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梵瞥一眼梁殊擇。
程子今笑笑, 也順著周梵的視線看梁殊擇:“是啊,我和擇哥都沒想到你在這。”
周梵歪頭掃一眼周峪嘉:“被我弟出來的。”
周峪嘉高一米八往上走,和周梵站在一起, 長相也幾乎沒什麼相似的地方,兩人很難看出是姐弟關系。
“哦, ”程子今笑了, “我以為這你男朋友。”
周峪嘉留著個刺頭,說話有點沖:“是我姐。”
程子今:“不好意思啊,弟弟,我這人認關系。”
周梵調和周峪嘉的緒:“好了。”
周峪嘉點頭, 往地鐵站的方向走:“姐, 我去地鐵站門口等你,你盡快來。”
“嗯?”周梵抬眼看周峪嘉,他說完便抬步走了。
啊,其實可以現在就走的。
程子今看著周峪嘉走掉, 轉頭問周梵:“煙花秀是十點一十五開始, 你看嗎?”
周梵原本是沒打算看的,但很禮貌地回答程子今的話:“你們看嗎?”
梁殊擇穿著件沖鋒, 頭頸線條直,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顯得異常打眼。
他聲線懶倦:“看。”
程子今邊擺弄手機邊說:“看吧,來都來了。”
周梵不想去, 便打算隨意聊幾句話后走掉:“我去年也來看煙花秀了, 覺不是很漂亮。你們為什麼想看啊?”
程子今:“我是覺得來都來了, 不看不浪費麼。”
周梵下意識看一眼梁殊擇, 梁殊擇便吐出兩個字:“閑的。”
“嗯, ”周梵笑了下, “那你們去看吧, 我回家了。”
梁殊擇嗯了一聲,程子今試圖留:“周梵你真不去啊?今年好像有新花樣。”
周梵有點困了,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說:“太困了。”
程子今這人軸起來顯得有點傻:“你確定嗎?煙花秀還有帥哥看的。”
他這話說完,梁殊擇難得第一個回程子今的話:“回家礙你事了?”
程子今扯笑:“那倒也沒有,就是覺得怪可惜的。今天帥哥靚這麼多,不看可惜了。”
周梵善意地提醒程子今:“你好像已經有朋友了。”
程子今:“我知道啊,所以我就說說。但你不一樣,周梵,你是單,看路邊的帥哥是你與生俱來的權利,千萬要珍惜,說不定就有看對眼的。”
周梵還沒說話,梁殊擇就顯得有點不耐煩,拽勁上來了,但聲音是一貫的閑散:“說完了?”
程子今又扯個笑:“差不多說完了。”
梁殊擇鋒利的眉眼睨向周梵,視線淡淡:“困了就回家。”
“嗯,”周梵覺得今天程子今勢必在哪里惹到了梁殊擇,所以現在梁殊擇總是爭對他。彎擺手:“那我回家了,你們去看煙花秀吧。”
梁殊擇滾下嚨淡淡說說聲好,程子今點點頭。
人頭依舊攢,周梵穿過黑夜下集的人群,去地鐵站門口找周峪嘉。
梁殊擇看著周梵高瘦的背影,程子今和他搭話:“走吧,去看煙花秀。”
梁殊擇:“困了。”
程子今皺眉:“不你說你想來看?”
“城南的場我都包了,”梁殊擇邁步往出口的方向走,“程子今你今不虧。”
“我是不虧,”程子今鼻,“我本來也沒想來這的,不還是沖你想來才來看的。”
梁殊擇扯:“沖我還是沖其他人?”
“嗯,”程子今說實話:“就來看靚唄,這里這麼多。擇哥不想看?”
梁殊擇單薄的眼皮著:“誰都像你,這世界遲早套。”
程子今嘖一聲:“就吧,反正我一向就不是那潔自好的人。”
梁殊擇懶笑一聲,往地鐵口的方向睨一眼,說:“早晚遭個報應。”
-
除夕那夜,陳慧卉士做了一大桌菜,一家四口吃了頓其樂融融的飯。
周梵和周峪嘉大快朵頤,那頓年夜飯直直吃到了晚上九點鐘。
家里人沒有看春晚的習慣,吃完年夜飯后,都坐在客廳沙發上閑聊。
周梵掌握遙控大權,想來想去還是調了央視的春晚看。
四個人看得都不算專心,周梵和周峪嘉都在擺弄手機,陳慧卉和周志在聊今年國外生意上的事。
周梵正和李清銘聊著天。
李清銘說家這個年過得格外糟心,哥李輕臨欠的債本是個無底,爸爸已經沒有多余的錢替他還債了。
周梵聽到這事也替李清銘擔憂,欠債無力償還這種事,是最讓家里人難過的。
周梵安李清銘時,就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話很無力。
畢竟同都是虛談,如果不是當事人,本沒法設地地那種墜谷底的心。
周梵走出家門,沿著坊巷一直走到街口,中途給李清銘撥了個電話。
街巷的路燈昏黃,兩邊的榆樹掛著燈彩和紅的小福結,周梵披著夜盡的能力開導李清銘。
李清銘接電話時聲音都稍帶著啞,明顯是剛哭過。
周梵一下慌了,剛做的心理建設一瞬間崩塌,現在只能笨拙地安李清銘。
李清銘這種格,遇到再大的事也不會把自己的負面緒傳遞給朋友,只是這次是真的遭不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個這樣敗家的哥哥,別人第一次做生意賠了個一百來萬,以后大概就知道不是做生意的料了。
但李輕臨偏偏不,他拿著爸媽的錢投資,屢戰屢敗,屢敗又戰。過年的前一天晚上,催債的都催到家門口來了。
“清銘啊,放寬心,”周梵深呼一口氣,接著說:“嗯,總會解決的。”
李清銘在電話里淡淡笑了聲,語氣不似從前那麼爽朗:“我覺沒有辦法了——不過,梵梵,新年快樂呀。”
周梵鼻子一酸,眼眶泛點紅,緩慢地眨眨眼睛:“清銘,新年快樂——你別想太多,我們現在都只是一個學生,對付這種事總會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李清銘說,“我現在就是很想李輕臨去死,”停頓下,“梵梵,我是不是太惡毒了。”
周梵沉默了下,說:“沒有的,你哥哥確實做得太過分了。”
李清銘:“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天天為了面子和那群富二代混在一起,自己又賺不到什麼錢,全部是拿了家里的錢揮霍。”
周梵盯著自己腳尖,慢慢沿著街巷踱步:“你們家里人干著急也沒用,主要是讓你哥哥明白,這樣做會很讓家里人難做。”
“我哥要是肯聽勸,我昨晚也不至于哭了,”李清銘說,“他昨晚都沒回家,還在跟著那群公子哥混呢。”
周梵和李清銘聊了許久,沒看路就晃著走,再抬頭時不知道走到了哪條街的別墅區區口。
最后是李清銘掛了電話,說自己要好好靜一會。周梵在電話這頭點了點頭,電話便掛斷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現在是十一點四十,和李清銘打了好幾個小時的電話。
清這地好像是從凌那塊的別墅區后,周梵拿著手機轉往回家的方向走,沒走幾步,一個年輕男人就從別墅區門口走了出來。
周梵視線恰好和他相撞,眸子在白的燈下好像亮了一瞬。
“周梵?”
梁殊擇拎著年夜飯的外賣,單穿著件深的上,形高大拔,側臉線條筆直凌厲,睨一眼周梵:“你怎麼在這?”
周梵掃一眼梁殊擇拎外賣的手,長袖卷上去一點,顯得腕骨十分清晰。
“我散步。”
晃晃手機,“家里太悶了。”
梁殊擇扯一個恣意的笑,聲音懶倦:“都散到我家門口來了。”
周梵慢騰騰啊一聲:“誰知道這是你家門口啊。再說這是小區門口,離你家遠著。”
梁殊擇漆黑眼睫抬了抬,聲線往上挑一點:“行了,別解釋了。”
周梵抿下,看梁殊擇點的外賣,說:“你晚上還沒吃飯嗎?”
“沒。”梁殊擇說。
周梵皺下眉,又掃下他外賣:“今天除夕,你點外賣是不是過得太不隆重了?”
梁殊擇扯笑,覺得有意思:“怎麼個隆重法?”
周梵說:“你可以去外邊酒店或者餐館,這樣可以稍微顯得隆重一點。”
“嗯?”梁殊擇尾音拖長,接著閑散地說:“一個人,不太想去。”
周梵:“那就別去?”
梁殊擇看一眼,深邃凌厲的眉眼看起來有點拽,但聲音依舊懶洋洋:“不去就不去,浪費時間。”
“嗯。”周梵點下頭,朝梁殊擇彎:“那我先回家了。”
梁殊擇視線淡淡,雙眸似乎沉了沉:“嗯。”
這一塊別墅小區都安靜,道上幾乎沒什麼人,周梵轉往街道那邊走了好幾步,都沒撞上一個趕著回家過年的人。
十一點五十一分,第一束過年的煙花在天空上炸起來,一簇一簇的,帶著過年時特有的歡樂氣氛。
周梵抬眼往遠看,橙紅橘黃的束在漆黑的天中綻放,映亮了一方的天地。
煙花竹的靜不算小,周梵聽著接連響起的綻放煙花聲音,覺特熱鬧。
但好像有人是不熱鬧的。
周梵心里瞬間想起某人剛才的模樣,單手拎著個外賣,將近十二點才吃晚飯。
抿,舒緩地盯住遠別墅區各家亮起的燈,心像是逐漸下沉了點。
各家各戶似乎都熱鬧,除了梁殊擇一個人在深夜下樓拿當作晚飯的外賣。
周梵握住手機,凝怔一瞬。
就在接近新年的第一場煙花里,周梵轉了個,朝小區門口走了過去。
耳邊煙花的聲音依舊沒斷,煙花一簇簇往上飛,天空仿佛一直被照亮。
煙花歡快地騰飛著,在第一場煙花即將結束時,周梵踩到了梁殊擇修長的影子。
“梁殊擇,我和你一起去吧。”
作者有話說:
煙花秀雖然沒看,但還是有新年的煙花.
眾所周知,陸彥廷是江城一眾名媛心中的如意郎君,有錢有顏。為了嫁給陸彥廷,藍溪無所不用其極——設計偶遇、給他當秘書,甚至不惜一切給自己下藥。一夜縱情後,他將她抵在酒店的床鋪裡,咬牙:“就這麼想做陸太太?”她嫵媚地笑:“昨天晚上我們配合得很好,不是嗎?”陸彥廷娶了聲名狼藉的藍溪,一時間成了江城最大的新聞。婚後,他任由她利用自己的人脈資源奪回一切家產。人人都說,陸彥廷是被藍溪下了蠱。成功奪回家產的那天,藍溪看到他和前女友糾纏在雨中。她笑得體貼無比:“抱歉,陸太太的位置坐了這麼久,是時候該還給顧小姐了,我們離婚吧。”“你想得美。”他將她拽回到衣帽間,在墻麵鏡前狠狠折磨她。事後,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向鏡子裡的旖旎場景,“你的身體離得開我?嗯?”為了馴服她,他不惜將她囚禁在臥室裡,夜夜笙歌。直到那一刻,藍溪才發現,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披著衣冠的禽獸。
我為了躲避相親從飯局上溜走,以為可以躲過一劫,誰知竟然終究還是遇上我那所謂的未婚夫!可笑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卻隻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新婚之日我才發現他就是我的丈夫,被欺騙的感覺讓我痛苦,他卻說會永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