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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之為母當自強》 怎麼睡覺

 當媽的沒,做兒的先抱著弟弟過來在爸爸面前替媽媽邀功“爸爸,媽媽給你做了好喝的,茶,特別香!你一定喝。”

 鄭國強雖然覺妻子有點兒奇怪,但生完小兒子之后,就鬧緒,今晚好像也沒什麼特別不對頭。

 他立刻從兒懷里接過兒子,笑著做出歡喜的神“多好喝啊,明明跟爸爸一塊兒喝,好不?”

 鄭明明整個小臉都亮了,立刻奔到大水桶邊上,獻寶一樣將湃著的茶送到父親面前“給,這個,茶。”

 最后兩個字,特地用了重音。

 鄭國強喝了口茶,發出滿意的喟嘆,夸獎兒“我們明明真乖。”他看了眼懷里的小兒子,逗弄小家伙道,“你也要喝啊,來,給你嘗一口。”

 陳霞趕攔丈夫“別瞎胡鬧,他哪能喝這個。”

 “哈,對,我們小二子要喝媽媽的。”他放下兒子,又喝了口茶,就將搪瓷缸子遞給兒,“你跟媽媽喝吧。你還怪能弄的,比那個蒙古茶強。

 我當兵時,我們班上不是有個蒙古兵嘛,給我們帶了茶。也不曉得是不是壞了,我的媽啊,那個味道,這輩子我都不想第二回。

 這個倒有點像我去廣州出差時,喝的那玩意兒了。甜不拉幾的。”

 鄭國強當年退伍后,就進了社辦廠,還當上了廠里的供銷科長,天天在外頭跑來跑去。

 外人看著風的很,以為他掙了多錢。

 其實除了每個月幾十塊錢的工資,他一分錢也沒往家里頭拿過。

 好聽點兒講,丈夫是遵紀守法老實本分。可這世界最欺負的就是老實人。那些年能掙錢的,哪個真老實了?

 后來廠子不行了,廠里的領導班子個個都掙得盆滿缽滿。鄭國強卻只能跟著小舅子的建筑隊出去做小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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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沒想過自己做生意。

 剛從廠里出來的時候,鄭國強還跟人合伙想搞個油泵廠。可就他的格,廠子能起來才怪。最后結果就是他人坑了,讓原本就經濟狀況不佳的家里更加雪上加霜,不得不出來打小工。

 陳霞越想心越淡,只招呼丈夫“把桌子搬出去吧,準備吃飯。”

 屋里太暗,開燈費電,趁著天邊最后一道天,趕吃過晚飯拉倒。

 鄭驍說話晚,這會兒還不會說話,卻是個悶葫蘆心里有數。

 聽到吃飯兩個字,他表現得比姐姐還積極,還手舞足蹈了起來,興得不行。

 鄭明明幫忙拔了電飯鍋頭,端了蒸蛋上桌。轉頭看到白菜卷,有點兒犯愁“媽,這個沒蒸,能吃嗎?”

 陳霞下意識口而出“在微波爐轉轉。”

 話出了口,就忍不住焦灼,家里哪來的微波爐。真是家徒四壁,像人家講的跟雪似的。真不曉得上輩子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鄭國強放下手上的冬瓜湯跟空心菜,笑著端起碟子“白菜卷吧,這是。”

 鄭明明瞪大了眼睛“爸爸,這是白菜卷啊。你也會做嗎?”

 雖然也不知道白菜卷是個什麼東西,但對來說是新鮮的東西就好。

 鄭國強笑了起來“你爸爸我當年可是司務長。”

 他盛起了鍋里的茄子燜魚腸,然后拿井水刷洗干凈鐵鍋,倒進白菜卷,加了點兒醬油、味、鹽跟糖醋,燒滾了收,重新盛放到碗碟中,招呼兒端上桌。

 陳霞看煤球微微冒著紅,輕輕在心中嘆了口氣,開了自來水灌滿水壺,放在煤爐上。

 四菜一湯擺滿了桌子,鄭國強先抱著小兒子喂蒸蛋,上夸贊“四菜一湯,干部標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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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熱,陳霞做飯滿頭滿的汗,整個人都煩躁的不行。

 聽了丈夫的話,就想刺一句,哪個干部飯桌上連個沫子都見不到。

 清廉裝過頭,檢察都不信。

 可大兒先興高采烈起來“今天的飯菜真盛!”

 有好多蛋呢,蒸蛋還有菜卷里頭都是蛋,香噴噴的,真好吃。茄子燉魚腸也好吃,都覺得飯不夠吃,太有味道了。

 鄭國強也夸獎妻子“你媽的手藝越來越好,能開店了。”

 陳霞莫名覺沒意思。

 但看到坐著還能給兒子喂飯的丈夫,想到自己穿越前,對方因為開了大刀,躺在病床上連坐都坐不起來的模樣,心里又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

 給丈夫夾了一筷子魚腸“好吃你就多吃點兒吧。”

 鄭國強笑了,將蒸蛋碗推到面前“你吃吧,小二子吃飽了。”

 陳霞沒跟丈夫客氣,舀了幾勺蛋到自己飯碗里,又將剩下的都給了兒。

 鄭明明看看爸媽,大著膽子包圓——飯倒進蛋碗,連湯帶蛋一塊兒吃。

 平常難得有這待遇。可是今天的媽媽格外和,爸爸心也好。還吃了油冰呢。

 鄭明明甚至歡喜地想,要是每天都這樣就好了。

 吃過飯,陳霞打了井水洗鍋碗。碗泡好的時候,一回頭,沒見到丈夫人,奇怪地問兒“你爸呢?”

 鄭明明正幫忙將電飯鍋里剩下的飯盛到大海碗里。這是明天家里的早飯。小姑娘聞聲抬頭,有點兒疑“帶弟弟出去了啊。”

 每次爸爸回家,不都抱弟弟到轉悠嗎?說省的媽媽看到他們爺兒倆心煩。

 陳霞想起來了,這也是最氣不恨丈夫的一點。懶,特別會躲懶。年輕的時候尤其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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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回到家,他就跟個大爺似的,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每回都打著帶小孩的借口,直接抱著孩子出去跟人吹牛皮,家里頭的事只會丟給

 后來兒長大了,不肯做家務。覺得子上就是隨這個爸爸。

 鄭明明看媽媽變了臉,有點兒害怕。擔心媽媽會發火。

 陳霞的確一肚子火,恨不得直接將丈夫吼回頭,狠狠地罵一通。

 話都要出口了,又想起上輩子給人家做鐘點工時,聽主人抱怨丈夫常年在外,所以孩子膽子小。理由是小孩的安全必須得爸爸才能給。

 陳霞搞不清楚這里頭的邏輯,自己初中都沒上完,哪里弄得明白什麼心理學。可仔細想想,上輩子兩個孩子好像的確都有膽子的,自己的生活都規劃的有模有樣。

 說不定,還真是因為小時候他們爸爸老帶著他們玩。

 算了,陳霞在心里頭安自己,反正小孩總要有人帶。丈夫不帶,看著小兒子,干活也放不開手腳。

 “行了,沒事。”叮囑大兒,“等你爸回來,讓他給你看看作業。”

 鄭明明臉上顯出了茫然的神“我都會做啊,我暑假作業都寫好了。”

 陳霞這會兒才想起兒的習慣。一放假,不管多作業,兩人全都埋頭寫完。然后剩下的時間,就別想他們書本了。

 上輩子,因為兒都考上了大學,發展的不錯。老被人問養兒育的經驗。每回都想回答說是天生的。

 畢竟就這學習習慣,家又沒錢讓孩子上培優,除了天生是學習的料,也搞不懂倆孩子為啥績從小到大都沒人煩過心啊。

 重生前兩年,手機天天給推送沒錢不要養小孩的文章,核心思想不外乎窮人養了孩子也是讓小孩罪,小孩不會有好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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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回都不服氣,窮人怎麼就不能養小孩了。家兩個孩子比旁人差了嗎?不說棟梁之才,起碼也沒給國家社會添吧。

 就當的有錢的才能養孩子?那為非作歹的二代富二代也沒斷過吧。

 再說了,窮人都絕了后,那富人的孩子不也重新變窮人了嚒。畢竟千萬富翁在億萬富豪面前也是窮人。

 一想到這一點,陳覺自己的腰桿子都能得筆直。現在年輕,還行,再過不到二十年,嚴重的腰間盤退變就讓直起腰都不容易了。

 “你讓你爸給你檢查一下,別有錯的你還不知道。”陳霞也不指丈夫能搭手幫忙做家務了,就讓他多盯著孩子的學業好了。

 大績雖好,但培養小孩這種事,只要條件允許,當媽的哪有不希益求的道理。

 “好吧。”鄭明明聽話地點頭,“我讓我爸在績單上簽字吧。”

 說到簽字,陳霞倒想起來另一樁事“正好,你讓你爸給你寫個字帖。你既然沒作業了,后面就好好練字吧。”

 上輩子,鄭國強老念叨兩個孩子沒一個人字隨自己,全都隨了

 就這一點,陳霞沒辦法反駁丈夫,因為他寫字的確好看,無論筆字還是鋼筆字,都人眼前一亮。

 他們剛結婚那些年,村里還不時興買對聯。過年的時候,左鄰右舍的對聯都是鄭國強寫的。

 人家上門求,總不好空著手,什麼紅棗生姜糖都要帶點兒,他家倒是連過年的零都省得買了。這讓鄭國強很得意。

 結果倆孩子卻沒一個繼承這天賦,寫字堪稱狗爬,跟他們面的職業完全不搭。

 練字還是從小抓起,趁著兒還上小學,時間不張,趕安排上吧。

 鄭明明立刻垮下臉,老大不愿地答應“好吧,可我沒本子了。”

 “本子的事媽來想辦法。”

 城中村有收廢品的,那些被當廢品賣的舊書舊本子其實有好多新的,甚至沒怎麼用。把這些論斤兩稱回來,可比去文店買新的劃算多了。

 陳霞規劃好了,頗為滿意。

 等天黑了,丈夫抱兒子回來時,就立刻安排“你給明明寫幾張字帖,明天起孩子開始練字。”

 鄭國強沒意見。

 事實上,他對家中大部分事都沒意見,也不嫌在孩子上花費時間煩人。就是這人跟算盤珠子似的,撥一下才一下,不知道主

 他一邊答應妻子的話,一邊拿起兒的績單準備簽字。

 看到素質欄目的時候,鄭國強驚訝了一下“啊,明明,你左右眼視力08啊。”

 陳霞一聽,立刻想了起來,兩個孩子將來都是近視眼。大兒更是小學沒畢業就戴起了眼鏡。

 因為配眼鏡的地方不正規,連擴瞳的程序都沒有,眼鏡不合適,度數增加的尤其快。到后來,已經是一千度的大近視眼。

 鄭國強開了家里的黑白電視,招呼兒站在門口看,問“上面是什麼字。”

 鄭明明回答不出來。個子在同齡人中算是比較高的,坐在倒數第二排已經看不清黑板上的字。

 老師在黑板上抄作業時,就只能抄同桌的。

 鄭國強嘆了口氣“你以后看電視,眼睛都看壞了。”

 鄭明明看了眼父親,垂下頭沒吭聲。

 陳霞卻突然間發火“你哪只眼睛看到明明看電視的?哪天不是幫我干活,什麼時候看過電視了?你還真當了多大的福呢!”

 上輩子兒近視早,也拿丈夫剛才說的話教育過兒。

 結果等到鄭明明上大學的時候,才突然間發“《白眉大俠》、《奧特曼》、《櫻桃小丸子》、《名偵探柯南》、《還珠格格》、《新神雕俠》、《年包青天》、《流星花園》,請問這些電視我看過哪部?85后的年回憶我什麼都沒有,我看什麼電視了?我近視明明是因為二年級出水痘,你們還帶我下田吹風。”

 當時陳霞啞口無言,兒的視力的確是這個時候突然間下降的。

 可那時不帶兒下田還能怎樣?婆婆是永遠不會幫照顧哪怕一天小孩的。又能指誰?

 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嫁進了這麼戶人家。

 鄭國強妻子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訕訕道“不是就不是唄,我就說一聲。”

 “你這不是說一聲,你這是在冤枉兒。”

 態度強,搞得鄭國強本能地想躲“好了好了,我說錯了。行了,我走了。”

 陳霞看他的樣子就惱火“你走哪去啊,大晚上的你想干嘛?”

 鄭國強莫名其妙“我去醫院睡覺啊。”

 陳霞一怔,想了起來,離城中村走路半個小時,有家規模不小的醫院。夏天天熱,租房里頭沒辦法睡人。鄭國強每晚都是去醫院,睡在候診椅上。

 他是有地方睡覺了,跟小孩呢?當然不行。醫院人來人往的,不說怕染上病,來個人抱走了睡著的小孩怎麼辦?

 不怎麼辦,起碼鄭國強沒想任何解決的辦法。

 他就這麼心安理得地丟下妻,自己出門睡覺去了。

 陳霞一時間心灰意冷,想到了重生前兒的話,結婚干什麼,跟一樣當一輩子的老媽子一輩子的罪嗎?

 這個婚,果然是人發昏才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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