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同上,務必將賊人清掃一空!”
一眾家丁連聲答應,聲音卻都沙啞難聽,似是嘶吼,絕不尋常。群仆半攻向揚,半攻寇非天、程濟二人,一逕發著怒咆撲將過來。
向揚喝道:“讓開!”只掌連拍,便已將來襲的四人一一拍中,哪知這幾人震退幾步,復又或掄兵、或施拳掌攻了上來,竟是不顧
地拚死而戰。向揚愕然之際,又將這幾人一一震退,喝道:“快讓開,想找死麼?”
卻見寇非天平平一掌打出,撲向他的一個壯丁頓時口深陷,噴著鮮跌飛出去,撞上后頭另外一人,“太皇印”掌力同時震裂兩人骨骼
,只只斃命。只聽寇非天道:“他們既是”死士“,自然是來送死的。你若不殺他們,他們可會糾纏到你死為止。”向揚臉一凝,又見寇非
天隨手兩掌,又將余下三人殺了個干凈,淡淡地道:“這是”虎符訣“中的一變,你自個兒慢慢應付。要是還出得了這太乙高閣,便來眠龍
找老夫罷!”不再留步,與程濟逕行離去。
韓虛清劍追,向揚卻怎容他離去?猛地發掌開群仆,掌力橫截,是攔住了韓虛清,喝道:“老賊,先給我留下命來!”韓虛清霎
時面殺氣,沉聲道:“死找死路!也罷,你這忤逆尊長的叛徒就先伏誅罷!”長劍一抖,招數又是向揚前所未見,含斜照落、黃昏暮
之氣象,劍勢森嚴肅穆,竟約是十景緞中“雷峰夕照”的景。
向揚一看,心中更加篤定:“他果然從”十景緞“中悟出了一套劍法!
可是我得師娘指點,怎地卻沒悟出什麼來?“這當口兒卻也無暇給他思索疑,只掌齊推,”天雷無妄“掌力轟得韓虛清形一挫,劍招
無功。那幾名勢若瘋狂的家丁見主人出手,便不再圍攻向揚,卻往華夫人圍了過去。
這些所謂“死士”,其實均是韓虛清施展“虎符訣”之下的犧牲品,其中不乏滇黔一帶小幫會的首腦、要員,均是韓虛清在蒼山居時一
一降服,以“虎符訣”刺激他們的功力。這些人武功比之衛高辛、葛元當之流亦有不如,全然不堪負荷,平日發揮出來的功力進展極為有
限。韓虛清索長植虎符訣于這些人,平時抑不顯,卻能在他催功訣之時一舉發勁,功力可發揮至其顛峰,但也會導致心脈錯而
發狂,至死不能收勁。
這些人當日之若非力竭而亡,便是宣泄不完過猛的力,經脈迸裂而死,無論如何均無活路,是以號稱“死士”,是韓虛清在太乙高閣
中最危險的一批人手。
這批死士雖然戰法瘋狂,卻非真正的瘋子,尚有理智,知道華夫人是主人的重要俘虜,并沒下手擊殺,卻架著出了房間。華夫人仍是十
分虛弱,縱有一高明武學,卻是半點施展不出,便這麼給四名死士挾持出去。
向揚與韓虛清過招之際,眼見師娘又給捉去,不大急:“可不能再讓師娘遇險!”當即加快掌法,先擺韓虛清,保得師娘安全。但
是韓虛清這新使的劍法卻是變化無常,忽地一招“斷橋殘雪”,劍意若有若無,若斷若連,將向揚困于其中,既難,亦難取勝。何況韓虛
清假以走火魔之名,以“虎符訣”
竊取了大群同黨的力于一,功力更進一層,已是更勝以往的強敵,向揚一心急,反而稍落下風。
正當二人纏斗之際,文淵、小慕容已趕上樓來,一路上自也殺散了不死士。
小慕容一眼見向揚,當即輕拍文淵,說道:“是向公子,還有韓虛清!”文淵道:“好,我來聽聽……”凝神一聽,劍尖已照準了韓虛
清的方位。向揚大喜過,道:“師弟,來得正是時候!”
韓虛清自也見到了文淵,心中一懔,喝道:“你們這兩個欺師滅祖的小輩,韓某就在此一并收拾!”文淵喝道:“求之不得!”驪龍劍平
平刺出,與向揚的一記雷掌正夾擊之勢。卻見韓虛清手里劍錯,分封兩路,劍勢高盤,兩劍默蘊浮屠對立、積翠浮空之態,竟是取
用“只峰云”的景致.
“只峰云”之景有南、北兩高峰,風各異,綿延對峙,韓虛清這劍招也是兩邊不同,各有一番奇招應對,而又首尾呼應,瞬息間招架
了向揚、文淵二人的招式。鏗鏗鏘鏘一陣雨急響,三人各自躍開,只聽一聲輕響,韓虛清的佩劍已給驪龍劍削斷。
韓虛清為之一驚,這才想起自己失落了太乙劍,已無兵刃之利,當下一聲不響,轉疾走。文淵起步追,卻聽向揚道:“師弟,你先去救師娘!韓老賊沒了兵,我可以應付得來。”文淵微驚愕,道:“什麼,師兄你是說……石姑娘遇險了?”向揚跟著一愣,道:“石姑
娘?”猛一跺腳,道:“不是,不是!總之快去!”再無余暇多說,猛追韓虛清而去。
文淵茫然不解,心道:“怎麼,難道這兒還有哪位施姑娘不?”他只道向揚說的是姓石姓施的姑娘,卻萬萬想不到那在他記憶中辭世已
久、從未謀面的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