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的意思是……這艘貨船的主人是一位族公爵？”韓隊長皺著眉頭分析, “由于死者拍了這組照片, 發給一個艾麗的炮友，艾麗可能把照片發散了出去，于是有人追蹤到死者那里，設下局, 引死者來霍德澤爾島旅游, 然后趁機殺了他。”

　小刑警小張道：“隊長，這說不通呀！既然照片已經發散出去, 那就不是了。對方有必要再追蹤到死者手機, 刪除照片嗎？如果按照這個邏輯推斷，那幕后指使者就是貨船老板了。”

　“NO！NO！NO！”霍元搖晃手指，“不能直接認定貨船老板為幕后指使者。一艘貨可以裝一萬多個集裝箱，集裝箱背后的公司至有上千家。貨船老板只是提供了運輸工，貨的主人才是關鍵。可能有人渾水魚，運輸違規商品, 被死者拍下了照片。”

　小刑警對拳。“所以，死者是被殺人滅口了！”

　韓隊長贊同地點頭，對另一位刑警道：“哈，查一下那個艾麗的人，是否還活著。”

　對方既然通過艾麗追蹤到死者手機，艾麗作為第一個傳播照片的人，也許早就遇害了。

　“是，隊長。”那位哈的刑警坐到電腦前，迅速查詢。

　霍元手指在儀上點了幾下, 調出一個聊天對話框。“順便查查這個馬里的男人。”

　哈問：“這位馬里和死者是什麼關系？”

　霍元翻閱聊天記錄道：“關系相當好, 經常一起去泡吧, 請一群富二代參加私人宴會, 可以說是死者的酒朋友。唔，對了，這個家伙是最后聯系死者的人。”

　韓隊長詫異：“最后是幾點？”

　霍元翻出手機里被抹掉的視頻聊天記錄，儀屏幕上顯示通話結束時間為六點十三分。

　也就是說，死者被害期間，正在與這個馬里的男人視頻通話。

　小張吃驚地問：“他是不是抹掉手機痕跡的人？”

　霍元頷首：“基本可以鎖定，就是他。”

　哈查詢速度非常快，據聊天賬號搜索，不一會兒艾麗和馬里的信息都調出來了。

　“隊長，艾麗失蹤了！的家屬在兩天前報了案，至今沒有下落。”

　“這麼巧？”韓隊長嘖了一聲。“馬里呢？可別告訴我，他也失蹤了。”

　哈低沉地道：“不，他今天早上出車禍死了。”

　“什麼？死了？”辦公室里的刑警都圍了過來，驚訝地盯著電腦里的信息。

　霍元著下，頗為惋惜地道：“線索斷了。”

　馬里可能是刪除死者手機數據的嫌疑人，但他不是主謀，只是一個小嘍啰，完任務后，被過河拆橋了。

　棄子用完即毀，幕后指使者的手段相當殘忍。

　“整個案件疑點重重，表面上看，涉案人員都是普通人類。”韓隊長道。

　即使是那個有殺人嫌疑的酒店服務員，從視頻里判斷，也是普通人類。的殺人手法十分嫻，一刀封，路加·亨特連慘的機會都沒有，便死于非命了。

　普通人類經過嚴格訓練，手不容小覷。

　小張抹了把滿是油脂的臉問：“隊長，這樣的話，是不是要把案件轉移給普通刑事組？”

　尤其是案件起因發生在西羅國大陸，需要境警方做深地調查，他們只負責霍德澤爾島的案件，可以從旁協助。

　韓隊長詢問霍元：“霍先生覺得呢？”

　霍元沉一聲，勾了勾角：“以我多年追蹤異能者的經驗，這起兇殺案絕非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兇手僅僅因為死者拍了一組照片，就設下一個連環計，利用死者的朋友，將其到霍德澤爾島殺害，似乎有點多此一舉。他完全可以在西羅國境手。”

　他之所以坐在這里，事實上是接到了李先生的電話，初步了解案后，與警局局長通，獲得同意，參與辦案。

　如果只是一起普通人類的兇殺案，讓他這個異能管理局執行出馬，似乎有些大材小用。

　他的嗅覺告訴他，里面絕對有異能者的手筆。

　韓隊長聽了他的話后，點頭道：“不錯，我也是這麼認為。”

　霍元將那組港口照片放大像素，反復查看，挑出三張照片。“這三張里，都拍到了卸貨的過程，總共五十二個集裝箱，每個集裝箱上都有公司標志，查查這些公司經營什麼，法人是誰，出口什麼貨。”

　小張問：“幕后指使者就在這些公司里嗎？”

　霍元道：“重點查這五十二個集裝箱，其他集裝箱也不能忽略。”

　死者雖然只拍了這些照片，但他當天人在港口，屬于目擊者，看到的遠比拍到的多。

　韓隊長嘆道：“要是能調取拍照那天的港口視頻就更好了。”

　霍元了懶腰：“不樂觀，估計早被刪掉了。”

　對方連死者的手機都侵，港口視頻更不可能幸免。

　小張舉手：“我覺得貨船公司也難辭其咎。貨上船前，肯定都要檢測，如果是違品，是怎麼通過安檢的？”

　霍元拍拍小張的肩膀：“有道理。”

　族的貨船，合作對象通常也是族。

　正因如此，不能把這起案件當普通兇殺案理。

　韓隊長打了個呵欠：“夜深了，都去睡吧！養足了神，才有干勁。”

　霍元起，拿起掛在架上的西裝和帽子。“那我就先回學院宿舍了。”

　韓隊長和他握了握手：“謝執行的幫助。”

　霍元微笑：“哪里，這本就是分之事。哦，對了——”

　“什麼？”韓隊長一怔。

　霍元道：“麻煩韓隊長查查島上是否有與這家貨船合作的公司。”

　韓隊長一口應下：“行。”

　他們不放過一點蛛馬跡。

　*****

　自從那天被李先生開導后，秦小游暫時把那起兇殺案拋到腦后，每天帶著小蝙蝠按部就班地上學。

　學院的課程很多，除文化、能和覺醒測試外，還有禮儀、音樂、舞蹈、外語、格斗等課。

　禮儀和音樂課，秦小游游刃有余。

　這麼多年在李先生的熏陶下，他學了七八，絕對上得了臺面。他在音樂課上彈奏了一首鋼琴曲，不僅到老師的表揚，還驚艷了全班同學。

　族是個看能力的族群。

　秦小游作為一代王的初擁，份地位高，若是沒有真材實料，其他族并不會打心里地信服他。

　收到眾多傾慕的目，秦小游一臉謙虛。

　比起李先生，他鋼琴彈得馬馬虎虎，還需繼續努力，才能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

　音樂課出盡風頭，舞蹈課就沒那麼樂觀了。

　秦小游沒學過舞蹈，什麼華爾茲、布魯斯、狐步、探戈的，聽得他頭昏腦脹。

　虞輝翌興致地來教他，一節課下來，被他踩了一百多腳，皮鞋都變形了。

　秦小游一臉抱歉，虞輝翌揮揮手，有苦難言。

　誰讓他自告勇地教初學者呢？被踩一百多腳，也是活該。下次他絕對不和石大海搶活干！

　除了舞蹈，外語也是秦小游的弱項。

　讓一個初中生，一下子學習三國語言，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好在他有語言天賦，回家又有李先生加餐，倒是進步神速。

　至于格斗課，秦小游學得特別認真。

　這可是關系到他以后能不能為族審判者。如果沒有強悍的武力值，以后怎麼和惡勢力戰斗？

　“我長高了！”

　教室里，秦小游興高采烈地對石大海和虞輝翌說。

　昨天去超市，他買了一個測量高的墻，帶著期待的心，背靠墻站著，請李先生幫他看刻度位置。

　當李先生告訴他有一米七一時，他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我長高了？我長高了？我真的長高了！”

　他開心得手舞足蹈，整個人蹦跶地跳起來，像樹袋鼠般掛在李先生上，抱著他使勁地蹭著，以表達對李先生無盡的激之。

　李先生像抱小貓咪般地抱著他，寵溺地任他蹭。

　等他回神，發現自己把李先生的襯衫都蹭皺了，連忙放下盤在李先生腰上的雙，滿臉通紅地跳下來。

　李先生沒有責怪他，溫地他的發。

　很快，長高的喜悅超過了尷尬，秦小游從昨天晚上興到現在，大清早到學院后，等兩個好友都進教室了，第一時間向他們分好消息。

　“什麼？長高？”

　不單石大海和虞輝翌驚詫，連其他同學都看了過來。

　再次為班里的焦點，秦小游非常淡定，他眉飛舞地拿手比了比：“我長高了兩厘米，現在的高是一米七一。”

　虞輝翌口而出：“這不可能！”

　人類被族初擁后，就停止長了。秦小游十五歲被李先生初擁，他的高和外貌不會有任何改變，永遠保持年的模樣。

　結果今天他聽到了什麼？

　小游說自己長高了！

　石大海了秦小游銀發，委婉地問：“是不是穿了鞋子？”

　見他們不信，秦小游倒沒有生氣。“我腳量的，李先生幫我看的，絕對一米七一，叟無欺。”

　虞輝翌拿出格尺，起道：“來來來，咱們比量一下。”

　他一米七八，秦小游若有一米七一，只要量一量超出的部分，就一清二楚了。

　“比就比！”秦小游當場掉鞋子，穿著白踩在地上，直腰背，“大海，幫我們量量。”

　石大海失笑地接過格尺。

　虞輝翌也了鞋，與秦小游背靠背地站著，石大海用尺子量兩人的高差。

　很快，相差的尺度出來了。

　“差多？”秦小游坐回椅子，邊穿鞋子邊問。

　“七厘米。”石大海指著尺子道。

　虞輝翌不敢置信：“你……你真的長高了！這……這不科學啊！”

　秦小游“嘿嘿”地笑：“事實擺在眼前，不科學也得科學。”

　其他同學竊竊私語，后桌忍不住拉秦小游的椅子問：“格……格羅爺，你是怎麼辦到的？有沒有訣？”

　他十八歲被初擁，高停留在一米七九，一直是他心里的疙瘩。今天得知秦小游真的長高了，他羨慕死了。

　一米七九和一米八雖然只差一厘米，可說出去氣勢完全不一樣啊！

　秦小游回頭道：“唔……可能我是一代王的初擁。”

　他當然不會自己和李先生訂了特殊契約，以防引來一些麻煩。一代王被族視為祖神，實力超群，自己作為他的初擁，與眾不同，也無可厚非。

　果然，后桌崇敬地嘆：“王好厲害！”

　教室里，眾學生也議論紛紛。

　秦小游長高了，說明他的仍在發育，未來有機會年。然而，年之后呢？是保持年形，還是繼續生長，步中年、老年？

　族長生不老的定律，是否會在他上打破？

　如果像普通人類那樣百年不到就死亡了，那為族的意義是什麼？

　這些問題，秦小游自然問過李先生。

　李先生的意思是，他年后，會逐漸停止發育，直到達到最完的狀態。

　沒了長的煩惱，秦小游學習干勁十足。

　上課鈴響了，他從書包里掏出課本和文，端正地坐好。

　“嗒、嗒、嗒——”

　先進教室大門的人，竟然不是老師，而是許久不見的威廉。

　只見他拄著拐杖，左打著厚厚的石膏，面無表地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從引以為傲的貴族變曾經嗤之以鼻的平民，對傷躺在醫院的威廉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他的引導者查利·約瑟夫到醫院罵了他一通，把他從貴賓病房轉到普通病房后，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隔了一天，病房里來了一位平民族，拿出證件，告訴他，他是他的新引導者。

　威廉無法接事實，在醫院大鬧了一通。

　然而，事定局，一切都無濟于事了。

　蘇舫和卡羅琳來看他，他拉著蘇舫的手，痛哭流涕，對秦小游和石大海恨得咬牙切齒。

　后來，時間長了，他不得不接事實。

　在醫院的這段日子里，他想通了很多，只有一點沒有改變。

　那就是，未來，他絕對要重新為貴族。

　在醫院躺了半個月，每天都消耗不菲的醫藥費，他躺不住了，昨天堅持出院，今天就來上學了。

　當他進教室大門的剎那，發現班里的氣氛和以前截然不同。

　過去他一進教室，誰不恭維他？

　如今，一個個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他，審視他，仿佛他是異類。

　威廉握拳頭，抑怒氣，一步步地走到自己的座位。

　他的同桌往旁邊挪了挪，一副不想和他沾上關系的模樣。

　威廉心里冷笑。

　不知道誰以前為了結他，特地和別人調換座位。

　石大海看到威廉，心復雜。對于這個施暴者，如今被班里的人排斥，他生不出一點同心。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秦小游瞥了一眼威廉打著石膏的，把注意力放回課本。

　一次骨折，不足以抵掉大海三年到的傷害。威廉要是有怨恨，盡管找他，他絕對不會手下留。

　教室里安靜得詭異，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威廉坐下后，擺好拐杖，冷冷地環視教室，當看到卡羅琳的位置上空無一人時，他皺眉，問前面的蘇舫。

　“卡羅琳沒來嗎？”

　蘇舫回頭淡漠地應了一聲：“嗯。”

　威廉對蘇舫的態度習以為常，這段時間只有蘇舫去醫院看他，所以即使了平民，他依然會死心塌地地追隨蘇舫。

　卡羅琳就不一樣了。

　明顯對蘇舫頗為微詞，偶爾來醫院都在不停地抱怨。

　昨天晚上也是。

　控訴蘇舫強迫向秦小游道歉，哭得傷心絕。

　他不耐煩，罵了一通，紅著眼睛跑了。

　結果，今天竟然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