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敘北和楊大坐在沈家院中, 沈家院子很大,雖然沒有鋪上青石塊,只是普通的泥土地面, 卻打掃的干干凈凈, 院中種著兩顆果樹,院角也著葡萄藤, 葡萄藤旁邊還躺著只小老虎,著肚皮呼呼大。
楊大低聲跟自家主子說, “殿下,還以為沈小娘子就養著一只紅狐,沒想到家里還養著只小老虎。”
裴敘北道:“那小老虎后還固定著板子, 應該了重傷,被不得已的雌虎丟棄,沈小娘子山中采藥時遇見,才撿回家中照顧的, 老虎和紅狐到底不同,養好傷應該會送它回山中。”
京城倒是有些權貴人家喜歡豢養這種大型的野,但也只是在府中偏僻的院落豢養著, 不敢放出門, 到底是猛, 容易傷人。
楊大又說, “沈小娘子從饒城帶回來的櫻桃樹竟也栽活了,這瞅著已經長出很多新的枝丫,樹干都了圈, 殿下,你說沈小娘子怎麼就這麼厲害?什麼都會,是不是就沒不會的。”
聽楊大怎麼說, 裴敘北的面上也帶了笑。
好像真的無所不能。
沈糯很快就把加的菜和面做好,出來喊人,“殿下,楊哥,進屋吃飯吧。”
沈家之前都是在廚房吃飯,今天來了客,搬去堂屋吃的。
吃飯時,沈父沈母還有些拘謹,沈煥和沈鶯已經知道裴敘北是攝政王,但也不懼他,只是對他有些好奇,沈鶯還會問他京城里面的事兒,但問的也都是京城里面好玩的好吃的,裴敘北也很有耐心的同小姑娘說著京城里里面好玩的好吃的,聽得沈鶯向往不已。
裴敘北溫言道:“待以后得了空,你們去京城,我請阿鶯出去吃好吃的。”
沈鶯歡喜道:“好,總有一日,我要去京城玩的。”
沈糯笑盈盈的著他,知曉他是哄鶯兒的,們都生在水云村,這輩子都沒離開過邊關,更何況那遙遠的京城。
這輩子和上輩子不同,上輩子是隨崔家一起去京城的,這輩子沒有去京城的必要,除非日后阿煥要去京城趕考,沈家人或許才會陪同,至目前,沈家人都沒去京城的打算,沈家父母離不來生養他們的地方,沈糯也更喜水云村,每日侍弄草藥,看看病人甚的,而不是面對京城那些爾虞我詐。
上輩子在京城過的不如意,出門應酬也總被京城的夫人太太們冷嘲熱諷的。
知是因為穆秀的原因。
所以對京城,并沒有什麼向往的心思。
吃過晚飯,裴敘北倒沒再去幫著洗碗,沈母對他已經很是拘束,他要是在提幫忙洗碗,只怕沈母都會愁死的。
裴敘北坐在院中同沈糯說話,楊大就在沈家四周溜達,他對沈家特別喜歡,還跑去后院看沈母種的小菜,再回來驚奇的跟他家殿下說。
眼看著時辰越來越晚,裴敘北也打算啟程回嘉寧關。
他同楊大出門,沈糯也跟著出去送,走到馬車邊上時,沈糯小聲說,“多謝殿下幫忙尋藥,我知這些藥材不便宜,待我以后有了銀錢,會還給殿下的。”
之前上差不多都有幾千兩銀子,有師父給的,還有安安賞賜的,幫著吳夫人和鄭夫人看事,也賺了有二千兩,全都買藥用掉了,上剩余的銀錢也就只有一百多兩,肯定是不夠付給殿下幫尋的這藥材錢,是那靈芝都已價值不菲,還有朵很珍貴的雪蓮花,這東西很難尋,跑了不藥鋪都買不著的。
裴敘北溫言道:“這些藥材就當做送給沈小娘子的,你給軍營的止散和點豆腐的配方已經很大功勞,卿安也知曉,這些藥材也是他讓人幫著一起尋的,所以這些藥材也算一并賞賜給你的。”
沈糯還是很激他,想著他平日喜歡的吃食,不由道:“那以后我多做些吃食給殿下送去。”
“倒也不用送去嘉寧關,我在盤臨鎮也有宅子,你若想送什麼東西,放去宅子里便好,我月底會派人去取。正好把鎖匙給你,你平日若去鎮上待的晚的話,也能住在鎮上,省得夜里還要往回趕。”
沈糯點頭。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裴敘北這才上了馬車,楊大趕著馬車離開。
夜下,平頂黑漆的馬車慢慢消失在村頭,村里人甚至都不知攝政王曾來過他們的村子。
等沈糯轉,發現沈母正站在廚房門口,神復雜。
等著沈糯進來,沈母才猶豫問,“阿糯,你與攝政王……”
沈糯笑道:“娘,我同殿下算是朋友,之前去饒城買藥材,正好就是幫著殿下軍營里面的一位小將和三個士兵治病的,而且我同殿下也有幾面之緣,算是朋友。”
朋友嗎?沈母卻有些遲疑,就連民間都知攝政王兇名,可他待阿糯卻很是溫和,而且真是因為阿糯救了人立刻功,宮里給賞賜,讓手底下的人來送不就好?哪有攝政王親自來送的?
總覺得,攝政王待阿糯的態度不一般。
沈母倒不是奢求什麼,只求阿糯這一生平安順遂,以后能見個疼惜的不介意曾和離過的男子。
可攝政王這樣的家世,即便他喜阿糯,裴家能愿意嗎?
沈母見阿糯也是真的只把攝政王當朋友,又忍不住嘆口氣。
阿糯自打和離后,好像對自己以后的人生大事再無半點想法,這大半年來也有婆來幫忙說親,都是村里或者附近村子鎮子上的兒郎,有些人家的確是可以的,家世品行都不錯,都打探過,但問過阿糯的意見,說現在沒有婚配的打算,待過了十八再說。
所以沈母也不打算強求阿糯,只要阿糯開心快樂就好。
…………
而縣衙里,鄭縣太爺讓差們把畢家母子大牢,又把案卷寫下,親自送去大牢讓兩人按下手印。
畢夫人還罵罵咧咧,不肯按,最后縣太爺道:“殿下應該還在鎮上,二位若還不肯老老實實的,我一個區區七品芝麻,只能再請殿下來一趟了。”
畢夫人氣急,對著縣太爺破口大罵,但也的確怕攝政王,最后只能哭著在案卷上按下手印。
縣太爺帶著案卷回去衙門,繼續理政務。
這案子耽誤不得,既兩人都已認罪,縣太爺打算明日就派人將兩名犯人押往京城大理寺。
忙到天黑,縣太爺才回了后院,家里人都已經吃過晚膳,鄭夫人給他留了菜,讓丫鬟幫忙熱了,看著老爺狼吞虎咽的模樣,鄭夫人心疼極了,還問,“今兒到底什麼案子?我聽前面吵鬧的很。”
是夫人,也不好去前頭湊熱鬧。
縣太爺就把沈小娘子晌午敲鼓狀告畢允遠的事兒同夫人說了說,最后畢允遠怎麼認罪的事兒也都告訴給鄭夫人。
說完這些,縣太爺還嘆一聲,“這畢允遠也不知就承認自己罪行了。”
他要不說,這案子還真是難辦了。
鄭夫人冷汗直流,很肯定的告訴縣太爺,“一定是小仙婆幫忙,讓他開口說了實話,小仙婆就是有這個本事。”
并不是畏懼小仙婆,反而想到小仙婆竟愿意救子石,心里很激,也就是說,小仙婆覺得和子石有救,否則就該像對待畢家母子那樣對待他們的。
但仔細想想,與子石也的確沒有干過這樣畜生的事兒,子石即便有些調皮搗蛋,可從來沒去待,待別的孩子。
畢家母子的行為真真是畜生都不如。
縣太爺也有些震驚,“沈小娘子還有這樣的本事嗎?”
他的語氣中不自覺帶了點羨慕,他若也有能讓人開口說實話的本事多好,這樣審案可簡單多了,還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
之后幾日,沈糯都忙著給師父配藥。
給師父配的藥極難,需要反反復復熬煮好些次,最后還要蒸曬,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完。
好在其他時候,也能繼續去彌山挖藥,或者坐診。
自打沈小狐從山里自己拉回第一只人參后,它總喜歡在藥房轉來轉去,還讓沈糯給他它拿藥材聞。
便宜的藥材它還不聞,總讓沈糯給它聞些比較難尋些的名貴藥材。
沈糯無奈,又有些好笑,更多的卻是,小狐都是為了。
后來這些日子,沈小狐也當真尋過不藥材回。
都是山上自己挖來的。
每次回來一的泥濘。
沈小狐卻不覺得自己臟,每次挖到藥材回來,它還會看一眼旁邊呼呼大睡的小老虎,投過去鄙夷的一眼,覺得小老虎太沒用,每日除了吃吃睡睡,什麼事都不能幫沈糯分擔。
沈糯倒不知沈小狐的想法,不然都要哭笑不得了。
沈糯的藥柜里,現在藥材已經越來越多,宮中給的賞賜,加上殿下幫尋的藥,還剩不,有幾味很不錯的藥材,有犀角,麝香,牛黃等藥材,準備拿來配些牛黃丸,這個可以預防老人家中風,家中有老人的可以備上幾顆,發現老人不對勁時,喂上一顆,很大程度可以緩解癥狀,能夠等到把郎中請來醫治,若救治及時,病人大部分都可以恢復過來,而且這牛黃丸,還可以清熱解毒,治療驚厥搐,癲癇等等病,說是保命的藥也不為過。
就是這藥肯定有些貴,藥材配方就比較貴。
這里配的有不各類的藥,針對各種突然疾病的藥丸子。
不過賣的比較慢,都是有病人來時,沈糯才推一下,也就只有鎮上找看病的,家里富貴些的才會買了幾顆放在家中備用。
沈糯也不急,這些藥丸放了個幾年十幾年都還有用的。
忙,沈母也很忙,后院種的小菘菜還有一大半,沈母每天都會摘上兩筐去鎮上賣。
鎮上富裕人家多,也舍得吃,所以的小菘菜賣的特別好,不到一個上午都能賣。
今兒沈母從鎮上回,還高興跟沈糯說,“阿糯,鎮上的一戶員外說我們家種的小菘菜特別好吃,比別人家種的都要好吃,讓我每天都給送一筐過去,還說等過兩個月,小菘菜多起來時,也希能買到我們家種的小菘菜。”
沈糯笑道:“那娘你也能繼續種些小菘菜。”
用生氣滋養著,味道不必說,肯定比旁人種出來的好吃多了。
沈母原本是打算等這些小菘菜賣完,天氣也就徹底暖和起來,其他人也會開始忙著種菜,到時候就有很多人種小菘菜吃,價格就賣不上去,就不打算再種小菘菜,就的種些,再種其他的菜,給家里人吃就,而也能開始忙活地里面的活兒了。
現在員外還說,希等以后還能吃到沈母種的小菘菜,沈母打算再種一波。
至于家人吃的菜,也有些打算,可以在后院菜地旁邊再開辟出來一小塊的菜園子,種一些家人吃的菜。
見兒也支持,沈母興匆匆的扛著鋤頭去后院挖地了。
難怪沈母干得起勁,沈糯給算過,后院種的第一波的小菘菜,至能為沈母帶來二十兩銀子的收。
這個時節還沒賣小菘菜的,小菘菜都能趕上價,而后院那塊菜地差不多有半畝大小,小菘菜的漲勢又特別喜人,產量高,自然賣的銀子就多。
沈母也的確是因著能賺銀子才干得起勁。
要知以前去鎮上幫人漿洗甚的,一個月也就賺那麼一兩百文錢。
可現在種的小菘菜,一個月,賣上一個月,就差不多有二十兩銀子,能不干勁十足嗎?
沈母每日忙著收拾的菜園子,還有家里的三畝地。
這三畝地,往年沈母都是種糧食或者豆子,今年沈母打算全部種上寒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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