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了這份片約,珍妮起碼也可以不必白天晚上連打兩份工,本來服務員就是變不定的行業,一周不去上班,頂多也就是其餘的服務員多頂兩個班,或者說臨時找個打零工的來幫忙就是了。按照珍妮的長相和人氣,約翰尼不可能因為請假一周就把炒掉。
但還是堅持上夜班,主要原因並非為了那份工資,甚至也不是為了不讓約翰尼太難做,而是……
在第二場審訊室的戲里,喬治也有一定程度的忘詞問題,搞得下戲以後已經是五點多了,珍妮卸妝換了服,由戴夫匆忙將載到餐廳,已經遲到了兩小時,但約翰尼並沒責怪什麼,反而告訴,兩小時的遲到沒什麼問題,等人了以後還可以早走,不過相應的也就是的基本工資被削減了一半。
珍妮對此沒什麼意見,有些錯估拍戲的疲累程度了,在演藝空間里,是覺不到疲乏的。頂多只有連續戲帶來的神疲倦,而今天雖然只拍了兩場戲,但沒想到的是在等待期間也不能休息,為了保持禮服不皺,甚至要比在餐廳服務還更累。
接下來又是六小時的班,到最後珍妮幾乎是用意志力在支持,等到夜宵最繁忙的時段一過,立刻和約翰尼打招呼下了班。
戴夫一直在餐廳里等,不管怎麼堅持都不肯走,他沒讓珍妮步行回家,而是開車送到樓底下。
珍妮累得在車上就睡著了,車一停就驚醒過來。「到了?」
「到了。」戴夫說,溫和地看著,「上去休息吧,明天你還得早起——我來接你一起吃早飯。」
這就是珍妮需要上夜班的原因,如果沒有夜班,戴夫會帶去吃晚飯,然後一切就會順其自然,沒有什麼辦法能在不傷害到戴夫的況下阻止他告白,而也不想現在就拒絕戴夫。
如果這是利用,也能坦然承認。一個一無所有的孩想要在荷里活上位,怎麼可能不做點虧心事?珍妮還算是在堅持自己的底線,不想陪戴夫睡,不但因為對出賣自己的.沒有好,也因為這對於戴夫的品行來說是種侮辱——如果他是那種迷迷的製作人,明顯瞄準了的,倒不介意若即若離地吊著他,給自己汲取了足夠好以後再把他一腳踹掉,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就因為戴夫對是如此真誠,才會一直迴避圖窮匕見的時刻,這不但是因為需要戴夫這個朋友,也實在因為並不願去傷害。
能讓良心稍安的是實際上還是很喜歡戴夫的——在前夫以後,陳貞對於高富帥已經毫無迷了,想當年前夫出現在電影學院時,也是家億萬、瀟灑帥氣、溫的完男人,後來事實證明,一個人的本質和他是否高富帥,實在沒有太大關係。戴夫工作敬業,為人真誠,怯的個之後是有些笨拙的幽默,如果不是因為的況如此特殊,真的不介意和他繼續往下發展。
但現在沒有這個時間,陳貞真的沒這個時間,對於目標是荷里活巔峰的孩來說,和戴夫的關係會是極大的浪費。
珍妮此時睡眼惺忪,沒有多餘的力疚,謝過戴夫,然後步履蹣跚地爬上四樓,進門以後沒有洗澡就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戴夫真的來接一起去吃早飯,坐在早餐店裏,聞著可口的糖油香味,看到客人的牙齒幸福地陷進甜甜圈裏,還有培配煎蛋那油汪汪、咸滋滋的味道,珍妮的胃部簡直是燒灼地疼痛起來。一想到在跟前還是長達十多小時的拍攝,以及晚上的六小時班,真的有種強烈而飢.的慾,想要吃上哪怕一口高糖高鹽的蛋糕,不論味道多平庸,就只是要品嘗那種幸福的甜味和澱的芬芳——
「黑咖啡,一份沙拉,不要醬,」最終還是只點了的老搭配,只是在猶豫之後加了一句,「給我加半份油醋,謝謝。」
戴夫要了培配煎蛋、巧克力鬆餅和卡咖啡、橙。珍妮瞪著他的早飯,真的、真的開始明白為什麼大明星的脾氣通常不好。
但不能多吃,因為拍戲和上班的關係,昨天也沒鍛煉,這對於來說已經是個損失,如果再吃下熱量超標食,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來一口嗎?」也許是察覺到了的表,戴夫在鬆餅端上來的時候問。
拒絕這一口鬆餅真的比拒絕戴夫在將來的求還要更難得多。
珍妮閉了閉眼,萬分艱難地說,「不,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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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劇組拍戲並不像是許多外行人想得一樣,一切完全據時間順序拍攝,因為是室拍攝,多數搭景的關係,CSI劇組採用的是以佈景為單元的拍攝,昨天在『晚會現場』拍了幾場戲,也把審訊室拍完,今天的戲碼就是在華妮塔的時尚照拍攝現場,拍攝時間上有度的幾場對手戲。多數由喬治扮演的尼克和對戲,演員幾乎不出現。
這也讓珍妮鬆了口氣:老實說,在昨天戴夫的警告過後,還滿擔心有什麼片場霸凌(Bully)事件的。昨天兩人在拖車裏的時候,戴夫明裏暗裏也告訴很多片場的規矩,在這種連續劇現場,主要演員就像是太子爺、太子,除非是得罪了高高在上的編劇和製作人,否則就是連導演都能任意Bully,更別說一個小客串了,除非是幹得不耐煩,不然即使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欺負了,別人也會當作沒看見,免得丟了自己的工作。
還好,CSI主要演員里只有兩名,而且都不走貌路線,更偏專業氣質向,而和配戲的喬治又有了很好的友,更重要的是對戲下的也不大冒。對致十足的華瑞克演員加里,和連一場對手戲都沒有,而且他們拍攝期間加里也在隔壁棚拍攝綠幕戲。所以不論是來自演員的欺負還是男演員的擾,都並非珍妮現在要考慮的問題。
再加上喬治昨天回去以後可能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演方法,今天的拍攝進度要比昨天順利很多,尼克被華妮塔迷得神魂顛倒,但又努力維持矜持、尊嚴,華妮塔對尼克則像是貓玩老鼠,尼克的沉迷和掙扎都讓覺得很好笑。——這種充滿張力的關係,一旦被表演出來,奠定了基調,那麼剩下的就只是背臺詞了,對這一點,兩人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到了下午,被喊去綠幕房間開拍一些單人戲份,這對珍妮來說更加簡單,再加上換了戲服,沒那麼,休息時候也可以隨意一些,不必害怕服起了褶皺。所以雖然拍攝時段很滿,但總覺卻要比昨天更輕鬆一些,覺自己在漸漸地適應這種氛圍。——雖然演藝空間可以模擬出非常真實的片場,但模擬和現實,終究有所差距。
也是這一天,片場工作人員開始明顯表出和做朋友的興趣,包括艾瑪.斯旺,在吃中飯的時候特地過來和珍妮、戴夫一起坐,還拉上林奇,彼此介紹絡了一番,又和珍妮互留了電話號碼。
第三天喬治邀參加派對,珍妮告訴他自己晚上還要在餐廳打工,沒有時間,喬治很憾。而珍妮意識到這應該都是被看好的表現,想做艾瑪.斯旺的人不。
換句話說,他們都看好將來在荷里活的表現,所以才會現在投資友。在荷里活,關係有時比能力更重要,這幾乎應該是所有圈人的本能。
但珍妮並沒有因此就沉迷於社之中,不錯,所有人都想和一個也許前途無量的演員做朋友。但對演員來說,能讓更進一步的朋友,才更值得投資。
畢竟只是個連續劇的一集,拍攝進行得一帆風順,等到第五天,珍妮的戲份也基本結束,這兩天的戲份亦是很吃重,因為兇殺現場這個佈景被設計了出來,要拍攝很多兇殺場面,還有試鏡時的那段對手戲,也就是尼克和華妮塔在本集中的最後一段對白也被安排到了這天。
基於化妝的考慮,拍戲是倒拍的,也就是最後一段對白被放在了第一場,喬治在開拍前就閉著眼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你可以做到的,你絕對不會再忘詞。」
珍妮都忍不住笑了,「真的有這麼誇張嗎?」
「你自己難道沒覺?」喬治認真地說,「你上戲的時候簡直換了一個人,那種氣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說,還好你在戲下完全是另一種表現。」
珍妮沒回答喬治這個問題,反而了一句,「話說回來,你是不是很喜歡瑪麗蓮.夢?」
喬治有點迷糊,但還是回答道,「是啊?我是的絕對,七年之我看了好多遍。雖然在現在看有些過時,但的風采過了一切。」
得,這就明白了,為什麼獨獨是喬治被迷得五迷三道的,連臺詞都能忘,而別人頂多就覺得演得特別好而已。珍妮說,「我也很喜歡,所以我在戲上模仿了的一些小作,可能你就是因此覺得我在戲里很迷人吧。」
喬治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他又問,「你確定這是你第一次上戲?以前沒過表演經驗?」
珍妮立刻想到了四年的表演課,演藝空間里無數次的練習……
「沒有。」堅定地說,「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演得怎麼樣。」
「你不知道自己演得怎麼樣,呵呵呵。」喬治好像聽到了什麼大笑話一樣,「拜託,你難道真的不知道艾瑪們為什麼對你這麼熱嗎?」
「好吧,繼續裝可能有點矯。」珍妮也聳了聳肩膀,半真半假地說,「但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是說,我的下一個角還不知道在哪呢。」
「有時候你得有點耐心。」喬治說,「記住我的派對邀約——一直有效,我想再過兩個月,等到第一集上映以後,你的電話肯定會被打的,到那時可別忘了我。在那以後,你肯定會有空參加派對的。」
這和珍妮的思路一樣,也覺得自己的事業轉機應該在CSI201播放后出現。
眼看攝影機大概都到位,導演隨時可以喊『Action』,忽然起了幾分惡作劇的心思,在心裏出了《和夢的一周》,駕輕就地選擇了角共。
「嘿,寶貝。」珍妮低嗓音,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地看了喬治一眼,「別以為我會這麼容易就忘記你的邀約。」
喬治目瞪口呆的挫樣功地取悅了,解除共,彎腰大笑起來,喬治紅了臉,作勢揍了珍妮一拳,「你實在是太惡劣了。」
聽到場務在喊清場,隨後上前打板,兩人迅速調整了緒和表,又回到了專業的演出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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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場對手戲,華妮塔和尼克之間張力強勁,彼此火力全開,尼克第一次反守為攻,在華妮塔跟前搶到些許主,令有了許危機。這也是臺詞很多的一場戲,不過,可能是因為珍妮和喬治開的那個玩笑,他的心態反而很放鬆,幾乎是一次就過了,反而是導演為了效果,多take了幾遍。拍完以後,大家都彷彿了卻一番心事,鬆了一大口氣。
這一場之後,在一個佈景里要先拍CSI小組進行調查的鏡頭,珍妮直到午飯之前都沒事,高興地在人群中尋找戴夫的時候,卻發現戴夫和林奇站在片場角落,正和第三人彷彿在爭執什麼。
連忙拎起擺走過去,「夥計們,出什麼事了嗎?」
走近了才發現,第三名男子是在試妝給製片人看的那天見到的中年男人。他禿頭微胖,鬢角有一塊胎記很醒目,所以珍妮記得很清楚。當天他在走廊盡頭看著,從表來看,完全被迷住,還被逗樂了,忍不住對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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