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珍妮就毫無心理力地讓切薩雷買單了,結賬以後,切薩雷開車送回家。——說起來珍妮對這一點很不適應,在原來的圈子裏,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的教育已經做得很好了。但在國這邊,酒在社場合中實在是太常見了,而且白人似乎酒耐度很高,切薩雷喝了好幾杯,紅白葡萄酒都有,但看來還是和沒事人一樣,臉都沒紅,說到酒後開車也沒什麼忌諱的,就這麼上路,一路上也沒人來盤查。
「所以,這就是你住的社區。」到了家樓下以後,切薩雷沒有馬上離去,而是下車打量了一番四周,「還不錯,短期你可以不必搬家,明天去找個律師,這是吉姆的號碼,確認合約沒問題以後聯繫他,別的事他會為你辦妥。」
「好的。」珍妮只有聽從他安排的份。
「你之前在餐廳工作?」切薩雷問。「辭掉它,現在不是你接公眾的時候。」
「但我需要生活費。」珍妮抗爭說,「距離下一次機會有可能是幾個月,這幾個月我不可能傻坐著什麼也不幹,是吃飯就要錢。」
「吉姆會給你聯繫一份新工作的。」切薩雷說,他回走向車門,但到了半路上又止住腳步,「對了,你現在沒有男朋友吧?□□?曖昧對象?」
珍妮遲疑了一下,但還沒回答,切薩雷就說,「分掉,斷掉,越徹底越好。如果有.錄像帶,現在立刻拿回來毀掉。我記得吉姆說你在行前有個做演員副導演的好朋友——他是唯一有資格留在你社圈裏的對象,你沒必要和別人過多聯繫,這對你們都不好。」
他盯著珍妮,直到得到肯定的表示,這才頷首告別,鑽進車中揚長而去。
現在就開始安排的生活,會不會有點太迫不及待了?珍妮站在原地目送車影,想一想,也是搖頭苦笑:其實他們兩人也都知道,合作關係已經正式開始,合同只不過是法律意義上再多一重保證而已。從晚飯時開始,切薩雷.維傑里已經算是的經紀人了。
他到底有多牛,和珍妮弗.貝爾到底是怎麼分手的?這些事都還沒弄清楚就糊裏糊塗地簽約了,會否有些太草率?一切都趕在一天,其實是著急了點,也許應該拖到他回國以後——
珍妮掐斷了這些事後必然會冒出的雜念。切薩雷.維傑里是能找到最好的選擇了,抓住這個機會肯定是正確的決定。否則還得多等兩個月,在CSI播出后再看看有哪個經紀人對興趣,如果沒有切薩雷,即使CAA在兩個月後對拋出橄欖枝(幾率很低),態度肯定也不會向今天這樣毫無保留,資源更不會向傾斜。
雖然他跋扈、□□、冷漠,控制極強,但切薩雷是CAA的資深經紀人,把珍妮弗.貝爾從無名小卒帶到了今天的強勢新生代,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和一樣追求卓越,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更是慧眼識珠,相信珍妮就是他要找的人才。
總之,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信任切薩雷,把更多的心力轉向演技的錘鍊打磨之中。切薩雷對的評價其實是很中肯的,現在的,還遠遠說不上是演技出,頂多只是『天賦驕人』而已,想要在自己規劃的這條路上走到最後,演技和長相都是一樣重要,不可或缺。
當晚睡得不是很好,做了許多混的夢,第二天珍妮起了個大早,撥通了戴夫的電話。
「律師?當然沒問題。」戴夫說,「我可以問問林奇,或者莎拉,噢,莎拉最好了,的律師在這方面當然最有經驗,你稍等,我給你回過電話。」
沒過多久就拿到了律師的電話,一小時收費三百元,審閱合同按難度算,格式合同比較簡單,一份一千五,三個工作日會出結果。
好吧,才剛簽約,就要變窮蛋了嗎?珍妮苦笑著擱下電話:馬上要房租了,為了拍戲,這個月的工資估計都要減半,房租掉,再付了這一千五,連吃飯都問題了。如果CBS那邊的支票寄來晚點,說不定真的得舉債度日。
戴夫很快打來電話,「怎麼樣,談妥了嗎?」
「搞定了,」珍妮努力輕快地回答,「你中午有空嗎,一起吃飯?我今天還是晚班。」
結果戴夫中午有工作午餐,珍妮又問了他晚飯,得知其還是沒空,便不再邀約。
當時調了一周的晚班,拍攝只用了五天,餘下兩天,珍妮白天都在家裏鍛煉,晚上才去餐廳,不過就做足了八個小時。約翰尼和傑西卡等人都未察覺有何不妥。
律師那邊的審查結果掐的時間很準,在第三個工作日下班前打電話給珍妮,告知其合同沒有藏的陷阱條款,可以放心遞。然後珍妮又等了兩天,合約才被聯邦『慢』遞送到家裏,收到合約后給吉姆打電話,吉姆立刻安排人上門取合同。
「切薩雷已經和公司部走過流程了,」他在電話里代珍妮,口氣有幾分狐假虎威,「你今天可以過去餐廳辭工,公司這邊,蓋章簽約以後也會給你安排一些課程,你不可能再全天工作了。」
「但我需要錢。」珍妮指出。「維傑里先生說他會給我安排新的打工,有這回事嗎?沒這個承諾,我不可能去餐廳辭職。」
「嗯,切薩和我代過了。」吉姆的聲音有些發悶,「你先去辦辭職吧,如果你願意,辭職后立刻就可以開始新的工作。事辦妥后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珍妮沒有辦法,只好對電話喊,「記得把我的帶來還我!」
吉姆狼狽地嗆了一下,他掛了電話。
辭職的過程順風順水,約翰尼顯然早有預料,除了不停的唉聲嘆氣以外,沒多說什麼,只是讓珍妮承諾以後如果需要工作,還回來荷里活之星。「沒什麼好害的,很多人的演藝生涯都會有暫時的不順。服務生是個收很厚的行業,值得作為恰當的補充。」
珍妮對他印象不錯,聞言客氣地謝著,至於傑西卡,沒和珍妮照面,知道珍妮是來辭職的那一刻就又消失在後門,估計是悶煙去了。
至於凱文等人,自然是紛紛開玩笑,讓珍妮日後別忘了照拂,約翰尼更是取出相機笑說,「現在先留個紀念,等到珍妮名以後,這張合影就是我們的鎮店之寶了。」
在大家善意的打趣聲中,珍妮被拱到約翰尼邊,配合地擺出微笑,在歡呼聲中留下了好幾張照片,也算是為自己短暫的餐廳服務員生涯畫上了句號。
結算過工資,手裏多了一千多元,剛好抵消掉前幾天的律師費,珍妮現在所有的家當就是銀行里的兩千多元,還有預期中會來的那五千元支票。可能對大部分國人來說,他們有這些就足夠了,但不幸珍妮是白皮黃心的蛋人,中華民族勤勞樸素好儲蓄的特點在心裏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沒了收來源,頓時到失去安全,一邊走回家一邊就迫不及待地聯繫吉姆,「我辭職了,你許諾的新工作呢?」
吉姆也很快就開車來了家樓下,珍妮鑽進車裏以後,他遞給一個牛皮紙袋。「服子都在裏面。」
珍妮打開一看,倒是有些吃驚——和子都被洗過了,疊放得很妥當,紙袋上有淡淡的汽車香水味道,看來在裏頭放了已經有一陣子。並不像是過去幾小時匆匆洗過烘乾再塞進來的。也就是說,吉姆並沒對的做出什麼猥瑣的事。
詫異地看了看吉姆,吉姆翻了翻白眼,「拜託,我也是有底線的好嗎。如果我要.,我會去酒吧,拿我的工作做搭訕借口,而不是躲在暗窄小的公寓裏,拿著某人的.打/飛機。」
珍妮笑了起來,「哇,坦白讓你更有魅力了。」
「那會讓你想和我約會嗎?」吉姆問,做出猴急的樣子,「因為我願意的,寶貝,你要做的就只是開口問就可以了。」
珍妮說。「但維傑里先生讓我短期不要約會。」
「啊,是的。」吉姆也不再開玩笑,語調恢復正常,「切薩肯定會這麼安排,短期你不需要浪漫關係來分心。即使要,對象也不會是我這樣的中年男人——切薩絕不會允許的。再說,你也的確遠超我的層次。」
「我?」珍妮並不喜歡吉姆最後一個說法,「我銀行卡里就兩千多元,吃了上頓沒下頓。吉姆,我的層次在哪裏?」
「也許你現在窮困潦倒。」吉姆認真地說,「但你欠缺的就只是一個機會,切薩雷就是你的機會,孩,在拿到他合約的那一刻起,你為人上人只是時間問題。在決定把你帶去見切薩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再也不可能把到你了,你也絕不可能自降份和我約會。荷里活其實是個等級森嚴的世界,你是一個等級,切薩雷是一個等級,而我——我和戴夫是另一個等級,我們的等級和你的等級絕不會有所叉。我明白這一點,戴夫也明白。」
珍妮立刻想到了最後一天拍攝時,吉姆和戴夫還算是友好的對話,忽然有些生氣。「這算什麼?維傑里決定簽下我以後,立刻讓你去警告戴夫不要繼續和我做朋友?我還沒點頭他就已經開始干涉我的社圈了?」
「什麼?你怎麼會忽然跳到這裏?」吉姆暴反應慢的缺點,驚愕地問了幾句,這才明白珍妮的意思,他搖頭說,「不不,切薩沒說過那樣的話,他也不可能會說。戴夫是個演員副導演,他當然是經紀人好的對象,那天下午我是走過去和他聊天而已。我和他都想追求你,顯而易見,但我們都不可能再高攀你,這也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實,我就是過去和他互相舐傷口而已。」
珍妮還是有些惱火,這一次吉姆倒是搶在前頭開口,「這難道不是事實嗎?切薩為了你推掉紐約行程,特地到片場來看你演戲,你不知道那天下午在環球有多人對你恨之骨,切薩就像是自由轉會市場上的超級巨星,每個人都想要有他做自己的經紀人,而他為了你特地到片場來!我們都知道,除非火星撞地球,雙子塔倒塌,否則他百分百會簽下你——他一做決定,Boom,你就像是籠的鳥兒一樣高飛而去,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只能在地面追著你的影子瞎跑,這就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我們都明白的,他比我明白得更早,所以他才那麼難放手,那麼不樂見我帶你去見切薩。任何一個看過你演戲的人都知道你天賦超凡,戴夫肯定比所有人都深,他知道見過切薩後會發生什麼事,他不願讓你走。」
他若有所思地歪頭想了想,「要我說,他應該是真的很迷你。哇,這麼一想,這男人簡直慘你了。」
珍妮誇張地翻了個白眼,對他做了個崩潰的手勢,「我明白了,你能啰嗦幾句嗎?謝謝你讓我的心變得更加不好。」
「還沒巨星,就已經有巨星脾氣了。」吉姆笑呵呵地把車泊進車道里。「我喜歡。」
珍妮下了車,瞇起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宅子,它不是非常大,臨街的兩層樓,單層大約百來平米,好像還帶了個後院,和比弗利山莊里隨可見的超級豪宅相比,它並不是特別起眼,不過價值肯定也相當不菲,大概就相當於是數千萬和數百萬的區別,反正都不是現在能住得起的房子。而且,這街區已經屬於比弗利山莊了。
「這是哪裏?」問,有些不祥的預。「我以為你是要帶我到我的新工作地點。」
「我是啊。」吉姆樂呵呵地說,「這就是你的新工作地點——切薩雷的家。」
他撮起吹了吹口哨,指著屋飛奔而出的一條大狗,介紹道,「而這,就是你的工作容。」
註:這一章寫的時候是8月上旬也不中旬,我也萬萬沒想到這幾天荷里活也會鬧艷.照門,哈哈哈,切薩雷的叮囑現在變得很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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