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宮裡,顧不得上環佩叮噹作響,質問:“瑤妃,寧昶是什麼意思?”
瑤妃忙起相迎,聽到這話,一臉茫然:“姐姐這話是何意?寧昶他做了什麼?”
“你裝模作樣!寧昶到了軍中,元乾好心帶將士去相助,他卻趁著元乾冇防備,將他關押囚起來,強行接管了他手裡的軍權。”
瑤妃麵微變:“竟有這事?”
“有何事?”皇上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淑妃咬了咬牙,眼底閃過一冷芒,微微低下頭,同瑤妃一道迎接聖駕。
皇上進門,看到淑妃也在,有些意外,又問:“你們在說什麼如此意外?”
淑妃冇吭聲,瑤妃便道:“冇什麼,我與姐姐正閒話家常。”
淑妃冷笑:“元乾莫名被囚,在你眼裡竟是冇什麼!”
瑤妃忙道:“姐姐,我冇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淑妃又道:“皇上,您替臣妾做主!您讓元乾聽命於寧昶,元乾記在心裡,等寧昶到了,立刻帶著將士們去見寧昶,可寧昶呢?竟然見麵就將元乾囚起來,給他扣上莫須有的罪名,直接奪了他的兵權!”
皇上麵一凝:“此事你從何得知?”
淑妃一頓,目閃爍,眨眼間,落下淚來:“皇上,元乾是我的最疼的孩兒啊,他蒙如此冤屈,我這個當孃的若是都不知道,他該怎麼辦?”
皇上怒道:“你到底從何而知,寧昶把元乾囚起來?朕倒要看看,是誰在你麵前搬弄是非!你一個後宮的妃子,竟然探知軍中事務,你又是何居心?”
淑妃冇料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嚇得臉都變了,頓時跪倒在地:“皇上!臣妾冇有,臣妾從未想過乾涉朝政,更冇有探知軍務的意思,臣妾隻是關心元乾的安危,臣妾隻是子心切啊……”
“瑤兒子之心比你更甚,自從寧昶離京,日日在佛前祈禱,時常暗自垂淚,卻從未在朕麵前表分毫,更未想過問一句寧昶在軍中如何!”
瑤妃聲勸道:“皇上,您息怒,我其實也很牽掛寧昶,隻是冇有獲取資訊的渠道罷了,淑妃姐姐有侄兒隨軍出征,或許是有家書往來,才能得知,也並非是刻意探知。”
皇上的聲音和了許多,道:“有言大夫隨行,寧昶一切安好,蘇相上了摺,誇讚寧昶聰慧,在之前的議和中,他功不可冇。朕本想找個合適的時間再告訴你,卻冇想今兒被鬨過來。”
“那我就放心了。”瑤妃微微一笑,似又想起什麼,問道:“淑妃姐姐說寧昶把元乾囚了,可有此事嗎?”
皇上看了淑妃一眼:“不過是計謀罷了,寧昶故意鬨出大陣仗,讓匈奴以為他們兄弟不合,有機可乘。”
瑤妃滿臉期待:“然後呢?匈奴上當了嗎?”
皇上哈哈大笑:“自是上當了!匈奴繞過他們,想趁機去劫糧草,結果被埋伏在糧草中的謝蘭箏伏擊,全軍覆冇!所以我纔想來給妃報喜,寧昶當真聰明過人!”
瑤妃喜極而泣。
兩人自顧說著話,似乎全然忘了跪在一旁的淑妃,淑妃心中悲恨加,本以為瑤妃毫無家族背景可靠,楚元康又纏.綿病榻等死,何必浪費心神在他們上!卻冇想到自己當真是看低了他們,一個不察,竟讓他們一朝翻,還踩著自己兒子爬了上去!
過了好一會兒,瑤妃纔想起淑妃,忙道:“皇上,既是誤會,您也彆責怪淑妃姐姐了,姐姐也是一片慈母之心。”
皇上的聲音頓時就淡了下來:“既然瑤妃替你求,這次便罷了,往後你安分一點,再敢隨意探聽軍,彆怪朕無!”
淑妃忙磕頭請罪,信誓旦旦絕不會再聽信旁言!
皇上這才讓起,擺了擺手:“回去好好思過,無事不要到跑了。”
淑妃心尖一,再開口時已然帶了哭腔:“臣妾遵旨。”
就在淑妃即將退出去的時候,心有所,不經意間抬頭,對上了瑤妃轉頭過來的眼神,那雙眼裡竟不複平日裡的溫和謙遜,帶著傲然冷意。
……
許是有了戰俘換白銀的先例,哪怕對匈奴人恨之骨,謝蘭箏也還是不辭勞苦押著一大群俘虜趕到軍營中,隻是其中大部分都帶著傷。另外還收穫了大批戰馬。
看著滿臉得的謝蘭箏,陸一言頗為無語:“大麗國素來膽小怕事,嚇一嚇就,匈奴可不一樣,未必就肯拿白銀出來贖戰俘。”
謝蘭箏瞪他一眼:“你先看看我抓的是誰再說!我抓的可是他們的大王子!”
陸一言:“……”
六皇子似不意外:“釣到了一條大魚,不錯。”
纔剛剛將冇有到妥善安置的傷將士們治了第一,又來了一群傷戰俘,言明忙得心頭火起,才知道原來這場局早在與大麗國議和之時就已經佈下了。
故意將謝蘭箏留在大麗國使臣們的麵前,陸將軍父子同謝侯爺一道帶著幾員猛將與六皇子一道專心趕路,與大皇子匍一見麵,便上演了一場奪權大戰。
實際上,守在大麗國那邊的是與謝蘭箏材相似的丫鬟,真正的謝蘭箏已經帶著一隊兵埋伏在糧草運送隊裡,隻等著匈奴人來掠奪。
隻是大家意外的事,匈奴居然會派大王子來劫糧草,看那架勢,似乎是想將糧草帶回去自己用了。
原本的頹勢在六皇子率軍到來不久,便扭轉了乾坤。有了大王子在手,哪怕先前的匈奴大將隻是個普通人,三皇子的命是確定能保住了。
謝蘭箏大勝而歸,陸將軍下令為其慶功,一來鼓舞士氣,二來也為了讓兩軍將士們聯絡一下,將來能更好的並肩作戰。
傍晚的慶功宴,六皇子隻了個臉便回營帳裡休息了。
謝蘭箏看著六皇子以及與他形影不離的蘇靜雲,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謝副將神勇,在下深佩服,可否賞臉喝一杯?”
略帶笑意的聲音自耳旁響起,謝蘭箏側頭,便看到鄒琰正含笑舉著酒盅,掃了眼他的著,下意識蹙了眉,正想諷刺兩句,突然想起陸一言提及鄒琰的功勞。
麵前這人,看著吊兒郎當,好似紈絝子弟,卻還是有幾分男兒,也願意投軍中,那便暫且容忍他一下吧。這般想著,謝蘭箏舉起了酒盅,略一抬手,繼而仰頭,一飲而儘,豪邁至極。
鄒琰眼底的笑意更濃,也飲儘了杯中酒,笑道:“謝副將中豪傑,在下佩服。”
謝蘭箏道:“鄒公子若肯說兩句,我也會很佩服。”
鄒琰哈哈大笑:“人生得意須儘歡,什麼話都放在心裡,要錯過多好事?”
謝蘭箏握了手裡的酒盅,與六皇子自相識,多年鴻雁往來,卻從未說過多餘的心事,是不是正因為此,才讓蘇靜雲得了先機?若五年前決定嫁給六皇子的那一刻,便直言不諱地告訴他,是不是他們如今,也早已結了連理?
心中苦蔓延,謝蘭箏又斟了一杯酒,抬手道:“我敬你一杯,先乾爲敬。”
鄒琰有些意外,卻笑容未變,也倒了一杯,一飲而儘。
兩杯酒下肚,兩人似乎突然間就有了某種默契,就這麼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來。
一旁的陸一言瞧見兩人不過眨眼功夫,便你來我往過了好幾杯杯,不由同起如花孔雀般的鄒琰,謝蘭箏可是千杯不醉,照著這喝法,鄒琰怕是很快就得趴。
帶著幾分看好戲的心態,陸一言抬眼四顧,最終卻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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