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這一步，拉萊耶反而放松下來。.

事脈絡逐漸清晰, 所有相關人員都或早或晚死亡, 整串謀殺還被人有意掩蓋, 一切都說明了看似普通的捉之后藏著一張驚人的網絡, 而且編織出這張網絡的人在哥譚有著巨大的能量。

拉萊耶讓硅谷繼續查調查死掉的頭目, 不過不需要太著急，因為索瑟斯死得太快，應該也來不及去查清楚自己被牽扯進了什麼事, 而拉萊耶的目的本就不是查出背后的真相, 只是想借此瞞過蝙蝠俠，現在扮演的是正在進行調查的偵探, 只要給一條線索，繼續沿著線索慢慢查就行。

硅谷：要是查不出來呢？

拉萊耶依舊很淡定：“如果你查不出來, 蝙蝠俠應該也查不出來。就算他查出來了，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偵探, 查出來多正常，我們落后一步, 他怎麼查的我們跟著查不就行了？”

硅谷&哥譚：“……”你至用點心啊。

可惜不管他們怎麼想，外掛型偵探是不打算放棄自己的外掛了。

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拉萊耶把硅谷整理出的線索轉存進記憶宮殿, 著下，開始在線索板上整理思路。

拉萊耶的偵探技能可以說是0, 如果把索瑟斯也看一張卡, 屬大概會低到可怕, 東京看一眼就丟到一邊的那種。好在這張卡屬于“雨中郎”的變形版本，隨用隨調，十分方便，不過拉萊耶還是打算趁這個機會提升一下自己的數值。

接下來索瑟斯要做的事不多，拉萊耶覺得每天上線打個卡就夠了，對外完全可以假裝是調查陷僵局，所以開始慢悠悠找貓。

“要我幫你嗎？”哥譚問。

拉萊耶搖搖頭：“不用了。”

這種小事拉萊耶就不打算請哥譚幫忙了，想自己一邊找一邊學學怎麼當偵探，如果那個小孩來催，再拜托哥譚幫忙。

不過拉萊耶沒有就此閉，而是多問了一句：“之前那個人怎麼了嗎？”

哥譚：“什麼？”

“小巷里的那個孩子，”拉萊耶說，“在他逃跑后你一直在走神。你認識他嗎？”

鷹妖一向很緒化，之前因為蝙蝠俠的拒絕恍惚了好久，現在又因為一個接近蝙蝠車的年輕人而走神，拉萊耶覺得幸好有自己這個代行者而不是親口和蝙蝠俠對話吧，否則真不知道會不會被說得落荒而逃。

哥譚的沉默證實了拉萊耶的猜測，許久之后，城市意志才輕聲開口：“我應該……認識他。”

起了話頭之后，接下來的敘述流暢了起來。

“他變化有點大，這是那之后他第一次回哥譚，所以我沒有注意到他，直到親眼看到。”哥譚說，“他是蝙蝠俠的前任搭檔，以及他的養子，我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他。”

頓了頓：“我以為他已經死了。”

拉萊耶：“……？”

“十五歲，小丑殺了他，”哥譚說，“他不是在哥譚死亡的，所以我沒有察覺，我知道這件事是在蝙蝠俠帶回他的制服的那一天……我參加了他的葬禮。”

隨著淡淡的話語，拉萊耶看到了那一天。

鷹妖匿了自己的形，和送葬者一起，落在抬棺人的后，漆黑如夜的翎羽包裹著的軀，如同的葬禮禮服。的到來帶來了雨，綿綿細雨飄落，沉默地沒地面，在雨水的浸潤下變得松散的土壤從墓坑邊緣跌落，和一鏟鏟落下的土一起，將棺木埋在六尺之下。

站在生者的邊，雨一直在下，雨水打了他們的頭發和眼睛。生為城市意志，并不能理解那些緒，可是能覺到那些無形的緒在墓園上空彌漫，化作雨水，落在每個人臉上。

哥譚想，要是有一把傘就好了。

那之后，哥譚耐心地在墓園里等待了一段時間。

不是所有死者都會變鬼魂，哥譚也不確定什麼條件才能促使鬼魂誕生，再說通常鬼魂會誕生在他們死亡的地方，杰森·陶德死在千萬里之外，遠離他的故土，他在死后才回到哥譚。

哥譚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莫名其妙地等了很久，后來又莫名其妙地放棄了。在黑暗之城的天空中飛翔，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關注這些。

這座城市里每天都有人死亡，因為意外，因為謀殺，因為到了時間，這些對哥譚來說毫無區別。居高臨下，一視同仁地注視所有人類的生老病死，注視他們因為自然規律而或喜或悲，看到一切，卻沒有想，也不會特別去關注某個人類。杰森·陶德也不應該為例外，他對于這座城市來說只是又一個死者，和蕓蕓眾生毫無區別。

人類的一生對于城市意志來說太過短暫，如同蜉蝣之于天地，就算數萬人一瞬間死亡，城市意志也只會像是被砸到手指那樣稍有所覺，懊惱一陣便不再在意。

不知何時開始，哥譚開始看到蝙蝠俠，看著他頑固地和這座城市里的所有黑暗抗爭，停在韋恩塔的頂端，低頭俯瞰小巷里的爭斗。對于炸和坍塌，只是漠然地著，這些小小的傷痛早已經不能引起的注意，所以是誰制造的也無關要。不關心正義或者邪惡，這也不會為評判人類的標準。

這座城市的一切都是模棱兩可的，生與死是，與恨是，正義與邪惡也是，警察和罪犯在心里沒有明確的界限，似乎隨時都可能融合在一起。

哥譚順著自己的好奇投下視線，看著凡人的嬉笑怒罵，一如數百年以來做的，直到看到了這場葬禮。

那麼多，那麼多的悲傷。

——那天，鷹妖的羽在天空中飄飛，扎在被祝福所籠罩的人們的脊背上。

“我沒想到……他會復活，”哥譚微微皺眉，“布魯斯曾經也想要復活他，最后他還是放棄了。我不知道杰森是怎麼辦到的，等我發現時，那墳墓已經空了，我也沒有找到他。”

“他真應該死在哥譚的。”說。

這句話在人類聽來大概顯得冷酷無，不過拉萊耶不用人類的標準來評判城市意志，知道哥譚只是實話實說。

“如果他死在哥譚……”

哥譚頷首：“如果是那樣，我可以延長他的生命，直到他獲救。”

拉萊耶若有所思地點頭。

“你有什麼想要我去做的事嗎？”問，“比如想要和他說幾句話？”

目前為止，拉萊耶接的最多的任務就是帶話了，哥譚讓帶話，大都會讓帶話，費城現在還在對他那里的超級英雄耿耿于懷，非常想讓拉萊耶去揍個人……或者說去揍好幾個人。

“他們還增了！”費城說這句話時語氣絕又難以置信。

既然已經給蝙蝠帶過話了，再多帶一句也不算什麼。

哥譚有些猶豫。

“我恐怕你現在沒辦法接近他，”說，“他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現在的他十分不穩定，任何接近他的陌生人都有可能被他傷害。”

想了想：“不過如果你用雨中郎的形象應該會好一些，他以前不會對和小孩手，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依舊這樣。”

拉萊耶倒不在意，覺得關鍵還是在于杰森·陶德到底知不知道城市意志的存在，如果知道站在眼前的是哥譚……

拉萊耶琢磨了一會，發現不太能揣測得出來，完全想不到正常人面對這種事時會怎麼做。

“他知道城市意志嗎？”問。

哥譚去觀察了一會，回來告訴拉萊耶：“他現在知道了，我們可以去找他。”

【懸賞任務已更新】

【任務名稱：死而復生】

【任務難度：二星】

【任務目標：幫哥譚給杰森·陶德帶話】

【任務描述：應該是個沒什麼難度的任務……】

【任務獎勵：哥譚建材價格減免10%(一個月)】

【任務狀態：待解決】

謝之前那場雷霆影之戰，至現在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哥譚意志的形象是穿著黑的高挑郎，省去了拉萊耶讓目標相信自己就是城市意志的工夫。

現在想想，大都會的拖延就很明智，至拉萊耶的確沒在讓超人相信眼前的神父就是大都會的化上浪費時間。

雨可能是雨中郎自帶的特效，在哥譚范圍，拉萊耶幾乎走到哪哪里就下雨，不下雨的時候之又，也習慣了這點。

哥譚把杰森·陶德的位置標在了地圖上，拉萊耶看了看距離，決定飛過去——自從有了翅膀，在城市行的確方便了不，不趕時間的時候也不用死來死去了。

飛了沒多遠，拉萊耶眼尖，瞄見了遠的滴水上蹲著個黑黢黢的人影。

“蝙蝠俠。”哥譚說。

不用哥譚提醒，拉萊耶會意地飛過去，在蝙蝠俠邊落下，打算看看這次哥譚又想說什麼。

這些天雨中郎都沒有出現，一方面是拉萊耶要用雨中郎扮演索瑟斯，另一方面是“殺死”布魯德海文之后哥譚不太想出來當靶子，現在布魯德海文已經安然無恙地出現了，哥譚自然要來告知蝙蝠俠，甩掉這個殺同類的鍋。

察覺靜的蝙蝠俠轉頭過來，拉萊耶正在等哥譚開口，就看見鷹妖忽然在空氣里顯出形。

雖然知道哥譚匿了自己，不會被蝙蝠俠看到，拉萊耶還是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忽地響起撲簌聲，漆黑翎羽劃過視野，鷹妖張開了一側翅膀，擋在蝙蝠俠頭頂。

拉萊耶：“……”

哥譚自然地看著拉萊耶，似乎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告訴他……”

城市意志能擋雨嗎，不能。

拉萊耶在心底默默捂臉，認命地照辦，“唰”地展開一側翅膀，羽翼微微彎曲，遮住蝙蝠俠頭頂的天空，擋去了淅淅瀝瀝的雨水。

剛看到雨中郎出現時，蝙蝠俠的神還是很冷峻的，可羽翼打開之后，他稍稍愣了下，抬眼看了下頭頂的黑翼，古怪地垂下了眼睛。

這時，哥譚突然說：“杰森來了！快收翅膀！”

拉萊耶不明所以：“為什麼？”

哥譚難得有些尷尬，給解釋：“我是哥譚意志，我不應該對某個人類有所偏頗，而且現在他們的關系……這是他們的事，我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場合。”

拉萊耶：“……”你也知道你有所偏頗啊？

你不應該出現難道我就應該出現了嗎？

話雖如此，拉萊耶還是意識到了，“死而復生”這個任務和前面的行是聯的，所以據自己的作，任務難度可能會提升或者下降……

一個激靈，下意識翅膀一抖，一下把蹲在滴水上躲雨的蝙蝠俠掃了下去。

在外人眼中，就像是哥譚意志突然翻臉，毫不留地把蝙蝠俠一翅膀掃地出門。

猝不及防的蝙蝠俠：“……”

剛剛趕來的杰森：“……”

杰森看著布魯斯被掃下去，頓了頓，才掏出鉤索槍自救，拉著自己回到滴水上，看上去還有些懵，歪頭看向一旁的哥譚意志，尖耳朵上仿佛頂著個問號。

他的怒火熄滅了一瞬，看看哥譚意志，再看看蝙蝠俠，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憤怒下去。

接著，杰森心開始笑得天翻地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頭子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