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在,既想念白新,也想念白新的。
倒沒刻意去想非怎麼樣,只是單純的想,本能的想。
然后便又覺著——唔,三個月的確有些長。
當時怎麼這麼狠?
電話掛斷。
程季青在臺又站了會兒,越發站不住,冷風吹進來,竟然一點也不涼快,反而生了汗。
回頭,目從沙發掠過,想起和白新那一次迷。
登時氣上涌,五臟六腑都生了意。
抬手在心口企圖一,上去便拿下來,只覺讓自己好一些。吐口濁氣,將客廳的燈都關了,打開浴室的門。
只開了干區一小盞。
源昏黃。
淋浴的水汽彌漫開,程季青仰著頭迎那細的熱水,水流順勢而下,蜿蜒流連……坐到浴缸上。
忍與水聲癡纏。
這個晚上,程季青恍然發覺,的腦子里真的只剩下那一個人了。
-
睡的晚了,九點多才起床。
但也沒弄吃的,因為和唐佳約好了,今天得去,順便再確定一下的況。
的次數現在增多,護士看到來,會直接跟說唐佳在不在辦公室。
門路的進去。
再門路去,做檢查。
半小時后,程季青進到唐佳辦公室。
“有一些報告要兩個小時候拿,但你常規指標是偏高的,按照你說的癥狀,基本可以確定是躁期前的反應。”
程季青:“……還真是。”
說起來,到這兒這麼久,除了第一次因為導劑而引發躁期,以及那次KTV的臨時躁期,正常的躁期一直沒有發作過。
所以實際對于這種日子,并不悉。
前兩天沒往這兒想。
換句話說,對白新發期的了解,比自己躁期還要多。
“我提前打抑制劑?”
“可以打,但是你現在反應不算強烈,也就是作用不太大。”唐佳道:“你等到再強烈一點再打,會更好。”
程季青道:“萬一到時候沒忍住呢?就是太強烈會不會來不及?”
唐佳眼神有些玩笑般的戲謔:“沒有刺激的話,一般是能忍住的,或者你不想忍。抑制劑十五分鐘后開始起效,你只要注意周圍環境就行了。”
程季青大概明白了。
“你怎麼好像第一次發作一樣?你不可能沒打過抑制劑啊。”唐佳指尖推了推鏡
框。
程季青:“……”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還真沒打過。
“嗯……對了,那個抑制導劑的藥劑研究的怎麼樣了?”
唐佳心底微頓,道:“進展不錯,或者這幾個月就能完。”
這也是真實藥劑的進度。
程季青:“那就好,辛苦你了。”
唐佳:“……”
唐佳心里升起一種把人賣了,還讓人道謝的罪惡。
“應該的……程小姐,完吃點好的補補吧。”
也沒什麼能說的。
只想著,的確要加快進度了,白新在心,何嘗不是?
程季青對,準確的說是對白新和白新周圍的,沒有一防備。
程季青哪里知道唐佳心里在想什麼,點點頭,聳聳肩輕松道:“我好得很,不像那人,質太差。”
唐佳輕‘嘖’道:“打住,我就當沒聽見。”
只喜歡聽故事,并不想吸收狗糧華。
隨意聊了一會兒,唐佳突然問了一句:“聽說你要去拍戲了?”
程季青也不意外唐佳會知道,白新知道去拍言希的戲,應該也會和唐佳提起。
程季青看著唐佳平靜的表,微微一笑:“是啊,言希的戲。”
沒有直接去說破知道那關系,但唐佳應該有數。
“嗯,我知道。”
唐佳默了幾秒鐘:“脾氣很暴,你自己注意點吧。”
程季青:“……”
程季青樂了,怎麼有點像是經驗傳授?
但唐佳說這句話時,從那眼神里看出一別的緒。
沒再往下說。
隔了會兒,程季青準備起走。
唐佳這才發現手腕的地方,管泛青腫起來,表一頓:“沒扎好?”
程季青聞言垂眸,往常給扎針的都是固定的人,今天不知怎麼換了人。
“沒事。”
“今晚用冰塊敷一下。”
唐佳瞧著那腫起來的一塊,恐怕一周才能消下去,程季青卻不怎麼在意,再聯想到的真正目的,更不忍了。
“干嘛?又不是你扎腫的,這表。”程季青去皮包:“哦,突然忘了,唐醫生,送你個小禮。”
拿出一顆棒棒糖放桌上。
梨子味棒棒糖在桌上滾了幾下停住,淺黃的外都仿佛泛著糖的甜味。
程季青道:“生活需要一點糖。”
唐佳著那顆棒棒糖,悉的不能再悉的牌子。
程季青從醫院下樓,肚子開始了。
拿車鑰匙的時候,到包里另一顆棒棒糖,不怎麼吃甜的,給白新留了一顆。
橙子味兒的。
試了試,手臂的腫不影響開車。
開慢點就是了。
啟車開了幾分鐘,手機緩緩在車震,程景的電話,開了擴音。
“橙橙,晚上見個面吧。”
程季青一怔,問:“有什麼事嗎?”
程景道:“嗯,有點事必須跟你談談。”
“我晚上可能沒時間,明天?”
因為言希有事,原本現下的圍讀,改了線上,時間定在晚上七點,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不過程景找又是什麼事?
聽到程景那頭靜了幾秒,說:“好,那明天晚上?”
-
半小時前。
程氏頂樓。
程景坐在椅子上,目冰冷的凝著平板上的照片——白新和周郁舒一起上車的照片。
“還有一張。”
劉書說完,程景冷著臉劃過屏幕。
兩張照片剪切放在一起,就像找相同似的,都圈了一個手腕。
“手表?”
“一張是白新的,一張是周郁舒的。”
劉書道:“本來都沒注意到,因為款式很普通,但發現們有聯系之后
,底下有個人細心,從之前拍過的照片里找到白新也戴過這塊表。”
劉書看著程景的表,道:“于是我又特意去查了查,巧合的是,我發現幾個月前,周郁舒就曾定制過兩塊手表。和這兩塊,一模一樣。”
程景沉的瞇起眼睛:“白新和周郁舒……我倒是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會有關系。”
劉書:“這關系恐怕不簡單,可是們在外面從來沒有暴過,這就更蹊蹺了,除了這關系,估計還有別的盤算。”
這是猜測,也是作為下屬的提醒。
程景自然也能想到這一層,白新和周郁舒顯然關系匪淺,同時又在接近程季青,目的是什麼?
不管是什麼,這個人都牽扯到的底線了。
或許,是聽了白趙良的指使?
程景又想起,那天晚上對程季青說的那些話,白新當時保不齊就在門外,恐怕也都聽完了。
可這幾天白氏風平浪靜,白新也沒有別的舉,越是這樣,越說明這人心思深。
“先把給白氏提供的資金斷了。”
“明白。”
“不能讓橙橙再跟接,橙橙必須知道,這是個怎樣的人。”
“您不是怕小程總……”
程景冷然道:“你知道橙橙最恨什麼嗎?”
劉書:“什麼?”
程景:“欺騙和背叛。”
那時候聽到,和付榮君在走廊的談話,程季青當時的反應至今記憶猶新。從那以后,程季青再也沒真的信過們。
…
程季青這頭剛答應程景第二天晚上見面的事。
言希便在群里說今晚的線上討論,改在了下午五點。
程季青打算先簡單吃個飯,車開了一路,風景一道道掠過去,各式各樣的食,程季青卻不知道吃什麼。
最后還是選之前去的沙拉店,因為前面不遠就是貓店。
或許是躁期快要到的原因,也可能是手臂的腫脹不太舒服,沒什麼胃口,點了一份沙拉,總覺得沒有之前的好吃。
草草吃了一些,便往貓店走。
推門門,悉的‘叮鈴’聲響起來。
老板小云從一個貓籠探頭,看到笑了笑:“程小姐,你來了?”
程季青點頭,笑問:“
喵喵呢?”
小云一怔:“啊,你不知道?秦小姐上午已經把它接走了。”
…
程季青在貓店待了幾分鐘,便起離開。
走出來,十月的天氣太過多變,一會兒熱一會兒涼。
在門口站了會兒,說不清心里什麼緒,大概沒想到上一次見面就是最后一次。
這個最后一次,是指它還不屬于任何人的最后一次。
程季青抬頭看了看舒朗的天空,藍白登時進的眼睛里。
有些想白新了。
今天格外的想見到。
晚上十二點多。
程季青將車開到白氏附近,去之前給白新發了一條消息,問是不是還在公司,問什麼時候結束。
想著,反正白新結束的晚,就在外面等著。幾點出來就等到幾點,再把人接回去。
想著,白新應該會驚喜吧?
們三天沒見了。
白新隔了十幾分鐘回復說:【結束了,在回去的路上。】
程季青覺得自己蠢,還是應該跟白新說一聲,要麼直接開到南城區也好。這不是白等一場。
怕再有信息差,問了句:【南?】
【嗯,怎麼還沒睡?】
【一會兒。】
程季青彎下了,將車啟,往南城區的方向開。
南路前有一條筆直的柏油路,這里人很,晚上這個點便更。
有一種獨行世界的錯覺。
南路后方一條街的距離,白賓利同樣行駛在夜中。
白新的頭側靠在副駕駛椅子上,困得厲害,這兩天沒怎麼睡,神不太好。
“明天好好休息吧。”
周郁舒看了一眼:“程氏突然斷了對白趙良的投資,算是大好事,可以稍微緩一下。”
“我現在只想快點結束。”
“為什麼突然這麼急?”
白新沒說話,很累,很想程季青。
只是總想著把這檔子爛事理清楚一些,能心無旁騖的去見。
…
二十幾分鐘后。
程季青的車停在南城區樓下,車的燈像黃昏的,反而比外面的世界更有初秋的彩。
下車前,拿出手機想著再問一句:【到家了嗎?】
今晚,車開得尤其快,像年時沖的愣頭青,憑著一腔熱去做什麼事兒。
明明也只是在深夜,想起給那人一個驚喜,完自己的想念。
如此簡單。
想,萬一白新慢一下,還沒到,就等一等。
消息剛發出去,程季青就聽到后有車輛靠近的聲音,越來越近,白汽車直接從旁邊開過去。
然后,停在前方。
不是白新的車。
程季青垂頭去等消息,外面車門關上的響又把注意力拉出去,無意識抬起頭。
看到悉的影從前方車上下來。
程季青角微揚起來,剛到門把手,還未推開,目與指尖驟然頓住——周郁舒也從車上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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