了以后再后悔就晚了。”

　“……哎，我……我還在想。”這麼多年的分，他從來沒想過珍姐喜歡他，是男之那種喜歡，捅破這層窗戶紙之后他才驚覺，原來這些年的陪伴并不是偶然，珍姐一直喜歡他，從年到現在年近四十中年將至，這份太沉重了，沉重到他沒來得及消化自己似乎也對珍姐有不一般的誼，就本能地逃避。

　“趕想。”瑞和催他，“上你比我懂，平時也總給我灌湯，不能到你自己上就手足無措了，小胡說的真的有道理的，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話勸你。你好好想一想，人生別留有憾。”

　“哎我知道了。你別擔心我和珍姐的事，請了一天假明天你又要進組了，趕玩兒去，多休息休息。對了，你拍的那期《國家珍寶》正好就是今晚播，八點半好像，你閑著就去看一眼。”

　瑞和就去看電視了。今晚這集果然是他作為助講嘉賓那一期，他看完之后心里的，看了一晚上的書。這些書的書單都是姜教授給他的，他平時見針地看也已經看了一小半。

　“也許等我在演員這條路上走出就空出時間后，還真能去考個碩士博士。”他開玩笑道。

　系統460覺得宿主這個想法好極了：“每個世界都是一個完整的世界，我的前輩跟我說過，‘人類因為個差異，走的路做的事都不一樣，因此會發展出一個又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不過不管社會進程再有差距，那些凝練出來的人類智慧卻同樣珍貴。’這不是我說的，是我的前輩的原話，它讓我記下來說以后會用得上。”

　“你的前輩真厲害。”瑞和由衷嘆，“它也是系統嗎？”

　“是的。”系統460停頓了一下，“不過它已經取得人資格了。”不然的話也說不出這樣一聽就充滿“人類味道”的話。

　“人？什麼意思？”

　“我們系統其實是公司的一個職位，本質上是能量。”系統460給瑞和講它們所在世界的況，聽得瑞和一愣一愣的。

　原來，那個世界高度發達，死亡之后還能通過生技再造，再將靈魂植到新里去。如果有的人死后不愿意再用實，也能以靈魂的形態生活，公民權利和義務等同生前，只是需要服從《靈魂管理條例》，在日常生活用走靈魂特殊通道防止發生空中事故等等。

　“他們是靈魂，我們是人工制造的，所以為了區分開來被稱作能量。”系統460介紹，“‘人’資格就是說，它取得了購買人類的資格，份證明上能以人自稱，并且人類的社會福利了。”

　瑞和聽得很向往，只關心一點：“那怎麼樣才能有資格呢？”

　你能拿到嗎？

　“到時候會有檢查的，我們那里有一套模型，能夠檢查能量對社會的敏度和責任、對公序良俗、共等人類特有的的理解程度，只要在模型最后算出來的系數在合格范圍，就能得到人資格了。”

　瑞和的心在跳。

　我是一個貪心的人。他這樣想著。

　他希系統460，不，應該說瑞汀，只屬于他一個人的瑞汀，能夠有人類的緒，而不是據數據分析來得知他的喜怒哀樂，據所謂管理條例來對進行鼓勵安——這一切都是基于為了讓任務順利完。

　冰冷又機械。

　他沉溺其中的溫暖，卻無法忽視其中程序化隨同的冷漠。他自作多地為瑞汀起名字，努力從瑞汀平日和他說的話里面汲取關懷，假裝的時間久了，他連自己都騙過去，以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有有的老伙伴。

　在不知道能量能夠“人”之前，他沒有什麼不滿足的，回家的路山高水遠了了無期，唯有眼前這個從開始陪伴他到盡頭的伙伴，它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安。

　可是現在，他聽到了這個消息，奢便一層一層地蔓延上來，將他浸染一個貪心的人。

　“那，那該怎麼辦才能得到資格？”

　系統460有些奇怪，為什麼宿主一副很在意的樣子，卻還是如實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的前輩說這個要靠自己領悟，最重要一點是要有一顆做人的心。我不想做人，我覺得做人太麻煩了。”它拿瑞和舉例子，“像宿主這樣好的人都有好多好多煩惱，有人欺負你讓你心壞，我不喜歡那些。”

　現在多好，一切東西在它眼前都是清晰明了的數據，黑白分明，它也能用最理智的眼睛看世界，無需煩惱憂愁，才不想做人呢。

　瑞和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什麼東西攥住，酸酸的的，張開卻說不出話來。他深吸一口氣，緩了一下才說：“你的想法有點偏激。你說我有許多煩惱，這我承認，人生在世不稱意的事十之八`九，可這是人生必不可的經歷，沒有人的人生是一潭死水，也許有，不過屬于數。顛簸也好煩惱也好，我覺得都是必經之路，如果你是因為看我的生活忙糟糕，看我面對那些難有些捉襟見肘，我很抱歉。”

　“很抱歉我沒有給你樹立一個好的榜樣。”他對系統460說，“我應該給你樹立一種積極向上，無論面對什麼都游刃有余的正面形象，讓你對做人類有向往才對。”

　說著，一難以言喻的傷涌上瑞和心頭。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太失敗了，他是人類又怎麼樣呢？他知道自己的格有很大的問題，這才造他在一些事的理上扭扭拖泥帶水猶猶豫豫，也極其容易到外界的干擾，心思細膩敏多憂。

　樊駿理對他的照顧他一直看在眼里，也很激對方。

　他就是這樣一個不完的人，無法給瑞汀帶來好的影響。

　迷茫低落讓瑞和的心跌落谷底，他低下頭看著地板，失去了直腰的力氣。

　系統460更迷茫，它不清楚為什麼剛剛還一臉雀躍的宿主為何突然變了臉。“宿主，你怎麼了？”

　“……沒什麼。”說完，瑞和生出一想要打自己一掌的念頭。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逃避，和稀泥，不敢說出心里話的自己看起來多麼面目可憎！令人厭惡！

　幸運神不會憑空降臨到你邊，如果你一不變的話，你永遠看不到那朵開在隔壁小道的薔薇花。

　瑞和想做出改變，于是抬起頭來直自己的腰桿說：“我有點失，我一直想和你做朋友，自作主張給你取名字我很抱歉，我想要了解你，又無了解你。我希有一天你能懂我的心意，因此自私地希你能試試看做人類，剛剛聽你說你不愿意，我就有一點失落。”

　“原來是這樣。”系統460認真地說，“我是系統，出廠就沒有的，可能要讓你失了。不然的話，我向公司打報告給你換一個資深系統吧？聽我的前輩們說，資深系統已經有了初步的知，你們流起來一定沒有力。”

　事實證明，理的系統無法聽出瑞和言語中的潛臺詞，它只聽懂了表面，于是好心提議，差點把瑞和給噎死。這一晚，瑞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第二天五點起床趕去劇組時，一路上他都是懵的。

　昨天放了一天假的小胡元氣滿滿地來上班，一看，沉沉的老板，轉頭再看，一臉頹唐的藝人，驚訝極了：“怎麼放假放著，跟被掏空一樣？咦珍姐呢？”

　瑞和嘆氣：“又相親去了。”

　小胡大驚：“珍姐最近相親的頻率有點太高了啊，這一星期得有四次吧？難道家里得很嗎？”珍姐是獨立強人的格，工作能力也和的格非常匹配，要說被家里婚，總覺得有點違和。

　“好像不是，我看珍姐還高興的？”珍姐打電話給瑞和說今天下午再到劇組，中午要去相親，聽語氣是比較歡快的。

　“我看樊哥以后肯定得哭。”

　樊駿理沒哭，他從片場到辦公室，就被得來的兩個好消息砸得笑一朵花，掛斷電話后他趕代員工做新片的宣傳文案，又到車庫開車風馳電掣地趕回片場。

　“賣出去了？”剛拍完一場戲的瑞和驚喜地問，“賣到哪個臺了？”

　《深淵之上》賣出去了。本來定檔東旭臺暑假檔，卻因為夏明耀主演的《心理專家》被購而被檔，片方氣直接退片，蹉跎到現在已經九月份了還沒消息，瑞和偶然想起這個劇時還有些憾，他在這個劇里面挑戰自我，勉強可以稱“一人飾演兩角”，他是非常期待片播放的。

　“《心理專家》收視率不錯，雖然沒有過1但憑借夏明耀的人氣，從播出到結尾熱度一直都有，廣告費都讓東旭臺賺了一大筆。”樊駿理呵呵笑，“只不過東旭臺也是快樂并痛著。夏明耀家的炒作厲害了，不知道怎麼想的，把劇沒破1的罪魁禍首撕到電視臺上，說是被電視臺收視率了，就為了給東旭臺另外一部戲搭梯子，把電視臺罵得狗淋頭。我羅叔跟我說的時候我都笑死了，東旭衛視雖然只是二線衛視，也不是沒播過流量小花生的劇，流量嘛要的就是熱度，東旭臺也了解，彼此合作得都愉快，像流量小生固撕熱度竟然直接撕到衛視上的，還是第一次見。”

　可能怎麼辦吶？熱度都起來，衛視難道還能自己拆臺也下去？只好委委屈屈地忍讓，等到電視劇收才出公告聲明絕對沒有作假收視率。

　聽了這個消息，樊駿理都要笑死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藝人撕正主主演電視劇獨播衛視的，弄得這麼難看，出手時也沒有打招呼，我看東旭衛視該有心里影了。”

　上個月夏明耀又出了那種事，羅主任跟樊駿理說，臺里采購部引進《心理專家》的員工臉都要綠了。好在劇剛播完，趕的將《心理專家》所有痕跡都下，無接新新劇，趕讓觀眾忘記才好。

　瑞和見他說得高興便不打斷他，等他說完才再次問：“所以說《深淵之上》賣了哪里？”

　“賣了網播。”樊駿理說，“現在一年都快過完了，電視臺的電視劇資源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一些衛視連明年的開年大戲都開始往外放風聲做預熱了，真要想繼續賣衛視，可能得繼續被積，我看《深淵》的片方不會愿意的。”如果愿意，就不會直接從東旭臺退片。“所以賣網播在我的預料之，從武，劇能播就好了，積太久越難出手。”每年拍攝的電視劇品好幾千，轉過年又多好五六千部新劇，電視臺和視頻網站有更多的選擇，難啊。

　“那也不錯啊。”瑞和覺得網播也好，這幾年網播形式越發流行，給許多沒機會上星的劇提供了展現的機會，竟有了百花齊放的風采。“什麼時候播哪個網站播？”他打算去買個會員，到時候可以追劇。

　“松花蛋視頻，說是國慶節播。”說起這個視頻網站，樊駿理還是比較滿意的。當年那部風靡一時的穿越劇《穿越時空上你》，首播的視頻網站就是松花蛋視頻，當年給松花蛋帶來巨大收益，廣告植費帶來的巨額資金流是最好的料，很快將一個發展才兩年不到的不知名視頻網站捧起來，這幾年下來，憑著當年那東風，松花蛋視頻眼獨到，陸續又購買了幾部紅的劇，迅速在網劇市場初步發展的時候占據自己的半邊天，為網劇播放門戶的巨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