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越接過他懷裏的小草莓，一手一個孩子，同的看了一眼，就不客氣的跟在老婆後面往餐廳走。

蔣忱只比小草莓大半歲，心智上卻了不。

他回頭看著孤零零去拿東西的墨叔叔，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可憐。

小草莓顯然沒想到這些，進餐廳瞬間就被食吸引了，在吃貨這點上，小草莓倒是像極了沈薔薇。

阮最近一年閑來無事，去報了個廚藝培訓的班，學了一年，倒是像模像樣的，香味俱全。

但是同樣去學了一段時間的墨錦棠，就顯得沒天分了，時間倒是耗進去不，做出來的東西依舊糟糕。

席嶼有段時間被當小白鼠，誇張的一個月瘦了十斤，還因為急腸胃炎掛過一次急診，那回憶簡直慘不忍睹。

眾人圍坐在餐桌前，阮舉起紅酒，跟蔣東越杯，「老公，生日快樂！」

「謝謝。」

蔣東越握著的手腕跟喝了個杯酒。

兩個孩子很給面子的拍手，並且各自送上了心準備的禮。

蔣忱的是一張賀卡，做的不說多好看，至能看出來是個賀卡。

小草莓送的全家福畫像，墨錦棠暼了一眼，只認出了蠢狗的兒子。

黑魚生的幾個孩子，他將其中一隻送給了小草莓。

當小草莓給狗取名王八的時候，他怔在原地，狠狠嘆了會兒傳基因的強大。

蔣東越收了禮，親了親兩個孩子的小臉蛋，然後又親了親妻子。

親下去才發現今天好像沒怎麼親過，忍不住又在的瓣上允了允。

兩個孩子已經被食吸引，那邊接吻的夫妻，越發的肆無忌憚。

墨錦棠，「……」

他一臉冷漠，「有完沒完！」

當著孩子的面，做出這麼惡寒的畫面，他們夫妻真的是越來越沒下限了。

結束一吻，阮難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低頭去擺弄餐。

蔣東越定力極強，一臉無所謂，拿起面前的紅酒品嘗，理所當然的能讓其他人不好意思。

當然，其他人並不包括墨錦棠。

接下來是愉快的用餐過程。

酒足飯飽之後，阮帶著孩子上樓去洗澡。

客廳里，兩個男人像之前那樣各坐一方，偶爾談。

茶沉浮，各有心思。

蔣東越想起席嶼打過來的那通電話，思忖了會兒問他，「聽說你打算給小草莓找個后媽？」

男人冷俊的臉上並無波瀾，「有這個打算也不奇怪吧？」

「有這個打算的確不奇怪，可你找的人奇怪。」

墨錦棠端起茶杯，「哪裏奇怪？」

「你是不是還不死心？」

「你指什麼？」

蔣東越略一沉，「你是不是覺得用這種方法孤注一擲，如果還活著，就一定會回來？」

「嗯。」

沒有猶豫，他直接承認了。

蔣東越，「……」

墨錦棠著茶杯里碧綠的茶湯，浮的茶葉一點點沉到杯底，一如他的心。

沉默了片刻，他才又開口，「如果我結婚，都不回來，或許我就真的會死心了。」

「死心了會怎麼樣？」

「不知道。」

他不能提前回答這種未知的問題。

蔣東越扯了扯角，勾出一抹沒什麼笑意的弧度，「那你想過沒有，你用這種方法，就算被你回來了，也不會原諒你。」

墨錦棠深吸了口茶的香氣，「只要出現，我不會再做任何事，哪怕再也不見我。」

只要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沈薔薇還好好的活著，他就別無他求了。

蔣東越微蹙了下眉心，「我始終覺得，蘇宛寧這劑葯下得太猛了，恐怕會適得其反。」

「……」

他抿直了薄，神落寞無，「四年，我等的太久了。」

不下猛葯不行了。

時間久到，他失去了所有的耐心跟力量。

再這麼繼續下去，他可能就要撐不住了。

……

夜深人靜。

臥室的大床上。

阮依偎在丈夫的懷裏，剛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事，過了將近一分鐘，呼吸才逐漸平靜下來。

的手指頑皮的在男人的膛上挲著，枕著他的心跳，渾了。

蔣東越握著的手，送到邊親吻，纏綿親昵。

事後的安，對於增進夫妻間的也是很有必要的步驟。

不過……

長時間的沉默，對於蔣大公子這種極擅長調的紳士來說，明顯有點奇怪。

阮抬起頭看他，「怎麼了？」

他頓了頓，「說了你會生氣。」

「你有別的人……」

蔣東越立即打斷，「席嶼打電話告訴我，說錦棠下個月要舉行訂婚典禮，一切都在籌劃中了。」

阮怔住。

約莫過了幾秒，才問，「他跟誰訂婚？」

「……蘇宛寧。」

阮倏地坐了起來，「他瘋了吧！」

蔣東越將扯回懷裏，「別激，聽我慢慢跟你說。」

「……」

三分鐘后。

阮還是不能理解，「你說，他的腦迴路怎麼跟普通人就這麼不一樣？」

「他不是神病麼，神病的腦迴路能跟正常人一樣？」

阮撇撇，「你也別這麼說他嘛，最近幾年，我看他越來越可憐，不過他搞這麼一出，我覺得我又要討厭他了，好煩。」

蔣東越輕著的後背，「他大概覺得，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沈薔薇回來了，那麼皆大歡喜，如果回不來……」

「回不來會怎麼樣？」

他垂眸，「去年的事，怕是會重演。」

阮，「……」

去年的事，至今都不能釋然。

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後悔終了。

雖然站在薔薇的立場很討厭墨錦棠的某種行為，但是，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他，更加沒想到，他病得那麼厲害。

阮仰起頭，「他現在還會……」

「自殘？」

「嗯。」

蔣東越搖頭，「應該沒有，我上周剛跟他的心理醫生通過電話，他現在的況很穩定，也沒有再失憶。」

阮嘆口氣，「我倒是希他失憶，最好來點狠的，把過去三十年的事都給忘記了！」

蔣東越沒有說話，可他覺得，墨錦棠應該是不希忘記的。

即便會忘記所有的人事，他也不可能會忘記沈薔薇。

刻在心臟上的名字，除了死亡，似乎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