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送給他的最後一份生日禮。
再心的保養,他也阻止不了它一天天失去彩。
墨錦棠了表面,「謝承安,三年前就不在了,是嗎?」
「……」
「沒有找到,就是還有希。」
謝承安皺了眉心,嘆息道,「錦棠,你還有小草莓,想開點。」
「……」
所謂的希,不過是一年又一年的自欺欺人,重複著絕更絕。
纏繞在心臟的那線,經過年月,收到了極致后,終於綳斷,一如他的神經。
他知道會痛,卻沒想過是這麼一種痛。
心臟上被線勒出的一道道傷痕,結痂再結痂,就在快要痊癒的時候,忽然過去所有累積的傷痕同一時間全部裂開來。
心早已腐朽,早已模糊,但在臉上表現出來的,卻依舊是淡靜。
他的冷靜是一種習慣,他的冷漠也是一種習慣,這些如影隨形的跟著他,深固到難以改變。
……亦是如此。
墨錦棠著謝承安,氣息淡靜冷然,「小草莓給阮養我很放心,就算回到我邊,也未必比跟著他們更幸福。」
謝承安鬆口氣,「這件事也不急,孩子還小,而且也習慣拉斯維加斯的生活,等大一點,看自己的意願再決定也不遲。」
他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阮好像生我的氣,這些話你替我轉達給吧。」
「好,沒問題。」
墨錦棠看了眼腕錶,「晚上一起喝酒吧,你去皇羽訂位置。」
謝承安愕然,「你不是要應酬?」
「今天沒心應酬。」
「……」
謝承安覺得也是,就立即打電話過去訂了個包廂。
他沒有心再工作,提前下班,跟著謝承安一起去了皇羽喝酒。
最近幾年,他經常跟著謝承安過來,了皇羽的常客。
兩個男人喝酒自然是沒有意思,幾個公主過來助助興也是常見的事。
往常墨錦棠都不會阻止,今天更是主點了幾個比較出名的。
謝承安以為他傷心過頭,想找個地方發泄。
男人嘛,總不能像人一樣哭哭啼啼,喝酒找人,是最常規的消遣模式了。
酒過三巡,謝承安開了兩間房,打算在這裡睡一晚。
墨錦棠靠在沙發上,深邃的眼底依舊清明,著淡淡的疲倦,「我讓司機過來接了,你開一間房就行。」
謝承安有了醉意,摟著一旁的公主,沖他眨眨眼,「要不要帶個合心意的回去?」
「不用了,今天有點累。」
謝承安想起他今天超綱的反應,盯著他又看了看,「你確定沒事吧?」
他輕笑,「能有什麼事,死者已矣,活著的人總得往前走。」
「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謝承安嘆口氣,「薔薇的事,我也很惋惜,也很難過,但是就像你說的那樣,活著的人還是要往前看。」
他淡淡的回應,「嗯。」
司機來了,墨錦棠結了賬就離開了。
他走了,謝承安自然不會真的住在這裡,了司機驅車跟著他。
多年的朋友,自然不能真的放心。
然而跟了一路,並沒有別的異常。
墨錦棠的車子開進碧水灣別墅,謝承安在外面等了會兒,約莫半個小時之後,他給林媽打了個電話。
「墨說有點累,回房就直接休息了,跟平時沒什麼特別的不同。」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謝承安讓司機離開。
車子開出別墅區,看著沿途明亮的路燈,謝承安長時間的走神,離碧水灣越遠,他的心就越是七上八下。
突然司機一陣急剎車。
謝承安皺眉,「怎麼了?」
「抱歉,有隻野狗竄了出來。」
謝承安靠在後座上,那種不安越發強烈,他閉了閉眼,「掉頭!」
「什麼?」
「掉頭回碧水灣。」
「好的。」
司機隨即在下個路口掉頭又開了回去。
別墅的安保人員都認識謝承安的車,所以直接就給他開了門。
車子開進車庫,謝承安吩咐司機等他一會兒,就邁著長疾步走向別墅。
他一邊走一邊找借口,到時候就說他了,想吃林媽做的宵夜,不去看一眼,他實在是不放心。
十幾年的,抑到了病態,墨錦棠的反應實在是不合理。
走進別墅,林媽看見他一臉意外,「謝公子,你不是剛剛才打過電話?」
謝承安換了拖鞋,笑著說,「我肚子了,想吃您做的宵夜了。」
林媽笑笑,「好,我這就給你去做。」
「嗯。」
林媽去了廚房,謝承安想了想,立即上了樓。
推開書房的門沒看見人,他直接去了臥室,敲了敲門,沒有任何反應。
想著或許在洗澡,謝承安就推門進去了。
一室黑暗。
他皺眉打開了燈,視線落在大床上,就看見了躺在床上睡著了的墨錦棠。
謝承安鬆口氣。
知道他有失眠的病,大概是吃了安眠藥,所以才沒聽見敲門聲。
這樣也好,醉一場,睡一覺,再痛大概也是能熬過去的。
何況他還有小草莓,那個小天使又聰明又溫暖,好得簡直令人心疼。
謝承安手去關燈,到開關,作卻頓住了。
是錯覺嗎?
他忍不住回頭又看了眼,最後轉朝床邊走了過去。
男士拖鞋裡藏匿了一個白的藥瓶,謝承安手將瓶子拿了出來,是安眠藥。
瓶輕巧的沒有任何分量,他打開瓶蓋發現裡面一顆葯都沒有,頓時都靜止了。
謝承安倏地站起來,看向床上沉靜安睡的男人,手推了推,「錦棠,你醒醒……」
原本他搭在前的手,因為這個推的作,慢慢順著被子落到了側。
謝承安僵住。
……
臥室的簾子拉得嚴嚴實實,房間里沒有一亮。
大床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人,但並沒有睡著,睜著一雙大眼,空無的著頭頂的吊燈。
剛剛做噩夢了,夢見墨錦棠渾是,口著刀子的畫面。
三年多,將近四年的時間,一直都陷在這個噩夢中難以自拔。
只要睡著,這個夢就會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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