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花了那麼多錢,正經需要的卻還沒有買。
黎湘背著小背簍又去了糧行里,買齊了需要的調料,又花費了近兩百銅貝。
好家伙,這趟出來真是花得痛。原本還想再逛逛街的,想想還是算了,錢袋水嚴重,再逛下去就要沒了。
心痛的黎湘背著小背簍準備乘筏子回家,路過久福茶樓時看到苗掌柜正在指揮著伙計給茶樓掛彩,瞧著喜氣洋洋的。
來的時候兒都沒瞧見,這是突然有了啥喜事?
既然都遇見了,也不好就這麼走了,干脆上前和苗掌柜打了個招呼。
“苗掌柜,這是忙啥呢?”
“喲!是黎丫頭呀,好長時間沒瞧見你了。”
苗掌柜笑瞇瞇的走到黎湘跟前兒,一眼便瞥到了背簍里的東西。同是做吃食買賣,他哪能不知道白氏糧行的東西,瞧這丫頭買的量還不,不是擺了攤便是開了鋪。
上回父兩拿著自己給的信簡莫不是真租上了鋪子?
“黎丫頭,最近這是在哪兒發財呢?”
“苗掌柜你說笑了,我那就是小打小鬧,哪兒有你這茶樓財多。最近就是在東臨下街那邊租了個鋪子開了家買吃食的。你放心,絕對不賣包子。”
“害,我肯定是信你的。”
畢竟簽了契約的,違約賠三倍,他相信黎家丫頭不會那麼傻的。
“苗掌柜,你這兒是有什麼喜事嗎?”
“可不是嘛,東家大喜呀。我們東家三日后婚呢,到時候茶樓全天半價,黎丫頭你要是有空可以過來玩玩,還有說書唱戲的呢。”
黎湘愣愣的點點頭,又閑聊幾句后便告辭離開了。
這個時代的說書唱戲還沒見識過呢,好想來看看。可是家里的鋪子還要營業,只怕是沒法兒來了。
有點可惜唉。
“哎!走路長沒長眼啊你!”
黎湘被人使勁兒一推回過神來。有些發懵,就算自己剛剛走神了,那也是靠著路邊在走,怎麼會撞到人的?
“撞到哪兒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去去去,真要是撞到了那還得了。玉娘來走這邊,可別又上這樣的丫頭。”
男人瞪了黎湘一眼,帶著他的小娘走了。
黎湘:“……”
莫名其妙啊,既然都沒撞到還推自己。
不過玉娘……這稱呼好像有點耳。
黎湘很快就想起當初店里那個吃了一銀貝的伍大奎來。雖然沒有瞧見人,但鋪子就那麼大塊地方,他說話的時候兒自己也曾聽見幾句。他當時便是稱呼帶來的人為玉娘。
所以剛剛那個就是伍乘風的爹咯。
呸!渣男!
遇上這麼個人,一路上都沒啥心看風景了。還是回到鋪子里頭了,心才好了幾分。
“表妹,你這是買的什麼呀?背簍都快裝不下了。”
關翠兒幫著清理背簍,發現除了幾樣調料識得,別的全都不認識。
“這些東西,味道好奇怪,一點兒都不好聞。這是什麼呀?”
黎湘把調料放好,一回頭就瞧見表姐手上拿著海蠣干兒在聞。新鮮的海蠣都腥的不行,這曬干的當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是海蠣干兒,都是從淮城那邊過來的海貨,看著不怎麼樣,聞著也不太香,但做出來好吃著呢。等有空了我做出來你嘗嘗就知道了。來給我,都放到櫥柜里。”
關翠兒連忙把背簍里的海貨都拿了出來給表妹讓全收了進去。
要說這里頭黎湘最喜歡什麼,那必定是十斤鮑魚干兒,沒想到在古代還能有機會吃上這個頭兒的好東西,真是要謝前輩啊。
“湘兒,外頭有客人點了回鍋和炒豬肝!”
“誒!來了!”
一聽有炒菜的活兒,黎湘立刻關上櫥柜去了灶臺上,開始涮鍋準備開炒。這時坐的離后廚最近的一桌客人,他們的談話聲傳進了廚房里。
“誒!剛聽說了個消息,那柳家爺三日后就要親了!久福茶樓都開始掛彩,其他柳家產業也陸續開始掛了。”
黎湘本是沒怎麼注意的,不過一聽到是姓柳便多放了幾分心思去繼續聽。
“這可是件新鮮事兒,你可知那柳家爺娶的是哪家姑娘?”
“仿佛不是本城人,無名之輩。只知道是姓金,別的一時也打聽不出來。不過管他姓什麼呢,實惠才是最重要的。聽說三日后柳家爺名下所有產業全都半價,機會不可多得啊。我打算到時候兒去布莊里多挑幾匹布存著。”
“半價我也去!柳家布莊的布這麼些年了都沒減過價,這回可趕上了!”
兩個人又八卦了一番柳家爺,什麼家財萬貫,什麼陵安數一數二的豪門,黎湘越聽便越覺得像是柳的那個柳家。
所以柳家爺就是柳夫人的侄子了吧。
上回青芝親口說的,和柳家那個大二十多歲的兄長關系十分不好,想來和那侄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黎湘也就是聽了這麼一耳朵,轉頭便忘了。不過實惠是記著了的,畢竟今日一下花出去那麼多的錢,半價的布也能找補回來一些。
天冷了,家里今年是必定要全都重新做棉的。之前那些冬□□裳補丁多的不得了,也不保暖,在這城里穿也不合適。
人家一進鋪子看你穿的破破爛爛的,首先那就不好了。
這事兒黎湘空和家里人都說了下,到時候兒讓爹娘出去買,鋪子里有自己和表姐駱澤,只要不是飯點兒,還是忙得過來的。
家里人都沒啥意見,正說著話呢,黎湘瞧見青芝在后門兒朝招手。心里頭一個咯噔,以為柳夫人又出了啥事兒,沒想到這回卻是買賣上門兒。
“啥?夫人請我去給他侄子做席面?!!”
黎湘一臉懵,什麼況?
“你不是說夫人和兄長關系極為惡劣嗎?”
“對呀!”
青芝點點頭,又道:“和大老爺關系惡劣,不代表和小爺也關系惡劣嘛。小爺和大老爺一起從外頭回來的時候兒便被老爺帶在了邊教養,和夫人是最為親近的。老爺過世后,小爺也是老管家帶著,主子也費了不心思教養。這些年小爺和夫人也是一直都有來往的,關系很不錯呢。”
黎湘:“……”
這一家子好奇怪啊。
那柳大老爺自己的親生兒子給爹教養那沒什麼,但老爹一過世,卻留給管家和一個關系并不好的妹夫帶著,就很奇葩了。
自己兒子難道不是應該自己帶著嗎?
這話黎湘沒去問青芝了,問多了有種太八卦的覺。
“夫人是想讓我后天去柳府做席面?中午還是晚上?”
青芝搖搖頭:“不是柳府,是小爺的柳宅。大概酉時(下午五點)左右過去,什麼時候兒忙完了,我什麼時候兒送你回家。”
黎湘:“……”
奇奇怪怪……
看來這柳爺跟大老爺關系也不怎麼樣,個親還要在外頭的宅子辦酒。這里頭的水深著呢。
想是這樣想,口頭上還是應了下來。酉時鋪子里一般也快打烊了,到時候讓表姐撐一會兒就是。
做席面這事兒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夫人都開口,也不好駁了面子。而且,當真是好奇,一個在陵安城數一數二的富豪家,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子。
“青芝姐姐,這事兒我應下了。到時候兒你來接我就。對了,要是讓我做席面的話,食材菜式都得我來挑哦。”
“知道啦,我回去和夫人說下,你今晚想想菜式,明日我來記。”
黎湘點點頭,把人送了出去,回頭就和家里人說了一聲。
黎江自是記在了心頭,想著三日后一定要去多買上幾匹布屯著,一家子冬日的棉襖還都沒有著落呢。
“表妹,你一個人去行嗎?”
關翠兒存粹就是關心,因為聽說人家大廚子做席面都是要帶著徒弟做幫工的。表妹做的那些菜式,新奇的很,需要的配料配菜也多,那些府上的下人恐怕用起來并沒有那麼順心。
這一問倒是提醒了黎湘。
原本還打算自己走的時候兒讓表姐再撐著做會兒吃食,現在看來,得提前打烊才是。表姐跟著自己做菜也長時間了,做菜有配合,也能更順當些。
不過……
“表姐,我要是帶你去,你會不會害怕啊?”
小兔子一樣的子,真是擔心的很。
“不會,有你在我害怕什麼。”
關翠兒答得非常干脆,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結果……
三日后的傍晚,兩人剛從馬車上下去,一看到柳宅那兩人高又看不到邊的院墻,整個人都開始冒起了冷汗,拉著黎湘的手也在瑟瑟發抖。
黎湘:“……”
作者有話要說:翠兒(咬牙切齒):表妹你放心,我能行!!
小阿湘:表姐,別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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