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無，無意，因此略作商談，便談妥了。

毓靈不承寵，不輕慢正妃，不與人私通，待幾年后隨秦王就藩西安，天高皇帝遠，秦王便安排假死，遁出王府，改名換姓，從此海闊天空。

既結為同盟，一切便好說，相互配合演戲罷了。

毓靈起去妝臺，假裝梳頭，了一支金釵回床邊遞給朱樉。朱樉將手肘外側小心劃破，滴在元帕上，又放下袖遮好傷口，金釵還，然后翻下床，人來伺候更：“次妃初次侍寢，不可過于勞累，你們侍奉次妃沐浴安寢，本王去瞧瞧王妃。”

觀音奴寢殿已熄了燈。

朱樉輕輕推開門，黑暗中傳來一聲：“殿下？”話音哽咽。

“是我。”

“殿下怎麼來了？”

“怕你睡不好，便來了。”

“妾就要睡了，殿下請回罷。”

“你要我回哪里去？”朱樉人來掌燈。

“次妃妹妹才來，殿下要陪。”

話音剛落，奧德將燈點著，只見觀音奴蜷坐在床沿，滿面淚。

朱樉心口像被人重重擂了一拳，不敢再看的面容，三步兩步上前將擁進懷里：“我們不管別人。”

次日，秦王著常服，次妃著禮服，至宮門等候。皇帝與皇后著常服升座，禮引二人朝見，對皇帝行八拜禮，再八拜皇后。禮，平。

皇后沖皇帝笑道：“大十八變。這孩子出落得越發標致了。”

“好是賢惠，不妒忌。”皇帝不咸不淡地點點頭，角抿著，看不出到底是微笑，還是沒笑。

秦王心虛，待要打量父皇臉，卻經不住皇帝目拷問，忙垂眸束手而立。毓靈大著膽子瞄了皇帝一眼，頓覺氣勢威嚴，得抬不起頭，也匆忙低頭作溫順狀。

皇帝教訓一通夫婦相之道，皇后笑道：“都是好孩子，用得著你啰嗦。”笑著上前拉過毓靈的手，去偏殿坐下說話。

因位分只是次妃，禮節上無需特意朝見東宮，但皇后有心關照新兒媳，留賜膳，命人將太子妃也來。

時隔經年，瀟虹再次見到毓靈，心中五味雜陳。

喜的是姐妹重逢，悲的是毓靈不得所、困在深宮，同時作為正妻，對于毓靈這位“次妃”，心底產生一種微妙的疏離。

觀音奴與毓靈相較，自然是毓靈為親，觀音奴為疏。可不知為何，瀟虹面對著毓靈，心卻似乎與觀音奴站在一。

太子心思細膩，與禮部議定次妃婚禮之事，在面前只字未提。然而他卻并未如往常一般，對溫言。

若是皇帝有朝一日，也命太子納次妃，恐怕，他不會拒絕罷。

“秦王，如何？”用罷膳攜毓靈回東宮，瀟虹問。毓靈的心事是知道的。

“還不錯吧。”毓靈仍舊大大咧咧的，桌上的橘子來吃。

瀟虹微愕，笑道：“你可真是，真是敢說。”

毓靈笑道：“這有什麼不敢說的？我是夸他，又不是貶他。”

瀟虹總覺得毓靈哪里不對勁，但說不上來，只笑道：“你不知道，當時卓夷那丫頭新婚，來朝見太子爺和我。你想從前說話多麼嘎嘣脆的人？我問晉王好不好，扭扭不肯說，被我逗得臉蛋通紅，才蚊子哼哼似地說聲‘好’。”

毓靈心驚，生怕餡，急得漲紅了臉，笑道：“沒想到謝卓夷竟有這一天。”

毓靈與馮誠的事，瀟虹想問，但宮中耳目眾多，實在無法開口。況且們各自已長大，彼此的生活之間已有界限，瀟虹便忍住不提，只問候毓靈早前的傷，又問候過家人，便罷了。

但看毓靈，總覺得似乎太輕松愉快了些。不像是個進了牢籠的人，反倒像個逃牢籠的人。與馮誠多年的分，難道真的就輕輕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