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電視屏幕，狗八點檔，婆婆媽媽的倫理劇。

一個除了新聞什麼都不看，最大的堅持也只是天氣預報的人，這會兒盯著電視在看這種，都不會看的電視劇。

呵。

抬手按了按眉心，莫不是記憶混了，其實那刀扎進去的不是他的口，而是腦子？

不過轉念就想明白了。

他不是腦子有問題，他只是在貫徹今天早上的言論，打算坐實了訛這件事。

「醫生讓你出院了？」

墨錦棠盯著電視，語氣漠漠，「長在我上，我想住院，誰能阻止。」

「……」

他拿的話堵。

薔薇著他蒼白的跟紙一樣的臉，走近了幾步，「你之前不是說過，這裡是我的產業？」

「我是說過。」

「好，既然是我的產業，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我並不想收留你，你就算出院，也得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吧？」

「我是孤兒，戶口簿本上，你作為配偶和唯一的家人，我完全有立場住在這裡。」

「……」

雖然面對他已經能夠心如止水，可他說孤兒兩個字的時候，的心還是被扎了一下。

不過怔愣了一秒，對面男人接下來的話，瞬間就讓清醒過來了。

他面無表的說，「你弄傷了我，又不願意去醫院照顧，我只好來家裡給你照顧了。」

薔薇，「……」

怒瞪他，「你有病吧，明明是你自己捅自己的！」

他依舊風輕雲淡，「第一次是我自己捅的，昨天傷上加傷，是你砸的，砸了人，你還想逃避責任？」

「明明就是你拽我，我才砸到你的！」

「這樣啊……」他睨了一眼，「誰能給你作證？」

薔薇很快道，「那你也沒有證據是我砸到你的！」

「我是沒證據，不過，我有律師團，說服法是他們最擅長的。」

懵了懵，「你還想告我？」

他表不變的點頭，「如果你不想負責，又篤定了主意逃逸，為了我的合法權益，大概會是這麼個過程。」

「……」

這會兒是真的怒了，繞過茶幾就走到了他面前，「墨錦棠，你有病吧！」

不僅罵人，還想手。

只不過剛出手想推他，就看見那張薄淡淡說，「客廳里有監控，你現在推這一把，我連律師都不用，就能定你的罪。」

「……」

出去的手就這麼頓在半空中，薔薇恨的咬牙切齒，也只能慫的收回。

仗勢欺人的王八蛋！

看了眼擱在他手邊的遙控，一把搶了過來，將聲音調到了最大，炸耳朵的那種音量。

然後轉走出客廳，哦，順便把遙控也給拿走了。

想賴就賴著吧！

想看電視也看個夠好了！

墨錦棠，「……」

他不敢，傷口剛理好，高燒不退也沒查出原因。

說是出院……

其實就是他不管阻攔非要回來。

他皺起眉心，好吵，沒有遙控也調不了音量。

薔薇回到臥室，將門關上才隔住了吵人的音量。

靠在門板上，重重的嘆口氣。

真不知道他這樣拿自己的折騰有什麼意義？

茫然的想，恨他都來不及了。

……又不會心疼他。

……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墨錦棠發火，傭人才將電視的電源關了。

然後，他就寂靜無聲的在客廳坐了將近兩個小時。

他最不怕的就是安靜。

從墨家家破人亡開始，他的人生除了是唯一的暖，其餘都是暗無聲的糟粕，他更是蟄伏在暗夜裡，伺機而的毒。

冰涼徹骨，寂靜髓，他習慣了這樣的溫度。

若不是將他帶回沈家，給了他溫暖，他大概已經死在了不被人知曉的角落。

過去十幾年，他不敢對好，他怕自己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可是，像一樣，散發著溫暖和甜的香氣。

的，對他這種毒來說，有致命的吸引力。

將近十年，他都以為自己控制得很好，殊不知，他早就掉進了名為沈薔薇的漩渦里。

除非是溺死了魂魄，否則，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出來。

現在。

他會把過去虧欠的好，全部償還給。

除了離開他，想要什麼都行，哪怕是他的命。

腳步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墨錦棠笑了笑，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一抬眼，他就看見冷著臉走了過來。

「墨錦棠，你到底想跟我易什麼？」

「……」

他終於等問這句了。

薔薇心浮氣躁，跟定力過人的他相比，就是小學生水平。

所以，只能妥協。

無奈的著他，「你說吧，到底怎麼樣才肯讓我離開寧城？」

他始終冷冷靜靜，從緒到聲音，「證件從碧水灣拿回來了？」

「是，拿回來了，」

「證件這麼重要的東西，的確應該好好收藏，以後別放了。」

皺眉，「墨錦棠，你……」

他打斷，「那你知道我們的結婚證在哪裡嗎？」

「……」

薔薇怔住。

不知道，也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領完證依稀見過那東西一次，後面就沒在看見過了。

他這麼問……難道當初結婚證是保管的？

不會的！

薔薇立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從小到大，但凡重要點的東西都是他保管，就連高考時的準考證，他都是送去了考場，才給的。

抿了抿，試探的問，「結婚證……不是在你哪兒嗎？」

他笑了，「是在我這裡。」

「那你還問？」

「我就是想知道，你記差到什麼程度。」

薔薇，「……」

惱的瞪著他，「廢話，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撐著沙發扶手，坐了兩個小時后，第一次起活。

薔薇著他面不改朝走過來的樣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他的手搭在了的肩膀上，才惱道，「你幹嘛？」

「扶我去洗手間，我想上廁所。」

一個小時前就想了。

薔薇瞪著他，「你還來勁了是吧？」

他淡淡睨著，「你不是想離開寧城。」

愣住。

他繼續說，「想離開寧城，就好好照顧我，直到醫生批準我出院，以後，你想去哪兒都是你的自由，我絕不阻止。」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