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后兩天,廿七自己出去又去看了幾家。
他已經從老莊那里知道沒有學歷他大概是很難在這個作“培訓”的行業里找到工作的。但他還是想去看看其他那些教人學武的地方。
他總是覺得老莊的話未必可信,也許只是老莊過于頭,不踏實教。
但親眼看了另外幾家后,廿七確認了老莊說的的確是真的。
這些教導孩子們學武的各種“堂”、各種“館”沒有一個是真正從扎馬步開始認真教的。
這種教學的模式與他所認知的學武的的確確是兩回事。
他的緒明顯不太高。
阮卿還以為是因為學歷那個事。結果廿七是接不了這種教學模式。
但他又想起來,問:“趙昊底子扎實,與這些小孩不一樣的。他又是怎麼回事?”
阮卿想了想,說:“這個可能是分地方吧。”
“這種大城市里,你去看的都是所謂興趣班,培養興趣好的地方。”以自己的所知盡力解釋,“而真正要把育包括武當作一個專業或者事業來搞,都是那些從小就開始上校的,不是這種大城市的小姐爺們。”
各地都有校,有育生。這種是真的從小選拔從小就吃苦罪一路走上來的。最好的奔頭就是考上育類大學、教育類大學,未來為有編制的育老師。
而專業運員考慮到年齡因素,很多是在十幾歲的就是巔峰期,二十出頭就退役。大量的運員學歷都是很低的。數穎而出的,才能在后期繼續發展。
細分到武,一些特別的地區會集中有大量的武校。大量底層的武人才都出自這種武校或者校。
頂尖優秀的也是要走科班的路線。
“家傳、門派什麼的,或許還有吧。但是離普通人的生活比較遠。”阮卿說,“因為古代,文武并舉,現在不行了。文依然是第一位。但是武……”
“已經被取代。”廿七點頭。
他看了很多歷史紀錄片,其中就有熱武和近現代戰爭的演變。
槍炮取代了武技。
個人的武力在技的面前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譬如他,就算輕功再好,可怖的導彈飛行百里千里,在距離他幾十里的距離炸,一瞬也能將他化為灰燼。
所以現在武的地位大不如前,從傍之技變了和蒔花弄草、品茗畫畫一樣的地位,在城市里了殷實人家給孩子安排的興趣,或者個別人的好。
廿七說:“我再看看。”
但阮卿和他都知道,教培這個行業他大概是進不去了。
阮卿不敢跟阮媽媽說這個事。現在還拿不準阮媽媽對他們倆的態度。給明顯偏廿七的阮爸爸打了電話,聊了聊這個事。
阮爸爸對那些教培很不屑。
“他可是真正的高人,還能沒口飯吃。”他說。
聽聽這口氣,所以其實對南宮世家什麼嫡系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心里門清啊。
人就是樂意花錢買這個覺。
沒多久,廿七接到了阮爸爸的電話。
阮爸爸要給他介紹工作。
什麼工作呢,就類似南宮某嫡系傳人那樣的。
干活,待遇高,車接車送,有錢人捧著。
聽著好的。
廿七拒絕了。
“就是私教嘛。”阮卿說,“而且還是那種小圈子里的。只要別人認可你,就一直有飯吃。其實好的呀。”
阮卿這種做生意家庭出來的孩子,和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思維模式不一樣。
很多普通人家的小孩從小被教育得于用“關系”,也不懂的怎樣使用人脈。更喜歡在一個已經固定的組織、平臺里找一份固定的工作,有固定的工作容,自己只要按部就班完規定的容,拿一份固定的工資就行了。
但是生意人家的孩子從小就是在這種人脈圈子氛圍里長大的。
阮卿在工作室開業之前就知道一定能賺到錢。無他,人脈在那里擺著呢,叔叔阿姨們輒五套十套的房子扔給去做裝修。進賬如流水。
而這,是生意圈最常見的現象。
廿七是有真材實料的人,他從本質上就和那個什麼南宮世家嫡系傳人不是一回事。阮卿覺得借用家里的人脈讓廿七走這種VIP私教的路子也好的。
憑他的真才實學和高雙商,絕對能吃得開的。
不明白他為什麼拒絕。
“不是我自己本事過不過的問題。是這些人的問題。”廿七也給解釋,“我一問便知,都是些如伯父這樣的人,教他們的東西,甚至連皮都算不上。純是糊弄人,跟騙錢也無異了。”
“我不是迂腐刻板死腦筋的人。如果是別的陌生人,我大可以把這個錢賺得漂漂亮亮的。絕不輸給那個姓南宮的。”
“但這都是你父親的朋友。”
而廿七,是立志要做阮家婿的。
那就不能在阮家的朋友圈子里賺這種不實在的錢。但凡有個明白的人站出來點破,他自己臉皮厚無所謂,卻要帶累阮卿或者阮家面上無。
他還是想踏踏實實地賺錢。不要讓人以后提起阮家婿,覺得不實在。
更重要的是,他直覺,阮媽媽不會喜歡他賺這樣“虛”的錢。
廿七的直覺是對的。
阮卿把廿七的意思跟阮爸爸重復了一遍,阮爸爸又去找阮媽媽念叨了。
阮媽媽很生氣。
“你還不如帶他進家里公司教他做生意,或者看著幫他弄攤什麼,都是實實在在的。”發火說,“你別整這種虛頭腦的東西!”
阮爸爸還想狡辯,想說這種錢掙得輕松,他是好心。
“阮華!”阮媽媽發怒了,“你要是真想讓小廿做你婿,你就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讓小廿踏踏實實做人!”
阮爸爸眨眨眼:“那不是你不樂意嗎?”
做不翁婿他才想做兄弟的啊。反正阮卿又不是第一次談,也不是第一次分手了。
這一下子把阮媽媽給噎住了。
“咦?”阮爸爸發現了端倪,“你同意啦?你什麼時候同意的?”
“別胡說,誰同意了。”阮媽媽惱火地說,“他們年輕人談,談談去。我早說了,我不管。”
但所謂的“不管”大家都明白,意思是我不拆你們,但你們要想結婚也休想過我這一關。
至于只是談談玩玩,是真的不管。
主要是,其實也管不了阮卿了。翅膀早了。
你敢管,就敢跑。逢年過節不見人影,當爹媽的在親戚朋友面前臉上也不好看。
完全被拿了。
最后還是強調:“你搞清楚,重要的從來都不是錢。”
頓了頓,又說:“我沒有同意,但也不能把人一桿子打死,總得給人機會。觀察觀察再說。反正現在姑娘家結婚都晚,也不像從前了。”
前幾天參加個婚禮,人家家的姑娘今年三十三了,號稱終于找到真。
阮卿才二十七。
這麼一對比,阮媽媽心里就踏實了好多。
的確這兩年參加的婚禮,姑娘們結婚的年紀普遍向后推遲了。要是大家都推遲,也就不怕阮卿一個人推遲了。
大家都一樣,我就踏實了。
這就是從眾心理。
阮爸爸鬼祟地給阮卿打了個電話:“我跟你說,你可別說是我說的啊,我跟你說,你媽……我覺得心里邊是同意了你和小廿的事的。”
也不想想,阮媽媽的事除了他還有誰能給阮卿打小報告。
阮卿驚奇的。
問廿七:“你是跟我媽媽說過什麼嗎?”
那些隨口說出的話也并非刻意,確實是發自真心的。廿七并沒有放在心上,也有點不著頭腦。
但總歸,這是好事。
廿七中肯地說:“伯母是你們家最沉穩的人。”他的語境里,其實把“沉穩”換“靠譜”更合適。但那樣就顯得好像指桑罵槐了。
阮家畢竟還有兩棵不那麼靠譜的槐樹。
“是。”阮卿說,“我爸也說了,我們家生意上的事雖然主要是我爸管,我媽管管財務。但是過去這些年在很多關鍵的事上,都是我媽拍板做的決定。而且總是能事后證明我媽是對的。”
又補充一句:“我的事除外。”
阮媽媽在系草和趙昊的看法上的確也是對的。但是在賀嶺的事上絕對不對。
但阮卿這兩年覺其實阮媽媽也在逐漸改變。
整個社會都在改變啊,人在其中,很難不到影響的。
“我跟你說,就是蔫壞。”阮卿小肚腸地哼唧,“我跟我爸也就是斗勇就行了,但我跟我媽,我就得斗智。”
問題還經常斗不過,總落荒而逃。
廿七失笑。
廿七在找工作這件事上挫。他進一步了解到,不止是教培行業,像他這樣沒有學歷/證書的人,幾乎在任何面的行業都難以找到工作。
他甚至認真考慮起做外賣員的事了。
畢竟車都是現的。
踏板款,裝個箱子就行了。
但九月底,他找到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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