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樊駿理立刻盤算開了：“十二月二十五號才開機，《裝大佬》大概要拍到十月底，那還行你還能休息幾天。十二月三號左右要禮儀培訓，這個對你來說不難……呼，終于定下來我的心就放下了。”

　“劇本說要下星期才送過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了。”

　“放心吧，等送過來我給你送到片場去。”

　瑞和搖頭：“還是別了，等這個戲拍完再看，我怕串了。”

　“都行！哎呀你的古裝扮相真的好的，之前的《宋詞》到現在你的還在夸呢，們一直在工作室博下留言，希給你多接古裝劇，這次能有《簪纓》，你演的還是皇帝，雖說這個皇帝有點慘，服飾肯定夠豪華。”

　《裝大佬》是偶像劇，偏喜劇，劇輕松搞笑，拍起來演員們也比較放松。《深淵之上》定檔，片方對瑞和的要求就是轉發博以及發微博號召去看，加上接松花蛋視頻的采訪，宣傳就差不多了。聽說，到時候周一到周五每天播放兩集，劇重新剪輯之后變三十二集，這樣一來不用一個月就能播完。

　黃金時段黃金檔期，宣傳這麼簡單？樊駿理一下子就起了疑心。

　人家開視頻網站，購買劇集來播，是要賺錢的！高價來了一部戲，宣傳低調得好像不在意賺不賺錢，樊駿理起疑心后就去查，這才發現原來還與夏明耀有關。

　“他那起強`案到現在還沒有結果，我現在也看不清他到底做沒做了。”樊駿理閑時和瑞和說起這事。

　“他的工作室還是能量不夠，這都過去多久了還沒把事理清楚，讓他在這沼澤里不停下陷，就算以后證明他是冤枉的，名聲也被敗壞得差不多了。他被保釋之后，幾乎沒有工作，一些代言也宣布也終止合作，他之前演的《心理專家》，就是在東旭臺播的那個，網絡播放權就是松花蛋買的，定好了十月一日播，夏明耀出事之后，松花蛋視頻就撤檔了，一眼就看中了題材相近的《深淵之上》，出的價錢很不錯，片方這才賣了。不過之前松花蛋視頻已經為《心理專家》做了廣告預熱，夏明耀的量你是知道的，烘得熱度很高，現在臨時撤檔，松花蛋那邊就想低調點。我覺得有道理的，我們工作室也低調宣傳，別讓夏明耀的遷怒你。”

　“原來是這樣，夏明耀那件事還沒有定論嗎？”

　“沒有。”樊駿理說，“我和我業的朋友聊過，有一個是華盛公司經紀人，他跟我說公司高層早就發下話來，今后公司所有藝人、所有項目，都不與夏明耀合作。相當于一個大影視公司封殺了夏明耀。我在線影視沒有人，不過想來范屹楓和鄭昶難兄難弟，那邊也不會對夏明耀友好的。”

　瑞和倒吸一口涼氣：“聽起來，好像已經認定是夏明耀了？”

　之前瑞汀跟他說，每個世界有時候是可能出現兩個及以上的任務攻略者的，畢竟公司管理的任務位面多，度假人數基數大，能來度假的都不缺錢，如果有不甘心的不如意的，花錢買個舒坦很常見。

　還有一種況是，任務世界里的本土居民因為某些變故而發生數據異變，比如公司輸送任務攻略者進時有一定的數據波，一些居民數據可能會發生聯反應，最常見的就是“重生”，其實就是擁有了以前經歷過的人生記憶。這樣的況一般發生在居民緒波很大或者有超強執念的時候，那樣的居民如果因緣際會能達到能量判斷標準的話，還能離原世界被公司吸取員工呢。

　瑞汀說：“我們能量有兩種誕生途徑，一種就是和我一樣從廠子生產出來，一種就是任務世界里那些異常的數據團，其實任務攻略者的選取也是兩種，一種就像宿主你，你在你的位面里因為死亡而發生靈魂劇烈波，被我采集到后檢測你符合任務攻略者標準，所以才招募你。還有一種則是我們公司旗下的這些任務世界，有的異常數據團選擇做系統來積攢星幣買現實，有的選擇做宿主攻略任務。”

　當時瑞和聽得云里霧里，慢慢地才理清楚。

　他猜測，夏明耀大概就是瑞汀說的那幾種。至于他是怎麼做到讓范屹楓等人出丑聞的，他就猜不到了，大概離不開特殊商品的手段。。

　“怪不得宣傳這麼，宣傳也有宣傳的好，至我不用又請假出去跑宣傳。”瑞和打趣道，“你就別沉著臉了，一個劇如果品質好，就算前期宣傳乏力也不要，后續口碑能發酵就行。”

　“你還樂觀，我沒看過片心里沒底。”

　“不是你跟我說的嗎？演員只負責拍戲，拍完之后片怎麼樣我們是沒辦法干預的，樊哥別張，我看你最近神很繃，眉頭就沒松過。”瑞和回頭看了一下在門口和小胡在聊天的珍姐，低聲音，“珍姐的心也不太好，你們這樣互相折磨沒意思。”

　樊駿理愁眉苦臉：“唉！唉！你別說了我也煩，重點是我沒打算和那個啥，我就當是姐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聽見相親去心會不好，我不打算結婚，前些年也跟我說不想結婚，我以為我們老了之后能互相攙扶著去散步。說想結婚了……說好一起單，騙了我，我心里不舒服，也不跟我說實話，一看見我就板著臉，明明我才是那什麼，害者！”

　說著，樊駿理扭扭地，“不過是我珍姐嘛，我肯定不會怪。我煩惱的是，你看我會不會是姐癖？網上不是說有人有母癖嗎？還是媽寶男來著？嗯，難道我是姐寶男？”

　瑞和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好像看到了活渣男。

　渣男樊駿理代好工作后就走了，珍姐主喊了他，他還說：“趕時間趕時間哈。”把珍姐氣得要死。氣極了的珍姐第一次說出心里話，原來之所以去相親，是想看看樊駿理的真實想法。

　“他如果說讓我別去，說想跟我在一塊兒，我就不去了。”珍姐咬牙切齒，“他倒好，問我干嘛要相親啊，我說想定下來結婚生孩子，你們猜猜他怎麼說的？他說——”學樊駿理的口氣，“婚姻是墳墓，你怎麼想不通要往里跳呢？”

　“噗。”小胡捂著笑出聲來。

　“那語氣差點沒把我噎死，他還拿看傻子的眼神看我，我當時就想一拳頭砸過去。”

　“最后砸了沒？”小胡問。

　珍姐嘆氣：“沒啊，不舍得。 ”

　“珍姐……”瑞和擔心地看著。

　“我沒事！我的心臟早就很堅強了。”珍姐強笑，“我沒事。他一直喜歡一個人，為了進娛樂圈，我就跟著他一起進這個圈子，默默地看著他們。也許是我媽和他媽關系好，我從小就和他一起玩，不知道哪一天開始……可是他有喜歡的人，我就想啊，等他們結婚吧，等他們結婚我就徹底放下，沒想到后來那個很好很好的孩出事了，他頹唐了大半年，也就是那個時候方曦敏跳槽……后來他開了嘉駿工作室重新來過，我是為他開心的。人吶，一輩子總要找一些念想，我想著他能夠忙碌事業，慢慢地就能走出傷。”

　了眼睛，保養得宜的眼角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細紋。“我以為我能等的。可是太貪心了，以前能心態平和地看著他幸福，現在我卻想自己給他幸福，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珍姐，別哭。”瑞和輕輕地拍的肩膀，“你也是很好很好的人，一定能得到幸福的。”

　珍姐狠狠地拿紙巾眼睛，深吐出一口氣，傷從眼中褪去，平日里那明強干再次將武裝起來：“我他媽不想再和他玩游戲了，我今晚就干脆直接地問他，我喜歡他！他一定要給我一個肯定的答復！”

　“珍姐威武！”小胡趕忙拍手稱贊，“就是要這樣！珍姐，你看你平時多能干，現代強人說的就是你了，怎麼能遇到的事就瞻前顧后，完全不像你了。要我說啊，樊哥這種人不適合你溫水煮青蛙，慢慢地拿相親來刺激他。我跟你說啊，這種刺激不夠的，他在上就是個棒槌，你直接問他才管用，長痛不如短痛，橫豎就是一刀，早挨早超生了！”

　“對！你說得沒錯，姐早就該聽你的，這兩個月時間都白費來懷傷秋了，想想我就后悔！今晚我就攤牌。”

　“好，姐我一定支持你，就要勇敢地說出來，你們男未婚未嫁的，別害！是吧武哥？”

　瑞和忙點頭：“對，對，珍姐我也支持你。”

　“哎真不好意思，為了我的私事占用了你的休息時間。”珍姐拍拍瑞和的手，“你休息吧，等下還有戲呢，我出去一下。”

　等珍姐出去，小胡嘆道：“這就是又甜又的髓所在啊，啊~。”

　瑞和覺得自己手臂都起皮疙瘩了：“你這是又看了什麼劇，我之前拍《檸檬蜂水》都沒有你這樣的臺詞。”

　小胡嘻嘻笑：“沒有，就看了一點小說。武哥，難道你不覺得嗎？就是這樣的啊，患得患失，沒有勇氣直接面對。你看珍姐平時多厲害一個人吶，遇到的事也看不。”

　“你年紀輕輕的，怎麼說起這種事一套一套的。”瑞和忍不住問，“難道真的是看劇看小說得來的經驗？”小胡說過也沒談過呢。

　“是啊！”小胡理所當然地說，“母胎單，可不就得從文學作品里汲取經驗。很多文學作品都說啦，不是一種簡單的東西，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味道最富，那肯定就是了。”掰著手指數，“酸甜苦辣，什麼甜心坎兒啦，什麼痛得無法呼吸啦，特別神奇，不同的人都能從里得到不同的味道。”

　瑞和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等小胡也出去了，留下休息室給他休息時，他腦子里還在回想著小胡說的“所謂。”

　啊。

　瑞和沒有過心的對象，也沒有能夠幻想著和他共赴盛宴的士。

　小胡說，開始是激烈的，以后會歸于平淡，變相濡以沫的溫。

　“我有瑞汀就夠了啊。”瑞和這麼想著。他是一個朝不保夕的人，或許也可以說是位面的旅客，注定不屬于任何一個世界。有親人的地方才是他的家，現在他有兩個家，一個是妹妹瑞珠在的地方，那是最最珍貴不能忘懷的港灣。還有一個……就是瑞汀陪伴著他，只要它在，無論去哪個任務世界，他都是有家的人。

　哪怕——

　哪怕瑞汀只是他所以為的瑞汀，它只是系統460。

　想著，瑞和又有一點傷，他猛然回神趕收拾好緒。

　我不能這樣。他對自己說，不是說好要改變嗎？無所安放的懦弱緒是我應該摒棄的，人生沒有如意的好事，一味地傷徒勞無功，改變和努力，也許有一天系統460能夠從他上看到做人的樂趣，從而改變主意呢？

　系統460奇怪地看著瑞和，它不知道宿主為什麼突然心低落，然后又跟——它認真地找了形容語句，跟自行車胎突然打氣打滿，整個人都生活力起來。也不休息了，拿著劇本背啊背，醞釀表等，看起來毫不像已經從早上五點拍戲拍到下午一點的人。

　人類真奇怪，系統460發出不知道第幾次嘆。

　忙碌拍攝著《裝大佬》的瑞和，全心投其中，這個劇組里他是當之無愧的一番，咖位也最大，完全沒有遇到什麼煩心事，拍攝進度很快。進度順利的話，有時候還能提前收工，瑞和這才有時間去看剛在松花蛋視頻播放的《深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