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就被阿辛發現了,阿辛知道他最近多了很多傷口,於是就在半夜裏跟著阿南,終於看到了阿南被毆打的一幕。
他鬆開手心,拿出幾顆糖蓮子,一顆顆塞進阿南的裏。
兩人突然破涕為笑。
後來,阿辛仍舊會為他帶來糖蓮子、糕餅、米飯……隻是變得很不說話了。
阿南從此小心保護著他那敏的心思,不知道經過多久,久到兩人都快忘記這件事了,才又重新找回了信任。
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阿南就變得十分照顧阿辛,像親哥哥一樣,小心地保護著他的自尊。
後來,這種保護變了一種習慣。
一旦為習慣,就很難改變。
當喬玉蘿問他為什麽要替阿辛承擔這一切的時候,阿南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為什麽,隻是本能地這麽做了。
阿南吃了七八串烤後,整個人舒服多了,也不再發抖了,喬玉蘿道:“跟我走吧,你這麽燒下去,死在這裏也沒人知道。”
“我不會有事的,過今晚明天就好了。”
“別倔強了,我家裏還缺個人手,二郎升了,兩個仆人本不夠用,我是希你能夠來幫我。”喬玉蘿實打實地道。
“隻怕對你不好,劉家的人喜歡使手段。”阿南仍舊顧忌著。
“劉家想我,也得想一想了,我四個兒子不說別的,有勇有智。以前不敢收留你們,兒子們還不才,我擔心你們惹事,所以要簽下約定。而現在,我已經窩藏了罪犯了,還怕多你一個嗎?”
喬玉蘿指的是阿辛,雖然阿南還沒說是怎麽放的火,但喬玉蘿已經確定了是阿辛。
阿南了:“可劉家依然認為是我放的火,我若住進你家裏,隻怕會惹事。”
“說了,你不要小看我四個兒子。”
阿南仰起臉來看了看喬玉蘿,隻見十分坦然毅然,看來已經不是當初的普通婦了。
近期他也知道,薛家越來越有名氣,京城裏經常提起這一家人,四兄弟,兩個當,一個出征,還有一個準備科舉。
這一門四子,人羨慕。
尤其是隔壁徐二娘,都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教育出了問題了。
阿辛自從去了薛家,見到阿南多次提起喬玉蘿,言語間盡是敬佩和崇拜,阿南也漸漸認識了喬玉蘿的作風,心裏對也是十分服氣的。
“你們兩個合起來欺瞞我,現在都不肯聽我的話,替我辦點事嗎?”喬玉蘿繼續說道。
阿南靜默了一下,突然笑了,一口擼下一大串,嚼著說:“我若是再推辭,倒也顯得扭了。”
“是矯。”喬玉蘿糾正道。
“哈哈哈。好,我不矯。以後你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如果劉家尋事,我這條命給你也。”
“什麽命不命的,我要你命做什麽?”
“總之如果劉家尋事,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喬玉蘿見他說得極為慷慨,不佩服,阿南比阿辛穩重得多,為了阿辛,他竟然願意付出命。
“我決定了,以後要明正大的做人,不能再這樣躲著了,劉家人看不起。”
“不錯,行立天地間,沒必要擔著罪負重前行。”
“謝謝你。”阿南激地說了一聲,拉開被子起,“你有什麽需要用到我的地方,盡管使喚。大丈夫行立天地間,豈能這樣茍且生。”
“行,那就走吧。”
喬玉蘿見他跟喝上了頭似的,不跟他耍酒話,來點實在的,“你要是做好了,我希你將來能當我管家,阿辛比起你,畢竟了一些大局。”
“我可以學。”
“那很好,我需要用你的地方很多,以後開了會所,主要還得靠你,還得再招一些人過來。你現在先悉一下我們家,不懂的先問阿辛……”
喬玉蘿一一代著,兩人走在雪地上,路上跟回去的景又不一樣了。
一個乞丐聞到香味尋了過來,阿南看著手中的串,將那串盡數給了他,那乞丐激得老淚橫流。
“謝謝恩人,謝謝恩人,我兒能吃上了,謝謝恩人……”
阿南心裏突然湧起一熱流,自己昨天也還是跟他一樣的人呢。
可上天給了自己一副好皮囊,卻被自己這樣糟蹋,對得起父親,對得起祖父,對得起祖宗們嗎?!
一想到以後可以通過幹活養活自己了,阿南心激不已,難以平息。
接下來,薛家對阿南進行了安頓,阿南和阿辛這對苦難兄弟總算在一起了。
阿南第一次住進薛家的晚上,徹夜沒睡,阿辛也是激得一夜沒睡,兩人一直聊到天亮。
第二天兩人還是力充沛,跟尹馨兒三人一起搭手,將薛家上上下下理得非常整齊有序。
三個“下人”有時候也會停下來,這時候兄弟倆往往就跟尹馨兒鬥起來,尹馨兒見阿辛多了個幫手,個子還是高大的,說話有條有理,道理都通,隻能見好就好。
喬玉蘿看著這三個難兄難弟難姐兒,瞧出趣味來了,這要不鬥一鬥,怎麽治尹馨兒的神耗?
還看出這三人鬥出來了,一天不鬥都了許多勁。
“尹姑娘,我哥說以後幫你刷馬桶,你以後不用刷了。”阿辛喊道,等著尹馨兒謝。
尹馨兒一聽,差點落淚,這什麽大哥啊,竟然願意幫自己刷馬桶。
“那行,你跟夫人說去,免得夫人說我。”
“還有家裏的馬,也不用你刷了,哥說你是個人,應該讓著點,萬一被馬踢到就不好了。”
“……”尹馨兒沒想到阿南才一來就這麽關心自己,從小到大,自己也得到過不景王的關心,但不知道為什麽,那種關心跟這種關心對比起來,總是有些不一樣。
阿南並不計較幹多幹,髒活累活都不在話下,夜裏,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覺得隻要雙手在,熬下去,就一定能出人頭地。
薛家主人是一個非常有長見的人,跟著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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