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暗了幾度,正準備開口,卻先他一步說話了。
用某種戲謔的腔調,「我爸在你手裡,應向西被抓,我被,墨錦棠,這個仇,你報的還滿意嗎?」
墨錦棠居高臨下的著,聲音冷靜如昔,「如果你能告訴我孩子在哪兒,我大約才能滿意。」
淺笑一聲,「那你要失了,這世上總是不能事事盡如人意,即便高高在上猶如墨總,孩子的夭折我為母親比你痛上百倍千倍,卻也只能接這個結果。」
墨錦棠淡淡睨著,「你每天都詛咒一遍自己的孩子,薔薇,你就不怕老天聽見你的話嗎?」
「……」
細長的手指掐進抱枕里,人的臉上一片漠然。
薔薇坐在吊椅上沒,腦袋後仰靠在了吊椅的靠背上,一副不吃的樣子,認定了孩子就是夭折的事實。
隔了片刻,開口道,「老天要是真能聽見我的話,又怎麼可能讓我懷了你的孩子,承這麼多痛苦,他要是真的聽見我的心聲,就應該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
墨錦棠的表秒變。
他站在的側,整個人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一般,聲音亦被裹上了冰,「如果我的孩子已經不存在這個世上,就得有人為此付出代價,例如……讓你父親給他陪葬,一命換一命。」
薔薇頓住,終於抬起目看向他。
這也是他從進門之後,看向他的第一眼,難以置信,又憤怒無為,「墨錦棠,難道你預備拿我父親的事,威脅我一輩子嗎?」
「如果你一直這個態度,我不介意如此,所以,薔薇,乖乖告訴我孩子在哪,對誰都好。」
從吊椅上站了起來,仰著頭,定定的著他,一字一句的道,「孩子已經夭折了。」
話音剛落地,男人就怒不可遏的踹翻了一旁的吊椅。
薔薇嚇得瑟了一下,腳步往後挪了幾步。
震怒中的墨錦棠,即便是存心想要挑釁他,也免不了一陣心驚膽戰。
可他什麼都沒再說,也什麼都沒再做,連多看一眼都沒有,轉就往外面走了。
薔薇虛的癱坐在地上,著氣,掌心都是的。
好在,孩子在阮那裡,很放心。
阮真是聰明,知道沒有及時回去,就是出了意外。
想到這裡,薔薇鬆了口氣。
跟墨錦棠如今的關係,再將孩子扯進來,那真的是……沒完沒了。
……
墨錦棠在找孩子的下落。
他用了全部的人力力,從回來的那條船著手,一路查到了那個沿海小鎮。
甚至查到了生產的醫院……
但是,關於那個孩子的記錄卻被人刻意的抹去了,他什麼都找不到。
回報的人告訴他,生產的時候大出,因為型特殊,差一點就死在了手臺上。
他說不出來是什麼覺,只覺得靈魂被人從扯出來,隨後又安了回去,魂不附,又劇痛無比。
某個陳舊的公寓里。
他讓人把應向西帶了過來。
應向西的上打了石膏,被人抬進了客廳,看見他也沒有太多的緒泄。
男人薄咬著煙,皺著眉頭吞雲吐霧,語氣里多了幾分煩躁,「你們把我的孩子弄哪兒去了?」
「……」
應向西沒有搭理。
「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說了,我就讓人治好你的,不說,就讓你下半輩子當個殘廢。」
應向西冷笑了一聲,「你不如殺了我,不管你想知道什麼,都別妄想從我這裡得到半個字的答案。」
「殺了你?」
墨錦棠低笑,「你也配麼?」
掐滅煙頭,他靠在沙發上,姿態閑適的疊著,「殺人犯法,我會蠢到栽在你這個小嘍啰的上麼,想撬開你的,我的辦法多的是。」
墨錦棠抬起手,「把他扔浴缸里清醒清醒,再拖過來跟我談話。」
「是,墨總。」
保鏢立即抬著應向西走進浴室。
撲通一聲!
裝滿了冷水的浴缸,有一半的水溢了出來。
應向西撞到了堅的浴缸,脊背一麻,疼的他面頓時就白了。
不僅如此,他打了石膏的那條泡在了水裡,水一下子就浸了石膏,原本就傷的地方,現在更是傷上加傷。
應向西著氣,還來不及適應著痛,就被人將腦袋按進了冷水裡。
窒息伴隨著冰冷骨的痛,他一下子就暈死過去。
保鏢將他從水裡拖出來,一路拖到客廳,將他像條死魚一樣丟在了地上。
一桶冰水從頭澆下來,應向西慢慢睜開了眼。
墨錦棠穿著純手工定做的昂貴西裝,冠楚楚的坐著,俊的臉上淡靜無瀾,看著他的表,像是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件。
他的聲音響起,冷靜如斯,重複的問道,「我的孩子在哪兒?」
「……」
倘若他氣急敗壞,或是有任何緒上的波,應向西都能想到針對他的弱點。
可他這副冷靜漠然的態度,明顯是打算跟他打持久戰,應向西頓時心冷了半截。
……
夜幕降臨。
墨錦棠駕車漫無目的的上了高速,油門踩到了底,兩側的路燈飛馳而過,帶著呼嘯的聲響。
沸騰的,即將失控的破壞,他在被緒啃噬左右之前,需要做點什麼來宣洩。
飆車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說孩子夭折了,他半點都不信。
應向西被折騰得不像人,也不肯吐半個字。
他的孩子呢?
會去哪兒了?
兩個月大的孩子,總不能憑空就消失了吧!
難道……
不!
不可能,他的孩子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死了。
他不信。
在高速上飈了一個小時的車,他才掉頭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煩意影響了敏銳的觀察力,車子下了高速沒多久,一時失神,就在十字路口追了前面車子的尾。
墨錦棠坐在駕駛室,旋即給席嶼打了個電話,然後才下車去查看。
對方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走下來,看見墨錦棠也稍微吃了一驚。
都說人生何不相逢,但是在這種況下見面,怎麼都算不上是好的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