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充滿了迷, 表面上, 拉萊耶還是維持了大教授應有的鎮定形象，沖著罪犯們點頭示意。

在一片問候聲里, 馬弗神自若地路過，仿佛他正走在大校園里, 周圍都是悉的教授和學生, 完全無視了警衛不時投來的著畏懼的眼神。

……拉萊耶心想不止你們, 我現在心也復雜的。

走了半天, 一個年輕的警衛終于忍不住出聲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認識你？”

拉萊耶原封不地把哥譚的解釋還了回去：“嗯？我只是個普通的大學教授而已, 當然是在學校里和他們認識的。不過真沒想到, 我們曾經還在校園里聊過天, 現在他們卻都進了阿卡姆，唉，世事真是無常。”

“……”警衛們一個個黑著臉，拒絕搭理邊這個不知道在慨什麼的男人。

還是那個年輕些的警衛，他對于馬弗的回答并不滿意, 帶著點嫌惡的緒低聲說：“你知道這里是阿卡姆, 還和他們打招呼？你知道他們都做了什麼惡行嗎？”

他說完這句話，馬弗忽然轉過頭，神頗為驚訝。

“你說什麼？”他的表慢慢嚴肅起來, “我以為這里只是一所收容神失常患者的神病院，難道不是嗎？這里還收容了什麼人？”

“你不是哥譚人吧？來之前你應該做些調查。”警衛的聲音里著憤怒和嘲諷, “這里可不是你以為的那種神病院, 醫院？曾經是, 不過現在這里關押的大多數是窮兇極惡的罪犯，包括剛剛和你打招呼的那些人。”

他看著馬弗的臉一點點難看起來，甚至著些快意：“怎麼樣？是不是害怕了？還想繼續往里面走嗎？再往深走，你就能看到殺手鱷了，想知道他是怎麼撕碎人類的肢的嗎？還有急凍人，上次他越獄造了十八名警衛以及醫務人員傷亡，說不定現在他還籌劃著再一次越獄呢；更別提最里面關押的是小丑……”

吐出這個名字的瞬間，警衛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剛剛意識到自己說出了忌的名字，臉白了白，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同行的警衛眼中也流出一恐懼，對著說錯話的同時使了個眼，對于這個名字閉口不談。

然而馬弗對“小丑”這個名字沒什麼反應，反倒是一直皺著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過了片刻，才緩緩說：“這的確是我第一次來哥譚，我對這里沒什麼了解，不過按你們的說法，你們……”

他頓了下，有些憤怒地說：“你們居然讓這些危險的罪犯和飽神折磨的患者關在一起！這是對患者人安全極大的不負責任！更別提你剛剛說阿卡姆已經發生過多起事故，事故發生時誰來保證普通患者的安全？真不敢相信哥譚的神病院居然是這樣的運作模式。”

說完這段話，馬弗收回視線，憂心忡忡地向走廊深，喃喃道：“等出去我就聯系他們的父母，建議他們申請讓自己的孩子轉移到其他符合規范的神病院……”

聽他的語氣，完全是把阿卡姆當了沒有營業執照的黑心醫院，于是真實地開始擔憂自己的學生們的生命安全。

看到馬弗表現的警衛們：“…………”

說真的，你的學生們在阿卡姆已經住了好幾年了，看他們現在居然都還活著，就說明他們住得適應的……

警衛會這麼想也不是全無道理，從蝙蝠俠開始往阿卡姆一個接一個塞罪犯以來，阿卡姆就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毀壞和重建，可惜雖然每次重建之后，阿卡姆都會更加守備森嚴，但依舊攔不住手段層出不窮的超級罪犯們。

阿卡姆典獄長的確盡力了，但很多時候，這些超級罪犯的確不是普通警衛就能對抗的，能夠抓住他們的，只有那些在哥譚市里飛來飛去的義警們。

理所當然，每次越獄和暴發生時，都會造大量傷亡，然而在這種況下，馬弗·格里爾斯的學生們居然好端端活到了教授來探訪指導他們，甚至在牢房里潛心寫論文，并且讓阿卡姆管理者都默許了他們的行為……這已經不是普通患者能夠辦到的了。

……所以，教導出這樣一群學生的教授，為什麼還在阿卡姆外晃悠。

馬弗表現得如此正氣凜然，警衛們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看他的眼神越發詭異，十分想知道為什麼這位教授沒有在瘋人院里待著。

在這樣怪異的氛圍里，拉萊耶終于來到了收容馬弗學生的監牢前。

阿卡姆的監牢都是單人間，不因為病患的危險程度而改變，因此拉萊耶眼前的房間里只有一個頭發糟糟的男人，正帶著狂熱的神筆疾書，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到來。

拉萊耶回憶馬弗的資料，調整出溫和的口吻：“嗨，費爾南多，我來看你了。”

聽到悉的聲音，沉迷論文的費爾南多終于抬起頭，目沒有焦距地在空氣里游離，定格在拉萊耶上，頓時煥發出驚喜的彩。

“格里爾斯教授！”

他推開面前的論文，猛地撲到玻璃前，撞得玻璃“咚”一聲響，旁邊的警衛立刻條件反地握了警，看著眼前的病患像個孩子一樣，興不已地和教授流自己的困。

“教授，我……”談起自己的論文，費爾南多頓時打開了話匣子，話語如同江水般滔滔不絕的從口中流淌出來，看上去和正常的博士生別無兩樣。

然而拉萊耶聽了一會，就發現了不對勁——費爾南多的描述不但顛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語，出的核心容更是癲狂錯得令人恐懼。

難怪會進阿卡姆……果然不是標新立異想來瘋人院做研究。拉萊耶暗自想。

一邊想一邊解答費爾南多提出的問題，踏踏實實扮演著大考古學教授，目偶爾在墻壁上用不知名料繪制出的奇異圖案上停留，越發覺這個在警衛監視下進行學探討的氣氛有些詭異……

硅谷給拉萊耶發馬弗·格里爾斯的資料時，哥譚也在場，來之前，拉萊耶也讓硅谷給哥譚重新傳了一份，以城市意志理信息的思維速度，哥譚現在對格里爾斯的悉程度不亞于拉萊耶，因此完全能擔任在拉萊耶有所疏時提醒的職責。

靠著記憶力和哥譚的提示，拉萊耶順利瞞過了費爾南多，并沒有讓他察覺到哪里不對。而且考慮到有些時候神病患者反而會在奇怪的細節上異常敏銳，拉萊耶全程都嚴格遵循馬弗的人設，毫沒有因為觀眾神失常就有所松懈。

每個病患的探訪時間只有一刻鐘，一刻鐘后，警衛就提醒拉萊耶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看到教授要離開，費爾南多很是依依不舍。

“不知道你有沒有留下來的打算，格里爾斯教授？”他突然出笑容，“如果你留下來，你會發現這里是完的工作場地，沒有危險，不會到外界干擾，除了一直有聲音在腦袋里低語有點煩……”

費爾南多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慢慢低了下去：“……我們也可以繼續接您的指導了。”

他說完，忽然抬起頭，雙眼直勾勾盯著拉萊耶，慢慢咧開笑容：“我們都希您能留下來。”

拉萊耶：“……”哇，“你們”到底有多人，夠一個班嗎。

在警衛們充滿同的注視下，拉萊耶又是安了費爾南多一番，才離開牢房，前去探訪下一個學生。

并不太著急，雖然距離小丑行沒剩多時間，但拉萊耶現在的位置離小丑的牢房不算遠，一旦那邊有什麼舉，都可以第一時間把小丑打到嵌在墻里。

在拉萊耶悠然的等待中，沒多久，哥譚在腦中開口：“他要出來了。”

這句話尾音落下，警報聲刺破了瘋人院的寂靜，不要命一樣聲嘶力竭地拉響。

“是劫獄還是越獄？”

警衛們已經被訓練出了經驗，第一時間守住了出口，按住腰間的武，強忍恐懼，聽從耳機里傳出的指示。

只是短短幾秒，其中一個警衛就慘白著臉通知所有人：“是小丑！他殺死兩個警衛逃出了牢房！”

他們說話時，拉萊耶靠在角落里，全方位展示自己的無辜，腦海里卻在問哥譚：“我該去他逃離的路徑上等著毆打他還是在這里等著？”

哥譚剛想說什麼，忽然停頓了下。

片刻之后，冷淡地說：“不用，他幫你選擇了。”

拉萊耶還沒開口，忽然捕捉到房間里輕輕響了聲，聲音很輕，完全被刺耳的警報聲過，無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但它所代表的意義卻截然相反。

——在整齊的“滴”聲里，阿卡姆神病院所有牢房的門同時解鎖。

“數字化管理的壞。”在約的尖笑和歡呼里，哥譚輕輕嘆氣，“以往的阿卡姆可辦不到簡單一鍵就釋放所有囚犯。”

“是我的疏忽，”拉萊耶主反思自己的錯誤，“我應該先讓硅谷注意這種可能。”

“不，正常來說硅谷不會手這種小事，”哥譚否定了拉萊耶的想法，“他會幫助你，一方面是因為拉萊耶島沒有城市意志，一方面是因為他有點喜歡你……不過這不意味著他會心甘愿幫你做所有事。好了，小丑幫也在行，三分鐘后他們就會趕到阿卡姆，他放出的罪犯足夠幫助他撐過這段時間了，想要把他碾進墻里就趕快吧。”

拉萊耶點點頭，正要行，忽然聽見房間里響起了學生的聲音：“格里爾斯教授，這里太危險了，你快進來我的房間。”

抬頭看去，發現這位學生毫沒有離開房間的意思，反而坐回了桌前，邊整理稿紙邊對拉萊耶說。

拉萊耶：“……你不打算逃跑？”

對方頭也不抬：“為什麼要逃跑？我已經認識到以前的我想法是多麼淺了。外界的會讓人無法潛心鉆研學問，想要追尋真理，就需要擯除外界干擾。等會我還會把門關上，以免被那些瘋子闖進來破壞我的論文。”

拉萊耶：“……”這是什麼神，太人了。

既然馬弗的學生沒有參與越獄的興趣，拉萊耶也就不打擾對方鉆研學問，雖然總覺得對方在研究的似乎是什麼邪教……

跟隨警衛一起向著安全區域急轉移，一行人匆匆逃離危險地帶，跑了幾分鐘，就趕到了阿卡姆神病院的大廳。

跑了一路，哪怕有腎上腺素刺激，警衛們依舊氣吁吁，汗如雨下，反倒是他們邊的那位大學教授臉不紅氣不，仿佛剛剛只是進行了一場熱，正嚴肅地向眼前的人群。

逃到這里，他們終于遇到了阻礙——逃出監牢的囚犯在大廳和警衛人員狹路相逢，雖然還沒有發沖突，但這些罪犯大多數神不太正常，沒有多等待的耐心，對峙的時間越長，他們的緒也越來越起伏，氣氛一即發。

拉萊耶在人群里尋覓了一圈，并沒有看到小丑，不過看了眼地圖上小丑的位置，發現對方離這里近。

這時，哥譚冷不丁開口：“做好準備，蝙蝠俠發現了小丑幫的蹤跡，正在往阿卡姆趕來，以蝙蝠戰機的速度，大概三十秒后就能趕到。”

這是意外況。拉萊耶算了算時間：“那他就會在這里遇到小丑。”

哥譚：“是啊，這是他算好的。”

語調輕，像是小提琴奏響的小夜曲：“他的目的就是當著蝙蝠俠的面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