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前的時候,非爺趴在椅子上再次問餘秋:“誇你的人那麼多,你沒驕傲過嗎?”
餘秋說:“每次我有一點飄的時候,我就想到我哥。”
非爺沉默了一會,然後說:“你不必要這樣有負擔。”
“這也不是負擔。”餘秋笑著說,“只是像幫著做事、學習這樣的事,我哥以前做得更好。何況,家裡就我一個兒子了,畢了業還只能賺到那麼一點錢,有什麼可驕傲的。”
“你哥大你幾歲?”
“四歲。”
非爺想著,那時候……高二了?都快年了。
他不再問這方面的問題,只是說道:“明年怎麼做,想出點頭緒了嗎?”
餘秋把枕頭墊高了一點,躺坐起來說:“我研究了一下微博,就是說先吸引多一點對吧?除了每天弄弄這個,我想跟賀方一起,做一個視頻節目。就以江城爲背景,側重生活和人文的。如果節目做得好,說不定有人主找我們幫忙拍,那就可以收錢了。”
非爺微笑著,糙得很,也不是純粹功利地去考慮。
“那你的微博,怎麼吸引?”
“就……日積月累吧?我們會拍到江城很多照片,也有很多故事素材,應該還是有吸引力把?”
非爺搖了搖頭:“太文藝了。我的建議,食和寵,你怎麼考慮的?”
“做飯……我也不是專業研究,寵……以前更沒接過。非爺,你既然提了這兩個點出來,你不如就說。你讓我自己去研究的話,我覺總是雲裡霧裡的。道理似懂非懂,怎麼作也抓不住關鍵。”
黑黑的屋子裡,非爺看得到餘秋。他忽然說道:“餘秋,後面跟著我學。”
“好!”餘秋覺非爺要正式出手了,很期待地說。
非爺想了想說:“你說的大方向,跟我想的有一致。微博怎麼積累,門道太多了,等回去了再慢慢說。但在視頻這一塊,你說的那種方式,拍攝製作本其實很高,週期也長。”
“那……怎麼做?”
“你想的有點像是人文紀錄片的那種,這個拍起來想出很好的效果,難!”非爺點評了一句就說,“我想的是,做簡單的食。你要瞄準的,是大城市的年輕人羣,單租房子住,或者年輕。可能就是一碗麪、一個炒飯、一個三明治的做法,但如果你把做的過程拍得很清晰,看起來很簡單,那就會給人一種覺:照葫蘆畫瓢,我也可以試試看。”
“一碗麪?”餘秋有點想象不出來,這個有什麼看頭。
“在一個固定的地方拍,不用到跑。”非爺繼續解釋,“把這個排你的生活。你其實有自己的工作,工作之餘,你習慣自己做東西吃。你做的東西賣相不錯,做的過程讓人覺你很追求生活的質量。拍出來的效果,有時候是你一個人吃,有時候是幾個人一起吃。你再給做飯的過程配上節奏輕快或寧靜的音樂,給每天做的菜添加一個寓意,就能再多一些生活的人文氣息,爲一種年輕人在城市裡的生活方式流。”
“每一期視頻,都只拍一個菜。用什麼食材、調料,都展示在畫面裡,還用文字標出來。然後是做菜的過程,最終做出來的樣子,還有吃的時候的樣子。做的過程,吃的過程,都可以很安靜,時不時穿一些小細節,比如喂喂我。這個做出來,就是文藝的效果,你想不想得到,大概是什麼覺?”
“……還是有點迷糊。”
“……回去試拍一期吧,剪輯的時候我跟你講。”非爺覺得還是得跟他說說這種拍法的表達邏輯,“生活在大城市的年輕人,也很想尋找自己生活當中很好的那種狀態。教你一個詞,小確幸,就是微小而確定的幸福與滿足。你的視頻,要能提供這種覺。”
“一碗麪,一盤炒飯,一個三明治,很簡單,很容易做出來。吃的時候讓人覺得你擁有把生活用簡單的方式、不高的本過得有滋有味,給每天單調的生活增添了一彩,這就會打一些人。說簡單一點,你要把自己會生活的一面展示出來,你要讓這個節目爲會生活的一種示範。”
“等節目擁有了很多,你視頻裡的菜刀、鍋、砧板、桌子椅子,都會有人想買。人們希朝好的生活靠近,懂嗎?也許他們還是沒心思做飯,做不好飯,但是買了這樣的東西,他們心裡會覺得自己走在會生活的路上。食和寵,對很多人來說就是一種小確幸。如果你能把這件事做好,後面的路就好走了。”
非爺說完,靜靜地等著餘秋消化。
過了半天,他才說道:“非爺,我怎麼覺得,你說的這個比我想的更文藝?”
“確實也文藝,但是這是離生活更近的文藝。”非爺懶懶地說道,“它有更明確的主題,以後也有清晰的變現方式。與此同時,我繼續接一些廣告來做。”
餘秋點著頭梳理道:“所以,就是玩微博、拍這個節目、拍廣告?”
“差不多,先這樣開始。做視頻只是先積累,等平臺準備好。現在,玩微博拍廣告爲主。”
“可是,拍這個節目的場地呢?在我那屋裡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收拾乾淨、整潔,裝飾得更懂生活一點,這樣也很真實,真實也是加分項,不離別人的生活太遠。”
“那等回去就先拍一期試試看!”餘秋有點興,全無睡意,“再說說微博的門道唄?”
非爺滿不在乎地說道:“微博還不就是那麼回事,給人存在。覺與世界最新的信息離得很近,覺自己的生活有人關注。與此同時,在微博上尋找樂趣,滿足自己的喜好。所以微博後面的喜好標籤會很多。你就是給自己個食標籤,寵標籤,生活方式標籤。”
“那以後不是要經常拍你?”
非爺笑了:“這個世界上,還能有誰比我更懂這些鏟屎想看什麼?還有哪隻貓比我有演技?”
“……突然覺得,這也是你秀存在的一種方式吧?”
非爺斜睨著他:“朕來這世上一遭結果變了貓,爲國民貓主子怎麼了?”
餘秋呵呵呵地直樂,覺得未來果然很有趣。
“所以非爺,你要在賀方面前裝可嗎?”
非爺渾一僵,然後說道:“朕會自拍!”
“何必呢?”
“我堅持!”
“餘秋,怎麼貓一直吵?你嘀嘀咕咕什麼呢還不睡?”餘秋媽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打電話在……馬上就睡了……”
餘秋支吾過去,把枕頭放平躺好了。
等睡醒,就是臘月三十,過年了。
過完年,就是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