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下午,侯龍濤帶著趙振宇到了位于海淀區小月河路的北京聯合大學文理學院(已更名為應用文理學院)。開著車在附近轉了轉,終于找到了一家游戲廳,門前停著不自行車和一輛墨綠的田佳。
兩個人剛要下車,就見幾個學生從里面走了出來,“陳曦,等會兒。”一個男孩兒跟了出來,正是施小龍,“你回家跟你姐說一聲,我這周末得陪我媽去一趟上海,就不找了,下星期我再約吃晚飯。”
“你不會自己給打電話啊?”一個孩兒回答著,看來就是陳倩的堂妹陳曦,真的很漂亮,眉宇間和陳倩確有幾分相像。“你現在不是住在家嘛,我懶得打電話了。”“那你怎么謝我?”“改天請你吃飯。”
“小龍,你他媽快點兒。”屋里有人大。“來了。”施小龍應了一聲,又對陳曦說:“先這樣吧。”轉又進了游戲廳。“那小子就是施小龍。”侯龍濤給趙振宇指了一下,“你知道該怎么做吧?”“放心吧,濤哥,保證把他搞定。”趙振宇說完就下了車,走向游戲廳。
看著陳曦和幾個同學分手了,騎著車拐進了一條小馬路,侯龍濤的腦子飛快的轉著,腳下猛的一踩油門追了上去。說是條小馬路,真是不假,刨去兩邊狹窄的人行道,中間連兩輛夏利并行的空間都不夠。
寬大的SL500以中速超過了陳曦的自行車,稍稍向邊兒上一打兒,車尾別了自行車的前兒一下。“啊!”車外傳來孩兒惶恐的尖聲,接著就是自行車倒地的聲音。侯龍濤從反鏡里看得清楚,陳曦的右腳踝在馬路牙兒上硌了一下,估計傷的不輕。
立刻把車停下來,侯龍濤醞釀了幾秒鐘,換上一張焦急和抱歉并存的臉孔,下了車,快步走到還坐在地上的孩兒前,“小姐,你沒事兒吧?真是對不起。”說著就把自行車扶了起來。
“你怎么開的車啊?”紅薄怒,說不出的人。侯龍濤都看呆了,在遠還沒覺出來,離近了才發現陳曦竟有著不下于陳倩的貌,一時間有點兒說不出話來。
孩兒抬起頭,剛想繼續埋怨,突然看見一個長相斯文俊朗、著鮮的年輕男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表顯然是被自己的麗所震懾了。不到十九歲的陳曦還是懷,心中一一喜,紅著臉低下頭,小聲說:“喂,在……在跟你說話呢。”
“啊,”侯龍濤這才回過神兒來,趕彎腰拉住陳曦的胳膊,“實在是對不起,我不該開車時接電話的,你有沒有傷到?我扶你起來吧。”“好像沒什么事兒,啊!”孩兒剛站起來,腳踝上一陣刺骨的疼痛,子一晃,摔進了男人的懷里。
“怎么了?”侯龍濤抱住,關切的問。“呀!”陳曦發覺自己的臉在了男人的膛上,一聲,雙臂一推他,算是掙了他的懷抱,可腳踝上立刻又是一疼,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孩兒還沒來得及驚,侯龍濤已經上前兩步,左臂攬住的肩膀,右臂環抱在的腰肢上。
“小姐,你大概是傷到骨頭了,我送你去醫院吧。”兩人的臉挨得很近,都能到彼此的呼吸。陳曦雖然赧難當,卻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只能輕輕的點點頭。以前也有過男朋友,不是第一次被男人抱,可現在對方是個陌生人,還是這種只在舞臺劇里才見過的姿勢,但不知為什么,心中并沒有覺得不能接。
“我看你是沒法兒走路了。”侯龍濤的右手離開的腰部,左臂稍稍向下一沉,右臂一抄的彎,就把孩兒橫抱了起來。陳曦估計他并沒有惡意,也就沒掙扎,只是摟他的脖子也不是,扶他的口也不是,只好難為的把雙手放在前,樣子很稽。
就算不扶著男人的,陳曦也沒到不穩。等到了車前,男人的雙向下一彎,右手的兩手指一勾門把兒,車門打開了一條,接著右腳進去向外一帶,車門就大開了,輕輕的把孩兒放進車里。“他這一套作好輕巧,他真強壯,就好像我的子一點兒重量都沒有一樣。”陳曦都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會有這種想法。
侯龍濤趁幫孩兒鎖自行車的機會,瞟了一眼SL500的尾,真擔心已經被刮花了,男人對自己車的可不下于對人的。這一看,才算松了一口氣,“,GermanMachinery,真他媽不是蓋的。”Benz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車里的陳曦看著四周全套的桃木飾,了屁下的真皮座椅,“這車還不錯的嘛。”又注意到了方向盤上的標志,才意識到這是一輛高級的Benz轎車,“看他并沒有施小龍那種傲氣,應該不是個富家子弟,又年紀輕輕的,怎么會有錢買這種車呢?那他一定是很有本事了。”先為主的推斷讓孩兒對這個男人更有好了,心中反而不怪他撞傷了自己……
趙振宇進游戲廳中,四下看了看,設備沒有“云天”的好,但可能是由于地高校云集的學院路附近,有很多大學生來玩兒的關系,氣氛略微比“云天”靜雅了一些。
施小龍正和另一個男孩兒在一臺“侍魂”前拼得起勁兒,不停互相罵著,有四、五個人圍在邊兒上觀戰。施小龍一拍機,“服了吧?早說你丫不是對手。”看來他是贏了。“再來再來。”另一個孩子還是不服,又塞了一枚游戲幣進去。
趙振宇買了十個幣,過去看了一局,知道這小子有點兒水平,但自己要收拾他還是不問題的。施小龍的對手又敗下陣來了,“下一個是誰兒?誰來送死?”半天也沒人搭茬兒,他可以說是這個游戲廳里打“侍魂”打得最好的了。
“我來。”施小龍順著聲音一看,是個小流氓打扮的小孩兒,還真不放在眼里,一撇,“來吧。”趙振宇用上了百分之六十的力量,打了十五局,五勝十負,“我沒幣了。”
“呼。”施小龍了一把手上的汗,“玩兒得不錯嘛,你是第一個能連贏我兩局的人,再好好練兩年一定能多贏我兩局的,哈哈哈。怎么以前沒在這兒見過你啊?”就算贏得很不容易,他還是一樣的狂妄。這也難怪,家里有錢有權,朋友是超級,在游戲廳又是罕逢敵手,換了誰都會有種春風得意的覺的。
“我不是這片兒的,今天就是過來找人,看見游戲廳有點兒手,進來玩兒兩把。你也就是走運了,要不然我肯定能多贏你幾局。”趙振宇照著侯龍濤代的話說了一遍。“呀呵,狂,”施小龍不樂意了,“有什么用,不服再來啊。”
“沒勁,掛點兒響兒吧,要不然費了半天勁,什么也弄不著。”趙振宇點了一顆煙,“你不?”“我不煙,你想掛響兒?行啊。”“那好,一百一局。”“你他媽瘋了!?”施小龍又仔細打量了這小流氓一遍,“你丫有那么多錢嗎?”
“切,不敢玩兒就算了,找什么藉口啊,我看沒錢的是你吧。”“嗨,瞧不起我。”施小龍可不了他這種輕蔑的語氣,更何況還有幾個孩子在邊兒上看著呢,“就他媽跟我會輸給你一樣,來吧。”話雖如此,心里還是有點兒沒底,因為兜里只有不到二百塊錢,萬一失手了,連翻本兒的機會都沒有……
積水潭醫院(北京骨科的權威醫院)的X室里走進一個相貌文雅的年輕人,他的懷里還橫抱著一個面容清秀的麗姑娘,不用猜也知道兩人是誰了。男人將孩兒放到照臺上,“醫生,拍張片子。”把急診大夫的指示給了工作人員。
“幫把鞋了,兒卷起來。”醫生讀完指示,又看了兩人一眼,把他倆當一對兒了。既然有了醫生的命令,侯龍濤當然不客氣了,坐到人兒的腳前,把淺藍的運鞋和的棉輕輕了下來。
陳曦的俏臉紅的相的蘋果,要自己,雖說有點兒困難,但也決不是辦不到。可男人在醫生一說完就手了,都沒來得及出聲制止,只能低著頭默許了。
侯龍濤小心翼翼的握住那只雪白的小腳丫兒,慢慢的將孩兒的秋和外推到腫得老高的腳踝上面,一臉的疚,“唉,陳小姐……我……”“侯大哥,我沒什么事兒的。”兩個人已經在來這兒的路上互通了姓名。
X片的結果出來了,陳曦并沒有骨折,只是輕微的骨裂,連石膏都不用打,只是拿繃帶把腳踝和腳面的固定在了一起,醫生告誡右腳不可以用力,如果一個星期后還有不適的覺,再來檢查。
在侯龍濤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出醫院,已經不像剛開始那么疼了,主要是因為剛才怕骨頭有問題,心理作用夸大了傷痛,現在知道了沒有大礙,也就真不覺得有什么了。
在送陳曦回家的路上,侯龍濤問,“你暫時是沒法兒騎車了,下星期你怎么上學啊?”“坐公共汽車唄,只不過就是得早起一點兒了。”“那可不行,萬一車時到了你的腳怎么辦?這樣吧,以后我每天接你上下學,直到你好利索了為止。”
“那多麻煩你呀,還是不要了,我真的沒什么事兒。”陳曦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別說不麻煩,就是真的麻煩,我也得這么做。你是被我撞傷的,我至應該負起這點兒責任來。”男人的語氣很堅決,有一種不容改變的氣勢。
到了公主墳附近的萬家場小區里一棟塔樓前,侯龍濤停了車,“你別。”說完就下去跑到右邊兒,幫孩兒拉開車門,又把扶下來,“你住幾層?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陳曦看了一眼表,快6:00了,估計大伯母和堂姐已經下班兒回到家了,可不想讓家里人知道今天的事兒,“有電梯,不用爬樓的。”原來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為了讓兒接比較好的教育,在五年級時就把送回北京來上學,一直住在大伯家,和陳倩從小一起長大,就像親姐妹一樣。
陳家的家教很嚴,特別是因為家里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對男關系的問題就更是敏。陳曦高中時了一個男朋友,被老師發現了,通知了的大伯,父母還專門兒為這兒事兒請假從外地回京了一趟,當時那種被番“轟炸”的覺還記憶猶新。
大伯和大伯母曾明確的告訴過,要男朋友,必須得等二十一歲之后。陳倩就是在快要二十二歲時才了第一個正式的男朋友——施小龍。其實陳曦和侯龍濤是剛剛認識,關系十分純潔,但一是怕家里人啰嗦,二是自己心里的確是有鬼,潛意識中知道很有發展的可能,因此孩決定不讓家人介。
侯龍濤以陳倩下班兒的時間推算了一下,正在為如何才能暫時先不面對而傷腦筋。現在陳曦說要自己上去,在不知的況下幫了他大忙,也就沒再堅持,“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的傷勢突然有變化,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肯定比救護車快。”
陳曦看著男人上了車,剛想回家,又被住了,“陳小姐,我都忘了問你了,你明早是八點上課吧?”“是。”“那我七點一刻來接你,還在這兒。”“啊,七點一刻在路口那行嗎?”“行。”剛想把車窗關上,孩兒補了一句,“侯大哥,你還是我小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