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
蘇宛寧離開后,薔薇才關了手機走向他。
避開地上的狼藉,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墨錦棠沉著俊臉,呼吸又重又燙,額頭上裹著的紗布已經拿掉了,只留下了傷口的簡單包紮。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灼人,薔薇不敢直視他。
垂下眼睫,語氣淡淡的開口,「你答應過的,我出院,你就帶我去見我爸爸。」
「……」
墨錦棠僵了一秒。
他……還說過這樣的話?
等不到他的回答,薔薇嘆口氣,抬起傷的那隻手,指尖按了按太,「你不說話,是反悔了嗎?」
反悔好像也不意外。
這副無所謂的樣子,無端點燃了男人的怒氣。
墨錦棠倏地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一把將握著的肩膀,將從椅子裏拽站了起來,眸冷,聲音亦是冷的道,「你想說的話,就只有這些,是嗎?」
薔薇懵了懵,「……不然呢?」
「……」
男人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表更加冰冷。
皺起眉頭,手臂被的有點疼,「我今天找你不是談離婚的事,你別岔開話題,你到底什麼時候讓我見爸爸?」
「呵……」他冷笑一聲,「哪個正常的妻子,進門看見那樣的畫面,會是你這副德行!」
「……」
真的是要被氣笑了,「你們干那些茍且的事,我都沒發脾氣,你現在發的是哪門子的火?」
他瞪著,「你為什麼不發脾氣?」
薔薇怔住。
男人咄咄人的質問,「沈薔薇,我問你,你為什麼不發脾氣?」
「我……」
「沈家破產了,你為人的自尊心也沒有了?」
「……」
惡人先告狀也不是這樣欺負人吧!
薔薇咬住瓣,怒氣一點點被他給得現了形。
手臂被他握著也不能彈,恨極了,踮起腳尖,張就在他那張咄咄人的薄上狠咬了一口。
這一口是真的發狠發急,咬得極重,甚至能聽見他悶哼的聲音。
手臂上的桎梏瞬間消失,薔薇鬆開牙齒,後退了幾步,明艷的臉上猶帶著怒氣,憤怒的盯著他。
墨錦棠抬手了被咬出的角,再看向人劍拔弩張的樣子,紅著眼,宛如一隻發怒的小。
莫名的,他心底的燥郁就這麼慢慢的散了,就連眼底的霾都撥雲見日了。
薔薇還在生著氣,他卻已經恢復了冷靜,睨著,語氣靜靜的道,「要不要讓人給你泡杯咖啡?」
「……」
瞪著他,「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現在是泡咖啡的時候嗎?
現在恨不得咬死他!
墨錦棠忽然笑了下,冷俊的眼底浮起極淡的邪氣,「你是不是忘記我上次說的話了?」
「……」
上次?
薔薇愣了愣,腦袋裏瞬間浮起男人戲謔的言語。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一聽見你罵髒話,就特別容易衝。】
後退了一步,「不要臉!」
見不罵了,他反而一臉失,並沒有再上前,亦沒有別的作。
他只是隔著幾步的距離,深沉的凝視著,「我可以帶你去見你父親,不過,以後到這種況,希你有一點為人妻的自覺,該吃醋還是該鬧,都好好想清楚。」
薔薇,「……」
呵。
真是被氣笑了,想罵他,又怕他發神經,整個人憋屈得不行!
深呼吸再深呼吸,才勉強下了腔里四流竄的怒火,「什麼時候帶去見爸爸?」
墨錦棠看了眼地上的狼藉,攤手道,「今天怕是不合適。」
冷哼一聲,轉就往門口走,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薔薇。」
他開口,腔調溫。
沒由來背脊一麻,頓住了腳步,「你還想幹什麼?」
男人罕見的,用懶散的語氣說話,「為墨太太,你還沒有質問我,剛剛跟別的人在做什麼。」
薔薇,「……」
驀的轉,忍無可忍的瞪著他,「墨錦棠,你夠了!」
他勾起角,冷俊的臉上再正不過,「我什麼脾氣,你很清楚,夠不夠的,你自己掂量。」
言下之意,如果不質問他,就別想見父親了。
薔薇閉了閉眼,「蘇宛寧……找你幹什麼?」
他側往沙發走,「我不習慣隔這麼遠說話,想問什麼,就過來。」
「……」
為了爸爸,忍!
走到他坐著的沙發對面,隔著一張茶也坐下來,緒稍稍冷靜了些許,「墨總……」
結果,起了個頭,就被男人不悅的打斷了,「你見過哪個妻子管自己老公職稱的?」
愣了下,隨即改口,「墨錦棠……」
他清咳了聲。
倏地的冷了臉,「你有完沒完?」
他淡淡睨著,「煙多了,咳嗽也不行?」
白了他一眼,哼了聲,「我問你,蘇宛寧找你幹什麼?」
他靠在沙發上,雙手疊,「看不出來麼,要勾引我。」
薔薇輕嗤,「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繼續。」
「……」
皺著眉,一臉苦惱的樣子,「一眼就看穿的事,你想讓我問什麼,不就是蘇宛寧想勾引你,被你拒絕了,你是不是還想讓我誇你坐懷不才罷休?」
他面冷靜的著,客觀的陳述道,「我的確是坐懷不。」
薔薇冷笑,「行,你是坐懷不的君子,這樣可以了嗎?」
「不可以。」
「為什麼!」
他淡淡道,「你態度不好。」
薔薇,「……」
……
惹得人發完飈,直接對他了,頭也不回的走掉之後。
墨錦棠抬手了脹痛的頭,起走到辦公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掀開桌上的筆記本,上面依舊是之前看到一半暫停的畫面。
指尖輕點,播放繼續。
他盯著屏幕,眸晦暗複雜,越看頭越疼得厲害。
屏幕里,是十天前,他跟沈薔薇一起摔下樓梯的畫面。
他這些天已經重複的看了無數遍……卻依然不記得這個片段。
不止這個片段,他甚至不記得整晚發生的容。
他的記憶停留在了回到碧水灣之前。
墨錦棠第一次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他大概真的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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