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惟低笑,愈發輕的問:“那你喜歡嗎?”
程微月這個人不會說謊,紅了耳朵,半晌,還是輕輕的‘嗯’了聲。
“程微月,你一個人站在外面干什麼,慶功宴啊,你還不進來?”
藍戎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催促道:“都快要到齊了,就差你一個人了。”
程微月還想和周京惟說說話,這些日子聚離多,其實是想他的。
而周京惟也聽見了藍戎的聲音,知道程微月可能是要去忙了,便道:“晚點我再給你打電話,你先進去。”
“再晚點你該休息了,”程微月拒絕道:“還是明天吧,明天我們就能見面了。”
“聽話,先進去,大家都等著。”周京惟哄著:“小月亮乖,我等你慶功宴結束了再睡。”
周斯珩原本就淺眠,周京惟這麼一句又一句,還是如此耐心的語氣,實在是讓他覺得稀罕,越聽越神。
于是后者掛斷電話,便收到了周斯珩打趣的眼神。
周京惟倒也不介意,澹澹的看了他一眼,“沒見過哄老婆的?”
周斯珩了自己的手臂,嫌棄的看了周京惟一眼,“哥,你能不能低調一點,不是只有你有老婆,更何況嫂子不是還沒有和你舉行婚禮嗎?”
“早晚的事,”周京惟勾了勾角,眸慵懶,他深眸輕斂,說不出的和,“總之,很快就會嫁給我了。”
周斯珩點了點頭,附和道:“是是是,很快就要嫁給你了。”
而周京惟微微側過臉,看著窗外的燈火闌珊。
多好,總歸這萬家燈火,也有一盞,是為了他而亮的...
殺青宴上,眾人都喝了很多。
程微月酒過敏,總算是幸免了。
藍戎酒量好,只是微微有點上臉。
殺青宴結束后,他陪著程微月一道,目送眾人離開。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藍戎看著程微月,突然笑了,他說:“程微月,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下。”
“什麼事?”程微月也笑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其實一直都想不明白,你為什麼...為什麼最后選擇的是周京惟啊?”藍戎笑意澹了點,眼神染上了困:
“你應該看得出來吧?周家很復雜,你們兩個在一起,中間那麼坎坷,甚至周京惟的那個爸,一直到咽氣了,都不肯接你,你究竟是...究竟是為什麼,在這麼多人里面,選擇了他?”
“想知道原因嗎?”大約是因為很多事都快要理完了,程微月對著藍戎,也是有的耐心。
藍戎點了點頭,說:“很想知道。”
“因為...周京惟是第一個對我說我你的人。”程微月說到這里,察覺藍戎愈發錯愕不解的樣子,笑得更厲害了。
“就因為這個?”
“就因為這個,”程微月止住笑,臉染上了認真,“其實我和趙寒沉在一起的時候,見過很多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周京惟和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他對我赤誠、直白,滿是意,沒有威利,也沒有手段和算計,他對我一點點都不設防。”
“在一切還沒有發生之前,他就對我說了好幾次我,藍戎,你可能覺得這個沒什麼,可是在一個從沒有見過真心的人面前,這個...太可貴了。”
程微月在星星點點的燈之下,笑容清甜,說:“如果有一天,我腹背敵,陷絕境,也許會救我的人不止一個,但是周京惟...他一定是唯一一個,會把自己的后背給我的人。”
藍戎一時之間,失了言語。
他邊都是聰明人,聰明人權衡利弊,做事懂進退,知分寸。
程微月口中的這些,幾乎不可能在藍戎邊的任何一個人上出現。
而周京惟,他原本應該是最冷靜,最理的人。
可是,原本就是最理的人放棄原則。
玫瑰無原則,意至上。
藍戎竟是有幾分嘆服。
路上,程微月給周京惟打了視頻電話。
說著殺青宴上的趣事,而周京惟認真聽著,時不時發表一兩句點評。
酒店的燈昏黃,程微月躺在床上,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
次日最早的航班,回到了涇城。
從市郊回到涇城市中心,坐飛機是最快的。
孟聽絮也和程微月一趟航班,上飛機之前,秦賀給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被利索的掛斷了。
程微月再怎麼遲鈍,也看出了不對勁。
觀察著孟聽絮的臉,問道:“絮絮,你和秦賀之間,是不是吵架了?”
孟聽絮愣了愣,之后說沒有。
程微月也不好多問,只是拿出了一顆水桃味的糖,放在了孟聽絮的手中。
航班準時抵達了涇城。
兩人剛走出來,就被孟聽絮的堵在了出口。
“絮絮!絮絮!”有興的揮著手中孟聽絮的照片:“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看著這個狀,程微月無奈的聳肩,道:“看來我是不能和你一起出去了,我就先走了,絮絮。”
孟聽絮笑著說好,目送程微月離開。
只是程微月沒走兩步,就看見了不遠,男人過分矜貴拔的影。
是周京惟,他眉眼含笑,斯文慵懶的面容,帶著說不出的溫。
而他的手上,赫然拿著一大捧的玫瑰。
是很特別的淺黃,程微月第一次見。
興的松開了手中的行李箱,朝著周京惟跑了過去。
周京惟開雙手,將穩穩的抱住沒有松開。
兩人的氣質都太出挑了,以至于不遠孟聽絮的都注意到了。
正在讓孟聽絮簽簽名照的看著不遠的這一幕,好奇的問道:“絮絮,這個男生好帥啊!他是誰啊?”
孟聽絮眨了眨眼,笑著道:“我家程導的人。”
大家都笑著驚呼起來,有人拿起手機,朝著程微月的方向拍了好幾張。
真是很唯,完全可以用來當壁紙了。
“你怎麼真的帶著花過來了?”程微月在周京惟的懷中抬起頭,臉紅撲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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