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6日,也就是聖誕節后一天,在英格蘭被稱為節禮日(BoxingDay)。
節禮日的足球比賽是英格蘭的傳統之一。就像國的恩節跟橄欖球相關,在節禮日英超會進行十場比賽,英冠雖然不會有那麼多,但是絕大多數這的比賽也會在這天進行,無疑讓這一天為球迷的節日。
QPR今天客場打伊普斯維奇。俱樂部的集合時間定在十一點。從倫敦過去,並不遠,中午差不多就到了。比賽會在下午三點與其他多場同時開打。
陸靈一手拿著包,一手拿著iPad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的辦公室就在尼古拉斯辦公室的隔壁,是擔任助教以後搬下來的。七點鐘到達哈靈頓時他辦公室的門就閉著,沒想到現在還是閉著。
很不像他。快到集合時間了居然還沒有來。陸靈忽然覺得不太對勁,於是敲了敲門,裡面並沒有聲音,又敲了兩下,覺得自己想多了,正準備離開,裡面居然有靜了。
難道他昨晚沒回去?
大約過了半分鐘,門開了。
男人果然還穿著昨晚的服,頭髮有點兒,一看就是剛睡醒的樣子。他雙眼有些迷離,隨意地看了一眼助手,「早安,克里斯汀。」聲音沙啞而。然後沒等有所反應他就往外走。
陸靈在他後問道,「你去哪?」
「淋浴。」他說道,並沒有停下,也沒有回頭。
於是回了一眼他的辦公室,沙發那邊簡直一團糟。
*****
陸靈坐在大的前排,低頭隨意看著iPad上的數據。球員們陸陸續續上車,抬頭跟他們打招呼。
派崔克穿著訓練服,帶著大大的黑頭戴式耳機,看上去心不錯。他一開始本就沒看到克里斯汀坐在那兒,等到他看到時都快路過了,伊恩在後推他,他也沒猶豫,直接坐到了助理教練邊的位置上。
「要不要打個賭?」男孩兒摘了耳機對著陸靈的後腦勺問道。
陸靈正看著車下,沒太在意派崔克說了什麼。
「克里斯汀!」派崔克道,聲音有些大。後排已經座的球員了這邊,一副看熱鬧的德行。
陸靈這才扭過頭來,不明所以,「怎麼了?」
「算了。」派崔克忽然沒了說的興緻。重新戴上耳機,站起來,走到了後座。
差不多所有人都上了大,主教練才從裡面走出來。他換上了俱樂部的西裝,除了臉上能看出點疲憊來,跟剛才已經判若兩人。他上了車,坐到了助手邊。
大緩緩開了,後面傳來球員們的聊天聲與笑聲。
「你昨晚沒回去嗎?」陸靈問道。
尼古拉斯了剛剛刮完鬍子的下,嗯了一聲。
陸靈見他無意談,重新研究起了數據。
他們在下午一點鐘到達伊普斯維奇的波特曼路球場,陸靈遠遠就看到已經有QPR的球迷等候在門口。
大門打開,球迷們圍了過來,但被保安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範圍。每走下去一個球員,總會有人呼喚他的名字。
派崔克下來的時候歡呼聲有些大。
「派特,你真是個好小子,你今天肯定會進球的!」
有個獷的嗓音響起,陸靈從玻璃後面過去,是個瘦瘦的長的頗為兇悍的老頭。清冷的天氣中,他只在長袖T恤外穿著件俱樂部的客場球,帶著藍白的圍巾。他雙目炯炯有神,向派崔克的眼神,就像著自己的子一般。
派崔克正在給球迷簽名,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看聲音的方向。那瘦削老頭從人群中了過去,拉著派崔克的手臂說了好幾句話,陸靈在車上聽不清明。但看派特笑著回話時倒是很開心。
跟尼古拉斯最後才下車,聽到噓聲,想必QPR球迷的外圍還有不主場球迷也在看熱鬧。不過噓聲很快被QPR球迷的歡呼聲給蓋了過去。
路過那個瘦削老頭時,再次聽到了他的嗓門:
「克里斯汀,別他媽管那些狗娘養的!」
於是沖他笑了笑,瘦削老頭也笑了,一咧,出一口爛牙,但是笑容卻是相當友善。
****
尼古拉斯這場排出了全主力的陣容,上場沒有首發的派崔克-安柏在這場重新回到首發陣容,並且跟打伯恩利那場的位置一樣。
穿著43號球的男孩兒排著隊跟著隊友們一起走進了球場,在越過邊線之前了一下翠綠的草皮。
波特曼路球場比QPR的夫圖斯路要大得多,主場球迷製造出了非常巨大的聲浪,他們知道這場一個多月前橫空出世的派崔克-安柏將會首發登場,他們可不想自己的主隊在節禮日當天也為這位天才年的背景板。
尼古拉斯雙手在西裝口袋裡面,他著場上的球員,神嚴肅。
等待開球。
哨響。
中圈開球的查理-奧斯汀把球給回中場丹尼爾-托熱爾,然後自己快速向前跑去。丹尼爾從容拿球,在搶之下把球迅速直塞給了同樣前的二前鋒馬西莫-盧旺戈。
也許是因為剛開場的原因,伊普斯維奇的球員作都有些遲鈍,搶並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
馬西莫拿球之後,轉了個圈,瞥到了游弋在區右側的派崔克-安柏。
派崔克賽前到的指示是他可以據場上形,在邊路與中路之間切換。
派崔克接到了這個傳球,儘管馬西莫傳的稍微大了些,但是他還是倚靠極好的技順利的拿了下來。
伊普斯維奇的區一陣張。伊普斯維奇的中衛盯著眼前男孩兒的腳下,並不敢輕易出腳。
主場球迷依舊搖頭晃腦地唱著歌,比賽剛開始,球迷們的關注點還沒有完全放到場上。
派崔克外腳背一撥,晃過了眼前的中衛。門將已經在守株待兔了,他迅速瞥了一眼球門的左上角,沒有猶豫,一腳。
此時離哨響僅僅20秒!
英冠賽季以來的最快進球誕生!
主場的歌聲戛然而止,伊普斯維奇的球員也全部愣在原地。不到半秒之後,從波特路球場的客場球迷區發出了不亞於之前主場球迷的歡呼聲。
天啊,這小子上一場沒上,估計憋壞了吧。陸靈往那個方向看了看。
而藍白的一隅中,QPR的球迷們高唱起一首嶄新的歌曲。
他們在唱:
Heplaysontheleft,heplaysontheright
PatrickAmber
MakesSterlinglookshite
他可以踢左邊,他也可以踢右邊
派崔克-安柏
他讓斯特林看起來像坨屎
這是第一首關於派崔克-安柏的歌!英國球迷喜歡給自家球隊的球員編歌,用的都是耳能詳的調調。
陸靈低著頭抿笑了半天,4900萬英鎊先生拉西姆-斯特林,這賽季從利浦去到曼城,可是招盡了英格蘭非曼城球迷的嘲笑。
派崔克奔向客場球迷區,他聽到了關於自己的歌。
他們熱他。沒有錯的。
上一場一分鐘出場時間都沒有撈著的漂亮男孩兒霸氣地揮舞著雙臂,像是在鼓舞為他唱歌的球迷們。
接著,他被隊友們團團圍住,每一個人都過來擁抱他,告訴他,Youarefuckingcrazy!Youareonfire!(你他媽瘋了!你太勁了!)
對於QPR而言,這個夢幻般的開局讓節禮日的波特曼路變了自家主場。
而對於伊普斯維奇而言,從這個進球開始,他們就在夢遊,無論是主教練、球員還是球迷們。
上半場快結束的時候,查理-奧斯汀門前接喻子翔的傳球,推,2:0。
下半場,55分鐘,查理-奧斯汀出現一點小傷被換下。
62分鐘,派崔克在區被放倒,因為第一點球手查理被換下,他主罰命中,比分變為3:0。
一分鐘之後,尼古拉斯果斷換下了毫無疑問的全場最佳派崔克-安柏。他在這場收穫兩個進球,這是他職業生涯中首次獨中兩元,而這個賽季的進球數也變為4個。
這場比賽已無懸念,而僅僅兩天之後還有一場比賽,尼古拉斯需要他們好好休息。
派崔克下場的時候,一直微笑著向客場到來支持的QPR球迷鼓掌致意。邊線上的尼古拉斯隨意抱了下男孩兒,等派崔克走過去,他又回頭補了句,「乾的真他媽棒!」
派崔克頭也不回地說了句謝謝走到了替補席。陸靈從喬治手裡接過羽絨服,連忙遞給男孩兒,裡還咕噥道,「噢,派特派特,你真是我的小天才。」
男孩兒一臉淡定地接過羽絨服穿上,「請把小字去掉。」
之後的時間雖未進球,但3:0的比分足以讓上一場的失利煙消雲散。
更室里,西班牙人出了久違的笑容。
陸靈面前的球員們幾乎一半都把上給了,還有幾個只穿著條。如果說最初還有些怵的話,現在完全可以做到面不更。早前還會調侃幾句或是用曖昧眼神看的球員,見不為所,也沒了後文。
只不過他們今天把派特也地只剩了條,還是第一次看到派特這樣。男孩兒長壯了一些,線條越來越像一個男人的樣子了。好在並沒有失去靈活,反倒是在對抗上越來越好了。他的未來發展模板,以他的高的話,馬爾這類型是個不錯的選擇……
派崔克抬頭時看到克里斯汀若有所思地盯著他,他怔了一下,然後低頭「shit」了一聲,都怪子翔那混蛋把他球都了,他現在看起來肯定蠢極了。
****
這場比賽僅僅是聖誕-新年魔鬼賽程的開始。而打到這一,第23,賽程已經過半。儘管還有幾支球隊的比賽沒有開打,但是半程冠軍已經出來了,依舊是之前就佔據著榜首最長時間的伯恩利。往下,依舊是米德爾斯堡、布萊頓、赫爾城、德比郡、卡迪夫,以及王公園巡遊者。
沒錯,QPR攀升到了聯賽第七的位置,正式向下個賽季的英超發出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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