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敵意很輕微，藏在沉月道長笑著的眉眼里。瑞和暗暗生疑，表面上卻沒有表出來，乖巧地做一個聽師兄話的好師弟，在五師兄虹闞來了之后，瑞和就退后一步，將主導權讓給虹闞，做出唯師兄馬首是瞻的姿態。

　虹闞知道他的意思，畢竟現在有金州特調的人在，小師弟是想給自己做臉。他心中好笑又酸，怎麼會有這麼心的師弟？他一把手把瑞和拎過來：“把事說一遍吧，師兄剛來什麼都不知道，還得聽你指揮呢。”

　瑞和也有對策，說：“是。我聽師兄的安排來到金州，先后遇到了……”

　把況告訴說了一遍后，瑞和做結語：“還好師兄終于趕過來，我也有主心骨了。”

　其實他也看得出來，這樣的案子其實并不算大案，擱在平時興許一點水花都沒有。可現在還在正月里，年還沒過完呢，這個時間段在自己管轄的地域出現怪事就算了，還被隔壁市特調的人摻和進來，最后順手還發現一男尸，現在附的鬼也失蹤，還是消失在學校這樣要的地方……

　金州特調的人覺得面子上實在過不去，為了早日將事解決，金州特調長沉月直接從小霄宮過來。

　但是這案子到底已經在征東特調手里，這個時候就已經沒有什麼屬地原則了，想要轉到當地特調，就需要兩地特調友好協商。

　周雄的委托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在瑞和意料之外，但既然已經發生，他勢必要借機利用起來，所以他才在五師兄拒絕之后仍然堅持把這個案子的主導權給對方。

　他還小，還能慢慢來，五師兄才正迫切需要功績。

　聽瑞和說完，沉月道長面沉重點頭，又看向虹闞：“虹闞道友是什麼想法？”

　被自家小師弟送到手里的機會，虹闞肯定不能無視這份好意，因此他沉聲道：“自然是徹查到底！學校是教育場所，這所大學的學生人數超過七千，如果真的有野鬼附在學生上潛學校，那麼對廣大師生來說是潛在的威脅，我們征東特調愿意與金州特調一起，出力將危險拔除。”

　有警局出馬，學校領導很快批準了這一次行。眾人先到生宿舍苗苗的宿舍去一趟，果然在寢室里找到痕跡，順藤瓜地找到一個學生上，將附在他上的野鬼抓住。

　慶幸的是，該野鬼似乎就是喜歡玩耍，它自稱是被黑車司機殺死的，魂魄一直被困在車里，那天王鳴跟同學一起坐車的時候，它見王鳴火弱就跟在他邊，后來竟然跟著王鳴離開了黑車，擺黑車對他的錮，最后在王鳴被攝魂之后靈機一上了王鳴的。

　學校里竟然有十九個學生被流附過，但因為野鬼沒有惡意，除了王鳴外的學生三魂六魄都健全，它只能附在他們上逛一逛學校，重新驗一下做人的覺之外，并沒有做出傷害學生的行為。

　這個結局算得上皆大歡喜，金州特調的沉月道長也暗自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要是真出大事，又有征東特調市手，金州特調不得會被批一個職！

　“剩下來的就是查李洪被害案和陳虎黑車被害案了，這些就是金州警局的工作。”虹闞也安心不，再是想建功立業，他也不愿意看到有普通人無辜喪命。

　“李洪上有濃重的煞氣，我看它也沒有完全說實話，得查一查它生前死后是否造了什麼殺孽。”瑞和將裝著李洪鬼魂的玉瓶遞給虹闞，虹闞點頭應了，還手來瑞和的頭，“你年紀還小，想做什麼就隨心所地做，不用總是顧忌這考慮那兒，總是為師兄打算。”

　“這就是我想做的事啊。”瑞和睜大眼睛，滿眼無辜，“我就是想這麼做，師兄你看見過別人養豬是怎麼養的麼？平時好吃的好喝的供著，養得膘胖，等到過年的時候就能宰啦。”他掙虹闞的手，笑嘻嘻地反手了一把虹闞的頭，“等五哥養了，我就靠五哥罩啦！”

　說完拔就跑，留下虹闞在原地哭笑不得。

　走到無人角落的瑞和收斂臉上的笑意，他將剛剛虹闞給他的一張紙拿出來，上面寫著一個名字以及份證號信息以及一張證件照。

　這是虹闞在趕來金州的路上空幫他查出來的攔車男人的基本信息，是從記下來的車牌號手查的。瑞和并沒有將全部希放在車牌號上面，畢竟他不能確定那輛車就是那個男人的。

　看著紙上的證件照，是攔車男人的模樣，瑞和這才吁出一口氣，這下子有線索了。

　瑞和深吸一口氣將紙條收好，轉去找周雄，告知對方自己要回征東，周雄忙說：“那就走吧，大師要哪一天走？我送大師回去。”做事要有始有終啊，他送瑞和過來，自然也送他回去的。

　“你不是說要來談生意嗎？”這兩天就沒見周雄去談過什麼生意。

　周雄嘿嘿笑：“談好了，你們在查學校的時候我空去把合同簽了。”

　瑞和笑了，道：“那好，現在就出發吧，我來開車，你歇一歇。”

　“你——有證嗎？”

　瑞和：“……”還沒考。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瑞和臉沉重，被周雄載著呼嘯著往征東走。

　到征東后，瑞和婉拒周雄的邀請，“我現在有要事，下次再去你家做客。”

　得到這句話周雄就滿意了，兩人揮手告別。

　來到特調后，瑞和利用職務之便悄悄地查了韓敏知的戶籍資料。

　韓敏知，今年四十五歲，戶籍地址在金州某個小縣城。

　更多的信息瑞和不敢查，因為要查的話需要二級登錄碼，這會在系統上留下登錄痕跡，瑞和查韓敏知屬于私人行為，并不愿意讓其他人知道。

　他轉頭就找周雄幫忙，希他能推薦可靠的私人偵探。

　對于瑞和第二天就上門拜訪這件事，周雄顯得很高興。其實他是一個很明的商人，只是面對瑞和的時候多了兩分真，那份真來自于亡周妮妮，在他看來，如果沒有徐大師，妮妮就白死了，他也沒辦法幫收尸，甚至如果沒有徐大師那晚在醫院救了他，他也已經死了，本撐不到支援。

　所以，周雄是非常樂意卻真心想和瑞和打好關系的，有一個相的天師是多麼有安全的事。荷蓮觀的桂珍道長雖然也算是人了，但他們的“友誼”是用金錢構建起來的買家賣家的關系，遠遠比不上徐大師這般有過生死之的誼。

　徐大師還這麼年輕，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

　周雄很周到地幫瑞和找來一個私家偵探，連錢都付好了，還不讓瑞和推辭：“你幫了我大忙了，王醫生對我家圓圓有恩，你對王醫生有恩，那就是我的恩！這是小事，我很樂意為徐大師幫忙。”他眨眨眼，直白地說，“徐大師是青年才俊，看著讓人心生結之，徐大師千萬別嫌棄我老周。”

　瑞和就不多說了，不管怎麼說，周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相對深的第一個人，也幫了自己很多，對方想加深兩人之間的友誼，他也不會拒絕。

　將要求跟私家偵探說了之后，瑞和叮囑：“不要被他發現！我暫時不需要挖出多深的消息，你將他的基本信息，做什麼的、家庭家人和工作際，不要被他發現你在查他！切記！”

　他再三叮囑，如果韓敏知就是殺死原的黑人，那麼無疑是一個兇狠殘暴的天師，如果私家偵探被發現會有命危險。

　回到荷蓮觀后，采寧子將他仔細看了一遍，然后出欣的笑容：“你現在也能獨當一面啦，師傅真高興。”

　高興的師傅采寧子叮囑瑞和兩聲就說要出門，瑞和忙問：“師傅要去哪里？”

　“去干活。”采寧子笑瞇瞇地說，“一個老相識讓我去幫個忙。”

　其實就是去工作，為了賺錢采寧子讓鶴白對外放風聲，說他又愿意接單了，這不，就接到一個。

　瑞和趕說：“那我要一起去。”

　“你去干嘛，才從金州回來趕歇一歇。”采寧子說，“我就去凝江一趟，很近的。你還得去特調上班，你請了幾天假？新人要謹慎，不要落下懶的壞名聲。”

　瑞和嘆氣：“好吧。”他請了一天假，已經超出一天了，現在五師兄也不在崗，值班的只剩下倪泓一個人，回頭他得把缺勤的班全部補回來。

　第二天瑞和就去上班了，倪泓并不在辦公室。其實值班的時候并沒有人盯著他們，有時候沒去也沒關系，只要不要在當值的時候正好有案件轉過來，還找不著你就行。但采寧子說得也對，他是個新人，正是應該對特調的規章制服嚴陣以待老實遵守的關鍵時候，挨過幾年了“老油條”，到時候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