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有了爭奪皇位的心思, 衛其軒當然要主爭取。然而無論是培養手下,還是收買人心,都不了銀錢。
不說別的, 就是先太子留下來的那些勢力,就需要錢去養。
之前這些都是駙馬負責,由他管著, 也由他出錢。
之后就不一樣了, 和安平駙馬確定了主從關系, 那有些東西該拿回來還是要拿回來。
無論先太子的勢力還剩下幾分,其中又被駙馬滲了多,明面上都需要到衛其軒的手里。
至于之后怎麼收服下屬, 怎麼鏟除異己, 又怎麼清理駙馬的人手,都要看衛其軒的手段。
而在那之前, 銀錢要從衛其軒這邊出, 畢竟端誰的碗辦誰的事嘛,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先太子的勢力本也不多, 明面上的已經被老皇帝鏟除了,暗中的也消耗了不, 能留下來還保持這麼多年的, 之又,之所以目前看著還行, 京城的人手還有些用,確實是安平駙馬的功勞。
不說大力發展吧,至沒讓他們落魄下去。
因此有可能的話,衛其軒不會輕易揚起屠刀,就看他們識不識相了。
當然, 養這些人還用不了八十多萬兩,其余的,衛其軒打算發展自己的報網。
報的重要毋庸置疑,尤其他們不久就要下江南,京城的消息就格外關鍵。
爭奪皇位這樣的大事,容不得一一毫的錯誤,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而且于衛其軒來說,不是自己親自培養的人,他都不相信,所以哪怕先太子的人能給他提供一定的報,他依然選擇自己手培養。
是這一項,就要花去至五六十萬兩,剩下的再拿來收買人心,還不夠塞牙的。
目前衛其軒還沒有打算收買朝堂上的大臣,那些錢僅僅是拿來打點皇帝邊人的。
比如李公公,這是個知道自己世的,但凡向某個皇子稍微點,就能造不小的麻煩。
當然,李公公能做到大總管的位置,必定是皇帝的心腹,絕不會背叛皇帝。
可衛其軒又不是皇帝,說到底,比起親近,李公公肯定對那幾個皇子更親近,那些還是他看著長大的呢。
至于對衛其軒的態度好,不過是跟著他主子的思想走而已,主子看重衛其軒,他就視衛其軒為小主子。
如果主子不看重,他也可以完全不在意。
衛其軒給他送禮,不是要他說什麼好話,只是讓他閉,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做的別做。順便表達善意,你看,我對你沒惡,未來如果我上位了,你能壽終正寢。
就是這麼簡單。
皇帝跟前,可不只李公公一個,打點了他,其他人也不能落下,不然就是得罪人。
因此,剩下的那些錢也保不住,甚至還可能不夠。
這就讓霜很糾結了。
該死的衛其軒,不僅讓大出,還要裝出一副有錢了的闊綽樣,至不能讓知道的皇帝和公主駙馬看出來。
報網這個東西,當然越越好。
霜看著空的錢匣子,哭無淚,這都是什麼人間疾苦啊!
關鍵還得出去花錢,不說大肆采購吧,至讓人知道,他們要為遠行做準備。
江義縣雖然地縣衙,但也只是個小縣城,東西當然沒有京城的好,也沒有京城的全。
去那種地方做縣令,可不得多準備一些嘛,四季的服料子要吧,冬季的皮大氅不了吧,江義縣到哪里找這麼好的去?
為縣令夫人,上的首飾不能吧?未來接見下屬夫人,參加宦人家之間的聚會,都不了這些裝點門面。
然后皇帝給了這麼多錢,你總不能虧待他孫子和重孫吧?
吃喝用度,筆墨紙硯,書籍字畫,總得是最好的。
而這些,都是需要銀子堆起來的。
現在可好,八十萬兩都被衛其軒拿走了,手上只剩下五萬兩的嫁妝銀子。
如果不是衛其軒要臉,估計這五萬兩霜也保不住。
當然,在霜這里,衛其軒的臉也不值錢了,甚至連值都下降了,明晃晃打著兩個大字:窮鬼!
衛其軒拿了錢就去忙了,忙到腳不沾地,幾天都看不到人,比當初他備考時認真多了。
往往霜這里已經睡了,他才回來。霜早上醒時,他已經不見了人影。
如果不是下人說他回來過,霜還以為他拿著自己的錢跑了呢。
不過這樣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為了彰顯他們很有錢的假象,霜也忙了起來,首先是大采購。
當然,是沒錢買的,剩下的那五萬兩也得留著應急,怎麼辦呢?
挑刺!
霜每天坐著馬車出門,去到京城各個最好的商店,然后就開始給人家出難題。
“你們這里只有這種玉佩嗎?可是這個我相公不喜歡啊,他喜歡溫潤通,白中帶綠的那種,綠的部分要分布均勻,可以雕刻竹子。”
“那夫人你看這快怎麼樣?白部分潔白無瑕,綠通俗,這個圖案寓意也非常好,是步步亨通的意思。”
霜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夫君目下無塵,怎會喜歡這樣花里胡哨的東西,還有別的嗎?”
掌柜憾的搖頭,表示以后有符合要求的,會派人上門詢問。
霜只好憾的告辭。
找了幾家店,好玉看了無數,偏偏沒有一個適合夫君的,真是憾啊!
玉石找不到,那就算了,筆墨紙硯是必須品,怎麼也要買到合心意的吧?
可還是不行!
夫君喜書畫,因而筆尖一定要鋒銳有力,圓潤飽滿,并且筆鋒細均勻,則不適合畫畫,細了練字又不好看。
找來找去,都找不到合適的,沒辦法,霜只好退而求其次,分開買,適合寫字的,和適合畫畫的各買一套。
可是夫君手指較一般人更加修長,如果筆桿的長度和細不合適的話,也會影響寫字作畫的流暢。
好不容易找到筆尖合適的,筆桿不行,筆桿合適的,筆鋒又不適合,可真真是磨人。
最后忙了好幾天,不僅筆沒買到,墨紙硯等也沒有心怡的。
無奈,只好向商家定制,讓他按照自己需要的尺寸制作。
商家也很無奈,大部分都拒絕了,為了你一家專門定制,犯不上犯不上。答應的也是說,時間要很久,肯定趕不上他們離京之前貨。
霜......
只好留下帖子,讓人做好了送到衛族長家去,讓他們幫著接收。
被打擊到了的霜也不去挑了,而是按照自己想好的樣式去定制。
什麼漸變料制的子,什麼夏季要有披紗一般的效果,冬季要暖系。
孩子的服得是全棉,必須漿洗一百次,做出舊的效果,這樣孩子上才不會傷了皮。
什麼孩子的服不能用什麼什麼染料,一定得是那種染料,不然我孩子容易過敏。
零零總總,各種奇奇怪怪的要求都有,可又算不上多苛刻。
反正就是一個目的,你們沒有現貨?
那行,那我們就定制,不差錢!
至于時間不夠?那都送到衛族長家吧,他們以后打發人送來。
霜忙活了大半個月,從上到下,從到外,從春天到冬天,需要的所有東西都置辦齊全了,只不過暫時不了貨。
那肯定也不用現在付錢,等貨收到了,就讓衛族長先墊付著,反正留園那里不是還有份子錢嘛,扣著吧!
于是在皇帝和公主眼里,衛府在熱熱鬧鬧的做著準備,只不過效果不理想,都得等以后才到貨。
可他們路上不能不用啊,于是就送了不好東西過來。綾羅綢緞,各吃食,京城特產,甚至還有寶馬廂車。
總之,就是出門需要用到的東西,他們都送了個遍。
意思就是,‘雖然不是你們喜歡的,但窮家富路,先將就著用。’
霜喜笑開,不枉費做戲一場,總算空手套白狼一回,沒花錢,又做出了花了很多的假象。
至于為什麼變得這麼挑剔的問題。
嗨,那不是以前窮鬧的嘛,自然只能將就。
可現在他們有錢了,當然一切都要最合心意的。
皇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以前的衛家真是委屈他的嫡孫了,連服都沒有合適的。
看看霜都說了什麼,“那些料子都有點,我夫君總是會起疹子,可這也沒辦法,日常過日子,那里有舒心的,左不過了點。現在好了,家里有了進項,我就想讓夫君穿的好一點,至不過敏不是。”
以前那都是忍著過的,可以后不會了,他的嫡孫,當然得用最好的。
而且霜要的又不是什麼最貴最稀的,只不過想找到適合的而已,難為想得這麼周到。
就這麼著,通過皇帝派來打探的人,霜不僅套到了需要的東西,還幫衛其軒賣了一波慘。
老皇帝自然沒有這麼容易忽悠,可在他看來,食住行都是最基本的東西,就連這些他的好孫兒都沒用過合適的,可不就委屈了嘛。
衛其軒知道霜的作后,笑的不可抑止,“娘子果然聰明,為夫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挑剔。”
霜冷笑,“你的手指變形,肯定是長期拿不合適的筆造的。脖子上還有皰呢,可不就是被布料磨得嘛。”
衛其軒看看手上人為造假的變形,和脖子上因為吃了輕微過敏的食,導致起的皰疹,越笑越大聲。
“娘子不愧是娘子,為夫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