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全程并且聽到采訪容的鄭書航愣了神, 半天沒有緩過來。
老、老婆?
賀隊有老婆了???
眼珠轱轆一圈,最后落在賀焰抓著沈青黛胳膊的手上,鄭書航目瞪口呆, 下都要驚掉了。
這……這……
什麼況??!!
眼睜睜看著沈青黛從自己面前走過, 鄭書航覺得自己二十二年的人生收到了沖擊,信息量太大一時半會兒理不過來。
直到零點的鐘聲敲響,天空中的無人機閃著燈擺出“新年快樂”的字樣, 他才恍然回神。
等到換崗的巡支隊, 鄭書航跟著賀焰和陸近沉朝人群之外的街道邊走去。
一路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碼頭邊上的畫面。
坐進了車里,他猶豫再三, 忍不住湊近賀焰, 問了出來:“賀隊, 你和沈記者……”
語氣小心翼翼的,卻沒再繼續說下去。
旁邊的陸近沉到手機,瞟了眼他:“早八百年前就結婚了,人怕沈記者不樂意,一直沒跟你們說。”話落,又自言自語似的,“哦,一開始也沒跟我說。”
鄭書航瞪大了雙眼, 扭頭看向賀焰。
賀焰“嗯”了一聲,語氣平穩:“合法夫妻, 很久了。”
鄭書航:哈?
-
年不似過年,在度過零點迎來新年之后, 所有活結束, 熱度很快散去。
做完碼頭的街采, 沈青黛沒有回臺里,直接回了家,洗完澡后抱著電腦坐在餐桌前,寫今晚碼頭無人機表演的新聞稿。
賀焰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穿著睡,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認真地盯著電腦屏幕敲鍵盤,只在他關門發出靜的時候抬了下眼眸。
單手解領口的扣子,賀焰隨口問:“怎麼不在書房。”
沈青黛的指尖頓了下,敲錯了鍵:“別明知故問。”
反應了幾秒,賀焰低笑,走過去,雙手懶懶散散地撐著餐桌:“不然……”他屈指輕輕敲了敲桌面,“試試這兒?”
重重地敲了下回車鍵,沈青黛抬頭看他:“哪里都行,餐桌不行。”
賀焰垂頭,拖著嗓音:“好。”
他去浴室洗澡的時候,沈青黛有些分神。在碼頭的那段對話,還有他意有所指地撓了撓的手心,完全知道他有什麼心思。
沒有不想,也想的,但得先做完手頭的工作。
敲敲刪刪,終于寫完新聞稿,沈青黛順手發給校對組,關掉電腦,放回書房的桌子上。回來不過半小時,一直沒有進書房,放好電腦,余瞄到桌角的盒子,絨質地,像是禮。
心頭閃過些許念頭,不等好奇,手里的手機連續振幾下。
這個點已經是新年的凌晨,元旦時分。夏語眠還沒睡,給發消息,說今天大家都放假,想組個局,去山上的轟趴別墅過節。
指尖敲了敲屏幕,沈青黛在心里估計一番,捧起手機回復:【可以啊,但我和賀焰可能晚點過去。】
夏語眠秒回:【我懂我懂,我先挑一挑,早上再給你發地址。】
“……”
這種懂自懂的微妙,還真沒法做任何解釋。
被打了岔,沈青黛忘了桌上那個盒子,捧著手機走出書房。
隨便刷著熱點新聞,在島臺倒了杯水,年晚會和各個城市的年儀式都掛在熱搜上,但高樓之外的熱鬧早已經然無存。
刷到了電視臺年晚會的博,沈青黛隨意一瞥,便看到了視頻里的蕭起銘,以及從鏡頭前,他的后一晃而過的孟笛。
這種偶爾會看到對方消息的況,早已經習慣,沒有毫波瀾,權當是關系不太好的舊識。
隨手刷走,毫沒有繼續看下去的耐心。
喝了半杯水,沈青黛垂眸看手機,他們家樓層住的高,屋里屋外都安靜。
忽而,手里握著的玻璃杯被順走,寬大的掌心著的手背,輕而易舉拿走手里還剩下半杯水的玻璃杯。
賀焰就著杯子喝著剩下的溫水。
沒回頭,只繼續看手機,這種親昵舉再平常不過,但賀焰的另一只手臂橫在腰間,掌心扣著的側腰,霎時繃。
家里開了暖氣,和他穿的都薄。
掌心手臂的熱度隔著衫,源源不斷地烙在的腰腹。
微微一瞟,便看到了他小臂上那顆巧的痣。
順著青筋紋路和線條,勾人。
不自覺的,手,指尖落在那顆痣上,輕輕過。
倏地。
寬闊滾燙的懷抱在的后背,他低頭埋在的頸窩,瓣若有似無的碾過的,扣著側腰的手也開始不規矩。
“賀焰。”沈青黛聲線繃。
賀焰悶悶地應了一聲:“不是你先手的?”
“……”
“你說的,哪里都行。”
沈青黛忍不住提醒:“……這是廚房。”
不想以后連吃飯做飯都會想起,在這里做了什麼。
賀焰:“那去臺?”
指尖已經探了進去。
沈青黛怔住:“你發什麼瘋?”
深吸一口氣,貪婪饜足,他沉重灼熱的呼吸悉數落在的肩頸:“發想你的瘋。”
話落,他微微用力,將帶到島臺邊緣坐好,纏綿洶涌的吻落下,不由分說。
心頭一悸,沈青黛軀輕,卻被他死死扣住沒有任何退路。
抓著他肩膀的手推了推,哼哼幾聲。
賀焰退開毫厘。
“賀……”
“知道,不在廚房。”
復而吻了上去。
賀焰順手把從島臺抱走,朝臺的方向走去。
沈青黛瞬間張,偏開頭:“不……”
見意迷的臉上出慌的神,賀焰低聲輕笑:“我拉窗簾。”
“……”
想咬他。
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
“嘶。”
肩頸傳來痛,賀焰輕吸一口氣,拉好窗簾的手垂下來。
“咬哪呢?”他隨手輕輕拍了下的部,語氣含笑,“謀殺親夫?”
沈青黛:“不會給你守寡。”
“呵。”短促一聲,賀焰被這句話氣笑了。
舌尖了上牙,他近乎咬牙切齒,“你等會兒別哭。”
陷的床被,沈青黛的睡擺已經到的部,肩帶也掛在胳膊上。
房間里沒開燈,瞇了瞇眼,細細看著他立朗的臉,手了,被他握住手腕。
他低頭親了親的手掌末端,像某種虔誠的儀式,真摯又溫。
目及,再撞上他的眼眸。沈青黛的心里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腔心房,如沐春風。
下一秒,他的另一只手便從的膝蓋下去,握住的腳踝,猛地一拉。
整個人直直撞上去。
恍然失神,怎麼有人既溫又暴戾。
他俯,低啞的聲音帶蠱一般:“先說好,哭了我不哄。”
…
鼻尖泛酸,眼尾溢出一些淚花,在眼角暈開。沈青黛深吸一口氣,手抓住賀焰的手臂,氣息不穩,聲音細碎沙啞。
“你讓我,歇會兒。”
遍布全的愉悅,帶每一寸的細胞都在,又麻又。
要崩潰了。
賀焰干脆把抱起來。
后背滲出汗珠,發尾了一片,沈青黛綿地掛在他上,下搭在他肩上,看到他肩背的傷疤。
“新傷?”大腦有些空白,變得無法思考,只依稀記得,一個多月前這個位置還沒有傷疤。
賀焰的吻落在的頸窩、鎖骨、肩頭:“嗯,救了個人。”
他說的云淡風輕,沈青黛卻倏然想起很久前,他站在家樓下,混破碎卻毫不狼狽的模樣。
抬手,著傷疤,指尖輕輕過。
“嘶,你這指甲怎麼這麼磨人。”
冷不丁泛起一難耐的,賀焰倒吸一口氣。
嚨里溢出來的聲音,沉悶又。
沈青黛:“疼嗎?”
眉峰微微一挑,賀焰沒回答,搭在腰間的手扣了些。
他低沉的聲音落在耳畔,語氣似是不滿:“專心點。”
窗外的天氣在深夜凌晨變了緒。
似驟雨初歇,又似海浪洶涌,雨點滴落在海浪,浪花打在岸邊,遲遲不肯退去。
無休止的,仿佛落在琴鍵上的每一個音符。
貝齒咬紅,被他用指腹抹開。
到最后,的意識混沌困乏,疲憊倦怠侵襲,朦朧間看到了七點過的日出。
-
沈青黛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迷蒙睜眼,打著哈欠手床頭的手機,酸疼驟然蔓延全。
輕呼一口氣,把手機拿到眼前,是校對組的同事。
正猶豫,這會兒這個嗓子沙啞難以出聲,是不是不太適合接這通電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通知欄隨即彈出消息。
【沈記者!!昨晚那個公眾號的新聞稿要改一下,我發你微信了你看看!!一定要在十二點之前發給我呀,我再校對。看到消息回我一下,沒等到消息的話我過十分鐘再打給你。/大哭】
還沒看對話框里的文件和圖片,沈青黛先甩過去一個回復,而后垂下手,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熬了個通宵,加上只有兩三個小時的睡眠,帶來的結果,是頭痛裂。
不只是頭痛,渾上下沒有一是好的。
側床鋪的凹陷說明,賀焰起床沒多久。
盯著天花板,嘆了口氣,試探地坐起來,慢條斯理的把睡套上,了雙,緩緩下床。
腳尖剛到地面,臥室的門被推開。
賀焰手里拿著一杯水,見坐在床邊,眉眼微:“還能下床,是我不夠用力?”
“……”
“要干什麼?”他把水杯放在沈青黛手里,又蹲下把拖鞋給穿好。
沈青黛喝了兩口水潤了潤嗓子:“拿電腦。”
應了一聲,賀焰揚了揚下:“躺回去。”
說完出了臥室,沒兩分鐘又折了回來,抱著的電腦。
把電腦放在這一側的床頭,賀焰順勢鉆進被窩,撐著胳膊躺在旁邊。
沈青黛趴在床上,開了電腦后登陸微信,掃了幾眼同事發來的修改要求,打開文檔,正敲鍵盤,猛地頓住。
視線凝固在左手。
無名指赫然戴著一枚戒指。
眨了眨眼,扭頭看賀焰:“你……什麼時候?”
賀焰姿態懶散地看著:“日出的時候。”
“什麼時候買的?”
“你在北郊的時候,跟我說經歷了火災那天。”
有段時間了……
盯著手上的戒指看了看,沈青黛瞟了眼,果然他的手上戴著一模一樣的。
他職業特殊,之后也沒有太多機會戴對戒或者婚戒,而且本沒記著戒指的事,包括婚禮,之前為了敷衍外公和賀家,都被搪塞了去。
這些對來說,一直以來都不是必要的東西。
但他想給。
別人有的得有,想要的也得有。
念及此,心頭過暖意。
而他正直直地看著,如以往任何時刻一樣,堅定不移。
被他熾熱又含的目盯著,沈青黛了移開視線:“哪有人在床上戴戒指,我都沒同意,你這是強買強咳咳咳……”
本就沙啞的嗓子在拔高音量的瞬間猝然劈叉,被嗆到。
……激了。
賀焰把杯子拿過來喂喝水。
沈青黛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聲音小了下去,帶著細微埋怨的懊惱:“都怪你。”
扣著的左手,十指相,賀焰放在邊親了又親。
“嗯,怪我。”
作者有話說:
我好像什麼都寫了,又好像什麼都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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