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病人的況被更深層次的掌握,凌然的手進行的越來越順暢,而周圍人的議論也越來越多。
倒不是現在的手容有更多的可議論的地方,恰恰相反,正是因爲手的進展迅速,且進到了中肝葉手的核心部分,所以,在場的醫生大部分已是看不懂了。
既然看不懂,自然就只好發發議論什麼了。這就好像讀書的時候,尖子生總是認真聽課積極發言的,落在末尾的倒不一定是真的不想聽講,只是聽也聽不懂,幾十分鐘就變的難熬起來,不得不去找些好玩的事去做。
在場有人本來就不是奔著手來的,這會兒更是不斷的舉起手機跟人分:
“凌醫生的手型是真的漂亮啊。”
“速度又快,又準,覺撥琴絃就應該是這樣的。”
“覺這臺達芬奇還幸福的樣子。”
幾名小醫生說著說著,聚攏了一團,話題也開始延出去了。
“樑主任剛纔擡頭的時候,你們注意到他的表沒有,突然覺還有點親切。”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沒有以前那麼嚴肅了,覺有點平和了。”
“平和的多了,像是,像是……”
“像是躺平的表?”
“好像。”
“真的像!”
有人不想起了好事:“樑主任以後要是子變的溫婉了,那可就舒服了。”
幾個人想的開心了,腳趾都翹起來了。
樑主任其實也於腳趾翹起的狀態。
手的前中期,他和凌然在互相適應,凌然更在適應用達芬奇機人做肝切除手這件事,差不多會給到樑主任極限的力,這既是減輕自己的負擔,也是爲了測試樑主任的能力邊界在哪裡,免得一會手的難度上來了,不能正確的分配力給樑主任。
到了手的核心部分,凌然的測試完,反向大投喂也就開始發揮做用了。
他將樑主任的力降到極限以下還多一些,屬於既有挑戰,又不至於做崩的程度,換樑主任這邊,那就是又舒服又有就的狀態,對一名醫生來說,這個狀態下的手,真的是給個野模特都不換的。
任誰在日常工作狀態下,又舒服又有就,那都是極快樂了。
事實上,從呂文斌到馬硯麟,再到餘媛、左慈典等人,能夠跟著凌然一夜一夜的做手,反向大投喂的作用是功不可沒的。
樑學如今著,著,也是舒服的不行。
另一方面,當他這邊的力降低,凌然的手力升高,手的進程他其實更有些看不懂了。
而到了這種程度的看不懂,樑學也就真的只能安安心心的躺平了。
當技的階級差距大到不可彌補的時候,除了躺平又能如何呢?
學習嗎?怎麼學?學什麼?學得到什麼程度?
鬥嗎?方向在哪裡?目標是什麼?鬥的結果又如何呢?
樑學也不用真的考慮那麼多,他的大腦本能的開始放棄思考這件事了。
“阻斷。”
“鬆開吧。”
“阻斷……”
凌然的命令一接著一***作更是沒有毫的間斷,令人目不暇接,直到應付無力。
到手結束,五十老幾的樑學大主任,仰頭睡在超貴的椅子上,都不想起來了。
“5小時20分鐘,總用時。”呂文斌隔著玻璃,又報了一個時間。
比起開放式手來說,這個時間真的稱不上好。
樑學倒是很滿意的笑笑,有氣無力的道:“還以爲得做八,九個小時呢。”
凌然對此是贊同的,點頭道:“病人相對年輕,做的會快一點。”
樑學等人紛紛點頭。
這時候,就聽凌然再道:“之後再做的話,速度還是要提起來,應該提升到4個小時。”
這就是跟開放式手差不多的時間了。
樑學聽的眉心一跳,道:“4個小時的話,難度還是太高了吧,這個……需要嗎?”
如果是幾個小時以前,他就要用質疑的語氣說“有必要”之類的話了,但在跟著凌然做了一手以後,樑學覺得自己的戾氣已經沒有那麼重了,整個人的心態都變的平和起來。
這種心態,就好像走在路上,被一個小孩子豎了中指,肯定是氣的半死,但如果是被泰森豎了中指,還是能夠忍下來,並給出一年人的笑容的。
凌然站起來,著自己的胳膊手腕,道:“病人選擇達芬奇機人的原因,一定是爲了更好的手效果,短手時間,獲得的收益還是比較大的。當然,手細化是第一位的。”
他這麼說話的時候,眼神是掃過了餘媛的。
不用提醒,餘媛立即掏出一隻餘級手掌大的小本本和餘級手指長的筆,將凌然剛纔說的話記錄下來。
這都是後續可以用在論文中的東西。
樑學遲疑的笑了笑,他肚子裡有的是話想說,但卻有些不好問出來。
相對於開放式手來說,達芬奇機人的優勢就是細化。它能夠10倍放大目標區域,從而以更細的方式來進行手,這也是目前外科領域比較喜歡的方向。像是腺癌的手,放在二三十年前,首選都是直接將半邊**端掉,但到了現在這個時代,許多病人的選擇就更傾向於只切除腺。
這兩者在療效來說,肯定還是整端掉的方案更安全。但是,隨著細化手的發展,採用腺切除方案的,病人的綜合收益可能更大。
而對肝切除手來說,也是差不多的況。切除的肝臟組織越多,病人的預後就越差,但如果肝臟切除的不夠,那又會直接危機病人的生命。
兩者間的平衡點,就是細化手的生存空間。
相應的,手做的越細緻,需要的時間就越多,而時間太長的話,預後問題依舊會突出起來。
所以,就病人的總收益來說,這是一個很混沌的問題了。
凌然提出要減時間,那自然是一個很好的方案,但從樑學的角度來看,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此點,只是大家都做不到罷了。
做的又細又快這種事,並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這確實是後續的一個發展方向……”副主任上前,說著場面話,準備邀約凌然休息吃飯。
凌然卻是沒等他問出來,就道:“嗯,我有一些想法,我們討論一下。”
接著,凌然也不理會一羣人期待社的心理,踩開門就往會議室走,就像是在自家醫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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