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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庶女》 第69章 第69章

 一時,又說裴家族親過來了,裴家在京也有幾房人,但都是分居而住,但關系還的,裴度起初剛上京,家中還未置辦宅子的時候,還住在族親家中。

 先來的是裴度關系最好的族兄裴凜,裴凜今年三十一歲,裴凜祖父是史,父親任臺諫員,叔父更為宰輔,他本是蔭,準備進京科舉時,聽聞父親被捕獄,他放棄科舉努力營救其父,但也錯過了本次科舉,準備下科再考。

 裴度為云驪介紹道:“這位是我三哥,文武兼備,學富古今。”又介紹裴凜邊站著的婦人道:“這是我嫂嫂張氏,是弓長張。”

 張氏為人十分賢淑,云驪外表也是非常可親近的人,二人相視一笑,連忙問安。

 裴凜稱贊道:“子珩和弟妹賢伉儷真是檀郎謝、珠聯璧合呀!三哥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這位三哥真會夸人,也夸到云驪心坎里去了,他們裴家人都這麼會夸人麼?

 一般的人看到裴度和都會說郎才貌,但檀郎謝則相反,原意指的是晉代男子潘安,小名檀郎,以及謝指的則是才謝道韞,因此檀郎謝則有男子和才結合的祝愿,雖然云驪自認為自己算不得什麼才,但總比都稱贊容貌好。

 至于其族親,關系就沒有裴凜這麼親近,但他們多年紀比云驪大,又都是親戚,沒人說什麼閑話。

 午宴時,云驪趕站起來替婆婆奉膳,按照本心是不想的,但是這是規矩,李氏五十多了還得奉膳,馮氏也四十五的人了照樣得捧箸。

 裴夫人見狀也很滿意,到底是真定章家的姑娘。

 裴家的菜吃的都非常清淡,也多以米為主,大抵是很早就搬去杭州了,故而桌上大多是杭州本地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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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桌上就擺了兩種魚,一道是骨魚,一道則是聯房包魚,還好這是呂嬤嬤曾經從六七歲時就開始教起,剔魚這些都能做的極好。

 和裴夫人坐同一桌的族親的夫人們見云驪很是嫻的替婆婆剔魚刺,也忍不住微微點頭。

 云驪又替桌上其他人盛湯添飯,裴夫人倒不是折騰,而是新婦第一日,有意讓表現,如果真的讓回房歇息,大家就看不到的表現了。

 云驪心里也清楚,因為方才用膳前,花嬤嬤悄悄喊進去吃了一小碗腰花鱔面,說是婆母給準備的,早就吃飽了。

 正因為如此,現下布菜得心應手,手也很穩當,不像是急學過的,而且非常有眼,一席宴畢,云驪得了一致好評。

 下半晌,又陪著們推牌,京里流行的葉子牌、馬吊和花牌這些都會。

 因為也會陪李氏們打牌的,而且小時候劉姨娘就教過打花牌,這種場合是輸多贏,還放水給婆婆胡了兩把,讓裴夫人心也極好。

 天將黑時,裴家族人也知道家新婚,都紛紛告辭,但是對云驪很滿意。

 中眷房的一個裴氏夫人就道:“七哥媳婦,下回你來我家里,我親手做糖腌荔枝給你吃,小娘子們沒有不吃我做的。”

 云驪笑道:“那我先提前謝謝嬸娘了。”

 待客人們都走了,裴夫人見依舊守規矩的坐在自己這里,半點不耐煩也沒有,心里十分熨帖,也很滿意。

 拉著云驪的手道:“好孩子,這里毋須你來了,晚膳我讓們送過去了,今日真是辛苦你了。”

 哪知云驪搖頭:“不辛苦,幾位伯母嬸娘還有嫂子們都對媳婦很好。”

 “你姐姐大著肚子,子笨重,沒法子前來,送的賀禮我讓人送了去。你且回去吧,好生休養,明早不必過來請安。”裴夫人倒是很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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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云驪立即作出不安道:“那如何使得,晨昏定省,原本是最應該的。”

 裴夫人雖然心中欣喜兒媳婦的態度,但還是堅決道:“明日讓七郎帶你去他先生和座師家中拜訪,你們不必早起,只安歇好才行,不必來我這里,日后也是如此,我這里實在是不必太早。”

 有時候做婆婆的未必是真的要兒媳婦如何,但要的是那個態度。

 一開始態度就不端正,自然讓人不喜。

 云驪再三行禮,方才辭去。

 裴夫人對花嬤嬤道:“真是冰雪一樣的人兒,玲瓏玻璃心肝,又極有分寸,又有孝心。”

 對自己一開始就對這個兒媳婦表示善意,覺得自己很有眼

 花嬤嬤點頭:“您說的是,這也是”大可是給了的荷包里裝著一對金珍珠戒指,不是貪錢,而是人家的心意。

 有的人就是萬貫家資,也未必能看的上們這些做奴婢的。

 再有那荷包也是極其鮮亮,對自己更是一口一個謝字,實在是很尊敬

 還不知道婆婆在背后夸獎,云驪只是覺得有點累,但回到院子時,見房里燈火通明,笑著進門,此時裴度正執書在看,見過來,忙道:“不知曉你何時回來,先讓們把飯菜放在食盒,以免涼了。”

 云驪心底一暖流飄過,卸下釵環,待下人們擺好飯,夫妻對坐用膳。

 晚上的菜也是清清爽爽的,紫蘇蝦、莼菜筍、蔥潑兔、房玉蕊羹并一道咸酸煎。

 主食除了米飯外,再有一籠灌漿包子。

 云驪素來吃菜都只吃幾口,米飯小半碗也盡夠了,倒不是刻意的,而是一般食多餐,在快的時候,會吃一顆水果或者糕點填補,以至于到了飯點就沒有那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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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小半碗飯,但見灌漿包子好吃,就夾了兩枚連在一起的,但是吃了一顆包子之后,把房玉蕊羹喝完,又覺得太撐了。

 正苦惱時,沒想到裴度居然從碗里夾過去吃了,云驪十分震驚:“這兒不是還有干凈的嗎?這是我剩下的。”

 裴度卻頭也不抬的道:“沒事兒。”

 可云驪覺得難為,因為不可能吃別人剩下的,就是吃不完的食,一般都是事先揀出來分給下人。

 裴度吃完才道:“夫妻就要相濡以沫。”

 “可是我真的不想吃別人剩下的……”云驪委委屈屈的道。

 裴度則朗聲大笑。

 云驪這才反應過來,白了他一眼。

 裴度見破防了,委委屈屈,又薄怒嗔,才覺得這是個正常的小姑娘的樣子。總比一舉一要趨于完好,這天下哪有夫妻真的只能看對方好的一面的。

 “放心,是我吃你剩下的,不讓你吃。”裴度強調了一遍。

 云驪頓時俏皮一笑:“這是你說的。”

 裴度怎麼覺得自己上當了呢?

 這一夜二人聚在一起看書,裴度很喜歡這種覺,他說什麼,都能懂,而不是懵然不知。縱使再賢惠,但你對著時,無知懵懂,什麼都不懂,那可太痛苦了。

 以前,他只覺得婚就是夫妻在一,男主外,妻子幫忙服侍母親,誕育子

 卻沒想到二人還能這般說話,還說的這樣痛快,甚至打雙陸也擅長。

 “你雙陸打的如何?咱們要不就別下賭注了吧。”裴度暗忖自家姐姐都是打雙陸輸了東西還曾經哭鼻子。

 云驪今天也很高興,平日家中唯獨哥哥能和他談天說地,可惜他到底是男子,不好往闈跑,再有裴度果真不是吹的,有看書看到凝滯的地方,人家稍微一點撥,就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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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提到打雙陸,云驪不知怎地想笑。

 故意道:“不好,還是要下,我雙陸打的不好,就當是束脩了。喏,這是我的賭注。”從荷包里掏出一枚玉佩來。

 裴度也不矯,見興致如此高,也從腰間解下玉佩放在桌上。

 二人都頗有勝負,不存在誰讓誰。

 第一盤,裴度覺得自己穩勝券,不曾想一盞茶的功夫過了,他還沒贏,又過了一盞茶(十五分鐘)的功夫,居然贏了。

 云驪樂道:“哇,我運氣怎麼這麼好,居然贏了。”

 裴度老實把玉佩遞過去了,心道自己不過是老馬失蹄,他可比小妻子大八歲呢。

 “再來一盤。”裴度道。

 云驪手里握著裴度的玉佩,心重大喜,這錢也太好賺了。

 故作為難:“那不,你太厲害了,下一盤你要是贏了怎麼辦?”不得不承認裴度是頭一個需要耗費一炷香(半個小時)才能贏的對手。

 裴度繼續道:“那就正好了。”他非常有信心,又把自己上帶的銀子拿出來。

 云驪心里樂開了花,臉上卻是一幅害怕的模樣,這次剛過一炷香的功夫,又贏了。

 裴度震驚的看著,不可置信,意思是,你不是說你很菜嗎?

 看到他這幅表,云驪終于撐不住笑了出來。

 “好啊,你這個小騙子,居然都是騙我的。”裴度意識到方才這小丫頭都是裝的。

 云驪抬了抬下:“以后再想打雙陸,找我就好了。”

 二人鬧作一團,裴度見笑的花枝,忍不住的臉,云驪正說今日太累了,準備歇息不想行房事時,不曾想裴度自己就道:“咱們早些睡下吧,明兒還得去文大學士府上,還有我先生家中,你也給他們請安。”

 裴度是怕自己萬一不在京中,若遇到什麼事得認個路,才能去找人幫忙。

 云驪瞬時很高興,因為男人帶你去見他認識的所有人,才是最重視你的表現。

 “今天蠟燭不必夜里燃了吧?”云驪歪頭問他。

 裴度點頭:“自然,昨兒是大喜之夜,蠟燭不能熄滅,今日肯定是可以的。”

 云驪就道:“那我們一起吹滅蠟燭,好不好?”

 這不過小事一樁,裴度當然同意。

 們一起吹熄蠟燭后,屋里瞬間黑了,手不見五指,悄悄踮起腳尖在他頰邊親了一口,裴度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呼吸甚至急促起來。

 云驪聽到他呼吸急促,邊帶笑。

 呆子,不知道如何考上狀元的?還說什麼自負剛烈,分明是個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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