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年，聽過很多關於他的新聞。

除了事業上的蒸蒸日上，提及更多的就是他的緋聞。

四年間，他的邊來來去去換了很多人，最長那個往過一年，最短的不過半個月，但總歸是不缺人的。

沈薔薇嘆口氣，也只是嘆息。

四年時間，足以磨平所有的恨。

現在墨錦棠三個字，對於來說，遙遠的像是上輩子的人了。

躺在這張大床上，哪兒都去不了，像個行將就木的活死人，除了等待死亡，再沒有任何意義。

四年前，應向西帶離開的時候，在游上發生了意外。

等醒過來，已經是一年之後了，醫生說傷了脊椎，大概這輩子只能躺在床上渡過了。

癱瘓比死亡更加可怕，死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而癱瘓卻是常年的神折磨，直到將折磨得不人不鬼。

好在比尋常人更樂觀惜命，即便是為了再見一見的兒，也不會自暴自棄。

何況……

了腳指頭，最近忽然發現自己的腳上有了點知覺。

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是對於一個已經癱瘓在床四年的人來說，或許會是一線希。

只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告訴醫生，想先把這個消息告訴那個人。

可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來了。

沈薔薇等了將近一個月，也沒有見到他。

倒不是一定要見誰，只是等待的日子太磨人了，即便是這麼惜命的人，也止不住的想了很多次的自殺。

晚上。

傭人給翻背時，薔薇忍不住問了句，「賀先生最近在忙什麼？」

「太太，賀先生只代我要好好照顧你，別的事，我並不知道。」

「……」

這句對話結束后，沒再開口說話。

儘管在這邊躺了四年，也始終不能適應這樣的生活，更加不想跟這些朝夕相的傭人談心。

寧願一個人躺著，靜靜的思考，或是坐在椅上看電視。

傭人離開，又努力了腳，發現比上午的時候覺更強烈了一點。

不僅如此，了側，竟然覺到一點點麻麻的刺痛。

這是怎麼回事呢？

之前下半是沒有任何知覺的……

……

第二天。

薔薇昨晚東想西想的想了整晚，到天快亮才睡著，所以被闖進來的傭人吵醒時，表說不出的冷漠。

「太太，對不起，吵醒你了，我們現在必須起床了。」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賀先生打電話過來，說是讓我們帶你離開這裡。」

薔薇，「……」

沒再問下去，知道就算是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能做的……只有像一樣被人擺布。

傭人給穿上服，保鏢輕而易舉就將瘦弱的抱起來離開了臥室。

上了車，薔薇靠在傭人的懷裡，眼睛看向車窗外，眼底浮起晶亮的彩。

已經四年沒有離開過那棟別墅了。

著窗外充滿了異國調的建築……

薔薇皺起眉心，「這裡是米蘭嗎？」

傭人明顯的愣住了，「太太，你有疑問可以打電話給賀先生。」

「你不說我也知道這裡是米蘭，剛剛看見的那座教堂，我幾年前來過。」

「……」

傭人不再說話。

他們這四年一直守口如瓶。

這也是最讓薔薇不懂的地方，都半不遂了，就算知道在什麼地方，又能如何呢？

他們每次這麼神神，都會讓有種是被人了四年的錯覺。

薔薇被帶到了一間裝修緻的公寓。

傭人將安置在床上就去外面忙了。

躺在陌生的房間里，眼珠四轉了轉，最後定在彩繪的玻璃窗上。

腦袋裡有個清晰的認知，的的確確不在寧城。

游出事的地點即便不在寧城，那也是國的水域，為什麼會到了米蘭？

他……他為什麼騙？

晚一點的時候，已經一個多月沒面的男人，終於出現了。

薔薇剛剛迷迷糊糊的有了點睡意，就覺手被人握住了，躺著不能的人，神經變得格外敏。

慢慢睜開眼，嗓音帶著初醒的啞意，「賀師兄。」

賀之洲微微笑著，「醒了？」

「嗯。」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薔薇著男人俊朗的臉，當初那個不就臉紅的男孩，已經變了一個的男人。

是曾經悉的面容，可卻越來越不懂他了。

賀之洲了的長發，「怎麼了？」

四年的時間，當初生完孩子剪短的頭髮，已經長到了腰際，順，像是最上等的綢。

薔薇不習慣他這樣過分親昵的作，微微別開了臉，「賀師兄，我為什麼會在米蘭？」

「……」

因著抗拒的作，賀之洲將手收了回來，諱莫如深的著，「你的傷勢很重，我帶你到國外治療，想起你曾經說過喜歡米蘭，而且你的傷也不適合長途飛行，就帶你在這邊暫時住了下來。」

合合理的回答。

不說天無，至找不到毫破綻。

「今天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帶我來這裡？」

「換個地方住，能適當的改變心，我以為你會喜歡。」

「喔。」

略顯平淡的反應。

「怎麼，不喜歡？」

「不是……」

賀之洲抬手輕輕的側臉，噙著淡笑，作又溫而……輕佻。

薔薇怔住，「賀……賀師兄，你別這樣。」

他表不變，作亦不變，語氣淡淡，「薔薇，你是不喜歡這個地方，還是不喜歡我？」

「……」

沈薔薇僵住。

深呼吸，努力平復緒，「賀師兄，我已經結婚了。」

結婚？

這個詞令他發笑。

他執起的一隻手，輕輕按弄，「薔薇，國的婚姻，在國外是不作數的。」

「……」

不懂他為什麼要說這個。

事實上最近一年，能明顯覺到他越來越偏離軌道的舉，這種親昵的接，每一次都極度不舒服。

薔薇回自己的手，這是唯一可以活的部位。

賀之洲俊朗的眉目有一瞬間的沉，「你傷這樣，你那個名義上的丈夫，卻在寧城左擁右抱，換了不知道多個人，即便是這樣，你也要一直拒絕我？」

出差中，還有幾天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