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信息在拉萊耶眼前不斷刷新, 很快刷滿了整屏，拉萊耶掃了眼, 便不再關注。

同調開始之后, 布魯德海文就沒有再出過聲, 但拉萊耶不以為意。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拉上紅雨的兜帽，雨的碼數稍微大了點，拉萊耶放下手之后, 手指就幾乎進了袖口里，不過也因此沒有染上袖口滴落的水。

雨水打在紅雨上, 落時就變了紅的水滴, 雨一直在下，水就一直在滴落, 讓人不確定這件紅雨到底染過多, 才會連暴雨都無法沖刷干凈。

滴落的水融拉萊耶腳下的影，沒有蔓延出去, 不過拉萊耶抬起腳時, 影也跟隨著移, 始終停留在的腳下。

比自己想得有意思。拉萊耶心不錯地想。

拉萊耶知道自己和布魯德海文同調了，也知道布魯德海文的意志對自己造了神污染，可現在拉萊耶覺不到焦慮或者沉重，只能覺到布魯德海文愉快的緒——不，現在的愉快發自心，屬于自己, 就是布魯德海文。

難怪之前布魯德海文說在這座城市里想做什麼都行，同調開始之后，拉萊耶和布魯德海文的共鳴度躥升到了60%，這個數字已經夠高，高到嚴重影響了拉萊耶的思維，拉萊耶能夠讀取布魯德海文的記憶，從中找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而同時，開始以布魯德海文的思維方式思考，自然知道布魯德海文想做什麼，也很高興能夠親自去找樂子。

想到自己接下來的任務，拉萊耶忍不住笑出了聲。

布魯德海文沒有蝙蝠俠，也沒有那麼多的勢力，所以許多在哥譚過不下去的黑幫都會涌布魯德海文，他們大多會加賭場和夜總會背后的幫派，既能夠繼續之前在哥譚的生活，還不用面對蝙蝠俠的影，導致布魯德海文其實比哥譚還要混。

濱海大道就是布魯德海文的一個影，這座城市貧富階層涇渭分明，能看到的賭場和夜總會背后都有各自的利益鏈，背后老板們和政府員聯系，大大小小的勢力盤錯節，編織一張無法拆分的資本網絡。

但現在拉萊耶出現了，布魯德海文擁有了代行者，他們的好時也該結束了。

布魯德海文要把這座城市真正變的城市，那麼拉萊耶就會辦到。

拉萊耶知道應該從哪里切這座城市的黑暗，也想好了該拿哪些人渣開刀，已經決定了該留下一個什麼樣的簽名。

走了幾步，忽然停下，因為拉萊耶剛剛想起來，現在沒有走路的必要。

【你提升了和布魯德海文的共鳴度，你獲得了縱暗影的能力】

【你進一步提升了和布魯德海文的共鳴度，你獲得了意念移的能力】

兩次和布魯德海文的共鳴度提升讓現在的拉萊耶能夠行使更多的權能，第一階段是縱暗影，暗影就藏在雨下，覆蓋范圍能達到半徑15米，拉萊耶可以縱暗影去完無法完的事，之前擔憂過的臂長問題得到了圓滿解決；第二階段是意念移，現在拉萊耶可以移城市一半范圍的，不過有一定的重量和數量上限，比如現在沒辦控制一棟大樓對著某個人砸下去，但如果能夠進一步提升共鳴度，大概能夠隨意移布魯德海文里的所有品。

而現在，拉萊耶可以靠著意念來讓自己飛行。

影中探出的利爪將倒在地上的棕發姑娘拖進影子里，紅雨的小姑娘騰空而起，向著黑暗飛去。

……

有資格參與進布魯德海文服務行業利益劃分的人一共有五個，而今晚其中四個都死在了不可思議的地方。

第一尸是在港口的集裝箱下被發現的，如果不是他上的服，誰也沒辦法將那灘和不久前談笑風生的中年人聯系起來。

第二尸出現在一家廢棄的鯨制品加工場，他的手下找到他時，只看到他的躺在鍘魚的傳送帶上，頭顱則被裝進了一只銹跡斑斑的罐頭里，滿是驚恐的臉上濺滿了。

第三尸屬于未來夜總會的幕后老板，陪酒郎被他趕出去之后僅僅幾分鐘，他就死在了沙發上，口著一支捕鯨槍，半面墻都被鮮染紅。

第四尸被找到時，夜翼默不作聲地趕到了現場。

警車的燈將迪克森公園照得五十，夜翼從警方口中得知了死者的份，心里驀地上了幾分沉重。

這是今晚死的第四個人，而迪克知道，他們中的每一個能夠活到現在都不是偶然，更讓他到警惕的是，發現尸的順序有問題。

并不是每個死者都死在未來夜總會這樣的地方，但他們的尸反而更早被發現，顯然是有心人在推這一切發生。

殺死他們的人并沒有毫掩飾的意思，甚至稱得上大張旗鼓，他分明能更蔽地殺死他們，可他偏偏用了用最能奪人眼球的方式，并且刻意讓他們盡快被人發現，毫無疑問，這并不只是偶然，而是一場經過策劃的展示。

今晚之后，布魯德海文就會起來了。

夜翼看了一會，很快離開了公園，消失在布魯德海文的夜里。

他需要盡快找到最后一個人。

拉萊耶不知道有人在找，不過就算知道，也不太在意。

大概是被其他四個人的遭遇嚇到了，第五個人藏了起來，可他并不知道，想要找到他的是這座城市，只要他還在布魯德海文，他的行蹤都無法逃城市意志的知。

當拉萊耶指使利爪撕開他藏的金庫門時，盡管他看上去還算鎮定，可他急遽的心跳已經出賣了他。

拉萊耶從空中落下，雨靴踩上廢墟，抬頭看向對方。

槍火從四面八方噴出，數百枚子彈向拉萊耶，拉萊耶站在原地沒有，意念鋪出去，彈幕紛紛停在空中，無法前進半寸，仿佛撞上了空氣墻。

僵持一瞬，子彈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哈尼·帕夏，”拉萊耶裝腔作勢地念著他的名字，看到帕夏的眼神頓時恍惚了一瞬，出甜的笑容，“我想你已經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里了吧？”

拉萊耶當然還記得緘默議會，記得自己為緘默議會的員確立過緘默不語的人設，不過現在不想這麼做，布魯德海文就不是能沉默的格，拉萊耶不想委屈自己，更何況還沒決定要不要自稱來自緘默議會呢。

如果說瘟疫醫生和雨中郎的行事作風勉強還能被超級英雄認可，腥瑪麗就很難說了，要是也自稱來自緘默議會，今后緘默議會想要和人類政府合作肯定會出現信任問題。

拉萊耶現在有個模糊的想法，如果可行的話，的確沒必要每個馬甲都保持沉默。

紐約也提過存在對人類充滿惡意的城市意志，既然這樣……為什麼只能有一個緘默議會呢？

拉萊耶把這個想法暫時放在一邊，相比之下，眼前的事比較要。

帕夏的恍惚是因為他看到了拉萊耶雨下的暗影利爪，雖然這不是布魯德海文，但對普通人來說，僅僅是這樣就已經能夠讓他們神志不清了，這也是拉萊耶能夠順利殺死之前四個人的主要原因。

“你肯定不愿意和我走，不過這由不得你啦。”拉萊耶說。

暗影利爪從紅雨下猛地彈出去，瞬間完了對哈尼·帕夏的繳械和捆綁，男人驚怒加地盯著，可惜暗影捂住了他的，他說不出一句話。

拉萊耶就當沒看見，抬起手，另一只手依舊抱著鯨，無形的意念陡然展開，帕夏的手下驚恐地看著手中的槍支紛紛飛起，被奪走的槍械飛向拉萊耶，漂浮在的周圍。

拉萊耶咯咯笑著：“這些玩對你們來說太危險了，還是給我吧。”

控制著這些槍的扳機扣下，也不去看自己制造的腥場面，而是在噠噠噠的槍聲里，帶著帕夏飛上天空。

地圖上藍點高速移，拉萊耶帶著帕夏，很快飛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在布魯德海文警局對面的樓頂停下，影利爪松開了帕夏，但他并沒有恢復自由，拉萊耶的意念無接手，將他高高舉起。

帕夏被吊在半空中，捂著脖子不斷咳嗽，嘶啞地問：“你是從哥譚來的？”

他的懷疑不無道理，畢竟誰都知道哥譚盛產超級罪犯。

拉萊耶嘆了口氣：“雖然我覺得我是誰很重要，但你真的覺得你應該用你最后的時間來問這個嗎？”

帕夏沉默一瞬，沉地說：“如果你想要控制布魯德海文的地下世界，你需要一個清楚所有大小勢力頭目的把柄的人。”

能爬到現在的位置，帕夏絕對不會愚蠢到哪里去，他先是一眼看出了拉萊耶的目的，接著為了保住自己的命，毫不猶豫地表示愿意為拉萊耶的屬下。

拉萊耶拍掌大笑：“這才是聰明人會說的話，這就是為什麼我把你留到最后，如果非要選一個，你們之中我比較喜歡你。”

惋惜地說：“可惜你的大腦對我沒有價值，相比之下還是你的死亡更有價值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大多數超級罪犯都是蝙蝠俠的，他們愿在哥譚你爭我奪，也不會選擇離開哥譚，所以在哥譚過不下去就意味著沒有名氣，意味著沒什麼能力，意味著拉萊耶能夠用更簡單的方式來達自己的目的。

布魯德海文選擇這幾個人是有原因的，沒有了他們，他們建立的秩序也會隨之坍塌，這座城市的局勢會迅速混起來，所有人都會想要爬上這幾個位置，而拉萊耶只要在他們打夠了的時候出現，控制住最后冒頭的幾個人，從而確立自己的地位，這座城市就等于握在的手心里了。

這座城市的確已經夠，不過拉萊耶想要的并不是秩序井然，只是覺得布魯德海文的黑幫實在有點越線，并不打算把他們全盤端掉，但他們有必要知道這是誰的城市，知道他們應該敬畏誰，知道他們該按照誰的規則行事。

拉萊耶不需要哈尼·帕夏，在這座城市里，知道的比所有人都要多。

帕夏猛地睜大眼睛，他還想說什麼，拉萊耶卻讓暗影重新堵住了他的，轉過：“啊，我們好像能有個觀眾了。”

無的鳥形飛鏢被暗影利爪抓住，拉萊耶練地撐起神屏障，將飛鏢里迸出的電流隔絕在外。

一道穿著的影在后無聲無息地落下，夜翼握兩短：“聽起來你在等我。”

拉萊耶甜甜地笑了起來：“當然，沒有觀眾的劇目太無聊了，對了，我是不是還沒有歡迎過你？歡迎來到我的城市，迪克·格雷森。”

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德海文：你掉馬啦，小鳥。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