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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霸好萊塢》199 風波險惡

雖然看過《邁克爾克萊頓》之後,珍妮也承認這是個不錯的劇本,凱倫更是個很有發揮空間的角可說是米蘭達的黑暗版本,為了工作完全地付出了自己的所有,私人生活、個人良心、對法律的尊重,這一切全被醫藥公司用巨量的金錢買斷,在即將為公司法律總監,走上事業巔峰的同時,凱倫最後的人也在垂死掙扎,通過種種徵兆提醒凱倫,的自我即將被完全殺死——如果《惡魔穿著Prada》想拿奧斯卡的話,那麼米蘭達也許也要面對這些問題,是的,凱倫是個很有嚼頭的角的戲份雖然不是太多,和喬治克魯尼比起來只能算是配角,但幾場戲卻都很出彩,見功力。

但,認可凱倫有趣,認可劇本出彩,並不意味著珍妮就真的發自心有和凱倫共鳴的地方,就真的來演繹這個角。說實話,對這個角是有些約的畏難心理存在的,就像是當時演安迪一樣,在沒有品可以參考、共的前提下,對於進組拍攝的確有些畏懼。在現在回頭來看,可以理解到自己為什麼要橫一腳地去為難喬治克魯尼了。一方面當然是因為不喜歡他,但另一方面,也有一些的心理,是希這個片子還能出些波折,這樣就無須面對自己,承認不敢就這樣進組,因為並沒有能出演繹好凱倫的把握——儘管在心理表層,並不承認這個問題,甚至還過分自信地認為自己能在金手指的幫助下把喬治克魯尼的戲給下。

這可能就是在之後的發展中必須理好的問題了,珍妮不能不悔恨前世的'低俗',雖然是個關注北娛樂圈八卦的'圈人',但當時到奧斯卡和商業主流漸行漸遠的影響,對於奧系影片都抱有輕微的反,幾乎從《阿凡達》落選奧斯卡之後,各種沖獎影片,除了有喜歡演員出演,以及是得了重量級獎項的那些,否則他幾乎都是漠不關心,毫無印象。而這就造可以用金手指共出演那些商業大片,把這些本來就沒有多演繹難度的角演繹得惟妙惟肖,出彩無比,但在真正需要金手指的藝片里,反而是有些無助了——這也許是'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的最佳註解,或者用西方一些的表述方法,那就是當年的懶惰現在終於回頭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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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的角,往往是獨一無二,除非以後都只演老人新拍的傳記片,否則只靠自己出演高難度角這一關肯定是要闖過去的。再怎麼想逃避,也得迫自己面對,珍妮之前雖然沒有發覺自己的畏難心理,但也沒懈怠下練習的腳步,但,直到的人生觀又一次到衝擊之後,才忽然找到了凱倫的覺——或者說,才忽然從扮演凱倫的過程中找到了快……

"很榮幸,我很榮幸,今天能出現在這裏,是我的榮幸。"在空間模擬出的蒼白場景里,珍妮對著水汽模糊的鏡子抹了一把臉,的形象甚至都有些模糊不清,這是因為空間還不知道形象設計師會怎麼的髮型和材,但的表在鏡面里是很清晰的——這是一張蒼白又惶的臉,沒有妝,眼圈泛紅,雙眼不自然地圓瞪著,就像是被車燈打到的兔子,雙眼中不自然地出無理由的絕,彷彿是直覺告訴,自己末日已至——這是一個毫無理由,非常絕,甚至可以說正在經歷一場神崩潰的人。

珍妮深吸了一口氣,"我很榮幸能出現在這裏,眾所周知,公司是個規模巨大的醫藥公司,公司規模巨大。"

無意義地調整著語序,尋找著更好的表達方式,強迫自己把力放在詞句挑選上,以此來迴避接下來真正要進行的事。凱倫就要獲得提升了,為這間偉大醫藥公司的法律總管,這是職業生涯的頂峰,但顯然還沒為這點做好準備,甚至是用盡一切辦法來逃避最終直接談到這件事的時刻,因為深知這意味著什麼:臟活,為公司挑選合適的人選,把威脅扼殺在萌芽狀態,清除掉危險因子,那些能危及公司利益,讓公司損失利潤的人。公司寧願把錢付給律所,也不能給那些原告,而凱倫的任務就是挑選合適的律所,為公司做任何CEO們過於謹慎不願去做的事。職業生涯的每一天都擔著風險,做過了無數非法的事,無數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罪惡的事,就像是CEO藏在背後一樣,通過重重單據和皮包公司,也藏在那些打手之後,是一場正在進行中的犯罪的重要分子,是小頭目。而凱倫每天都為自己做過的事擔驚怕,無法為自己的升職到喜悅,但又不能不爭取這次升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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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萊特把我挖掘進這間公司開始,我就為綠葉奉獻我的生活,我為此到榮幸,不,榮幸重複了。"在這段表演中,戲並不在臺詞,而是在於凱倫顯而易見的失控和煩躁,珍妮在場景中來回踱步,神經質地低聲呢喃,沉浸在凱倫的神世界裏,理解凱倫,現在非常理解凱倫的恐慌:就和的前任一樣,獲得了升職,有一天會進董事會,也許為CEO,而那天就是真正安全的日子,CEO不需要做臟活,如果不想再這樣擔驚怕下去,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又快又好地把綠葉的臟屁乾淨,然後祈禱著這一切別出疏,不要反咬一口,別讓被公司拋棄——繼續這樣提心弔膽、茍延殘兒厚無恥的活著,等著被晉陞到一個足夠高的位置,徹底離開這攤污泥的一天。這一天雖然遙遠,但還不至於完全沒有希

這是唯一的出口,沒有第二條路,已經走得太遠,再也無法回頭。

凱倫深吸了一口氣,把頭髮從臉頰上抹開,偏過頭嫌惡地嗅了嗅自己的腋下,討厭自己的汗味,凱倫的味不是很強,但覺得自己出汗的事實證明了有多弱,weak,這是討厭的詞。

"個人生活?我不需要個人生活,我是說,我我的工作,我為它奉獻一切,噢,又是奉獻。"凱倫說,注視著鏡子裏的自己:你做的是行業慣例,沒有你也會有別人來做,所有人都這麼活著,這就是社會現實,而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技上說,你從未犯法,所有犯法的事都有別人去做,你只是通過的途徑往一些可疑的賬戶轉過一些錢,沒有什麼不能解釋的,即使東窗事發,公司的律師也會為你解決一切,你不可能坐牢,這一切沒有失控,沒有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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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說。"喋喋不休地說著冗長的法律語,確,但毫無意義,"呃,就目前的況來看,我們可以認為……oh,crap,這全是廢話。"

凱倫捂住額頭,往後倒在的鵝絨被上,凱倫是一定要睡鵝絨被的,毫不吝惜地使用金錢,儘管所有信息都表示,更謹慎的選擇是為了退休積攢資金,但總是難自。凱倫就像是一個即將溺死的人,在所有人眼裏,的泳姿非常優,但只有知道,自己的肺部已經充滿了冰冷咸的海水,重得就像塊石頭,只能在海水裏不斷地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

在寬大的kingsize床墊上蜷了嬰兒的形狀,在這個充滿了不安的姿勢中心,低沉又喋喋不休的念叨聲繼續傳出來,"合適的法律顧問對於公司的意義不言而喻。無需多言,合適的法律顧問對於公司事務的正常開展……幫助綠葉更好的研發新葯,緩解病痛……"

這是凱倫在《邁克爾克萊頓》的第一次出場,臺詞多數都是這樣嘟嘟囔囔,的戲在表,在肢語言,甚至在的氣質傳遞給觀眾的信息。《邁克爾》的劇本非常收斂,沒有大段大段的獨白,沒有心戲,對白在塑造人、衝突中的作用很低,甚至可以說是有幾分詩意,真正殘酷的對決通過大量的肢語言表演在不中被塑造出來,在觀眾腦子裏完,就像是一個啞謎,觀眾和導演在觀影中達默契,但誰也不會表達出來,這種克制的沉默維持到了劇本的最後一頁。而凱倫的戲份尤其如此,不像是主角邁克爾,導演可以運用關鍵道,對白呼應和小節來塑造他的格,凱倫的第一場戲必須要有發力,的人要在第一場就滿起來,在有限而無意義的對白中傳遞出足夠複雜的信息,讓觀眾對境達到初步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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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的幾次試演中,珍妮對自己的表現都談不上有多滿意,演出了凱倫的彷徨,藉助了一些類似角的金手指幫助,但也許是參照角找得不夠好,凱倫看來有些過分狂躁,太危險,太有侵略了。而這和自己對劇本的解讀並不一致,凱倫事實上是一個弱而崩潰的角已經被現實完全殺死,只是渾渾噩噩地隨波逐流,在劇本的最後,人不存,主宰凱倫的只是慣,但靈的早已死去。但在的表演里,凱倫還是有生機的——捉不住在閱讀劇本中,凱倫給覺。

然而,這一次,當結束表演,開始回放,開始注視著蒼白的凱倫幽靈一樣地在灰白的場景中徘徊,用稍微有些含混的口音調整著語序,一次又一次地把頭髮抹得七八糟,又走到鏡子邊上重新梳理時,珍妮終於覺到了凱倫。會到了凱倫的絕,凱倫最後的掙扎和的困:所有人都在做這件事,功的人都在做這件事,我想功,我必須做這件事。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件事讓我如此痛苦,讓我如此……我不知道,我是如此的麻木,我的大腦似乎被切下了一塊,以至於我甚至無法描述我到底缺失了什麼,我為什麼而絕,我又需要些什麼。

凱倫在的髮對它是如此執著,但又一次次把它抹是如此絕地逃避,噢,是如此的瘡痍滿目。但又是如此的可憐,功讓變得如此可憐。

注視著凱倫又一次開始的徘徊,珍妮不自覺地了腮邊一把,忽然發覺已經不出聲地哭泣了很久,甚至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在這絕對私人的演藝空間里,一邊看著自己的表演,一邊已經哭出了聲。

——這說不上是多疲倦、憤怒而悲傷的淚水,反而讓珍妮到輕鬆而清新,就像是蒙塵的心靈到了一次洗滌,對於自我——這個平時考慮的問題,似乎又多了一些認識,一層。在真正投開始表演以前,曾經很畏懼凱倫這個角,就像是《惡魔穿著Prada》一樣,怕自己在沒有共幫助的況下出演,會變得張、抑和疲憊,或者就像是《第五個莎莉》一樣,下戲以後有種出演了力活的疲憊,因為凱倫的抑要比這兩個角都更勝一籌。但沒想到的是,出演凱倫這個角反而讓有種難以言喻的快,說不上疲倦,甚至可以談得上有些

在此之前,當然也有過為自己的表演到愉悅的時刻,但為出演凱倫而來的喜悅上是很純粹的,並不因為自己的表演征服了觀眾而喜悅,也不因為自己在鏡頭前的風萬種而得意,為表演本喜悅,完凱倫這一點本已經足夠令。珍妮不知該如何言喻,但在這一刻,真的到了表演的魅力——並不因為它帶來的巨額金錢、名聲和影響力,只是因為表演本,只是因為拋棄自我為凱倫那一瞬間的快樂。這快樂像是滿足了靈魂最深的飢,回答了人生中那些懸而未決,甚至從未意識到還存在著的問題。通過為別人,反而更認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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