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驚訝地了過去。怎麼回事？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跟《太報》的事件有關係，可是這裡沒什麼邏輯啊。艾比不是小氣的姑娘，從來沒有顯示出對自己和派特關係的不滿。陸靈的心本來就很糟糕了，現在也不知怎麼安男孩兒，最後老套地說道，「我很憾聽到這個。……你們昨晚回去吵架了？」

「沒有。說……我和不在同一頁。」派崔克複述著艾比的話，眼裡掠過一茫然。

同一頁嗎？陸靈有些沒有想到孩兒的已經比較認真了。而派特確實沒有那麼上心。足球運員里結婚早的其實很多，當父親早的同樣很多，這也是那天問他那個尷尬問題的原因。當然，球星裡面的浪子從來都不是數。不過以對派特的了解，派特也不像是後者。

陸靈看了看男孩兒的臉，他看上去有些鬱悶。即使沒有那麼上心，畢竟是失了。問道，「你還好吧？」是關心的語氣。

派特輕輕點了下頭，他確實因為分手心更糟糕了一些，但是並不悲傷。也許這本就是個問題。

「對了，緹娜，關於《太報》的新聞，抱歉讓你當了一回我的『友』，老闆他……」

「噢，那個，別擔心。」陸靈甩了下手，這個烏龍真是尷尬，居然是派特的「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其實本來我還想讓你幫我跟艾比說聲抱歉呢，實在是很冤枉。可是誰知道……還是我自己打電話吧。」把文件夾和IPAD一起拿在手上，繞過桌子，「我得去開會了。明天訓練別遲到。」

派崔克應了一聲，轉時又想到什麼，「不好奇你的禮嗎？」

陸靈苦笑了一下，「二十七歲的第一天如此糟糕頂，我哪裡還有心去想禮。」

「你可以期待一下，晚上有空？」

「不一定。」

「就半個小時。」

「……好吧，晚上見。」

****

拐過剛才那個街區，派崔克指了指正在路過的那幢公寓：「我的房子就在這裡，我搬進去以後，你還從來沒去過。」說著他已經開了過去。

陸靈回頭瞥了一眼，興趣不大的模樣。不過外觀看上去確實不像是普通中產能住得起的地方。又看了看車窗外，「所以你不是帶我去你家？」

派崔克笑著瞥了一眼副駕駛上的人，搖了下頭，不過很快他又說道，「如果你想的話，一會兒可以上去看看。」

他們又拐過了一個街區。英國的道路窄，叉口特別多。街區與街區之間一般離的比較近。男孩兒繼續向前開了幾百米，停了下來。

陸靈了個懶腰，坐直了子。「派特，你到底要給我看什麼？」一邊問著一邊從車裡走了下來。

男孩兒停好車，從車尾繞了過來。他掏出把鑰匙，在手裡扔了扔，笑的有些孩子氣。然後他走向那幢有些舊的五層樓的公寓。

「嘿——」陸靈喊了一聲，派特也沒回頭，只能跟了過去。

房子有些年頭了，看外觀，應該還是維多利亞時代的建築。刷了鑰匙進去以後，不難判斷公寓的檔次和安保的質量，是的，看上去都很不錯。

倒是有些像陸靈讀大學時的教學樓。英國很多大學的教學樓裡面都鋪著厚厚的絨地毯，樓里往往結構複雜，配著一層又一層外觀古老的自門，真是無不映襯著這個國家人的格。尊重傳統但並不落後。

他們坐電梯到了四樓。從電梯出來，派崔克用手裡的鑰匙開了其中一間的門。

男孩兒做了個請的姿勢，陸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派特，我知道你是個有錢的小孩，但還沒有有錢到買套房子送給我，所以……」

「我給我的房產經紀人打了電話，他說這間是目前市場上這附近最好的一居室。房租你應該承擔得起。」

這一塊兒的房子均價高的驚人，派特他到底對房租有沒有概念啊。陸靈再次懷疑地看了一眼男孩兒，沒有馬上回答他。

與外觀不同，房子的部裝修新式簡約，唯一保留的舊式結構就只有客廳的小壁爐了。確實一眼就上了那個壁爐。鋪的同樣是地毯，不過沒有公眾區域的地毯那麼厚重，是普通家用的，駝，看上去很溫暖。開放式廚房，衛生間乾淨亮堂，臥室的大小和窗戶的位置都堪稱完。如果要把這間房子跟那間閣樓相比的話，閣樓簡直是狗窩。

派崔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觀察著從各個門進進出出的克里斯汀的眼神，看樣子好像很喜歡。男孩兒又問了一遍，「所以？」

「當然喜歡。你確定房租我能承擔？」陸靈還是不敢肯定。

「應該……沒問題。」男孩兒說著把鑰匙扔了過去。「我已經過押金了，你喜歡的話明天就可以簽合同。生日快樂，緹娜！」

陸靈一把接住派特扔過來的鑰匙，這是今天心最好的時候。

他們從屋裡出來的時候遇到了拿著垃圾出門的鄰居。那男人看了他們好幾眼，陸靈心裡覺得不安，推著派崔克催促他走快些。等到電梯門終於合上了，才踏實。

「對了。」陸靈忽地想什麼來。

「什麼？」

「伊恩昨晚怎麼樣？」

「如果你是指與凱特的話，子翔說他昨晚過的很妙。」

「……哈哈，伊恩終於不是男了。」

派崔克等陸靈從電梯里出去才跟在後面出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男孩兒嘀咕了一句。

「你們調侃他從來不避諱我，我又不是聾子。」

這倒是。昨天晚上伊恩的心確實前所未有的好。只不過，他與凱特在一起了，他卻與艾比分手了，以後若是遇到，希不要太尷尬。

「去我家喝杯咖啡？」派崔克發車子時問道。

陸靈看了看時間，搖頭，「下次吧。」

****

一回到閣樓陸靈接到了陸允桂的電話，父親祝生日快樂。跟他隨便說了幾句，很快就掛斷了。

拉什在門裡放了個紙條，告訴有包裹，是從國來的。看到之後，第一反應是等離開這個閣樓，一定會想念拉什的。

關燈之前，陸靈躺在床上掃了一眼自己居住了好幾年的地方，流過的汗水與做過的夢，還有派特時不時的造訪，其實從來沒有那麼艱辛。

快睡著時陸靈收到一條信息，迷迷糊糊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尼古拉斯。

「我剛到家，二十七歲生日快樂，克里斯汀！」

看完隨手回了幾個字母，然後手機再也沒有震過。

二十七歲的第一天以糟糕開始，卻不是以糟糕結束。

想今晚一定能睡個好覺。

****

派崔克的夜店事件在QPR球迷裡面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很多球迷在Instagram上給他留言，苦口婆心，無非是安柏小子你可不能自毀前程。而他跟友已分手的消息也走出去。某天喻子翔去翻派崔克Instagram的頁面，居然看到很多年輕小姑娘給這小子留曖昧的留言。

之外的事是，有幾個QPR的球迷居然專門跑到艾比的Instagram上去罵。這可真是冤枉。不過孩兒在分手以後還是會更新生活的照片，看上去過的不錯。

喻子翔一直沒有把那天孩兒在夜店說的話告訴派特。起先是覺得尷尬，後來看派特似乎也不是很在乎，他就更覺得沒必要了。

俱樂部，罰款與談話之後，這件事算是平息了。所幸，也沒有影響三個男孩兒的競技狀態，也許最重要的是沒有影響派崔克-安柏的競技狀態。

二月份的英冠月度最佳球員和月度最佳教練也都被派崔克和尼古拉斯各收囊中。

三月份的國家隊比賽周到來之前，QPR雙殺普雷斯頓之後登頂！

原本排在第一和第二位的米德爾斯堡和伯恩利趕著一起頹勢，QPR以一分的微弱優勢把米德爾斯堡超了過去。伯恩利距離米德爾斯堡也僅僅只有一分。

尼古拉斯-弗雷斯對球隊的全權掌控以及他對防守系的加強，再加上派崔克已經持續了幾個月的火熱狀態，把王公園巡遊者這支在進行了三分之一賽程時還排名中游的球隊推到了領頭羊的位置。

這是個巨大的意外，雖然這個趨勢是一點點蓄積出來的，但是畢竟在尼古拉斯剛接手時各大博/彩公司並不看好西班牙人能夠帶隊升級。

這之後各大開始罕見地關注一支英冠球隊：

「弗雷斯帶領QPR領跑英冠」

「FloresMakesQPRFrontRunnerinChampionship」

——《倫敦旗幟晚報》

「下一站巨星：安柏繼續高飛」

「TheNextBigThing:AmberKeepsFlying」

——《每日電訊報》

「部消息：弗雷斯的魔法，安柏的訣和陸的神奇效應」

「InsiderReport:Flores＇Magic,Amber＇sSecretandLu＇sAmazingImpact」

——《每日鏡報》

在所有人都無比看好QPR的時候，被開除了幾個月的蓋瑞-科爾悄無聲息地拿到了伯恩利助理教練的職位。上任之前，這位被開除以後一直沉默的英式老派足球人上了一個英國育電臺的節目。他在節目里第一次公開談論了自己對老東家的看法。

「噢，我必須得說，尼克做得很好，讓這支本來就很出的球隊發揮出來了水平，所以我能理解為什麼現在的球隊老闆都喜歡換帥，而且喜歡用歐陸主帥，確實能給球員新鮮。關於派崔克麼，我在哈靈頓的時候就很看好他，多次提過要把他調到一線隊了，果然沒讓人失。」

主持人有些險地繼續問道：「那麼蓋瑞先生，你對你的繼任者有什麼看法呢？」

「你是說克里斯汀吧，我確信尼克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我知道在進俱樂部之前他們兩個就已經認識了，這會是個很大的幫助——我的意思是，如果主教練和助教能夠彼此悉，互相信任的話，對於球隊當然是非常有好的，這一點上我大概沒有讓尼克那麼開心吧，哈哈。」

英國的育電臺還是擁有著相當數額的聽眾量的。網路的蓬發展並沒有影響這個相對陳舊的行業。這個節目播出以後，蓋瑞在節目里所說的話被多家轉載，隨後又在社傳開。

如果不是聽到球員們的閑聊，陸靈還不知道這件事。

詹姆斯和德姆一邊在草地上傳著球，一邊說著那些話。

「噢，蓋瑞真是狡猾，這採訪好多人都在討論。」這是詹姆斯的聲音。

「不過，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克里斯汀和老闆之前真的認識？」隊長德姆瞟了旁邊的助教一眼，低了聲音。

「誰知道呢，不過我傾向於相信他，也許那傢伙被開除以後做了調查呢。說起來，我忽然想到他們兩個不是在聖誕派對上還跳了舞嗎？」

「我也有印象，不過當時看上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

陸靈裝作沒聽到他們的談話，後來自己回去網上搜索了這條新聞，才覺得后脊背發涼。

且不說蓋瑞將發掘派崔克的功勞往自己上攬已經夠讓人厭惡，也不提字里句里還著對英格蘭球隊聘請過多外籍主帥的不滿，最恐怖的是他談及的關於自己的那些話。

蓋瑞的措辭非常巧妙，不會被抓到任何把柄，但實質句句都是誅心之論。球迷很容易就產生對年輕英俊的拉丁主帥和更加年輕的助教之間的聯想。

本來像那個被開除的《太報》記者吉米-庫珀一樣思維的人就不在數，一個教練在這個男主導的行業里實在太特殊了。特殊到普通人很難不去懷疑用了不正當的手段。現在，蓋瑞的這些話，無疑坐實了很多人的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