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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一起無語地看著：計劃得還好。

　寢室里，秦獵一直一不，若有所思地坐著。

　安珀圍著他繞來繞去, 觀察了半天, “你這是在參禪定嗎？”

　秦獵當然不是在定, 他是靜心會自己的覺。

　沒多久，悉的吃到撐的覺襲來。

　秦獵放心了。很負責任地給兩個人喂夠了午飯。

　安珀問秦獵：“下午沒課, 我回一趟天諭吧？幫他們排查列車上和殘手接過的人。”

　追查殘手里資料的事還是毫無進展。

　秦獵點頭, “我去幫系里測試新機甲, 得快一點弄完。”

　過幾天還有別的事。

　學院的機甲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和每年一樣, 秦獵從來不參加院的大賽, 不過會負責大賽的組織工作。

　從比賽場地的勘察，到測試安全防護措施, 還有比賽時監控賽場，充當裁判，零零碎碎一大堆事都在等著。

　那邊, 林紙吃飽喝足, 休息夠了，踩著點到了訓練廳。

　下午的課在訓練大廳三樓，是新學期第一節機甲實。

　大家都很興。

　學了兩年基礎理論課, 終于不用再穿普通的步兵作戰甲，每個人都要發一臺真正的機甲了。

　教姍姍來遲。

　這回來的不是老飛, 是個人類, 姓杜。

　杜教看起來很年輕, 毫不像教機甲實的教, 舉手投足溫文爾雅, 說話輕言慢語，像音量高了怕嚇著誰一樣。

　上午剛被老飛大吼大地完，看到一個溫得能滴出水來的人類教，就如同被AI客服折磨一通后，終于轉接到聽得懂人話的人工客服一樣，讓人到熱淚盈眶。

　不過很快就真哭了。

　杜教比老飛和藹多了，先溫聲跟大家商量：“上課前最好要先熱熱，才不容易傷，大家現在先下樓跑幾圈吧？我們今天是第一次上課，跑一點，就十圈，好吧？”

　還“跑一點”？還“就十圈”？

　大家：“……”

　有人忽然起哄，“林紙啊，要跑十圈噢！”

　所有人都笑了，他們和原同學兩年，人人都知道素質差。

　杜教也在人堆里一眼找到了林紙，主要是因為比別人都矮了一大截，特別顯眼。

　他打量林紙一遍，“你就是那個Omega？機甲實對質要求很高，你可得抓訓練。”

　一樓能訓練大廳有一整圈室跑道，起碼四百米，十圈下來，人人都。

　大家質并不差，但是上午剛剛練過大轉，三百六十度大回環，暈得昏天黑地，很多人都難得沒吃午飯，這十圈就有點不了。

　林紙最慢，毫無懸念地墊了底，比倒數第二慢了兩圈多。

　里都是腥味，肺像要炸了一樣，幸好中午吃飽了，沒有太虛。

　好不容易跑完，一群累狗的學員回到三樓，杜教帶著大家打開機甲訓練廳的門。

　里面的空間極大，屋頂非常高，像個大倉庫，靠墻站著排的巨大機甲。

　這就是傳說中的基礎機甲。

　昨天林紙已經見識過了，就是西尾他們控的那種。

　基礎機甲型不小，可在整個機甲家族里，只能算是小號，駕駛艙都在機甲部，置的是手與耦合應的雙系統控制。

　整排機甲都沒有配備任何武裝備，制式完全一樣，只有涂裝各不相同，每臺的肚子上都有個編號，像是新漆的。

　林紙注意看了看，編號全挨著，都是三開頭的五位數，回想昨天看到的西尾他們大四的機甲，全是四開頭，應該是代表不同年級。

　這里有這麼多機甲，看得人眼花繚，杜教本就不給大家挑挑揀揀的機會。

　他用手隨便一指，就給每人分了一臺。

　“這是上屆畢業的學員留下來的機甲，已經用天諭發來的鑰恢復了出廠設置，從今以后，它要跟著你們兩年，一直到畢業，還要陪著你們中一些人參加機甲大賽，你們要好好護。”

　杜教繼續說：“機甲平時可以放在這里，你們要是愿意的話，也可以駕駛它在學院自由活，不過絕對不能出校門。”

　有人舉手，“晚上能帶回寢室陪我一起睡覺嗎？”

　杜教溫和答：“要是不拆樓門和寢室門能進去，你就帶。”

　他環視一圈，“這批機甲，我今天怎麼給你們，你們畢業的時候就要怎麼回來，除了正常損耗外，有任何損傷都要照價賠償。”

　林紙分到一臺紅的機甲，編號31502。

　還不錯，就是胳膊上都坑坑洼洼，劃得一道一道的，像是有年頭了。

　邊伽分到的機甲是草綠，他立刻問：“杜教，我能給它改個嗎？”

　杜教慢悠悠說：“只要你自己出錢，就算你給它上金箔鑲上珍珠瑪瑙我都不管。”

　怪不得西尾的機甲金晃晃的，估計是他自己改的。

　杜教說：“給你們的新戰友起個名字吧。”

　林紙聽見旁邊一個分到黑機甲的人說：“我的要暗夜游者。”

　另一個人嗤之以鼻，“全聯盟的機甲學院，白機甲都神之信條，黑機甲都暗夜游者，全都抄人家的名字，能不能自己有點新意？”

　有人忽然說：“我看到前幾天的新聞里說，暗夜游者好像在戰斗中摧毀了，只剩下半只手，駕駛員也犧牲了。”

　一片唏噓。

　林紙腦中忽然冒出列車上那只到飛的黑機械殘手。

　“發什麼呆呢？”邊伽捅捅林紙，讓看手環屏幕，“我找到個專門給機甲起名的APP。“

　他琢磨：“綠機甲該什麼好呢？”

　林紙努力地幫他想：“綠……青……青草……草原……青青大草原？”

　邊伽默了默，“真得給它改個漆。等大賽的錢到手以后，我一周給它換一涂裝。”

　機甲大賽的事八字還沒一撇，他已經把錢怎麼花都想好了。

　林紙好奇，“你說殺淺的機甲會什麼？”

　殺淺大四，早就應該有自己的機甲了。

　邊伽想了想，“富貴？旺財？發財樹？”

　他摳那樣，很有可能。

　林紙的機甲是紅的，邊伽幫在APP那欄選好紅，點了確定。

　無數名字彈出來，邊伽一頁頁往下翻，“有好的嗎？”

　什麼魅、紅月、火之舞者、巖漿裂等等等等。

　林紙看了一眼，“不用搜了，就‘赤字’吧。”

　邊伽：“……”

　杜教等他們新鮮夠了，指揮，“現在所有人進駕駛艙。”

　機甲足部置簡單的自升降梯，林紙站在踏板上，讓它把托舉到“赤字”前駕駛艙的高度，鉆進駕駛艙坐下。

　座位前是控制臺，啟后，在林紙面前投影出虛擬控制屏。

　林紙戴上頭盔，按照昨晚惡補的作流程啟機甲，周圍立刻變了。

　前后左右的駕駛艙壁消失了，變了周圍環境的真投影。

　座椅仿佛奇跡般，毫無依托地懸浮在空中。

　這就是傳說中的全周天視野座艙。

　林紙往下看了看。

　機甲的和四肢的廓還能看到，只不過變了不影響視野的一層紅虛影，杜教就在下面，剛好能俯視他頭頂的濃發旋。

　機甲的環境收音效果也不錯，杜教的聲音很清晰。

　杜教指揮：“現在在控制面板里輸機甲的新名字，再打開公共頻道。”

　林紙輸了“赤字”，一眼看見公共頻道有個機甲真的“青青”。

　邊伽大概也沒想出別的好名字。

　杜教問：“都戴好頭盔了？看到屏幕上‘建立耦合’四個字了？點它。”

　他說：“點擊后，機甲會開始自掃描你們的神經系統，建立淺表的初步耦合，全程大概要用三五分鐘的時間，也有人需要十分鐘以上。你可能會覺得頭暈、惡心、不舒服，都是很正常的現象。”

　林紙懂，說白了，這就是認主的過程——機甲在認它的新主人。

　教材里說過，所有新出廠的機甲和重置過的機甲，想要開始駕駛，都要有這樣一個過程。

　杜教繼續說：“等你們和機甲逐漸悉，磨合一段時間后，機甲的控系統會自逐步加深耦合度，快一點的學員大概用幾天，慢一點的在這個學期結束前，都能和機甲建立比較深度的耦合連接。”

　這是林紙與赤字之間的第一次耦合，點了點屏幕，戴著頭盔，安靜地等著。

　頭盔耳麥的公共頻道傳來其他人的聲音。

　“不了，想吐。”

　“忍著吧。要是吐在駕駛艙里，小心杜教擰掉你的腦袋。”

　“你們眼前花嗎？我看不清東西了，這也太暈了，暈得比大轉還可怕。”

　“這得堅持到什麼時候啊？進度條在走嗎？沒完沒了的。”

　不止一個人在一聲聲干嘔。

　林紙并沒有任何不舒服的覺。

　有點不放心，懷疑哪里出錯了，掃了眼虛擬屏，卻看到上面顯示著一行字：

　【已功建立100%深度耦合。】

　林紙：？

　把免費次數都用完了，沒辦法，只能自己出錢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